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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2024-10-09 11:27:27 作者: 厭火

  季闕虞那雙深邃的瞳仁微微緊縮:「林織錦你知道你和鳳懿清比……缺什麼嗎?」

  

  「權利……」這也是林織錦想要的東西,只是還有些東西……林織錦已經在心底發芽,可是卻遠遠不如鳳懿清,比如……她的狠毒!

  「看來……除了狠辣果敢之外,你還少了……」季闕虞細長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琴簫默的腦袋,「智慧!」

  「林織錦……我不妨告訴你,因為你對我來說還有用處……我需要你活著,我不希望……這個遊戲還沒開始,你已經死在鳳懿清手中了!」

  很辣果敢……林織錦知道,自從鳳懿清動了傷害寶寶的念頭之後,林織錦無時無刻不再想著怎麼除去鳳懿清,只是……在這個皇宮裡沒有一點勢力的林織錦該如何下手,倘若自己有武功或許現在,林織錦手中的利刃已經划過了鳳懿清的頸脖,可是……偏偏自己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對我來說,你活著……才是我要的,你的仇恨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只是在你的作用到來之前,我……給你的一點甜頭,如果有必要,為了保你不受損害,我只能將你軟禁起來,至於你的仇恨……那就等你下輩子碰到一個願意幫你復仇的皇帝再說吧!」

  「我和你走!」林織錦握緊了拳頭,母后的仇!童童的仇!莫公公的仇!怎麼可以不報!還有她未滿月的寶寶,她的安全……自己要是被軟禁起來的,該怎麼守護?

  只要季闕虞給自己報仇的力量,就算是此刻季闕虞讓她和他一起達山火海,林織錦也敢!

  季闕虞一雙深邃的瞳仁紅色血光流淌而過,他握住了林織錦纖細的手腕,向著殿外走去。

  這次林織錦不問季闕虞帶她去哪,只是靜默的跟著季闕虞一路穿過悠長的走廊來到了陰暗潮濕泛著陣陣霉味的牢房。

  「參見皇上……」侍衛長連忙對季闕虞行禮。

  「怎麼樣……他還安分嗎?」季闕虞的瞳仁淡漠一片。

  「回皇上……和往常一樣。」

  季闕虞冷笑了一聲,抬眸透過窄小的窗戶看向了幽暗夜空中清冽如刀刃寒光的月,鳳懿清……你行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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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血腥辛的味道久久瀰漫在這詭異的森林中無法消散。

  月光透過樹影斑駁的泄了一地,偶爾傳來幾聲貓頭鷹的低鳴……滲人極了。

  鳳懿清寬大的紅色拖地逶迤隨著她的步伐一頓一頓的掃過這條幽靜的小路,直徑向著血腥味最濃郁的深處款款而去。

  鳳懿清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橫在腰間的白玉要帶上,狹長入鬢的雙眸微微的閉了起來,腳下的步子交替前行,每一步都像是下定一個鄭重的決心。

  月光落在她妖媚若紅蓮的面容上,鳳懿清略微揚起自己尖銳的下顎,唇角勾起的那一刻,張開的瞳仁居然是流光四溢,讓她顯得越發的美麗動人。

  「嘖嘖嘖嘖……看你這樣子似乎已經被餓了幾千年了……」鳳懿清清澈宛如清泉叮咚落入平靜湖面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深林中響起。

  坐在屍山上埋頭在女子頸脖貪婪汲取鮮血的單書白猛然抬起頭,紅色的液體順著沾滿鮮血的薄唇向下流淌著,一雙血眸緊緊地盯著前方,緩緩鬆開了手中快要被吸乾的女子,站起身……

  鳳懿清款款的從黑暗中踱步而來,唇角帶著傾城傾國的魅惑笑意,那雙繡著飛鳳的繡花鞋最終停在了那泛著金色流光的結界外。

  單書白輕笑了一聲,抬手擦去了自己唇角的鮮血:「今天這是怎麼了……五百年我被封印在這裡無人問津,可是今天故人卻一個一個的來!」

  鳳懿清輕笑著抬起那隻宛如白玉雕琢似得小手輕撫著已經非常薄弱的結界:「可見又被吸取了那麼多鮮血的玉衍……現在是多麼的虛弱……」

  「是啊……」單書白一步一步走下屍山,走到了鳳懿清的對面,抬手緊貼著鳳懿清小手的地方,「他要是照這樣衰弱下去……我就該出去了呢!」

  「恐怕玉衍就是在比這虛弱一千倍一萬倍……你……還是出不來!」鳳懿清唇角邪肆的提了起來,「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單書白覆在結界上的手驟然的一緊。

  鳳懿清抬手輕輕撥開自己頸子間的頭髮露出那一片美好的白皙,笑容幾乎要魅惑了整個天下:「渴望嗎……你最想要的,純正的皇室鮮血……有了我鮮血的力量,你……就能真正的衝出來了……」

  單書白血眸一沉,扣在結界上的手狠狠握緊手背的青筋都爆了出來:「路夜姬……你有什麼目的?」

  「恨林遲暮吧……」鳳懿清笑的溫柔似水,那雙眸子流光四現,驚艷了這周遭的一切,她緩緩將白玉似得手探進了那泛著金光的結界,在月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的指尖輕輕挑起了單書白稜角分明的下顎,「讓我們……一起推她下地獄吧!」

  單書白血眸狠狠一顫,那暗沉的紅越發張狂的侵占了他的瞳仁,他緩緩的抬手握住了鳳懿清細白的小手,張開唇,尖銳的獠牙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寒光,他喃呢著:「推她……下地獄……」

  「是啊……推她下地獄!」鳳懿清唇角的笑容越發的鬼魅。

  這次鳳懿清要毀滅的不止是林遲暮……順便那張和林遲暮一模一樣面容的女人,我要一起毀滅!玉衍……季闕虞……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鳳懿清咬緊了牙,詭異清冽的淚水就在眼眶中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眼睜睜看著那獠牙陷入自己大拇指下柔軟的肉中,鮮血……順著細膩精緻的藕臂蜿蜒成一條小蛇,唇角笑容越發的詭異,突然狂風四起,月亮被黑色的烏雲所遮蓋!

  鳳懿清長發寬袍在狂風中狂躁的張牙舞爪,鳳懿清藏在袖中的拳頭猛地收緊,眸子狠狠沉了下來聲嘶力竭的吼道:「今奉吾鮮血於汝,與汝定下血約……」

  「砰——」

  狂風像是炸開了一樣直衝雲霄,竟將遮住月色的雲炸開了一道口子……

  光芒……就照射在正從鳳懿清小手中拔出獠牙的單書白身上,他仰起頭看著空中那明亮的新月,抬手擦去了唇角的鮮血,聲音淺淡:「我已經被林遲暮束縛了,就算和你定下血約……我也永遠無法對林遲暮動手!」

  風……停了下來,月光中突然出現了一抹血色,緩緩的降落……像是灼熱的烙鐵落至了單書白精健的肩胛,燙破了他的華衣錦服……在他的肩胛上留下了和頸脖後一模一樣的烙印。

  「是啊……我知道!」鳳懿清收回了手用錦帕擦乾淨了鮮血,唇角抬起了來,「可惜……她現在還在黑暗中沉淪永遠也別想醒來!就算她也在你的面前……至少別血約束縛的你,永遠無法對我動手……這……就夠了!」

  鳳懿清厭惡的丟下了手中的錦帕,柔軟手掌肚那裡的獠牙印居然緩緩的癒合了,她輕笑著將手再次探入了結界中:「我許你自由,你還我忠誠……」

  單書白定定的看著鳳懿清,唇角邪肆的揚了起來,原來……路夜姬這個女人還不知道,林遲暮……已經回來了,他們……都不知道……

  單書白抬手,緩緩握住了鳳懿清柔軟的小手:「好!」

  聲畢,之間那結界金色流光耀眼一閃之後「砰」的一聲炸開!

  細碎的碎片交錯在兩人之間,在月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彩,單書白握緊了鳳懿清的手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裡。

  「單書白……我是你的主!」鳳懿清垂眸睨向了單書白扣著自己腰身的手。

  「是。」單書白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明媚,捧起鳳懿清白皙的小手,輕輕在唇邊一吻,「你……是我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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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說,皇兄去了洛城,說是帶回林姑娘,可是秦唒玉哥哥……我們不是親眼看到林姑娘,自盡了嗎?可是……最後秦唒玉哥哥親手將林姑娘放入了河流,林姑娘又活了也說不定……你說是不是秦唒玉哥哥。」歐陽慕婉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看著風淡雲清的彈奏著古琴的秦唒玉,心裡一片揪緊,「我……到底要不要告訴錦沛,林姑娘……還活著……」

  「公主只是聽說而已……至於皇上真正去洛城做什麼,豈是我們可以得知的,至於娘娘……娘娘已死已經是載入史冊的事實,公主何必過多思量呢。」

  看來……秦唒玉的一顆心根本就是全都放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不然……為什麼明知她已死還不肯放棄,還要……苦苦追尋呢!

  林織錦,該做的……能做的,我已經為你做了……再次被辰逸抓回來,那就是你命該如此了……秦唒玉那精緻漂亮的眉毛狠狠皺了起來。

  「可是皇兄小川子……」

  「錚……」

  「嗯?」秦唒玉垂眸看著斷裂的琴弦,被琴弦割破的手指鮮血細細密密的沁了出來,凝成一大滴墜落。

  「秦唒玉哥哥……你沒事吧!」歐陽慕婉緊張的上前了一步,握住了秦唒玉啪嗒啪嗒掉著血珠子的手。

  「沒事……」秦唒玉那張宛如仙人一般出塵絕世的面頰上露出了一個溫柔恬淡的笑容,眸子卻瞄向了窗外的新月,瞳仁里的神色一片複雜。

  「很疼嗎?」歐陽慕婉皺眉問道。

  秦唒玉回神對著歐陽慕婉淺淺搖了搖頭,溫柔開口道:「藥……都快涼了,可以給慕容錦沛送去了!」

  「我先幫你包紮傷口吧!」

  「沒事……」秦唒玉抽回了自己的手指,精緻的薄唇輕輕的含住了那紅色的血珠子,輕笑,「我是小傷沒有關係……去吧!琴鉉已經斷了……今天沒有辦法為你彈完曲子了,改日一定補上。」

  「秦唒玉哥哥……真的沒事嗎?」歐陽慕婉再三確認。

  「嗯……沒事……」

  秦唒玉哥哥眸子明明就是顫抖的……怎麼會沒有事,或許……真的很疼!歐陽慕婉端起了要給慕容錦沛的藥碗,低聲說道:「一會看著錦沛喝完藥之後,我在來看你……」

  秦唒玉蒼白的面頰上勉強揚起了一個笑容,點了點頭。

  歐陽慕婉走了之後,大殿死一般的寂靜,秦唒玉皺緊了眉頭……他,出來了!

  那麼我……要回去嗎?

  秦唒玉眉頭皺的越發的緊。

  不……似乎現在,還不到時候……

  「請你……拼盡你一切的能力,阻止玉衍救我出來……」

  林遲暮那雙堅韌憂傷的眸子騰然的就出現在秦唒玉的眼前。

  秦唒玉深吸了一口氣,一雙清澈溫軟的瞳仁看向了空中的那輪新月,現在還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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