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番外2
2024-09-25 22:22:12
作者: 傻言
劇本2:寫世人
13.
顧晴冠的迎接隊伍浩大又繁華。
早在夕根為自己梳妝的時候,穆間就聽到了由她轉述的,民間對如此重視的各種看法:「全國大赦三個月,各個商家店鋪舉行三日的義賣活動,搭建救濟棚濟養七天的難民。再加上整個和朝最為繁華與尊貴的迎親貴禮,他們都說,王上對兩人你,可是真真疼到了心尖上。民間甚至還有『恨不能生為姑娘家』的說法。可見良人受到的榮寵,可是這和朝有史以來,最獨一無二的一份呢。」
穆間暈暈陶陶聽了半天,就聽出了一個信息:顧晴冠是很寵愛她的。
這個認知進駐了心裡,她也就放心了。就這一天的時間,她就在夕根的講述之下,知道了進宮後失寵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
為了能有不用操心的飯吃,她還是很希望顧晴冠是寵愛她的。那樣,進宮好像也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這件事放在她身上,並不能夠算得上是個選擇。
迎親的隊伍停在莊王府大門口。
由王上顧晴冠親自迎親,整個莊王府的人都喜氣洋洋,不一會兒,來催穆間快點兒的人就來了三撥。
夕根也不敢在王上的面前還耽誤什麼時辰,手腳利落給穆間打點好了最後的行裝,鬆了一口氣道:「可以了,走吧。」
穆間便就頂著一腦袋笨重的珠衩配飾,梗著自己的脖子一直走到了門口。
見到顧晴冠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行李,就被顧晴冠直接上前一步扶住了手臂。
跟著隊伍觀禮的人群發出一陣的驚呼聲穆間心裡也微微吐了口氣。
這個禮她要是真的行了下去,頭可就不一定還能抬得起來了。
在顧晴冠的親自引領下,她過去坐上了轎輦,聽著外邊禮官一聲高過一聲的頌禮聲,昏昏欲睡。
猛然間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她打了個激靈偏頭。看到現在顧晴冠身後一步距離的莊子遺。
心頭一寒,她轉過頭。
後邊禮官再念了些什麼,何時起的轎,如何回的宮,回宮都經過了哪些步驟,走過了哪些地方,她一概不知。
只知道頭暈暈乎乎間,就已然入了新房。落座喜床之上。
王上迎親,自然跟民間還是不一樣的。至少鬧親這種事,便就不會發生。
穆間看著顧晴冠掀了她的蓋頭,然後在內庭女官的指引下,一步步完成了迎親的一應步驟。
所有人都退下去之後,穆間看著顧晴冠,說了今天第一句話:「我能把頭上這些東西,都摘了嗎?」嗓音干啞。
顧晴冠走到桌前替她倒了杯水,然後自己親自動手,幫她拆那些繁重又華麗的掛飾。
穆間喝著水,感覺他的手在自己頭上動作。雖然頂著那麼多的東西,但她還是覺得,自己能夠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是輕柔又憐愛的。
穆間對這樣的情緒感知不多,可是卻也明白感覺到了自己臉上的紅暈,心跳再次不規律起來,一如在莊王府,不時能到顧晴冠的那些日子一般。
她盯著手中的窯杯,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
14.
頭皮終於解脫的時候,穆間鬆了口氣。
臉顧晴冠把一堆的髮飾堆到梳妝檯上,她默了默,問:「可是還有什麼禮節,是必須完成的?」
顧晴冠看著她,回答:「洞房。」
穆間聽過這個詞,「哦」了一聲:「那怎麼洞?洞完便可睡覺了嗎?」
顧晴冠看著著實愣了愣,然後笑開,沖她走過來,然後在穆間好奇的目光中矮身,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如此,便就算是洞房了。」
穆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溫柔的。
她抬頭看顧晴冠,想了想站起身,學著他的樣子也親了他一口:「好像這種事,是需要禮尚往來的。」她聽村子裡那些結了婚的大姐說,都是這樣的。
顧晴冠怔忪,之後便伸手攬住了她:「好了,你可以睡覺了。」
穆間點頭,徑直脫了鞋,上去占據了床鋪的裡邊,外邊很大的一塊兒地方,留給了顧晴冠。
顧晴冠在原地站了兩秒,看著穆間背對著他,烏黑亮麗的長髮,過了一會兒過去熄了燈,上床躺到了她的旁邊。
新婚之夜安靜又溫暖的度過。
穆間醒來的時候,看到顧晴冠坐在前庭床榻之上,正在處理公務。
已經早朝結束了?她問自己。
下床推開窗戶往外邊看了一眼,看到一片從房頂新落下來的枯葉。
外邊的世界清涼又孤寂,讓人看著就心生不喜。
穆間關了窗,重新走回床榻。決定今天就在床上度過了。
顧晴冠在外間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終於在人重新走回去躺下的時候下了塌。
微嘆一口氣,過去坐在床邊喚人:「也該起身了,總這麼躺著,別人可要笑話了。」
穆間原本背對著他,如今被他一喚,回過頭來,手上捏著自己正在編的發:「這裡竟會有人強行讓別人起身嗎?」
顧晴冠沒想到她自己跟自己玩,也能玩的這麼自得其樂,心裡不由軟了一下,話也就自然而然出了口:「不會。你若想躺,便就躺著吧。」
穆間看著他,遲疑的目光分明表示自己不相信,然而在床鋪的吸引下,還是選擇了罔顧他人:「那,用飯時你便叫我可好?」
顧晴冠點頭,有些為自己如此反常發愣。他從床邊起身,重新回去自己處理奏章的位子,跟她說了一句:「歇著吧。」
穆間編頭髮也就會那麼一種,麻花辮。但她的頭髮多,所以如果只是細細一根編的話,能夠編好久。
於是新婚第一天,這個和朝兩個目前來說最尊貴的人,待在一間房裡。一個處理公文,一個拆了編編了拆,擺弄了一天頭髮。
隨時不多交集,但從一定程度上來看,是愉快又和諧的一天。
晚上用過晚膳,兩人輪流梳洗過後,躺在床上,顧晴冠照舊親了穆間額頭一下,便說了晚安。
穆間摸著額頭不解:「洞房這種事,竟是每天都需要來一次的嗎?」
顧晴冠:「……」他是否真的,對這個姑娘的期待值過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