第93章 原來如此

  卻見秦沐羽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竟然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喜歡嗎？秦沐羽有些怔愣，腦海閃過葉憐兒從借住王府，再到嫁進王府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從最初她哭哭啼啼，膽小懦弱，到突然性情大變，整個人似脫胎換骨般，到他懷疑她，對她冷嘲熱諷，再到後來她出手救他的命，兩個人合作。

  他生了二十六年，不曾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葉憐兒，但從何時開始，他總會被她的一舉一動所吸引。

  這個女人，聰明，果斷，一身鋒芒，出神入化的醫術，且她的重情重義，堅守原則。最重要的是她那離奇的境遇和身世。

  是的，秦沐羽幾乎可以肯定她的身份，她不是葉憐兒，她是永寧侯府的葉芸西。

  那個曾經風靡北周京城，肆意張揚的永寧侯府嫡女。

  在她還不是沐王妃的那些時日，誰不知道秦林風最是寶貝她了，秦林風那冷傲的性子配上侯府張揚的葉芸西，兩人不免被京中世家公子口口相傳。宮中所有賞賜的好物件，他都偷偷轉送給了葉家那位小姐。

  

  青梅竹馬，互相喜歡，誰人不羨慕。

  他也曾在一次宮宴中見到過一次，秦林風環抱著吃醉酒的葉家小姐輕輕的一吻。她笑得那樣開心，也聽見她說：「風哥哥，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

  羨慕嗎？應該是羨慕的。

  只是整個北周都知道葉家那位小姐是秦林風的，無人會窺覬，他也不曾動過其它心思。

  誰能想到有一天，這個本應嫁給秦林風的小姑娘，會突然以另一種方式來到他的身邊，且救了他的命....

  也許在還不知道他是葉芸西的時候，他便對她動了憐惜之心，甚至帶著些愧疚。

  昨日，宮中，看她一步一步的布局，將葉青雲和秦林風引進圈套之中，他的視線始終未曾離開過她一眼。

  他當時心跳得特別厲害，像是要衝出心口，可昨晚上她抱著感恩之心來給他治腿時，他也不知怎麼的，一會生氣，一會拒絕，是他的心態變了嗎？他不想與葉憐兒只是契約合作關係。

  昨天晚上一夜未睡，天剛亮他便出了王府，去了李雲風家，跟他聊了昨日皇宮之事，也跟他說了些心事，卻得了李雲風一句：「潤之，你對葉憐兒似乎不再厭惡她了。」

  不止不厭惡，卻原來是喜歡。

  葉彩蝶一席話，徹底的將她點醒了隱藏的心思。

  葉彩蝶見秦沐羽陷入沉思，讓葉彩蝶的心更加沉入了谷底。阿羽他竟然真的喜歡上的葉憐兒，這才多長時間？他怎麼能喜歡上她。

  「阿羽，你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葉彩蝶似乎不敢相信一般，又問了一遍。

  秦沐羽抿唇，沒有出聲，但也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你喜歡上的憐兒，那我呢？我算什麼？我們一起相識八年，抵不過跟你認識才一年的葉憐兒？」

  見秦沐羽默認了，葉彩蝶終是受不了，哽咽出聲，不可置信般搖著頭，一雙眼通紅一片，含著淚看著秦沐羽。

  秦沐羽擰眉看著葉彩蝶。

  「彩蝶，本王與你之間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當初你要沐王妃這個位置，本王便求了皇上賜下聖旨，而一年前本王因戰事受了傷，一雙腿斷了，你想都沒想，當即來找我悔婚，想讓葉憐兒嫁給本王，本王也隨了你的意，如今你卻又來質問起本王為何會喜歡上別人嗎？葉彩蝶，你當真以為除了你，本王心裡就不能有別人了嗎？」

  秦沐羽沒有發怒，語氣出奇的平靜，只是一雙鳳眸沉幽沉靜的看著葉彩蝶。

  他對葉彩蝶始終存著一份虧欠。所以不會對她惡言相向。

  「是，當初是我鑽了牛角尖，我後悔了，可是我沒想過你會喜歡上憐兒，阿羽，你不能喜歡她，若你喜歡上她，那我怎麼辦，你讓我情何以堪？」

  葉彩蝶搖頭，仿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般。

  秦沐羽皺眉，眉宇之間形成一個川字，他目光落在葉彩蝶的臉上：「不喜歡上她，你就能接受嗎？」

  「是誰我都接受不了，阿羽，你知道的，我為了你...我」

  「彩蝶。」

  不等葉彩蝶說完，秦沐羽的聲音陡然凌冽，呵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秦沐羽雙眼通紅，咬著唇，眼淚似珍珠般一顆一顆落下，委屈地看著秦沐羽。

  「彩蝶，當初你為了救我，是本王虧欠了你，所以本王才答應了你所有的要求，你讓本王娶你，本王答應了，但後來你悔婚，不是本王不對你負責，是你自己選擇放手，如今你來告訴本王，你後悔了，那麼，你想讓本王怎麼做？」

  秦沐羽的冷聲道。

  「阿羽，我想嫁給你，我願意嫁給你，你娶了我吧，我不要名分，只希望與你一直在一起。」

  葉彩蝶咬著唇，紅著眼出聲道，看得出來她說也這番話來似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人人都知道，京中貴族有兩家姓葉的嫡女，一個張揚跋扈，一個清冷高傲，不曾想這清冷高傲的將軍府嫡女，如今卻親口說出與她人共侍一夫的這種話。

  秦沐羽有些意外，似乎有些不認識她一般，這還是八年前她認識的葉彩蝶嗎？還是說她太善於偽裝了。

  葉彩蝶被秦沐羽這般打量和探究的眼神看得心裡難受極了，她哽咽道：「阿羽，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可是除了這個方法，我想不到能留在你身邊的辦法了。」

  話音落，眼淚更是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

  秦沐說看著面前的葉彩蝶，看著她的眼淚，現在他發覺自己的內心竟然毫無半點波瀾。

  轉念想到葉憐兒那晚見著姜玲死了，葉憐兒哭得副崩潰到了極致的模樣，她的眼淚和絕望，那一幅幅畫面好像印進了他的腦海一樣，想起那晚的畫面，便揪心般的疼。

  原來，這就是喜歡，這就是將一個人給放在了心上的感覺。

  「彩蝶，這不該是你說的話。我們兩的事已成為過去了。」

  秦沐羽開口道。

  「當年，本王得了你相救，曾許諾你，娶你當王妃，且終其一生，只能是你，不會納妾，這話你可還記得？」

  葉彩蝶一顫，她記得，天知道她得了堂堂戰神的許諾和青睞，內心是多麼的歡喜和驕傲，如果不是他的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