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對症下藥難

  「秦沐羽，我是一定會拆穿葉青雲的真面目的，還有秦林風，我一定要殺了他。」

  聽到葉芸西的狠話，秦沐羽揚了揚眉：「如何拆穿，又怎麼殺？難道就憑你排的那出莫名的戲？」

  語調略顯嘲諷。此時秦沐羽總算是明白了長公主壽宴那出戲是怎麼回事，難怪那太子妃會當場大怒。眾人只當她是因為那美艷女子被殺害，而引起她的反感，如今看來，根本就是她心底有鬼，只是太子為何沒有把它當回事。

  「什麼意思？」葉芸西問道。

  「你怕是打草驚蛇了。」

  秦沐羽抬了抬鳳眸，深邃內斂，眸光輕輕一轉，泄露出寒光。

  「她若是知道秘密暴露了，必然會採取行動，那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就是你，畢竟你不止一次想要她的命。」

  秦沐羽冷嗤。

  葉芸西頓了頓，長長的睫毛顫了下：「我知道，但我就是想要她夜夜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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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沐羽看著面前的葉憐而兒，她比自己想像的要聰明，不是莽撞，是有智慧。

  」秦沐羽，我今晚去永寧侯府，為的就是找出師姐放在侯府內的天蠶醫書。我這幾次與葉青雲接觸，發現她武功進步很快，醫術也有長勁，可你知道嗎？一個人的容貌不會在短短一年時間發生巨大變化。葉青雲變得越來越美艷。輪廓也在不斷變化。」

  聽到葉芸西的話，秦沐羽面色沉了兩分，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為何會這樣，難道她煉製了什麼秘術。」

  葉芸西搖了搖頭：「我還差一點頭緒。」

  她將腦海中的醫書上的知識都過了一遍，依舊差點頭緒，所以她才會焦急地想要回到永寧侯府，見到醫書還在，便能確定，葉青雲所練習的絕對不是師父留下的醫術。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那本醫書，你師父以前還跟你提過什麼，比如毒術，你可知天下醫毒本一家。你應該也有習過毒術吧？」

  秦沐羽緩緩開口提醒道。

  忽地，葉芸西像是被打散了結在一起的繩子般，眼睛一亮。

  「我記得他老人家說過，他還有一個師弟，研習的就是毒術。後來被祖師爺發現他習毒術，被趕出了師門。他離開時，那本毒書便也跟著一起消失了。你說，會不會葉青雲的師父是他？」

  「秦沐羽，我最初診斷你體內的毒時，發現你中了絕情蠱毒，很是驚訝，因為這種毒本就是江湖排名榜上的毒，很難煉製，現在我懷疑你中的毒也與葉青雲有關。」

  秦沐羽臉色黑沉了幾分。他同樣想到了。

  「當初我的腿受了重傷，當時皇兄和長姐幾乎將所有的名醫都請來了，甚至請了很多江湖中的郎中，王府便是那段時間被人鑽了空子。我被下了毒。」

  這也是秦沐羽第一次同葉芸西吐露心聲。

  「這一年來若不是有上好的藥材吊著，本王的命怕早就保不住了，不過我現在這樣，也活不了多久了。」

  也確實是，李雲風這一年時間幾乎跑遍了北周和周邊列國，到處尋找都沒有找到天機老人的蹤跡，若不是誤打誤撞娶了葉憐兒，被她看出自己身中何毒，他恐怕真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不會讓你死，我一定會救你。」

  葉芸西斬釘截鐵地說道。兩人都各自說出了自己的秘密，那之前的疏離感和懷疑都全沒了。

  秦沐羽看向葉芸西，她眼睛裡的認真和堅定讓他沒了那份冷淡和疏離，現在再看這女人的眉眼卻意外的順眼。

  「嗯。」

  「上次你毒發時，硬生生扛了過去，我也說過，我會想辦法救你。這一月以來，我在將軍府沒出門，就是在查你身上的毒應該當用哪種藥材。」

  「呵，你倒是說得好聽，明知道我毒發會很痛苦，可你卻視若無睹。」

  秦沐羽冷哼了一聲說道。

  冷酷陰沉的男人，還愛記仇。

  就在氣氛有些僵硬之時，秦沐羽悶哼了一聲，臉上現出痛苦之色。

  「我看看你的腿。」

  葉芸西忙上前，抬手掀開秦沐羽的被子，秦沐羽一僵，這一次卻沒有再推開葉芸西的手。

  秦沐羽這腿彎曲的有些不自然，膝蓋腫脹，明顯看得出來是裡面的骨頭斷裂，沒有接回原處導致的膝蓋彎曲，小腿的肌肉有些萎縮，但是因為他曾經常年習武的原因，萎縮得並不明顯，至少大腿處的肌肉看起來是沒事的。

  葉芸西抬起手按了下他的小腿，一路按至大腿處。

  「葉芸西，你幹嘛？」

  秦沐羽冷聲道，語氣有些僵硬。

  「我只是測試下你大腿的肌肉硬度，這一年都沒有按摩肌肉，這是怕你大腿上的肌肉壞死。」

  葉芸西出聲道。

  秦沐羽眉眼有些複雜，看著她纖細的手在他的大腿上按來按去，他張了張嘴，想要呵斥，但雙眼見她眉頭緊鎖無比認真的樣子，他最後還是閉緊了嘴，只是耳朵上浮現出一絲紅暈。

  夜色暗沉，屋內的燭光一閃一閃的，此時屋子裡的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靜謐。

  「這裡疼嗎？」

  葉芸西的手按上秦沐羽小腿處。

  「沒有知覺。」

  秦沐羽搖頭。他有些不願意看自己那雙彎曲的腿，眼中閃過厭惡，將頭撇開，不願再多看一眼。

  「這裡呢？」

  葉芸西伸手摸上秦沐羽的大腿不停地按壓。

  「這裡呢？」

  「也沒有。」

  秦沐羽咬牙，耳朵染上可疑的紅暈。

  「葉憐兒，你的手能不能不要再亂摸來摸去了？」

  他眼看著她的手在他腿上這裡按按，那裡按按，甚至還往他大腿根部按了好幾下。

  「我是大夫，在我面前沒有性別之分，而且秦沐羽你彆扭什麼？你不是都沒感覺嗎？』

  葉憐兒不解道。

  秦沐羽被堵著一口氣：「我的整條腿都沒有任何知覺，只有膝蓋隔一段時間會疼，那種疼，像是有上千萬隻螞蟻在撕咬般，鑽心刺骨地疼。」

  秦沐羽似受不了葉憐兒的觸診一般，便直接將自己腿疾發作的狀況給她說了出來。

  葉芸西停手微微皺眉，陷入沉思。

  良久才開口道：「我從未見過你說的這種病症，按理說你雙腿都失去知覺了，在毒發之時，雙腿應該會是沒感覺的，可偏偏你在發作時膝蓋處疼痛異常，雙腿的筋脈都是相通的，怎麼可能上下有無知覺而膝蓋這裡會有疼痛感，且是不定時的發作。」

  葉芸西不解，她有些想不通。

  「那你，你那裡有反應嗎？」

  忽地，葉芸西出聲問道。

  「哪裡？」

  秦沐羽下意識的問道，就對上葉芸西的眼神，她的目光落在他的雙腿之間。

  唰的一下，秦沐羽的臉色一黑，他眼神幽深卻壓著怒火：「葉憐兒，你是懷疑本王不能人道。」

  「秦沐羽，你不要諱疾忌醫。」

  葉芸西嚴肅道，認真的看著此刻滿臉黑線的秦沐羽。

  秦沐羽一張臉黑沉一片，冷聲道：「本王是雙腿不能動，其它地方可沒毛病。」

  「嗯，咳咳....」

  葉芸西清了清嗓子：「那就行，你不用覺得尷尬，我只是個大夫，有些問題不光我問過吧。」

  「本王沒覺得尷尬，只是你一女子，問這話時也該委婉點。「

  秦沐羽冷聲道，一張臉冰得跟雪山上的冰凌似的。

  葉芸西點點頭：「所以你只是雙腿沒知覺，其它地方沒事，卻唯獨膝蓋處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