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善惡到頭終有報

  觀音廟內，一個身著華麗的婦人正在菩薩面前虔誠的禱告，抬起頭時，眉宇間儘是愁容。

  主持走上前來，沉聲說道：「程夫人，心誠則靈，相信菩薩定會聽見你的夙願，一定會心想事成的。」

  程夫人勉強的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她這些年已經聽過無數遍了，可是卻沒有一次能夠心想事成的，為了能夠孕育孩子，她甚至都開始吃齋念佛都沒有什麼用，莫不是她上輩子真的做了什麼孽，讓她這輩子一次還過。

  來到觀音廟門前的大槐樹下，上面已經掛了無數條求子的紅帶，可是卻不能帶來一個麟兒，說不定，他這輩子真就膝下無子。

  「夫人滿臉愁容，想必是有什麼事鬱結於心吧。」槐樹後面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緩緩走來，衣闕飄飄，鶴髮童顏，如仙人下凡一般。

  程夫人哪裡見過這樣的人，霎時間愣住了，忽而又跪在地上，「仙人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

  其實眼前這人那裡是什麼謫仙下凡，不過是張三喬裝改扮的罷了。

  「夫人切莫行此大禮，貧道不過是雲遊散人，路過此地，見夫人面露愁容，特地來幫夫人解憂的。」

  程夫人霎時間臉色暗淡了許多，又有些難為情的說道：「仙人有所不知，小女子所求無他，只是想要誕下麟兒繼承香火，可是多年來訪便名醫，拜盡群佛，卻始終不能得償所願，見仙人仙風道骨，定是得道之人，不知仙人可否指點迷津？」

  張三捋了捋鬍子，緩緩地閉上雙眼掐指一算道：「夫人，此事的根源並不在夫人身上，而是在您丈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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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夫人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夫君……」她欲言又止，甚至懷疑她丈夫莫非有隱疾。

  張三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夫人的夫君這些年來惡事做的太多了，才會將著惡果報到孩子身上。」

  程夫人臉色變了變，在她的眼裡程彪一直是一個極為體貼的丈夫，對自己的關心簡直是無微不至，他做惡事讓她怎麼都不願相信的。

  於是乎程夫人沉聲說道：「仙人切莫再次信口開河，這譙縣中誰人不知我夫君是一個大善人，怎麼會作惡呢？若是辱了我夫君的名聲，我定不能饒你。」

  張三搖了搖頭說道：「夫人切莫動怒，不如夫人此時去城南的比武場看看，一切就都明了了。」

  程夫人板著一張臉說道：「道長莫要多言，我相信我丈夫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說完程夫人拂袖而去，只留下張三一人站在大槐樹下。

  「你說，老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下山時，程夫人在山門前問自己的貼身侍女。

  那女子不知道為什麼程夫人會突然這麼問，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程彪是個什麼樣的人，眾所周知，也就只有程夫人會覺得他是個善人吧，真不知道該說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還是程彪在夫人面前隱藏的太好。

  「夫人為什麼這麼問呢？咱們老爺自然是好的。」侍女略帶假笑著說道。

  其實她說的明明就是程夫人想聽的，她要的不就是這樣的回答嗎？她的丈夫不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不斷地發顫，不斷地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這就是事實。

  難道潛意識裡，她並不相信他？程夫人自己也說不上來，一起同床共枕這麼多年，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真的不夠了解嗎？還是自己心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她不願意去承認罷了。

  見程夫人臉色不好，侍女趕緊為她披上了一件披風，「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趕緊進馬車裡比比風寒，我們這就回府。」說著將程夫人扶上了馬車。

  在馬車裡坐定，程夫人卻始終不能平靜心情，她緩緩地閉上雙眼，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自己懷不上麟兒真的與夫君有關嗎？她不願意相信，卻有忍不住懷疑。

  「去城南比武場！」

  侍女心中一驚，「夫人咱們去那裡做什麼？」

  馬夫是程彪派來照顧程夫人的手下，聽到程夫人要去比武場不禁嚇得臉色慘白，現在比武場定是一般血腥的場面，若是把程夫人嚇出個好歹的，那可就是他的罪過了。

  「聽不懂話嗎？我這就要去城南比武場，要是你敢忤逆我的話，我定饒不了你。」程夫人向來為人隨和，善解人意，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

  那馬夫沒有辦法，只能向比武場駛去，他故意降低車速，但願晚一點到那裡比武能快些結束。

  此時的城南比武場，秦虎把一個個對手都打翻在地，擂台的四周到處都是哀嚎的衙役，一個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估計此時連親媽都認不出來。

  秦虎一個人站在擂台上，虎虎生風，大聲的叫嚷著：「還有沒有人來！」可是卻再也沒有人站上擂台，誰都不想為了那點錢去送死。

  看台上，程彪露出得意的笑容，「既然如此的話，那麼這次押運軍餉就由……」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看台上響起了清脆的聲音，「還有我！」

  眾人朝聲音的源頭方向望去，可當看見發出聲音的人時都不禁發出了不屑的聲音，「咦……」

  程彪冷著臉說道：「夏小柒你搗什麼亂，看來又是皮癢了嗎？」

  「我才沒有搗亂呢，我是來打擂台的。」說著不顧來福的阻攔，大步朝擂台走去。

  看著夏小柒那瘦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的樣子，秦虎不禁皺了皺眉頭，「你瘦的跟個小雞仔兒似的，還是趕緊回家吧，別讓我拍扁你。」

  夏小柒故作鎮定，其實聽見秦虎那獅吼般的聲音，夏小柒嚇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了，「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別一會你輸了哭鼻子。「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夏小柒那兩把刷子誰不知道，這般口出狂言，看來一會兒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啊。

  秦虎更是被他氣的臉紅脖子粗，摩拳擦掌準備把夏小柒打成肉餅。

  夏小柒不是不害怕，只是為了激怒秦虎，這樣更容易下手，他故意拖到最後一個，就是想要消耗秦虎的體力，雖然知道即使是這樣夏小柒都毫無勝算。

  雙腿軟的像是兩根麵條，一腳踩空差點從擂台上跌出去，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秦虎冷哼了一聲，「不自量力。」

  夏小柒拿起木棍，並示意秦虎，兩人此次比試劍術。

  秦虎自然來者不拒，不過對於夏小柒這樣的角色他赤手空拳就能解決，秦虎只是向夏小柒勾了勾手示意夏小柒開戰。

  夏小柒顫抖著手向秦虎此去，卻被秦虎輕巧的避開，而後重重的在後腦勺打了一拳。

  夏小柒疼的直呲牙，這手勁竟突然讓他想起了張三，張三一直都是這樣打他的，正想著，秦虎又是飛來一腳，直接踹在了夏小柒的屁股上，夏小柒連滾帶爬的飛了出去撞在擂台的圍欄上。

  他死死的把住圍欄，不讓自己掉出去，而後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

  來福嚇得臉色慘白，「夏小柒，你下來吧！」

  夏小柒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搖晃的站起身來，用從未有過的硬氣口吻說道：「再來！」

  「呵？你還不下去？行！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竟然快跑兩步，而後騰空而起，雙腿呈剪刀狀夾住了夏小柒的頭，直接將夏小柒搬到在地上。

  夏小柒只覺得呼吸困難，臉被憋得呈現青紫色，一雙眼睛向外凸並滿是紅血絲。

  見真要出了人命，眾人不禁大呼讓夏小柒求饒，可是此時他喉嚨已經被人鎖住，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從古以來都這樣的規矩，比武場上生死有命，不會有人去追究，夏小柒今天就算真的死在擂台上，那也是他的命。

  來福急紅了眼睛，正要上前阻止，卻只見夏小柒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掙扎著雙手攀上了秦虎的鞋子，眾人皆以為他要搬開這雙大腳，誰成想他竟然脫了秦虎的鞋子，用手指扣秦虎的腳心。

  秦虎難耐瘙癢，全身抽搐的鬆開了雙腿，夏小柒趕緊滾到一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並用盡力氣將那隻鞋子扔進人群之中。

  沒想到夏小柒竟然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這回是真的激怒了秦虎，秦虎將另一隻鞋也脫了下來，光著腳，飛身躍起，呈跪姿朝夏小柒身上砸去。

  可誰能想到夏小柒竟然一偏頭躲了過去，並且一木棍打在了小秦虎上面，秦虎立刻雙腿發軟，捂著自己的脆弱所在之地，疼的他滿地打滾。

  夏小柒見有機可乘，打算一腳將秦虎踹下擂台，可是誰成想這秦虎竟然能夠忍住劇痛伸出一隻手來，拽住夏小柒的腳踝，將他向場外甩去。

  夏小柒死死的扣著台子，擂台上只有細微的夾縫根本伸不進去手指頭，夏小柒只能用手指扣著那裡，眼看著這樣下去的結果不是夏小柒被扔出去，就是手指活生生的被拔下來，夏小柒急中生智，立刻做出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