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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百四章

2024-10-09 11:26:05 作者: 厭火

  黑暗中的仇不忘抬起頭,那雙血眸看著門口那一片鮮紅和皎潔相交的月色,唇角邪肆的揚起。

  

  果然,一直金色的蹬腳靴踏進了黑色的大理石地板。

  殺氣……震天!

  仇不忘看著踏進大殿的玉衍,笑容越發的邪魅,他抬手將林織錦擁入了懷中,緊緊抱著……緩緩地向後飄著,身影越來越飄渺……

  蛇妖正要衝上前卻被玉衍抬手制止。

  「呵呵呵……」

  仇不忘發出一陣笑聲,帶著林織錦緩緩消失在了大殿內。

  「玉衍!」蛇妖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怒吼。

  「你會是小東西的盾吧!」玉衍聲音低沉。

  「你說什麼?」

  玉衍側頭看著蛇妖,從來沒有過的認真堅定:「你……會是她的盾吧!」

  蛇妖從未見過如此認真的玉衍,咬緊了牙:「是!我會成為她的盾,如果有必要我還會是她的劍!」

  「那麼……永遠不要忘了你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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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站在窗前瞳仁劇烈顫抖的季闕虞轉過頭。

  走進來的,是一身紅色長袍的鳳懿清。

  季闕虞眉頭一緊,轉過身。

  「臣妾……參見祭司……」鳳懿清淺笑福身,雖然依舊是那樣的風情萬種,可是……眸中卻布滿了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季闕虞拿過了床邊掛著的寶劍,與鳳懿清擦肩而過大步的向著殿外走去。

  「祭司!」鳳懿清瞳仁一緊,緩緩地直起身,聲音裡帶著最深的祈求和害怕,「祭司……祭司……和鳳懿清走吧!」

  季闕虞微微側眸冷笑了一聲:「憑什麼?」

  「祭司!」鳳懿清猛然轉過身死死的盯著季闕虞,淚水蔓延的滿臉都是,「祭司……你明知道去了恐怕會是一死!為什麼不和鳳懿清走呢!」

  季闕虞唇角邪肆的揚了起來,抬腳跨出大殿。

  「祭司!」鳳懿清快步上前抓住了季闕虞的手臂,「祭司……難道,你對鳳懿清一點情分都沒有了!我們好歹是夫妻啊……只要我們離開這裡,一切都可以重來!我們什麼都不要管了好不好!」

  季闕虞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厭惡的拍了拍,冷笑:「我們……什麼時候,我和鳳懿清你成了我們了……你是在高抬你自己,還是在……侮辱我!」

  鳳懿清身體狠狠一僵,不可思議的向後退了一步,險些癱軟下去,卻被季闕虞伸手一把拽住了頸子前的衣裳,狠狠的將她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鳳懿清的瞳仁顫抖著。

  「不過……我還要多謝你!」季闕虞的唇角越發的邪佞,「多謝你和單書白放他出來,不然……我還不知道該如何報仇呢!」

  鳳懿清猛地張大了眼,驚恐的看著季闕虞:「你……你是故意的!」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不斷的獲得力量!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讓蛇妖守護林織錦的安全!我……真的是要多謝你了!」

  「你獲得力量不是為了和玉衍抗衡,要讓林遲暮在黑暗裡永遠沉睡嗎?」鳳懿清一直是這樣以為的!一直都是……

  「啊……是啊!」季闕虞緩緩靠近了鳳懿清的耳聲音低沉,「但對我來說……殺了仇不忘報仇,也同樣重要!」

  「你……」鳳懿清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完完全全被利用了!眼前這個男人……自己一直以為很了解的男人,此刻卻變得這樣的陌生。

  季闕虞一把推開了鳳懿清,厭惡的用手絹擦著手剛才觸碰過鳳懿清衣服的手,那眼神像是再看最骯髒的蛆蠕。

  「季闕虞……你就不怕我……就不怕我將靈魂交給玉衍,讓他打開封印放林遲暮出來麼!」鳳懿清暴怒的吼道,吼得……淚水滿臉都是。

  「你不會……四把鑰匙,打開封印的代價就是四把靈魂的鑰匙灰飛煙滅……你太愛惜你自己了,所以……你不會!」季闕虞說完將那白色的錦帕丟下轉身離開。

  「季闕虞!」鳳懿清咬緊了牙,要的額頭青筋都爆了起來,「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那就在你將靈魂交給玉衍之前,我先讓你灰飛煙滅吧!」季闕虞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睨著鳳懿清,「反正你的利用價值已經結束了……你現在灰飛煙滅對我來說……再合適不過!」

  鳳懿清驚恐的張大了眼,看著季闕虞抬手……一條血色的巨蟒從季闕虞的手心裡騰然沖了出來直鳳懿清!

  鳳懿清驚恐都忘記了喊!

  就在巨蟒吐露出滲人的毒牙要將鳳懿清一口吞噬的時候,一道黑影閃過,鳳懿清……居然不見了!

  季闕虞瞳仁一眯,收回了巨蟒,看著還在晃動的窗子,咬緊了牙,點腳追了上去。

  此刻的皇宮內,看不到一個人影。

  所有的太監宮女都躲了起來。

  相傳……普通的人要是被紅色的月光照到會變成半妖,不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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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林織錦被滿是毒刺的毒藤束縛成一個十字無力的直立在那裡,鮮血順著手腕、腳踝、頸脖、腰身不住的淌出來滋養著這泛著陰冷光芒的毒藤。

  林織錦掙扎了一下想要掙脫,可是那毒藤卻箍的越緊。

  「呃……」林織錦悶哼了一聲,乾澀蒼白的薄唇顫抖著……緩緩抬起了沉重的頭顱。

  這裡是……哪?黑暗……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是嗎?」

  這個聲音……林織錦咬緊了牙,好像是那個讓自己恐懼的人!

  「你說她不是真的林遲暮?」

  「是……」單書白聲音裡帶著輕笑,「是,這也是剛才我去救鳳懿清的時候才發現的!這樣應該是他們想引出你,好讓你徹底的會飛湮滅。」

  仇不忘眯起了眸子,抬手輕撫著自己的下顎:「可是……她的感覺分明就是林遲暮。」

  「那是因為玉衍在鑄造她肉身的時候,把林遲暮的心臟放在了她的胸口,為的……就是等到這麼一天,故意讓我和鳳懿清放出你,讓你誤以為這個女人是林遲暮,在雙月吞噬她之後……你需要耗費大量的靈力去反噬林遲暮力量,這是你會變的無比虛弱,就像是你之前吞噬魅漣澈一樣,這個時候……唯一可以殺掉你的力量就是季闕虞只要和要保護這個女人的蛇妖,只要他們靈力結合在一起,又是雙月就正好可以讓你……灰飛煙滅!」單書白低垂著頭抬眸睨向了坐在高坐上的仇不忘。

  林織錦的心猛然的像是被人給了一悶棍,面色一片慘白……

  玉衍鑄造我的時候……給我了一顆……林遲暮的心臟?為的……是要……這個男人吞噬我?

  為的……是讓……這個男人……吞噬我!

  林織錦瞳仁狠狠的顫抖著所以說……他對自己的好,他用自己的鮮血餵養我,都是……都是為了……等這一天麼?

  「呃……」

  心……痛!痛不欲生!

  眼淚霎時就衝出了林織錦的眼眶!

  原來……以為玉衍是要幫自己的,可是……從頭到尾都是要利用我的麼?

  怪不得……林織錦輕笑了一聲,笑的眼淚不住的向外淌,怪不得……

  那天,季闕虞說「如果……你死了,那麼……你的仇恨,由我來報!」

  怪不得……原來你們都知道!你們……都知道……你們早早就安排好了我的以後,鑄造我的肉身……封我為林姑娘,說是給我力量報仇,全都是假的……你們……一心想要……我死!

  林織錦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握緊再握緊!

  「呵呵……」林織錦低笑了一聲,心……為什麼會痛?為什麼……不……這不是我的心,這是……林遲暮的心!

  林遲暮……你不是應該開心才對麼!這麼多人為了你,全都是為了你……在他們眼中除了你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卑賤的,都是……該死的!你不是應該開心才是麼!

  為什麼你要心痛……你憑什麼心痛!要痛的話……請你離開我!不要讓我替你承受!

  林織錦握緊了拳頭,鮮血簌簌的從手腕淌出,速度越發的快。

  「哦?是嗎?」仇不忘眸子微微一眯,引得樹林中狂風四起。

  單書白唇角勾起一個琢磨不透的笑意,抬頭看向了天空中的兩輪明月,眸中血色越發的滲人:「是啊……那邊林遲暮的封印明明就沒有解除,如果是她的話……那麼到底是怎麼出來的呢?鳳懿清也好好的在這裡不是麼!」

  鳳懿清咬緊了牙,撇開頭,抿唇不語,死死地盯著那泛著幽蘭光芒的封印古井。

  「殿下……」那個溫軟的聲音突然響起,與這詭異的氣氛極不相協調。

  仇不忘側眸看向了那黑暗深處。

  一個一襲白衣長袍手執泛著暖黃色的盈盈光芒燈籠的男子款款從樹林的那端走了過來。

  仇不忘撫著下巴的手緩緩放下,眸子盯緊了那個男人,瞳仁眯了起來,那個男人是……

  越近……仇不忘便看的越清楚,那男子皮膚乾淨的像是潔白的雪蓮花,眸子溫柔澄澈帶著弄得化不開的憂傷,他精緻纖長的手裡拎著一盞寫著一個「魅」字的燈籠,昏黃的溫光盈盈的散開,映的他整個人都像是帶著一層金光一般,在這呼嘯著寒風的深林里尤其的耀眼。

  如難緩緩抬起頭看向仇不忘的眸子裡竟是一片柔光,憂傷的……化不開。

  「參見……殿下!」如難款款的跪了下來,聲音溫軟。

  仇不忘抬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側唇角盈盈作笑的單書白,又側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如難,聲音薄涼:「殿下?呵呵……單書白,赫赫有名的九衢大祭司……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我早已被九衢皇室除名,早已……不行魅,姓仇了!」

  「單書白……這個名字已是前塵往事,既然殿下可以棄魅姓,我自可棄我名,只是……殿下的身上流淌著九衢皇室的鮮血,是殿下……就是殿下,這點……不永遠不會變。」如難聲音淺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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