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命懸一線尋名醫

  只見夏小柒靈機一動，一口吐沫噴在了秦虎的眼睛上，趁秦虎暫時處於失神的狀態，夏小柒抽出一隻手戳到了他的眼睛上，當然夏小柒下手沒有那麼狠，沒有直接將他戳瞎，只是雙眼紅腫起來。

  秦虎捂住雙眼，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呻吟，夏小柒看準時機飛起一腳，將秦虎踹下擂台。

  而此時，夏小柒也身子虛弱，搖搖欲墜，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戰勝秦虎，不過還是張三教他的那些下作的方法管用。

  什麼掏襠，吐吐沫，也虧得張三能想得出來，當時張三一本正經的教他這些招式時，夏小柒險些笑掉了大牙。

  

  這回終於可以將張三送出去了，四下尋找，卻沒有見到張三的聲音，這人去了哪裡？自己打贏擂台這麼歷史性的一刻他都沒有看到著實可惜。

  「啊！」還沒來的及多想，身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像是將夏小柒的後背劃了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夏小柒下意識的轉過身去，只見程彪正揮舞這鞭子惡狠狠的向他抽了過來，口中還念念有詞的說道：「你這個小王八蛋竟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把虎子打成重傷，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成肉泥，替秦虎報仇！」

  說著有左右開弓，向夏小柒的面門抽了過去，夏小柒只覺得左臉被鞭鋒抽中，鮮血直流，整個人也跟著軟了下去癱倒在地上，下意識求饒道：「比武場上只有輸贏沒有規矩，程大人明鑑啊！」

  「你還嘴硬！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說著鞭子像是雨點一般朝夏小柒的身上砸下來，夏小柒毫無回擊之力，此時他就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圍觀的眾人均不敢上前阻攔，誰不知道秦虎是程彪得以愛將，卻被夏小柒打成重傷，程彪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他手段狠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這次夏小柒確實勝之不武，也不怪程彪發火。

  眼看著奄奄一息的夏小柒馬上就要被打死，來福終於坐不住了，撥開人群上前阻攔，卻被程彪的親信攔住無法脫身。

  此時的夏小柒被打倒沒有了痛感，目光渙散看樣子是要不久於人世，模模糊糊看見遠處一頂馬車緩緩駛來，而此時夏小柒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倒在血泊之中。

  程夫人掀開車簾，遠遠的只望見程彪在惡狠狠的抽打著一個瘦弱的男子，那男子瘦骨嶙峋，渾身是血，已經沒有人樣了。

  一個恍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施暴者竟然是她的丈夫，那個平日裡對自己體貼入微，溫柔備至的丈夫，霎時間被嚇得眼前一黑，從馬車上一頭栽了下去。

  程彪正在興頭上，一雙眼睛像是沖了血一般非要將夏小柒打成肉泥才解恨，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老爺，老爺！快來看看夫人，夫人她暈倒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將他喚醒，好像是自家侍女的聲音，他朝人群之外眺望，只見自家馬車正聽在那裡，而自己的夫人正躺在馬車的前端。

  程彪霎時間腦袋「嗡~~」的一下，像是炸開了一般，從擂台上一躍而下，抱著他的夫人驅趕著馬車朝醫館駛去。

  眾人不禁唏噓，這世上還真是一物降一物，暴躁如他，竟有這般溫婉的妻子，看來坊間盛傳的程彪怕老婆也不是空穴來風啊。

  眾人的目光皆追隨程彪而去，沒人注意到擂台上命懸一線的夏小柒。

  就在此時張三從天而降，橫抱起夏小柒的身體，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了，整個人被打的血肉模糊，張三抱著他的手都在發顫。

  「對不起，我來晚了。」張三這輩子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這三個字，驕傲如他，從不會虧欠於誰，但這次他仿佛欠夏小柒太多了。

  這時來福已經駕著一輛馬車駛了過來，沖二人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上車。

  此時夏小柒已經呼吸微弱，無論來福如何叫他，他都無法睜開雙眼。

  夏小柒面色如土，全身血肉模糊，窒息時間過長，嘴裡不時吐出血沫，意識混沌不清。

  張三將夏小柒抱在懷裡，幫他清理口中的穢物，來福將衣衫撕成幾塊，一層一層包裹住夏小柒的患處，幫他止血。

  夏小柒眼皮無力地垂著，呼吸短促無力，生命體徵很弱，張三眉頭緊皺，戰場上刀劍無眼，他見過那麼多的生離死別，可是卻從未像此刻一般一顆心疼成這樣。

  兩人將夏小柒送到了最近醫館，可是大夫只看了夏小柒一眼，就搖了搖頭說道：「沒救了，你們還是早點準備後事吧，隔壁就有一家棺材鋪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話還沒有說，那大夫就被張三抓著衣領子將這個人提了起來，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你今天要事救不活他，我也順帶著給你買一口棺材！」

  那大夫沒想到今天碰見了狠角色，趕緊說起了軟話，「壯士息怒，有話好說嘛，你就算是把我殺了，這位小兄弟也救不回來了，要不然我為你指一條明路，您可以去試試。」

  張三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些，將那大夫放在地上，沉聲說道：「快說，什麼辦法！」

  「這位壯士應該不是本地人吧，您或許不知道，在這譙縣中可是藏著一家妙手回春的名醫世家，那就是嶺南華家，這華家乃是醫藥世家，祖上便是出了名的神醫，相傳只要嶺南華家能出手便可起死回生，藥到病除，就算是閻王也懼怕三分，只是……」那大夫神色有些猶豫。

  「只是什麼？」

  「哎！」大夫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如今華家的當家人名叫華佗，這個孤僻怪異，整日裡遊山玩水，仗劍天涯，歸家的日子極少，而且他更是尋常病者不醫，這小伙子能不能有救，就要看他的命數了。」

  只要有一絲希望，張三就絕對不會放棄，他一刻也不想耽誤橫抱這夏小柒再次回到馬車之上，馬車掉轉車頭向嶺南華家的方向駛去。

  張三看上去面色沉穩，目光無懼，看起來並未急到亂了分寸的地步，可來福明顯感覺到，他的手在抖，無法遏制地強烈抖動，隨著夏小柒眸色的黯淡愈演愈烈。

  來福暗暗地咬了咬牙說道：「今日，他這般拼命，全是因為你吧。」

  面對來福的質問，張三無力反駁。

  來福眼眶發紅，沙啞著嗓子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夏小柒那麼惜命的一個人，從未為了一個人這般拼過命！」

  「是我對不住他。」張三沉聲說著，滿腦子卻全是夏小柒平日裡油嘴滑舌，嬉皮笑臉的樣子，他本就是活在泥土中受盡苦難，卻總是有股力量讓他頑強的活下去，可是自己卻將他害成了這副樣子。

  「小柒，醒醒，別睡過去。」來福看了一眼張三自責的模樣，此時他以完全不想理會他，拍打著夏小柒的身體說道。

  「小柒，聽話，挺一會兒，馬上就到大夫那裡了，馬上你就能夠得救了。」可是夏小柒依舊緊閉著雙眼，一臉痛苦的樣子。

  來福更加擔心，「小柒，把眼睛睜開，看著我，我是來福啊……」

  來福一直試圖喚醒夏小柒的意識，不想讓他陷入深度昏迷，張三也揉搓著夏小柒的手，焦灼地喊著他的名字，聲音里充斥著濃濃的恐懼和不安。

  馬夫回頭瞄了一眼，冷不防冒出一句，「我看他夠嗆了。」

  張三瞬間變了臉色，「你再說一遍！」最怕聽到這個，他還專撿這句話說，純粹是沒事找罵型的。

  馬夫立刻將脖子縮了回去，這位大爺可是惹不起。

  張三感覺胳膊越來越沉，夏小柒的身子越來越中，心一橫使勁揪起夏小柒的耳朵，沉聲說道：「夏小柒你給我聽著，你要是再敢不想過來，我就把你這一對耳朵割下來下酒。」

  一股刺痛的信號鑽入夏小柒的神經，他的眼睛撐開一條小縫，眼淚硬生生的逼了出來。

  張三眼眶也紅了，可直對著消消氣虛弱的視線，他必須得強硬起來。

  「夏小柒，疼也給我忍著，聽見沒？」

  夏小柒的身體早就撂挑子了，全憑精神扛著，扛到最後瞳孔外凸，乏到了極致，眼皮又耷拉下來。

  張三一狠心繼續捏，一捏再捏，夏小柒面容扭曲，痛苦不堪。

  要不是過分虛弱，夏小柒早就開罵了，要不是為了救你老子能混出這個德行，你竟然恩將仇報，還掐我！

  張三見這招有效，立刻來了精神，惡狠狠的說道：「夏小柒，你他娘的再不醒過來，我就把你藏在樹下的錢全花了！我讓你娶媳婦你，娶個屁！我連棺材都不給你買，直接扔進亂葬崗里！」

  果然還是張三最了解夏小柒，這一番話，絕對說到了吳所畏心坎里，這廝眼球慢吞吞地轉了起來，開始撥拉那幾個破算盤珠子。

  來福在前面聽著，整個人都驚呆了，沒想到在生死關頭這個財迷還是忘不了他的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