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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2024-10-09 11:27:01 作者: 厭火

  「蘭若!」鳳懿清終於還是緩緩開口。

  「是,主子!」蘭若連忙從殿外走了進來,似乎有些疑惑站在鳳懿清身旁的身形玲瓏的女子,奈何被紗帳遮擋著,看不清……她也不敢多看,直徑跪在了鳳懿清的面前。

  「去告訴他們……那個女人,先不忙收拾……」鳳懿清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那猩紅的指甲陷進皮肉里……卻不知疼。

  「這……」蘭若有些遲疑,現在才說不忙……會不會有些晚了……

  「去吧……」鳳懿清聲音淡漠。

  「是!」見鳳懿清堅持,蘭若也不敢多言,趕緊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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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若將殿門替鳳懿清關上,轉身藏在袖中的拳,緊緊的握著……眸中一片冷色。

  她知道……鳳懿清是害怕玉衍,可是……蘭若抬頭看著天空中那月牙型的明月,咬緊了牙……鳳懿清主子有多愛祭司,她是一路看著過來的,憑什麼……憑什麼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就可以搶走祭司,就算是玉衍大人……蘭若也會為主子守住祭司的寵愛,那個女人……該死!

  蘭若拳頭狠狠的握在一起,主子……如果以後玉衍大人責難,奴婢將為您一力承擔!

  蘭若想畢,沒有照鳳懿清說的去阻止另外一批殺手,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坐在燭光前,靜靜的看著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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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儀宮內,林織錦僵硬著脊背,端坐在床上。

  風,灌進了大殿肆意的糾纏著紗帳,那朱紅色的大柱子後月光霧透過雕花的木窗透了進來和紅色的燭光糾纏著,映襯得這紗帳的姿態更加纏綿……

  「祭司……主子……該就寢了……」宮婢只留下了華麗雕花木床兩側的燭火。

  紗帳,被放了下來,阻隔了林織錦看著季闕虞的目光,林織錦放在膝上的手,驟然一緊。

  「奴婢告退!」

  「吱呀——」大殿的門伴著一聲淒涼的關門聲緩緩叩上。

  季闕虞依舊以剛才的姿勢慵懶的靠坐在白色狐裘上,沒有動彈的意思,居然讓林織錦心裡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你……很在意玉衍……」

  沉默了良久之後,季闕虞冷清淡漠的聲音突然響起在這大殿內。

  林織錦握緊了拳頭,點頭:「是……我的命,是他救的……你知道我原本是誰,我不相瞞你,我的身體也是他給的……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嗯……我知道……我知道,是他給了你現在的身體,因為你原來的身體……是我,燒的……」

  林織錦一怔,有些轉不過彎來機械的重複著季闕虞的話:「是我……燒的?」

  「我,說過吧……討厭你身上和玉衍一樣的氣息,討厭到想要毀滅……所以……我尤其的討厭你!討厭你用一張和那個人一樣的眸子看著他,用那種期盼、緊張、愛慕的眼神……」季闕虞的眸子幽幽的看向了紗帳內的林織錦。

  愛慕!林織錦被季闕虞的話嚇了一跳,林織錦從來沒有想過……此生,還會愛上另一個人,她只是覺得……玉衍雖然霸道,雖然……有些孤傲,可是……他是脆弱的,因為她看到了玉衍的脆弱,就想去溫暖那一顆心而已,愛慕……林織錦抿唇不語。

  「為什麼不說話……」季闕虞的語氣里似乎有些不耐煩,「你不應該為自己辯解下一麼……我的妻子……」

  「這樣……可以理解為皇上,在吃味嗎?」林織錦的唇角居然揚了起來,帶著淺淡的笑意,「不管是為這張臉……還是……為了我……」

  季闕虞瞳仁中紅色暗沉的光芒微微涌動著:「你配?」

  「是……臣妾不配……」林織錦垂下了眸子,這下才算是吃了定心丸……至少今晚,這個男人不會碰自己,她心裡明白,這個男人早一天碰自己,自己就可以早一天接觸到朝權!可是……至少在今天,今天……林織錦還是沒有做好準備的,她咬著牙……告訴自己,明天……明天自己一定要做好準備,一定要……把這個男人拿下!

  「過來為我寬衣……」季闕虞突然開口,慵懶的從軟榻上站了起來。

  林織錦瞳仁一顫,還以為……今晚,可以趟過去……

  林織錦艱難的站起身,一步一步從床榻前向著季闕虞走去,抬手撩開了紅色的紗帳,迎上了季闕虞那雙幽深的瞳仁,有些慌亂的別開,她停在季闕虞的身前,抬起手卻遲遲沒有解開季闕虞的衣扣。

  「嗯?」季闕虞不悅的發出一聲疑問。

  林織錦豁出去了吧!一咬牙的事情……自己又不是真的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她咬緊了牙褪下了季闕虞外罩的龍袍,輕踱著步子,將衣裳疊放在一旁,轉過身時……卻發現季闕虞張開了臂膀。

  「來我的懷裡……」

  那冷冰冰硬梆梆的聲音讓林織錦皺眉,她走到了季闕虞的面前……

  「我看……你撲進玉衍懷裡的時候……可不是這幅表情……」季闕虞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寒涼。

  林織錦抬頭……寒光至上而下……

  她只感覺肩部一個力道整個人都向後倒去,揚起的髮絲生生的從中間被削斷。

  林織錦狠狠的撞在了柱子上,驚恐的睜大了眼:「祭司!」

  那群黑衣人,今天在晚宴上要殺她的黑衣人。

  不等林織錦多想,那寒光接連想自己襲來!

  季闕虞眸子驟然一片鮮紅,點腳一躍擋在林織錦的面前將她護在身後,拳頭緊緊一握,林織錦只感覺寒氣驟然侵襲了她的腳下!

  林織錦低頭……只見寒冰順著季闕虞的腳下急速襲向那群黑衣人,生生的將那群黑衣人包裹住定在了原地,宛如冰雕一般……

  「祭司!」林織錦直覺頭頂一道黑影,抬頭黑衣人的長劍襲來。

  季闕虞連眸子都沒有抬,唇角淺淡一勾……

  「咚……」

  寒冰拔地而起,那巨大的冰錐子生生穿透了凌空而來的黑衣人,溫熱的鮮血……順著冰柱子的紋理緩緩地向下蜿蜒成一條小蛇,淌到了林織錦飛鞋梆子旁。

  「我叫人來……」林織錦的聲音都是哆嗦的……即便這次的危險,被季闕虞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化解了,可是……有人死在了自己面前,而且一晚上兩個,林織錦幾乎是心驚肉跳!

  季闕虞紅色瞳仁微微一眯……

  「嘩啦啦——」

  整個大殿紛紛揚揚的像是雪花……那些黑衣人就這樣消失不見,化成了星星點點的冰沫……飛的到處都是。

  林織錦身體僵直著……都說……九衢是個傳說中的國度,這裡的人……可以活上千年甚至上萬年……他們的生命是沒有盡頭的,他們人人都有著非凡的力量……

  林織錦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身體直直的頂在了柱子上,原來傳說都是真的!

  「嘀嗒……嘀嗒……」鮮血順著季闕虞的指尖滴答滴答的向下落著,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濺起一朵朵紅色的蓮花。

  「祭司……」林織錦這才注意到……季闕虞手腕上的傷口,是因為剛才推開她時被那群黑衣人的利刃所傷,林織錦抓起了季闕虞的手,「祭司你受傷了……」

  「啪——」

  安靜的大殿突然發出一聲聲響。

  林織錦手背火辣辣的疼,被打紅了一片,這個人……是不是有病!我到底是在看誰的傷口!還是……林織錦的眉頭舒展開來,難道……他不喜歡別人觸碰,她試探著問道:「祭司……」

  「不許……用你碰過玉衍的手……碰我!」季闕虞轉過頭用那雙血紅陰狠的瞳仁狠狠的睨著林織錦,一字一句。

  「祭司……」林織錦緊緊的皺著眉頭,這個男人的醋勁是不是大了一點,他現在到底是在對我生氣還是再對擁有這個面容的人生氣,季闕虞把她弄糊塗了……難道……玉衍和她還有那個女人之間有過什麼?林織錦不禁想著……

  良久,林織錦抬起頭看著鮮血還在不住流流淌的季闕虞:「祭司既然不喜歡……以後臣妾不碰玉衍便是……」

  季闕虞一怔,皺緊了眉頭,轉身悶悶的聲音穿了過來:「還愣著幹什麼!」

  「臣妾去傳太醫……」

  「不必……你來!」季闕虞靠坐在軟榻上,伸出那一隻鮮血不住嘀嗒的手,眸中的血色漸漸的褪去。

  果然,季闕虞和玉衍……還有鳳懿清姐姐之間一定是發生過什麼,不然……這一句回答,怎麼可能安撫下季闕虞,林織錦一直和季闕虞在對峙,一直在季闕虞面前近乎透明……一直都被他拿捏著,可是現在……林織錦似乎找到了些什麼,那原本無底的心,好像微微的踏實了些。

  林織錦跪在軟榻前小心翼翼的為季闕虞止了血,用紗布將傷口包好:「臣妾怕是技藝不精……皇上得空了還是請太醫看看的好。」

  季闕虞抬手看著手腕處被包的漂亮的紗布,轉眸看向了林織錦,嗓音低沉:「你……叫什麼?」

  叫什麼……多好笑的問題,林織錦有些無語……都和別人結婚了,居然不知道別人叫什麼!至少……我都知道他叫季闕虞了!

  「林織錦……」林織錦淡淡的開口。

  「林織錦……」季闕虞精緻的薄唇念著林織錦的名字,良久,他抬起眸子看向了搖曳的燭光,神情有些微晃,「林織錦……現在,你或許信任玉衍……總有一天你會恨他的!」

  林織錦抬頭疑惑的看著季闕虞,這個男人是不是對玉衍的成見太大了,林織錦咬著唇,其實……玉衍,是個很可憐很可憐的孩子……

  那天跟隨著玉衍進入那個宛如仙境一般的地方發生的一切到現在林織錦都還在歷歷在目!

  「總有一天……你會看清楚……」季闕虞垂眸,其實……他也在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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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如難手中拿著紗布想要為玉衍止血,可是玉衍卻緊咬著牙緊捂傷口讓他出去。

  「出去吧……」玉衍肩下以一塊白色的狐裘已經被染紅了。

  鮮血從玉衍幾乎蒼白的手指指縫間不斷的沁出來,向下滴落著,那鮮血的顏色詭異極了。

  「殿下……您為秦姑娘再造肉身已經耗費了近乎一半的鮮血靈力了!您現在不能再失血了……」如難跪了下來。

  「是嗎……」玉衍越發用力的捂著傷口,唇角揚起一抹淡笑,「藥放下吧……我自己來。」

  「是!」如難將藥放在了一旁,在退出大殿前,回頭看了眼,可是玉衍根本就沒有要上藥止血的意思。

  如難皺緊了眉頭……或許……一個人可以幫忙!秦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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