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番外2

2024-09-25 22:22:16 作者: 傻言

  劇本2:寫世人

  15.

  兩個人總這麼相敬如賓著,每日都待在房間裡,也不是個事兒。故而這日,顧晴冠提出,帶穆間在這皇宮裡轉轉。

  皇宮自然是很大的,比之莊王府不知幾倍的大。穆間對「大」的東西總是有些敬謝不敏。不過顧晴冠已經開了口,而且最近她也聽身邊伺候的丫鬟說,王上因為她的緣故,被宮裡宮外的人都議論是「美色誤國」。

  故而也不太敢,再怎麼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顧晴冠想要帶她到處走走,也就跟著走走好了。

  然而她到底還是低估了皇宮的「大」,於是這一路下來,她的眼睛只起了作用,記住了無數眼花繚亂的美景,至於哪兒是哪兒,她一概不知。

  顧晴冠見她這樣,便也就不再強求。剛好前朝有要事需要他去處理,便就跟身旁跟著的宮人吩咐了幾句,安全護送萃良人回「萃寧宮」之後,又特地跟穆間解釋了兩句,然後才帶了貼身的公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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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間實在是走得累了,見旁邊有一涼亭,便就帶著人過去歇歇腳。

  宮人替她倒了香茗,她毫不懂美態的一口氣喝了,又自己動手再添了一杯,喝完之後才算是徹底暢快了。

  看著涼亭外邊的假山綠樹,心情也好了不止一丁半點。

  遠遠有兩名宮女有過,看她豪爽的樣子,湊到一起竊竊私語道:「那就是近來入宮的萃良人,聽說是從鄉野地方來的,果然上不得台面,你看她這幾日做的那些荒唐事。」

  「小聲些。」另一個低聲提醒,「不過也確實是獨一無二了。我聽人言,自從入宮,她便就一直纏著王上,更是新婚第二天,沒讓王上去上朝。這幾日日日待在房裡,也不知是如何亂來的女人,才能這般急不可耐。」

  「是啊,看她長得倒是清純,誰能想到骨子裡竟是萬中無一的浪蕩。咱們娘娘可是勸說了王上良久切莫因美色誤國,然而王上只要一看到這個女人,什麼忠言逆耳,便全都拋到了腦後。也真是哭了咱們娘娘的一片苦心了。」

  「咱們娘娘豈能跟那樣的不知廉恥的女人相比?想必是這萃良人一句嬌嗔,王上就能理智全無,但聽她言行事了吧。」

  「話說我一直都覺得她的出現太過突兀,像是隨便冒出來的一個人。你說,她便不會真是只妖怪吧。」

  「有可能。如同女子,哪有那般的能力,能夠將王上迷得神魂顛倒?」

  「……」

  穆間不是故意聽的,但也說不上是不故意。她的聽力,本就比一般人好太多,那兩個宮女又議論的是她的事,便毫無心理負擔聽了兩耳朵,然後發現了很嚴重的一個問題。

  「你們王上,對我同別的娘娘可是不同?」她想了想,又重申了一遍,「很是不同?」她問身邊的人。

  幾名宮女面面相覷,最後推選出一名來回答:「回娘娘,王上對娘娘的重視,奴等從未見過。況從一介貧民直接提升為良人的后妃升至記載,此前也是從未有過。王上對娘娘的寵愛,確實毋庸置疑。」

  16.

  在聽宮女重述了一遍,自己在這宮中得到的一切,有多令人匪夷所思。而顧晴冠對自己的寵愛,有多讓人擔憂之後,穆間決定了一件事。

  這天晚上,她便跟顧晴冠對面而坐,然後很是認真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將我接進宮,到底想讓我如何?」

  是了,自從下山,她一直都是得過且過的心態,從沒有去主動奢求過何物,也從沒考慮過,莊子遺把自己帶但顧晴冠跟前,到底是有何居心。

  她一直都以為,如果命運註定要來,那便就等著,它終有帶自己走向死亡的一天。

  然而今日聽到的種種,終究是讓她的心思活絡了一些,若是什麼都不知道,若是什麼都不在意,若是什麼都看不透,那麼命運在哪,她又如何得知?

  直覺告訴她,顧晴冠,便是那個能夠讓她窺見自己命運的人。

  故而她決定,跟他開誠布公懇談一回。

  以聽清對方需求為前提。

  她的認真確實是前所未有。顧晴冠看著,故而就嘆了口氣,一隻手抬起遮住自己的眉眼,他的聲音低沉:「我便是想要如何,你真的是不清楚嗎?」

  穆間肯定自己不清楚:「我該清楚何事?」

  顧晴冠忽而抬頭,猛地就擒住了她的手,看著她,眼睛裡是連綿的苦痛:「我便只是要你。」

  要我?穆間被那樣的眼神看著,似乎自己的心口,也是疼了一疼,她吞了口口水問:「如何要?要什麼?」

  顧晴冠停了一瞬,然後放開她的手:「罷了,你終究是不懂。」

  穆間是本著要跟他把話全部說清楚的心思開口的,怎會允許如此草草就收了場,於是追過去拉住他的手:「我不懂得很多事,但不代表我本就不想懂。若你不能清楚明白告訴我,自己一人在那兒獨自傷神,又有何意義?」

  顧晴冠背影一頓,就在穆間絞盡腦汁回想,還有何種話語能夠讓他回心轉意之際,顧晴冠忽然就回過了頭,手上用力,借著穆間拉她的力道直接把人困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低頭,便就吻了上去。

  嘴對嘴,口腔里是另一個人的氣息。穆間呆若木雞,大腦當機的瞬間聽到顧晴冠問:「如此,你可明白了?」

  穆間被他放開,站在他面前咽了口口水,搖了搖腦袋,還是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晴冠簡直心累,苦苦笑了一聲:「你可是真的不懂,我愛你啊。」

  「愛?」穆間疑問,「跟莊子遺一樣的嗎?他曾也說,要追求於我。」

  顧晴冠抬眼對上她,堅定的神色:「不同,我的愛,要你的回報。」

  「是說,」穆間沉吟,「愛上你?」

  顧晴冠點頭。

  「怎麼才算是愛上?」穆間問。

  「有朝一日,你願主動跟我洞房。」

  「可是洞房,我們不是每夜都做,我是願意的啊。」穆間不解,「難道我已然愛上了你。」

  顧晴冠搖頭:「莊子遺曾告訴我,你曾看過一個將死囚犯的記憶。那裡邊那男人大哥對新娘所做的事,便才是洞房。」

  穆間想了起來,皺眉:「可是,洞房是個很恐怖的東西。」那女人哭著要逃,可是怎麼都逃不出去。

  顧晴冠道:「那是因為,她不愛那個男人。若是兩情相悅,便就是世上最幸福不過的事情。」

  穆間看著他的神色,那裡邊全是篤定。所以她點頭:「好,我會用盡全力,去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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