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互相信任難

  秦沐羽擰眉：「照你這麼說，你師姐武功被廢，那她現在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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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師姐來莊子上找我，同我說，她把師父的劍譜給了太子，說太子答應她，不久兩人就將完婚，也是在那時我受邀來了京城。可在永寧侯府，我看到師姐被一個怪老頭毀容，而與他一同來的還有葉青雲，是葉青雲廢了師姐的武功，將石頭綁在師姐身上沉了十里外的燕尾湖.....」

  秦沐羽一口氣卡住，瞳孔縮了又縮，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驚天秘密。

  「你說，葉青雲殺了葉芸西，而後將她沉了燕尾湖？」

  秦沐羽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面前的葉芸西點了點頭：「是，我親眼所見，葉青雲心狠毒辣，是她殺了芸師姐。」

  「也就是說，現在的太子妃，永寧侯府大小姐，殺了你師姐，你說出去會有誰信？」

  秦沐羽震驚後冷冷的說道。

  這事情的走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來以為葉憐兒是因為喜歡秦林風，才故意針對葉青雲。現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是。」

  葉芸西點頭。

  她從未想過這樣的秘密，第一個知道的是秦沐羽。

  可是她就是說了，甚至在說出來的那一刻，心裡竟感到無比的輕鬆。

  那樣沉重的秘密終於不再是她一個人背負。終於有一個人與她一起了。

  秦沐羽久久沒有開口，他在消化這個天大的秘密，葉芸西沒有出聲，任他思考，良久才聽他道：「可是為什麼，那葉青云為什麼要這麼做？本王記得，她是永寧侯府嫡長女，就算不嫁與太子，與她婚配的也必將是王孫貴族。照你這麼說來，太子也是無辜的。他也是被葉青雲矇騙了。」

  秦沐羽逼視著葉芸西，企圖從她的臉上看出慌亂的神色。因為這件事實在太讓人不可置信。

  但是葉憐兒臉上的悲憤又是那般明顯。聽到這話葉芸西一閉眼，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因為秦林風不管娶誰，他都能得到侯府的助力。還有他們倆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不可能，秦林風那個人本王很了解，看似冷情，卻很鍾情，更何況你還為他偷拿了你師父的劍譜給他，她定不會辜負葉芸西而轉身再娶葉青雲。」

  秦沐羽很肯定這一點兒。

  聽到秦沐羽的這句話，葉芸芸西反而繃不住，她猛地背過身去，死死咬著舌尖才能把眼淚逼退回去，她不能哭，她現在是葉憐兒，不是葉芸西，只是她真的好難過，就連秦沐羽都能看得出曾經的秦林風跟她的感情，可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就變了？」

  「秦沐羽，事到如今，我有什麼必要騙你，秦林風為什麼拋棄了我芸師姐而選擇了葉青雲，那是因為芸師姐被毀了容，是葉青雲親口說的，太子厭倦了她那張滿臉疤痕的臉，他的太子妃，必將是美艷無雙的傾世佳人。是他默許了葉青雲殺了我。是他。」

  葉芸西恨聲說道。

  秦沐羽這次沒有再開口，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對上來了，也跟葉憐兒這些日子所作所為全部都對上了。

  「所以，秦林風，他並不無辜，他知道葉青雲殺了葉芸西，還能與葉青雲伉儷情深，在世人面前演得恩愛有加。」

  「怎麼會不知道，就是他們兩個聯合在一起，騙了師姐，所以，我一定要殺了他們，替芸師姐報仇，還有奪回師父的劍影之意。」

  葉芸西咬牙恨聲說道。

  秦沐羽複雜地抬起眼，只見面前的葉憐兒雙眼通紅，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起來難得脆弱的模樣，可又想到葉憐兒自小在鄉間長大，受盡欺辱，好不容易有一個真心對她好的葉青雲的出現，對她來說應該是極大的救贖，尤其是將軍府的人又是那般對她，可以說葉芸西是這世上唯一對她好的人，可她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救贖在她面前被殘害致死。

  如果換做自己，這世上最後一個對自己好的人死了，自己也會像她那樣恨吧。

  而且，葉憐兒這一生悲慘的人生中，也有他的手筆。

  他娶她進門，卻不真心待她，讓公雞迎親，入府後雖說沒被下人欺凌，可對她也不敬重。成親前一月還在府上受下人欺負，最後撞牆自殺。

  也是因為那次自殺後，她才決定不再偽裝自己，秦沐羽難得的生了一次愧疚。

  「葉憐兒，本王也欠了你。」

  良久，只聽秦沐羽的聲音低沉地響起。

  葉芸西一愣，眨了眨眼，他沒事吧，不過也是在這一瞬間她明白了秦沐羽的心路歷程，也明白了他是為何道歉，只是，真正的葉憐兒再也聽不到了。她在那次撞牆後就已經死了。就算秦沐羽想要彌補，也沒有機會了。

  「不用，秦沐羽，我已將我所有的秘密告訴了你，你是否能信任我了？我也早就說過，我們倆有共同的敵人，你的腿傷和身上的毒，必然是秦林風的幕僚所害，只有你才是他登上皇位的最大威脅，所以我就算拼盡全力也會救你，治好你。「

  秦沐羽的心臟重重一跳，儘管他知道面前的女人是為了替她師姐葉芸西報仇，需要藉助他的身份，但是那句就算拼盡全力也會救你，還是讓人心口狂跳。

  「嗯。」

  秦沐羽什麼也沒說，只淡淡地吐出一個嗯字。但葉芸西知道，將她的秘密說出來，已經取得了秦沐羽的信任了。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秦沐羽問道。

  「永寧侯府是斷然不會相信我說的話，永寧侯也有參與，所以我不光要葉青雲的命，連永寧侯府我都不會放過。」

  葉芸西冷聲說道。

  我現在還沒能力對永寧侯府動手，貿然站出來指證，說不定還會被侯府的人倒打一耙。

  秦沐羽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如果不是葉憐兒將這個秘密告訴他，他是想破了頭也猜不到這裡面竟然是這般真相。

  「所以你知道葉芸西之死後這一年多，卻什麼都沒做，覺得葉將軍將你從鄉下接回來後，你覺得嫁給了我，機會就來了，你可以憑藉王妃的身份來扳倒他們是嗎？」

  秦沐羽已自行補腦，不用她再多說了。

  「是。」葉芸西點了點頭。

  「一年以前芸姐姐出了事，我第一時間就想找到師父，將真相告訴師父他老人家，可我找遍北周都沒有他老人家的消息，我也放了暗號，可直到今天依然沒有師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