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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命懸一線

2024-09-25 22:47:48 作者: 七俏

  船隻一點點的被河水漫過,最後完全沉入河水之中。

  一瞬間,夏小柒來不得多想,他要的僅僅是救活曹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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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手攬住曹純,另一隻手拼命的朝岸邊划去,初秋的天氣,冰冷的河水讓夏小柒的身體不斷打顫,明明岸邊就在眼前,可是無論夏小柒怎麼努力都像是遠在天邊一般。

  「曹將軍,你一定要挺住,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夏小柒一遍遍的對曹純耳語,可他的呼吸卻越來越微弱。

  隨著那刺骨的涼意瞬間穿透他的皮肉,直逼他的骨髓,身體已經麻木不能動彈,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水中撲騰,但就連掀起的水花也是極小的。

  夏小柒的左側突然飄過來一塊碎冰,極快的向夏小柒的額頭撞去。

  那剛被破開的冰,不僅堅硬,而且邊緣處極為鋒利,加之移動的速度極快,一瞬間就把夏小柒左側的額頭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緩緩流出,將夏小柒身邊的河水染成紅色,而夏小柒也因為受到了劇烈的撞擊,而神志不清,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向河底沉去。

  等到夏小柒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於一個溫暖的房間之中。

  「夏大人,你醒了?」柴聰在一旁輕聲問道。

  夏小柒的意識逐漸清晰,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是曹純手下的謀士,曹純!

  夏小柒猛地坐起來,「曹將軍呢?」由於動作太過激烈,不小心扯到額頭上的傷口,夏小柒疼的直皺眉。

  「夏大人不要太過著急,您和將軍昨晚都被人救了回來,將軍現在仍在昏迷之中。」

  「救回來?是誰救得我們?」夏小柒記得那晚水流湍急,士兵們更是被沖的不知去向,哪還有人會救自己。

  柴聰搖了搖頭說道:「那人將你們送到軍營之外,便離開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夏小柒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救得自己,現在估計他已經安全逃出城去了吧。

  「將軍在哪裡?我想去看看他。」

  拖著病體,夏小柒來到了曹純的房間,曹純身受重傷,又在冰冷的河水中泡了整整一天,整個人虛弱的不成樣子。

  曹純的臥房,燈火通明,整整一個晚上,整個譙縣的名醫全部都被請了過來,守在這裡,隨時查看曹純的病情……

  他們用盡譙縣中所有上好的藥材,才勉強保住了曹純的命。

  可是治標不治本,曹純一直高燒不退,這些大夫一個個也都束手無策。

  臥房中,曹純安然的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若不是那蒼白的臉色和虛弱的氣息,夏小柒一定會以為他在做一場美夢呢。

  被送回來的時候,兩人的手一直緊緊的握在一起,直到安全回答府上,握在一起的手才被雷鳴強行分開,現在見到夏小柒來了,雖然雷鳴一肚子的火想要發泄,可是卻又忌憚曹純,只能咽進肚子裡。

  眾人看著他握著曹純的手一路回來,自然知道他「身份特殊」,也沒人敢趕他走。

  夏小柒就靜靜的坐在他的床邊,守著曹純,若不是為了救自己,曹純一定會安然脫險的,又怎麼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都怪自己不好。

  耳邊傳來雷鳴和兵將們交流的聲音,「查出來到底誰是刺客了嗎?」

  「回稟雷副將,那些刺客均無活口,不是被將軍殺了,就是被大水沖的不知去向,所以無法查明他們的具體身份。」

  雷鳴臉色陰沉,「軍餉呢?」

  那士兵的臉色明顯遲疑了,「金子那東西沉得很,所有的船隻都進水了,那些金子也都沉到了河底,打撈不上來了……「

  雷鳴眉頭緊蹙,這些金子可都是前線急需的軍餉,若是影響了戰局丞相怪罪下來,只怕就連將軍也要受到牽連。

  柴聰沉聲說道:「那些船隻我讓人去查驗過了,應該是讓人動了手腳,看來他們並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阻止我們運送軍餉。」

  雷鳴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莫非是袁紹那邊的人?」

  柴聰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聽聞這譙縣中混入了敵軍殘部,說不定這事就是他們做的。」

  「不可能……」他們一提到敵軍殘部,夏小柒第一個浮現在腦海中的人就是張三,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雷鳴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夏小柒的領子,將他整個身子都提了起來,說道:「你還有臉說話,要不是因為你,將軍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讓你派人押運軍餉,為什麼不讓人提前去檢查船隻是否有問題?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夏小柒無言以對,他明明記得他讓來福去檢查過船隻,來福跟他保證過船隻絕對不會有問題,可是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來福絕對不會騙自己,肯定是有人在事後動了手腳,現在若是吧來福供出去也無濟於事,只能讓自己一力承擔了。

  柴聰趕緊上前阻止雷鳴道:「你瘋了嗎?趕緊放手!若是傷了夏大人,將軍醒了絕對饒不了你!」

  雷鳴怒吼道:「你們都護著他!現在軍餉沒了,將軍重傷!若是丞相怪罪下來,該如何是好啊!」

  說著夏小柒似乎感覺到這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聲音有些哽咽,扔下兩人便走出了房間。

  門口傳來了陣陣低沉的哭嚎之聲,應該是士兵們在門口落淚,夏小柒不禁皺了皺眉毛。

  雷鳴剛一走出房間,便怒吼道:「真是喪氣,將軍還沒死呢,你們一個個的哭什麼哭啊,這是在咒他嗎?都給老子憋回去。」果然畏懼雷鳴的威嚴,哭號之聲瞬間消失了。

  柴聰走上前去,「夏大人沒事吧?雷鳴他那個人就這樣,脾氣大得很!但他也是為了將軍著急,還請夏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夏小柒搖了搖頭,他並沒有怪雷鳴,只是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張三所為,不想讓別人污衊他罷了,可是,細想起來,雷鳴所說也不無道理,金子既然都沉入河中,他們行刺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錢,不為了錢,就是為了阻止運送軍餉一事,這鎮上唯一有做這種事情動機的就是敵軍殘部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夏小柒總覺得是張三救了自己和曹純,而且他做事光明磊落,絕對會在戰場上將他們打敗,而不是用這樣卑鄙的伎倆。

  現在想這些都沒用了,最重要的是曹將軍能夠平平安安的不出意外。

  夏小柒朝曹純的方向看去,他依舊雙目緊閉,沒有一點清醒的跡象。

  目光一掃,夏小柒的目光卻突然停住了,床頭一隻白玉古簫吸引住了夏小柒的視線。

  夏小柒似乎被它攝去了魂魄一樣,雙腿不受控制的向那玉簫靠近,呼吸仿佛一瞬間凝結住了。那支玉簫的樣子也越來越清晰,白皙的表面上,纂刻著簡單的紋飾,樣式古樸,渾然天成。   這樣的玉簫與曹純的氣質正好相配,別人眼中或許不過是將軍收藏之物,可是在夏小柒眼中確實一個闊別多年的「老友」。

  夏小柒凝神屏息地望著那支玉簫,眼眶中霎時間浸滿了淚水,沒想到這個東西他竟然還留著。   一瞬間,往事如潮水般湧來……

  夏小柒的手向那支闊別已久的玉簫伸去,卻突然聽見身後,柴聰緊張的提醒道:「夏大人,這玉簫可不能亂碰啊,它可是將軍的寶貝,將軍從來不讓任何人觸碰的……」柴聰沒有說,曾經有一個不長眼的下人,打掃房間時不小心碰到了那玉簫,從來都極少發火的將軍竟然命人打了他二十板子,逐出將軍府,可見將軍是有多寶貝這支玉簫啊。

  夏小柒卻眼神閃爍了一下,激動的問道:「曹純這般在意這支玉簫?」夏小柒一直以為這麼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東西,或許早就被曹純扔了呢?

  什麼曹純,該叫將軍,柴聰心中暗暗的嘟囔,卻也不敢教訓夏小柒,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夏小柒的表情從震驚,到激動,再到最後的熱淚盈眶,僅僅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將軍平時會吹它嗎?」

  柴聰搖了搖頭,「從未聽過將軍演奏,不過倒是經常看見將軍一遍遍的擦拭這把玉簫,想必這玉簫對於將軍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吧。」

  夏小柒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腦海中不斷地會想起十五年前的點點滴滴,一陣默默……

  突然,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柴軍師,門口來了許多衙役,說是來抓人的。」

  「小點聲,別驚擾到將軍。」柴聰低聲警告,帶著夏小柒走出房間。

  關上房門,柴聰問道:「抓人?抓什麼人?」

  那士兵回答道:「他們是來抓夏大人的,說夏大人護送軍餉不利,不僅致使黃金沉入河中,還讓許多衙役枉死,所以要抓夏大人回去問罪。」

  夏小柒心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其實從船沉得那一刻,夏小柒就知道自己定是逃不過的,沒想到一切會這麼快罷了。

  柴聰變了臉色道:「讓他們都回去,將軍沒有醒來之前,誰都不允許動夏大人一根毫毛。」

  夏小柒卻阻止了柴聰,「柴軍師,讓我和他們去吧,這件事我確實有責任,況且,將軍也因為我蒙冤受辱,若是我不承擔下來,將軍也會受到牽連的。「

  「可是……」柴聰緊皺眉頭,若是就這樣將夏小柒交出,將軍醒來後他沒有辦法和將軍交代。

  「放心吧,這是我的選擇,將軍不會怪你的。」話音剛落,夏小柒便挺直身板,朝門外走去,這輩子,夏小柒還是頭一次這樣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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