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新對手，老對手

  「因為憤怒所以粗暴的動手麼？這可不像是你一直以來的行動啊，山本總隊長。」

  「老夫行事從來只是依照老夫的想法。」

  「遺憾，那也就是說，我的存在是成為了你的敵人了麼？雖然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如果讓你產生了這樣的誤會，那還真是抱歉。」

  看著自己指尖流淌著的火焰，手指已然變成了一片黑白相間的色彩，藍染惣右介看著面前那表情隱喻，似乎仿佛正在醞釀著滔天烈焰的山本總隊長，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濃郁起來。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

  最強火系斬魄刀流刃若火，配合上如今的最強的死神山本元柳斎重國，這份力量本應該是所向無敵的才對。本應該是這樣。但是那流淌的火焰卻仿佛有了實質一樣，在藍染惣右介的面前停滯了下來。這並不是藍染惣右介自己抵抗有多麼強烈，只是因為，持刀的人自身陷入了自我的批判與迷茫。

  「自信自己一直以來正在做正確的事情，自信自己的一切並沒有錯，你是這麼想的。」

  看著面前那面容枯槁，似乎已經虛弱了太多的山本元柳斎重國，藍染惣右介能夠感受到他如今的狀態。

  這個如今理論上依舊處於完全體的總隊長，實際上甚至戰鬥力還不如當初千年血戰時期，已經喪失了戰鬥意志的山本總隊長。因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藍染的行動是正確的話，那麼山本元柳齋自己堅定的一切徹底化作煙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包括是遏制住普通死神們的行動也好，維護貴族的統治也好，創造瀞靈廷所釋放的那些鮮血與罪孽也好。如果是過往的山本重國，真正的開庭之祖，劍道惡鬼，那麼這種迷茫對於他來說也只是嗤笑一聲的事情。但是現在的山本元柳齋則完全不一樣，他已經是瀞靈廷真正的掌控者，是一個大家長。

  一個家長，要面對自己的錯誤，並且給孩子們更好的成長空間。

  雖然沒有直接稱呼什麼，但是山本元柳斎重國在瀞靈廷之中就是真正的父親的位置，沒有任何人能夠取代，也沒有人能夠接近。他是締造了瀞靈廷的男人，同時也是讓瀞靈廷徹底走向巔峰的男人。

  像是這樣的人，怎麼能夠犯錯？怎麼能夠認錯？怎麼能夠認為其他人的行動才是正確的？他背後並不再是鮮血滿滿的那些犯罪者了，如今的死神們很多都是他親自開始教導，逐漸鍛鍊出來的年輕人。就算是他想要掉頭，如今的這些死神們也不會允許自己敬愛的山本總隊長徹底掉頭。

  放棄自己過去的人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所以人們往往會在越老的時候越頑固。

  他們頑固的並不是自己的地位或者東西，他們頑固很可能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但是自己還沒有死。還需要用自己的行動來真正的證明一些什麼東西。

  就像是現在這樣，那燃起的流刃若火雖然狂暴的靈壓席捲了整個瀞靈廷，甚至讓人們的呼吸都產生了乾澀不暢的感覺，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山本總隊長的狀態就是不自然的。一般來說，像是他這樣的存在，怎麼可能直接震怒的下手行動呢？

  而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也就意味著，山本總隊長已經到了選擇的時候了。他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只是這樣的選擇，讓藍染惣右介硬生生的按了回去。

  「所以在出現真正的變數的時候，你喪失了戰鬥的意志，覺得憑藉著自己這樣被論破的身軀，是很難彌補這樣的裂縫的。所以想要通過這種手段來團結瀞靈廷麼？太天真了，山本總隊長。」

  指尖的烈火不斷的在周圍燒灼，無數的木板和牆壁逐漸溶解燃燒，潰散成一點點靈子，消失在空氣之中。

  藍染惣右介單手扣住了那看似無堅不摧的流刃若火，看向了面前的山本總隊長，表情逐漸冷漠。

  這種行動和舉止毋庸置疑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靈王和零番隊的存在在他的心目中更像是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偶像。他用這種行動來證明，自己的信仰和自己相信的人是不會出問題的。

  而藍染就是不會讓這種行動得逞。雖然他已經身受重傷，體內有著無數個陌生的世界帶來的能量和烙印，但是藍染惣右介依舊沒有放棄希望和理想。然而面前那個本應該和自己完全體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太大差距的男人，如今卻是一副吹鬍子瞪眼，連卍解都不開，只能像是一桿旗幟一樣站在那，等待著藍染動手的樣子。

  不應該是這樣的吧？山本元柳齋重國。你不應該是這樣仁慈，而且心慈手軟到連自己的狀態都沒有搞清楚的樣子。

  就算是你想要投降，想要讓這份理念傳遞出去，那也要經過我的同意才是。

  「小子……」

  「想要加壓？但是現在已經喪失鬥志的你，又能做些什麼呢？山本總隊長？」

  向前踏進了一步，腳下絲毫沒有被火焰燒灼的實木地板上面，被藍染的腳掌踩出來了一個深深地凹痕。

  「你應該很清楚，哪怕你在這裡攻擊多少次，只要沒有強硬的想要殺死我的想法，那就絕對沒有辦法傷害到我。而同樣的，如果我沒有傷害到你的想法，也不會出現傷害到你的場面。只是這樣而已。理念的衝突和真正的鮮血是不一樣的，我不希望混為一談。」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子，你未免太高看你的能力了！像是你這樣的不聽話的隊長，老夫當年見過的太多了！」

  「但他們絕對沒有我這麼強大，更沒有我這麼天才。」

  看著那低聲怒吼一聲，瞬間抽出流淌的火焰，對著自己揮動，將火焰的熱量瞬間灌入火焰中的山本總隊長，藍染的表情越發的有些不屑一顧。

  「一直沉迷在過去的輝煌歷史之中，自詡神明不斷的侵蝕著最高者的權柄，然後試圖將原本的歷史徹底改編成別的樣子，這樣自欺欺人的行動是沒有結果的。就像是現在這樣，山本總隊長，當你決定的時候，這一切早就已經註定了。」

  伸手在流淌的火焰之中微微一敲，那原本流動的火焰幾乎在眨眼間迅速變成了冰的模樣，瞬間將山本總隊長的手掌凍住了一部分。

  儘管哪怕崩開了那封印的冰晶，但是從那持刀手掌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情況就能判斷出來，山本總隊的狀態並不好。

  「老頭子！」

  「別過來！臭小子，聽不懂嗎！」

  看著那面對了山本總隊長被壓制後，老毛病又犯了開始插手別人戰鬥的京樂春水，藍染也只是皺了皺眉，對著京樂春水遙遙一指。那幾乎恐怖的危機感下，京樂春水下意識的在半空中利用靈子瞬間扭腰轉身。

  一根幾乎看不到的單黑色的尖針瞬間刺破空氣，將京樂春水身邊的那些的建築眨眼間化作了齏粉。而那突襲過去的小小的尖針，眨眼間在藍染惣右介手中已經出現了數個。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京樂春水，看著那表情已經越發的難堪起來的山本總隊長，也只是很遺憾的撇了撇嘴，悄無聲息的挪到了另外一邊。

  事已至此，那些寒暄和說法都已經是沒有必要的事情了。黑崎一護已經把重要的人證帶到，而接下來藍染在黑暗之中站在影子裡，仿佛站在了泥潭之中的模樣，更是證明了整體上存在著不可忽視的問題。藍染惣右介從來都不是信口胡說的性格，他是真的有了各種狀況，並且確信這部分絕對能夠給瀞靈廷內部帶來問題的情況下，這才決定要說出來的。這是在山本總隊長眼中確實存在的現狀，也是常識。

  但是看在藍染惣右介的眼中，這一切又是那麼的讓人滑稽可笑。面對父慈子孝正面意義的山本總隊長和京樂春水，藍染惣右介皺了皺眉頭，一瞬間將京樂春水的胸口打穿了一條細線。

  在山本總隊長震驚的怒吼聲之中，藍染惣右介翻轉著刀刃，對準了面前的山本總隊長，表情陰冷而又殘酷。

  「那麼，最後為了讓你燃起來鬥志，我就免費附贈幾條消息好了。」

  「第一，友哈巴赫和滅卻師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他們一直躲藏在尸魂界的陰影之中，等待著時機的來臨。現在來看，恐怕已經不需要多久了。」

  「第二，查克拉的使用者，也就是我們，並不打算對友哈巴赫做些什麼。甚至我們想要吸納他，成為我們的外圍組織的成員，我們希望要有朝一日，滅卻師可以和死神們把酒迎歡，不用再受這樣如今的被束縛的世界的耽擱。」

  「……你說什麼？！友哈巴赫早就已經死了！」

  「死了？友哈巴赫？沒有。他現在還在自己的睡夢之中看著我們呢。」

  看著面前的山本總隊長，藍染惣右介冷冷一笑，對著身邊用力一抓。

  「就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