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2024-10-09 11:29:10
作者: 厭火
「我答應你留下孩子給玉衍,可沒有答應你留下幾個!」謝芒唇角淺淺的揚起,笑意居然那樣的明媚。
林織錦握緊了手中的劍,刺也不是放也不是,她咬著牙,心裡居然是百般滋味全有……現在,玉衍是不是在瘋狂的找我呢?現在的玉衍……是不是很難過呢?玉衍……
「哇……哇……哇!」搖籃里的孩子又開始放聲哭泣。
林織錦立刻丟下劍,走過去,輕輕的抱起了搖籃里的孩子,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也不知道是因為知道是母親保自己還是怎麼回事,孩子居然停止了哭泣,小嘴砸吧著,將笑臉想林織錦的方向蹭了蹭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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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織錦的唇角不自覺的揚起了笑意,這個是她和玉衍的孩子……他們的孩子,好可愛的孩子。
「這個……是老大還是老二!」林織錦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孩子輕聲問道。
謝芒撿起了地上的劍,淺笑站到了林織錦身後,說道:「小的!」
「謝芒你幹什麼!」蘇柳庭看到站在林織錦身後的謝芒手裡拿著劍,心嗵的一聲,點腳飛了過去一把扣住了謝芒的手腕。
「唐先生?」林織錦抱著孩子轉過頭,眼皮一跳,難道玉衍找到了!
「謝芒你要是敢傷害林織錦一根毫毛!」唐解眸子深沉的可怕,他一把躲過了謝芒手裡的長劍,一字一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謝芒淺笑了一聲,沒有做聲。
「唐先生……是不是……玉衍找到我了?」林織錦抱緊了懷裡的孩子,如果……玉衍找到我了,那怎麼辦……要不然走吧!萬一玉衍一衝動殺了謝芒,他的輪迴就真的回不來了!
「沒有!」唐解眉頭皺在了一起:「整個南疆已經亂了……皇上到處在找你,我是在你的寢宮外看到了一個結界,所以就來了……但是皇上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你在哪……就會來了!」
林織錦心猛地一跳,轉頭看著謝芒:「那……我們走!」
「你說什麼!」唐解不可思議的看著林織錦:「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是愛玉衍嗎?為什麼要和他走?」
林織錦抿著唇只是將孩子抱的更緊,就是不說話……
鮮血不斷的從雙林的眼眶落下,像是血淚……她用僅剩的那一隻眸子在南疆的都城內尋找著玉衍的身影。
「鳳凰!是鳳凰!」
「真的是鳳凰!」
「七彩的鳳凰!」
都城裡正在搜索林織錦的士兵們仰著頭,看著天空中泛著七彩光芒的七彩神鳳驚奇的喊出了聲。
玉衍聽到聲音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微微抬起下顎看向了天際。
那一隻帶著七彩磷光而來的鳳凰,像是也看到了自己,愣生生的向著他衝來。
「護駕……護駕!」小德子大聲的呼喊著,擋在玉衍的面前,向後退著卻被玉衍一把按住肩頭,推開。
「砰!」
一聲巨響,那隻七彩神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塵煙。
「皇上!」小德子拼
拼了命的想要擋在玉衍的面前,卻還是被玉衍推開。
煙霧繚繞中,玉衍看到那隻巨大的鳳凰化作的人形,剛向前走了一步便再次摔倒,站不起來……
玉衍的眸子緊緊地眯著,待那些煙塵散去後,玉衍才看清楚,原來是之前那個說是自己奴的女人!他踱著步子款款走了過去,那雙狹長入鬢的鳳眸細細的打量著腳下奄奄一息的雙林。
聽到玉衍的腳步聲,雙林強撐著身子,氣若遊絲:「王……你要找……找的人……在……在謝芒那裡!」
「謝芒?什麼東西?」玉衍看著一隻眼睛塌陷下去,不住流血的雙林,手裡的寶劍猛地收緊。
「是……沈言曦……他用蝶扣結界,將謝芒和林織錦……還有蘇柳庭困在了裡面!」
玉衍的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你說的這些到底是什麼?」
「王……絕對不能和大殿下開戰……我們鳳族不能自相殘殺!」雙林費力的說完噴出了一口鮮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雖然不知道她說些什麼,但是玉衍有一點肯定,就是這個女人找到林織錦了……那很好!玉衍轉過頭喊道:「傳御醫!」
「是……快傳御醫!」小德子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
玉衍將劍丟進了小德子的懷裡,躬身抱起雙林,對著小德子說道:「讓所有的人都回來吧!朕想……朕可以找到皇后了!」
「是……奴才領命!」小德子躬身應了一聲,看著玉衍抱著雙林從自己的身邊擦過。
顧念愚坐在床邊看著熟睡過去的小皇子,唇角淺淺的漾起。
「這孩子是挺可愛的!」
顧念愚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略帶笑意的聲音,驚得她猛地轉頭。
「你是誰!」顧念愚看著眼前這個面容精緻的男子,手狠狠的握住了身下的床單。
「你怕我?」沈言曦的唇角略微的勾起。
顧念愚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怕是你這個小娃娃也不知道!」沈言曦的眸子泛著溫柔的笑意:「來……把小皇子交給我!」
顧念愚卻將小皇子擋在身後:「憑什麼把小皇子交給你!」
沈言曦眸子一沉,唇角依舊上揚著,聲音溫軟:「要是你不叫出來的話,我只有搶了……到時候要是傷到你了,可別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還是乖乖的交給我,你我都不麻煩。」
顧念愚挺直了自己的身子,緊咬著牙:「你做夢!」
「是嗎?那就不好意思了!」沈言曦說完大手向著床上熟睡的小皇子襲去。
顧念愚拔下了頭上的簪子狠狠的扎向了沈言曦的胸口,卻被沈言曦扣住了手腕。
「不自量力!」沈言曦一把將顧念愚掄了出去……
「呃!」顧念愚被狠狠的撞在了桌子上,發出一聲悶哼。
眼看著沈言曦的那雙手就要觸碰到床上的小皇子,顧念愚拔下了頭上的簪子,狠狠的向著沈言曦的胸口扎去!
「呃!」沈言曦一聲悶哼,一甩袖,強大的力量再次將連
顧念愚掃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噗!」顧念愚噴出一口鮮血。
沈言曦痛的臉色更加的猙獰,他手裡緩緩地聚集內力,冷眼看著顧念愚:「傷我者……死!」
她緊緊地捂著胸口放聲大叫:「來人啊……有刺客!」
沈言曦手中的內力猛地襲向了顧念愚的頭部。
「砰!」
「呃!」顧念愚的頭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柱子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鮮血順著顧念愚的後腦緩緩地淌了下來……落了一地。
沈言曦抱起床上的小皇子,寒眸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顧念愚,一躍站在了窗戶上正要點腳飛身時……
「把朕的兒子放下!」
那聲音寒涼陰冷,像是來自地獄的十年寒石,讓人的脊背生風。
沈言曦轉過頭看著面色陰森的玉衍,唇角淺淺的勾起,笑容詭異……他抿了抿唇什麼都沒說點腳飛了起來。
玉衍追到了窗前,看著沈言曦緩緩升高的身影,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不是輕工!他會飛!就和那個受了傷的女人一樣!
玉衍猛地扣住了窗戶,他們到底都是什麼怪物!
「備馬!」玉衍立刻跑出了大殿,誰都不能搶走他玉衍的兒子!任何人都不能!
「皇上!」李朝看著像是風一般的玉衍從自己的身邊掠過,想也沒想跟在了玉衍身後向外跑去。
玉衍眼眸緊緊地盯著沈言曦不放甚至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那人就會消失不見,他的懷裡抱著他和林織錦的孩子,他不能在還沒有找到林織錦前還讓別人把他的孩子搶走!
李朝看著一躍上大殿頂端,以迅捷的速度跟著那黑衣人的玉衍,一咬牙向著皇宮的廝馬坊跑去!
「皇上!」小德子看著在大殿頂端竄梭的玉衍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尖聲喊道:「來人都跟上!護駕!」
沈言曦懸在空中,抱著玉衍的孩子轉過身,淺笑著看了玉衍一眼,對了就是這樣……我就知道你會跟著,就算是明知道前方是陷阱,你羽瀾笘也會毫不猶豫的跳進去,只要是和林織錦有關的一切,就是這樣……跟著我,很快你就可以見到你的林織錦了!
「皇上!」李朝騎著快馬後帶著身後的一群汗血寶馬前來!
沈言曦唇角揚的更高,深深的看了玉衍一眼,聲音清淺:「皇上急什麼……我不會傷害這個孩子的……我只是想要帶著他去找自己的母親,孩子……不都是想要跟母親在一起麼!」
玉衍眼眸狠狠的一窒:「林織錦在哪?」
沈言曦挑起眉淺笑:「如果你跟得上我的話……你自然就找得到!」
語罷,沈言曦轉身向著遠處飛去。
「皇上……快馬!」李朝大聲的吼叫著,頸脖上的青筋都吼了出來!
玉衍眸子一眯點腳向著奔跑的馬群飛去,精準的落在了馬背上!
「駕!」玉衍猛地一夾馬肚,馬兒像箭似得瘋狂的竄了出去!李朝緊隨其後。
小德子眼眸張的更大,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啊!上馬追啊!皇上要是有事我們都別想活!快!」
那湖中心的小竹屋靠近湖心的寬大露台上,縈繞著許許多多的螢火蟲,像是天際的繁星一般,像是隨著那悠揚的琴聲微微閃動著。
夙清和手裡提著兩壺美酒,站在遠處看著,銀色的瞳仁里露出了淺淡的笑意,緩緩地向著小竹屋走去。
他知道這琴聲……季闕虞一定又思念林織錦了。
葉寒趴在季闕虞對面的貴妃椅上,歪著頭看著,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夙清和輕聲走了進去,抬手撩開了珠簾。
他看到季闕虞席地而坐,盤腿將琴放在自己的雙腿上,低垂著眸子,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纖長的睫毛在那尖銳蒼白的面頰上,微微的顫動著,那雙瞳眸中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收了最後一個音,他微仰著頭,神色靜寧而安詳,面容被螢火蟲的微光映的格外的溫柔。
夙清和放緩了步子輕輕的走到了竹屋後的露台,唇角清淺的勾了起來:「果然還是季闕虞的琴聲是最美的!」
「殿下!」葉寒一個激靈立刻清醒了過來,激動的站起身看著夙清和。
「沒關係……你坐下吧……別站著了!」夙清和難得一見的隨和,他和季闕虞一樣席地而坐,將酒放在了季闕虞和自己的中間。
「殿下……知道的季闕虞已經不飲酒了!」季闕虞精緻的薄唇緩緩地抬起,笑意像是蝴蝶的翅膀輕盈。
夙清和淺笑了一聲,自徑打開了一壇酒,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你會想喝的……因為我要和你談的……是林織錦。」
季闕虞輕撫著琴身的手一頓,那細密纖長的睫毛再次垂了下去,掩住了自己眸中的神色:「殿下想談什麼!」
「還記得當年為什麼你能將我打的必須在血蓮里浸泡七年嗎?」夙清和側著頭,笑看著季闕虞。
季闕虞的唇角也有了笑意,他的食指輕輕的勾動了一根琴弦,發出「崢」得一聲。
「殿下是想來算帳的!」季闕虞抬起了眸子。
夙清和笑了笑拎起酒罈仰頭灌了一口,晶瑩的液體順著他的唇角緩緩淌下,泛著晶瑩的光芒。
葉寒站在一旁踮著腳尖看著,癟著嘴嘟噥:「沒有我的份!」
「小孩子喝什麼酒……你該回去睡覺了!」季闕虞抬眸看向了葉寒,輕聲說道。
「我才不要回去呢!」葉寒坐到了夙清和的身旁:「你們談論林織錦姐姐……我也要聽!」
夙清和放下酒罈子冷笑了一聲問道:「季闕虞……對你來說,這天下除了她的幸福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在意的東西?」
別的在意的東西?季闕虞皺起眉思索著,良久,他垂下眸子淺笑了一聲……得出的答案卻是有什麼比林織錦的幸福更重呢!只要她和玉衍在一起生活的幸福自己就很開心了。
「我明白了!」夙清和斂了斂自己的下顎,笑了一聲,所以……恨一個人自己最在意的人,很痛苦吧!
葉寒緊緊地皺起眉,他們到底再說什麼……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夙清和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鳳舞的螢火蟲。
「從最開始的……只是想要和你還有羽瀾笘爭搶,到後來……真的喜歡上她,呵呵!」夙清和垂下頭:「我曾經和林織錦說過……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她,因為我和你還有羽瀾笘一樣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可是最後我卻發現,對我來說鳳族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這樣……是不是就是說,我從來沒有愛過任何人?」
良久沒有說話的季闕虞突然開口:「殿下和我們不一樣,殿下是做大事的人。」
夙清和輕笑了一聲:「大事……是啊!林織錦已經告訴我了……她在我脖子上烙下了封印,把我的鳳身封印住,保我在鳳王死的時候可以活著,她說,有一個大陰謀,可是裡面算漏了我,可笑的是我到現在為止根本就不知道那個陰謀是什麼!大事……怎麼做?我只能呆在這裡什麼都做不了。」
「陰謀?」季闕虞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夙清和。
夙清和搖了搖頭,再次灌下一口酒:「我知道快了……我夙清和會有三個死劫,一十年前一個,七年前一個,現在……又過了七年,快了!」
「殿下在意不能掌控的感覺!」季闕虞淺淺的笑了笑、
「是啊……不能掌控的感覺,明明知道就在自己的身旁,卻像是陣風抓不住……看不到……你知道會有多鬧心……整整七年,就算是在血池裡浸泡的時候這個問題都沒有停止困擾我過!」
「那殿下為何要去想呢?」季闕虞抬起頭看著夙清和:「就算陰謀也好陽謀也罷……等到發生的時候殿下不就知道了麼!殿下……現在只要坐好掌控全局的心態就好。」
這就是夙清和喜歡和季闕虞聊天的原因,永遠都是這樣……季闕虞會用幾句話,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夙清和唇角略微的勾起,那件事是不是應該告訴季闕虞了呢?
「季闕虞!」
「嗯!」季闕虞仰起頭,在漫天的螢火蟲中淺笑著。
「一十年前……季闕虞一族不是林織錦姬做的。」夙清和語調平靜的像是敘述一極為平常的事。
季闕虞的身體一僵,他只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知道是夙清和救了自己……不是林織錦姬,可是自己明明看到林織錦姬的長劍,從父皇的身體裡拔出!但是……夙清和……從不說謊!
夙清和接著說了下去:「這個秘密我從來沒有說出來過,甚至讓自己忘記這件事,讓自己也認為是林織錦姬做的!」
季闕虞抬起頭看著夙清和,神色複雜。
「就是那一天我在半路看到了林織錦姬,看著她急匆匆的想要去哪,便跟在了她的身後,等追上她的時候,就看到了你要和她拼命!她不可能那麼快的殺光你的族人,林織錦姬當年是厲害,但是怎麼也里還不到那個份上吧!」夙清和淺笑著看著季闕虞:「一定不是林織錦姬……而且,當年還是林織錦姬用一個人情,換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