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這就是結果

  「……」

  浦原商鋪地下空間內，戴著綠白色條紋的帽子穿著一身綠色長衫的男人，正盤腿坐在空曠的黃土地面之上。

  四楓院夜一，他的青梅竹馬的好友已經自顧自的離開了。這種矛盾衝突對於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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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假面軍團在得知藍染惣右介再次現身之後，也很是憤怒的準備起了自己的準備工作。

  大家並不是浦原喜助的奴隸，也不是他的下屬，自然是沒有辦法約束什麼的。

  但是同樣的，他們也沒有辦法真正的約束浦原喜助什麼。

  看著面前那個小小的羅盤，浦原喜助的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的變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似乎正在思考著很多東西一樣。

  然而很快，浦原喜助就嘆了口氣。

  「……既然進來的話就直接說就可以了。」

  盤腿坐在空地上的浦原喜助沉聲說道，目光看向了巨石的陰影處。

  「結界已經感應到人的存在，而且能夠利用查克拉來轉移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不愧是前任技術開發局的局長，現在就已經粗淺的製作出查克拉運用的結界了麼？這才是第一天才對。」

  「畢竟確實是很讓人在意啊，這種看起來像是萬能的能量。利用他的話，就算是開闢新的世界，或者創造出嶄新的宇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說服了我，藍染。」

  「那可真是榮幸之至。」

  陰影中的身影緩緩的走了出來，藍染惣右介的身影從巨石周圍出現，看著盤腿坐在那裡的浦原喜助，臉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

  天才指的是什麼意思？浦原喜助這種人就是毋庸置疑的天才。

  僅僅是接觸了查克拉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內，沒有通過任何特殊的方法，憑藉著自己的直覺和間接的操作，就開發出了查克拉和結界的運用方式，讓原本在靈力的眼中幾乎透明的查克拉有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這同樣也意味著，浦原喜助已經走到了他的陷阱之中。甚至光是看著浦原喜助那張難看的臉就知道，如果不是做出了選擇的話，他絕對不會露出像是現在這樣軟弱的表情。

  浦原喜助在不確定的時候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只有當自己的意見已定，才會激烈的表現出來自己的想法。

  就好像是現在這樣，被迫隱瞞青梅竹馬和以前的朋友們，走在了開發查克拉的道路上。

  就是這樣的讓人糾結而且陰沉的面容。

  「你確實是沒有說謊，這個力量和靈子和靈力都不一樣，我甚至拿了一些人類的魂魄進行實驗，結果就是那些魂魄被轉化成了和死神和虛完全不同的樣子。儲備的虛和死神的魂魄也嘗試了一下，結果都是一樣的。你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局，才故意展現給我的，對吧？」

  「怎麼會？只是確信查克拉能夠幫助我們的靈王大人走出他苦悶的輪迴而已。這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麼？對於我們來說，靈王的存在是阻攔我們向上的階梯，但是同時，他也是保護我們的帷幕。」

  看著那一臉陰沉的看著手中的羅盤，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要殺人一樣的冷峻與嚴肅的浦原喜助，藍染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溫順和善。

  「而且，如果這真的是靈王所不喜歡的東西，那現在零番隊應該已經出現在了我們面前才對，不是麼？」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東西？藍染。之前你絕對不知道這些事情。」

  「我只是知道我知道的事情而已，浦原喜助。」

  對於面前那個一臉陰沉，但是卻死死抓著自己給與的羅盤的浦原喜助，藍染惣右介的笑容也依舊維持在臉上，沒有因為浦原喜助有些冷漠的聲音而消散。

  這對於藍染來說就是一件好事，浦原喜助確實是沒有能夠抵抗住來自查克拉，來自另一條道路的誘惑。

  或者說，對於這個世界的人而言，任何頂層的人都沒有辦法抵抗這種誘惑。

  當初五大貴族的謀殺不僅僅導致了三界平衡的出現，同時也讓友哈巴赫堅定地認為這個世界不應該在恥辱之中誕生，希望回歸到原本的混沌世界裡面。而後續知道靈王陰謀的貴族和死神，不是精神崩潰，就是徹底走入到歪門邪道，要麼就是醉生夢死不問世事。

  哪怕是零番隊的看護者們，也都是孤零零的在分殿之中如同神像一般保守著這個恐怖而又殘忍的秘密。這對於如今已經自詡世界正統的瀞靈廷來說就是難以想像的精神核爆，只要有選擇，大家誰都不想選這條路。

  而現在，雖然帶來希望的人十分可疑，但是浦原喜助也願意去相信。因為他也很清楚，藍染惣右介這個人同樣不支持原本的靈王政治體系。

  如果不是沒得選，恐怕除了五大貴族之外，就根本沒有人喜歡維持著這樣詭異可怕的世界。

  所有人的幸福與快樂都建立在一個聖人的痛苦與幽禁之上，哪怕是他自願這樣做的，但這樣的世界本質醜陋的依舊讓人感覺到有些噁心。

  於是，浦原喜助選擇相信藍染惣右介給出來的羅盤，並且從中研究出來了一些奇妙的東西。這種小小的應用對於其他人來說恐怕難以企及，但是對於浦原喜助而言，也只不過是個開始。

  「查克拉的應用方面我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的，你可以把一些資料和文獻交給我。但是查克拉這種能量的完整展現，你還需要展現在我面前。」

  「完整展現是不可能的，有關於神術方面的問題，數萬真言的連結現在還在原本的世界之中。然而，個人力量的體現，我倒可以。」

  藍染微笑著說著，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在藍染身邊的空間頓時悄無聲息的碎裂開來，一個穿著襯衫的身影從碎裂漆黑的空間之中走出來。

  「喲，藍染。還有木屐帽子。」

  黑崎一護，這個看起來跟平時沒有什麼兩樣的男子高中生正從像是黑腔但不完全是的空間隧道之中走了出來。

  「在路上的時候看到了幾隻貓被困在了樹上，把他們放下來安撫了一下稍微花費了一點時間。我覺得我應該沒有來的太晚吧？你們之間談的如何了？」

  「……這可真是，恰到好處啊。」

  看著面前背後漂浮著三個黑色的球體，仿佛普通人一樣自然的打著招呼的黑崎一護，浦原喜助眯上了眼睛。

  和原本的靈力稍微強大一點，連始解都不會，只是借用朽木露琪亞力量戰鬥的黑崎一護，現在那一副自信而又輕鬆的樣子不是作假的。

  甚至就連浦原喜助都能夠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脅正在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並不是源自於黑崎一護，因為目前查克拉的檢測能力還並不算完善，真正傳遞過來危險感的是黑崎一護身後的三個黑色的圓球。

  那三個小小的球體漂浮在黑崎一護的背後，伴隨著他的走動和行動跟著他飄蕩。雖然看起來好像是很不起眼的樣子，但是在那些球體飄過的空間，留下來的是一片純粹的空白。就好像是一切的能量都已經被抹掉了一樣，那些黑色的球體行動過後的軌跡，殘留下來的是一片純粹的空洞。

  「求道玉，或者說和我經歷過的世界不太一樣的，這個求道玉算是我研究過後的稍微有點強化版本的求道玉。」

  看著浦原喜助的視線似乎正在跟著那黑色的三個球體，藍染惣右介很是輕鬆的介紹道。

  「查克拉是接近萬能的能量，從嚴格上來說，這種能量的提煉是可以追溯的。只要有了查克拉的種子，在這個世界開始進行蔓延，那麼這份力量就會自動結合，將周圍的一切能量溶解成查克拉。從本質上來說，查克拉是一種侵略性極強的能量。」

  「而這個被我強化過後的求道玉，更是能夠將萬事萬物分解成基本粒子的能力。除了空間攻擊以外，物理上的防禦和進攻的概念對於求道玉來說是不存在的。但是同樣的，提煉出這樣的道具所需要耗費的力量基本上就是一個隊長能夠提供的力量。一個普通的瀞靈廷護庭十三番隊的隊長，只能提供一個求道玉。」

  「但是黑崎一護光是通過普通的封印解開的靈力，就能夠鍛造出三顆求道玉，這也是目前黑崎一護查克拉的上限。」

  就像是介紹著自己完美的造物一樣，藍染惣右介拍著黑崎一護的肩膀，滔滔不絕的向著浦原喜助介紹著有關於求道玉和查克拉還有黑崎一護的消息。

  黑崎一護倒是早就習慣了，他在那個封印空間的六個月的時間內，對於藍染的種種行徑早就有所了解。

  而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他們的交易的一部分。

  通過展現轉化後的黑崎一護的能力，來向著浦原喜助展現出來查克拉所能呈現出來的潛力和萬能的功能。

  這種事情雖然看起來像是介紹商品一樣，可這卻是說服浦原喜助能夠真正幫助他們的一個重要的環節。必須要將優缺點展現出來，才能取信於人。

  「一護身上的封印一共有三種。最簡單的虛化力量的封印，也就是黑崎真咲和志波一心與我一起打造的虛白，現在已經根據我的手段融入到了一護的體內，現在已經完全被轉化成為了查克拉。」

  「但是剩下的兩個封印，我雖然可以轉化，但是卻沒有辦法讓一護正常的接受這份力量。畢竟查克拉的力量是需要肉體和精神的雙重匹配才能夠誕生的力量。我對於查克拉和肉身的轉化並不擅長，並且對於這方面的造詣也遠不如你，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一護後續的鍛鍊也需要靠你維持。」

  「不過我相信你應該能夠意識到一護身上的潛力，而且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繼續猶豫或者等待的時間了。能夠斬斷這個鎖鏈的時間，越快越好。你不這麼覺得麼？」

  「……也就是說，不是能量的問題，而是肉體的問題嗎？和死神與滅卻師確實是完全不一樣的體系啊。」

  走上前去捏了捏黑崎一護的肉體，在他有些發毛的目光下上下打量著黑崎一護的肌肉，浦原喜助的表情很是認真嚴肅，像是在處理著什麼重要的實驗道具。

  而最後那個封印，實際上算不上封印。

  不論是浦原喜助還是藍染惣右介，實際上都很明智的沒有直接跟黑崎一護說明這一切。

  因為這種事情確實不是隱瞞，甚至都談不上什麼討論。因為那個封印跟外人無關，說了不說都是一樣的。

  那個封印是黑崎一護自己。

  他如果相信自己能夠發揮出強大的力量，如果對於戰鬥開始進行確信，那麼封印自然而然的就會解除。

  黑崎一護一直以來都在本能的壓抑著自己的力量。斬月也好，斬月大叔也好，自身的死神力量消失也好，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黑崎一護自己想要放棄力量的一種展現。

  他並不是喜歡戰鬥的人，這個有史以來可能天賦無人出其右者的天才少年是本能的討厭著戰鬥，厭惡著鬥爭。斬月上面永遠是一層封鎖，那就是黑崎一護的本質。他總是想要用最接近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從來意識不到自己真正的潛力有多可怕。

  所以這個封印，藍染也確實能夠打破，但是這沒有什麼打破的必要性。因為只要黑崎一護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和必要，那就自然而然的會散發出來。如果他真心希望自己能夠和查克拉融為一體，想要開拓一個真正的，沒有如此悲哀的循環，想要一個正常運轉的世界，那對於黑崎一護來說，只要解除自我的封印就可以。

  靈王級別的存在也不過是如此而已，而黑崎一護就是能夠做到這一點。藍染惣右介是如此堅信著。

  而剛剛的對話，也暗示了浦原喜助相關的一切。

  查克拉本質是萬能的能量，真的想要完全解放的話，實際上只要和自身的肉身進行融合，並且完全解放自己的力量即可。

  但問題是，黑崎一護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體內有什麼力量，或者說，身為和平主義者的他到現在內心之中依舊存在著一種幻想，這份想要通過對話和事實來解決問題的幻想，才是他沒有辦法發揮出自己全部封印力量的原因所在。

  而藍染惣右介說不給解除封印是因為他的靈魂和肉體力量並不協調，本質上也是順著黑崎一護的想法說話。什麼靈肉不匹配之類的，都是黑崎一護自己自由心證。真正打急眼了，他覺得自己靈肉匹配了，那自然就直接溶解封印開始查克拉暴漲，造成看似爆種的假象。

  浦原喜助很明顯聽懂了這個暗示，隨口對著黑崎一護說了兩句之後，就帶藍染走到了角落裡，悄無聲息的放了一個結界將兩人籠罩起來。

  這個尸魂界中最聰明的男人看著面前的藍染惣右介，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忽然出聲說道：

  「你對那個小子還真有信心。就算是你看到了什麼未來，但是現在未來也是改變了的狀態，你到底要怎麼確認未來還是按照你說的那樣運轉？」

  「很簡單，只要重新糾正一下就可以了。這對於我的能力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真的麼？可是在我看來，藍染你恐怕做不到這一點。」

  「哦？」

  「畢竟你現在，重傷的程度恐怕超乎我的想像吧？」

  「……」

  「說實話，我也很吃驚。畢竟我在之前一直都覺得你是巔峰狀態，但是現在，你哪怕重傷垂死展現出來的力量都超過了我以前對你的認知。如果不是你的行動過於奇怪，我恐怕都不會分辨出來。」

  看著面前依舊笑容滿面，但是什麼都沒有說的藍染惣右介，浦原喜助靠在了巨石上，冷漠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可以說是膽大包天的男人。

  身負重傷，本質上和生命垂危差不多的情況下，依舊這麼冷靜的處理一切問題，裝作一切盡在掌握。

  應該說，就算是經歷不一樣，藍染還是藍染。

  「兩個世界的擠壓，而且穿越整個時空，還要殺死另外一個自己，被驅逐出瀞靈廷後進行封印和重新的修煉。你不要小看我對於靈壓和能量檢測的能力，藍染。你現在是重傷的狀態沒有錯，雖然不知道你用多長時間能夠恢復過來，但是現在的你確實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力量的。」

  「你希望黑崎一護能夠成長起來是真實的，而且拉攏我希望能夠斬斷靈王的鎖鏈也是真實的，可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也是因為你已經沒有了真正能夠掌控一切的能力了，我說的沒錯吧？」

  「如果真的穿梭世界那麼簡單的話，你恐怕早就已經施展你的所謂的數萬真言的神術，將兩個世界拖拽在一起，用事實讓我們閉嘴了。」

  「然而，你沒有這麼做，這就說明你目前沒有這個能力，甚至沒有能夠創造出另一塊世界，讓我信服的能力。」

  「你現在傷勢到底多嚴重，這對我們後續的計劃很有影響。」

  「……」

  看著那一臉嚴肅的浦原喜助，藍染看了他一眼，搖頭失笑。

  「這可真是，應該說不愧是你麼？浦原喜助。你的判斷……完全正確。」

  藍染緩緩的打開了襯衫上的紐扣，仿佛龜裂一樣的裂痕在胸腹上蔓延，無數腥紅的痕跡在周圍開閉，像是某種怪物的眼睛一樣，冷漠的看著那臉色沉靜的浦原喜助。

  「我甚至連啟動這份羅盤的能力都沒有了，穿越世界可比你想像的要艱險許多。如果不是我還算運氣好，而且那份羅盤指引我抵達了我所在的痕跡的話，恐怕我早已經死去了。」

  好似碎裂的瓷娃娃一樣，藍染惣右介敞開了胸懷，看著浦原喜助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