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2024-09-25 22:19:24 作者: 傻言

  「咔嚓!」

  「你在做什麼?」

  「有什麼大不了?拍你一下不行嗎?」

  「董諳,沒事吧?」

  「時煙,你在幹嘛?」

  「你有什麼事瞞著我?你的那些過去怎麼了?」

  「為什麼會在這兒?」

  「你是來找我的對嗎時煙?」

  「我給你機會,你答應我一件事——陪在我身邊。」

  「所有人都知道董諳喜歡你,時煙,只有你不知道。不,或許該說,你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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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他們,看著我。」

  「我們結婚吧。」

  「好久不見啊時煙。」

  「你要當爸爸了董諳。」

  「你猜那蛋糕里有什麼?」

  「時煙,孩子——沒了。」

  疼痛強烈到耳鳴的地步,時煙狠狠皺著眉,掙扎著睜開了眼。

  一片漆黑的夜晚,身下的床單被汗水浸濕,她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被打撈出來的一尾魚,徒勞張大著嘴巴用力呼吸,卻只能將為數不多的氧氣盡數排外。

  腦袋嗡嗡作響,用力咽了口口水,她起床去打算倒杯水喝。

  打開檯燈的瞬間光線太過刺眼。本能用手臂遮擋了光線,她安靜的調整自己的呼吸,然後恍然聽見,似乎有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進。

  放下手臂的那一刻,房門剛好被人從外邊擰開,她的視線跟那人的相撞。

  「董諳?」她的嗓音喑啞,被喉嚨給消了音。

  門外的人明顯愣了愣,然後叫了她的名字:「時煙?」

  扯動嘴角笑了笑,時煙試圖從床上撐著坐起來,然而手臂無力,再次跌向床面。

  世界動盪的那一瞬間她眼角餘光看到,董諳焦急而來的身影。

  「董諳,我怎麼了?」任由他將自己扶起來,時煙輕聲問。

  將她抱進自己懷裡,董諳親了親她的額頭,嗓音緊繃:「你知道,我等了你有多久了嗎?」

  「對不起。」本能的覺得難過,時煙往董諳懷裡更緊的偎了偎,「我發生了什麼呢董諳?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緊緊抱著她,董諳輕聲道:「時煙,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沒了。」

  怔愣,時煙過了兩分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我夢到的那些內容,都不是假的?它們真實發生過對嗎?」

  「……不想了好不好?」親吻著她的耳畔,董諳安慰道,「睡了一年多,我先請醫生來給你看看好不好?」

  心裡有無數的話想說,時煙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依了董諳的意:「嗯,我好累啊。」

  「檢查過後,我陪你睡。」董諳說。

  醫生來得很快,給時煙做全身檢查的空隙里,紀義跟讓霽他們也來了。

  「終於醒了。」看著床上睜著眼睛配合醫生檢查的時煙,紀義不由得紅了眼眶。

  讓霽抱住了她。

  「一切良好。」醫生最後給出了這樣讓人滿意的結論,「除了長期臥床讓她有些身體遲緩營養缺乏之外,別的還算樂觀。我會把之後的菜譜按照科學搭配發給廚師,你們最近多陪著她鍛鍊鍛鍊,一切都會往好的地方發展。」

  董諳點了點頭。

  眼看著醫生打算要走,他終於又開了口:「她的心理?」

  紀義投去擔憂的目光。

  醫生看了看時煙,選擇了說實話:「算不上讓人放心,但比起我們之前做的預判,好了太多。我的?建議是,好好跟她溝通,最好能讓她把心中想法都說出來,這樣痊癒的機會比較大。」又看了看滿心不忍的紀義他們,醫生安慰,「她比我們想的堅強,我相信,最後的結果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紀義跟讓霽去送醫生,董諳先回了房間。

  「時煙。」

  躺在床上數天花板上花紋的時煙眨了眨眼,看向他的方向:「沒事吧?」她問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卻像是在問著一個事不關己的問題,語調都是疏離的,她找不到認同感。

  董諳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沒事,一切都會好的。」

  笑了笑,時煙拉他:「上來陪我躺著吧。」

  董諳依言脫了鞋,上床將她抱進自己懷裡。

  「董諳。」

  「嗯?」

  輕笑:「我就是叫叫你。」

  「時煙。」董諳往下躺了躺,用額頭抵著她的,看進她的眼睛,「你有一年多沒感受我的親吻了。」

  笑開,時煙用手拂過董諳的耳側:「對不起。」然後湊過去跟他親吻。

  紀義跟讓霽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兩個人久別重逢的親密場面。明明那麼幸福的樣子,紀義看著,卻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讓霽有些無奈的為她擦眼淚:「最近怎麼這麼能哭?讓時煙看見了,是要跟著你一起哭才行嗎?」

  紀義搖了搖頭:「我們回房吧。」

  讓霽「嗯」了一聲,帶著她回他們的房間。

  被他們隨手帶上房門的房間裡,時煙還在跟董諳說著話:「我做了很長的夢,長到,將我們從初識到現在的時光,都重新走了一遍。」

  董諳摸著她的手指,安靜著聽。

  「你記得我們的相遇嗎?」時煙問,「當年的我真的是俠肝義膽啊,」她感嘆,「只因為認識你這張臉,就直接衝出去了,根本沒想過,其實那時候的你,或許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助。」

  「需要的。」董諳反駁,「我當時那個敏感的時期,如果打架了。最後肯定是會見報的,後果很嚴重。」

  時煙笑了笑,問:「我睡著的這一年多,你在想什麼呢?有沒有想過,我可能就再也不醒來了?」

  「沒想過。」董諳實話實說,「我知道你會醒來的。我在這兒等著呢,你哪兒都不會去的。」

  蜷了蜷身體,時煙把腦袋抵在董諳的胸膛:「我難受。」她說,「董諳,我難受。」

  有些手足無措,董諳起身看著她:「哪兒難受?時煙,哪兒難受?」

  時煙用手捂著胸口,臉上冒了很多的汗,一張臉霎時間白如張紙:「心裡。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很難受。董諳,我想去死。」她嗚嗚著哭出了聲,整個人無助的咬緊牙關,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滑落,不一會兒嘴唇便被咬破,殷紅的血滴落到床單上。

  「不行。」緊緊抱著她,儘管心裡疼痛到無處排解,董諳的聲音依舊堅定,「什麼都行,我不會讓你去死,無論如何都不會。」

  時煙靜了靜,然後從喉嚨里發出嗚咽聲,蜷縮在董諳的懷抱里。難過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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