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第二次穿裙子的時煙

  這天晚上，時煙聽董諳說了很多。

  說他這麼些年當童星的經歷，見聞，感受，跟認知。

  

  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因為第二天是星期天，所以昨天晚上時煙才會沒有半點猶豫的，就跟著董諳他們來了他家。

  這一覺睡的不算沉，也不算安穩。

  可能有錢人家的房子自己不習慣，總之，時煙一直都是半夢半醒，不知道自己睡飽了沒，也不知道自己睡著了沒。

  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光大亮，她昨晚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不過董諳給她蓋了被子，很重，幾乎翻不過身那種。

  防止睡姿不好掉下床很有用，可是對於時煙來說，實在是在重了點，差點一度做了噩夢。

  很半天才從被子裡出來，時煙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洗手間。

  昨天來的太匆忙，什麼洗漱用品都沒有帶。董諳的洗手間裡倒是有很多看起來是備用的東西，可是時煙也不敢亂動，最後沒辦法，只能先去找董諳問一下，看哪些是自己能用的。

  卻沒有在房間裡找到董諳，時煙求路無門，傻傻在門口站了半晌，反應過來，自己根本不知道能去哪兒找董諳。

  最後沒辦法，只能動用老辦法，在沙發上坐著，看人什麼時候來。

  最後董諳沒有等到，卻等來了一個大媽。

  「你就是董諳說的同學吧？」大媽很熱情，「我是董諳的保姆，每天早上來給他做早餐收拾屋子的。今天是周末，就來得晚了點。」

  時煙沖她問了一下好：「阿姨，我能知道一下，這房間裡那麼多的備用牙刷毛巾之類的，可以用嗎？」

  大媽看了她一眼，恍然大悟了過來：「還沒洗漱吧？是我疏忽了，董諳早上打電話給我說過的，都忘了。」

  「董諳，」時煙問道，「他去哪兒了？」

  大媽去洗漱間裡給她拿各種東西：「去健身了。他每個周末都要去的。不過你別擔心，他說今天早上會早點回來，畢竟家裡還有你們幾個同學在。」

  時煙點了點頭，尷尬的笑了笑。

  在別人家裡，總會有一種拘謹感。

  原本昨天晚上已經消除的差不多了，今天早上沒有看到熟悉的董諳，反而見了個完全陌生的大媽，就更加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不一會兒，大媽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到了一個花籃子裡，對時煙說：「現在去用吧。我都給你放好了。對了，董諳說你們早上起來肯定會想要洗個澡，讓我給你們買了新衣服，我待會兒給你放門口，你洗完澡直接換上啊。」

  時煙：「啊？」

  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阿姨，我馬上就要走了。」

  「那不是還是兩個同學，要住在這兒嘛。」大媽很和氣的笑了笑，「你不用客氣，這都是董諳讓我辦的，我就是跑了下腿而已，不要不好意思，一身衣服而已，董諳買給你們的，你就別推辭了。」

  時煙：「……」

  最後無法，只能依大媽所言洗了澡換了衣服。

  時煙站在浴室里的全身鏡前，看著裡邊頭髮濕漉漉的自己，有點恍惚。

  她從來不知道，認識一個朋友，是這麼不自在的一件事。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堆疊在錢上頭。

  讓自己受著，就覺得心裡頭慌亂的不行。

  這種感覺，對時煙來說，不怎麼美好。

  這時候有人在外邊敲了敲門：「時煙，好了嗎？該吃早飯了。」

  是董諳回來了。

  時煙忙收斂自己的心神應了一聲：「我知道了，來了。」踩著大媽一起買來的很好看的拖鞋，走過去開門。

  董諳第一眼看到換裝過後的時煙，有點驚訝。

  往常一直都是穿著校服的人，猛然間換了種風格，很容易就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時煙今年十七歲，發育中的身材算不上多好，但是很勻稱。大媽照董諳的意思，給她買的是連衣裙。裙擺到膝蓋位置，收腰的設計，短袖。

  穿著，會顯得很減齡。

  更何況時煙現如今，本來就小小的年紀。

  頭髮濕漉漉的，顯然是剛剛洗過澡，雖然是短髮，但也有沒有擦乾的水漬直接滴在了衣服上，印暈出衣服底下，胸衣的模樣。

  董諳笑了笑：「衣服很適合你，你穿著很好看。」

  時煙不自在，很不自在。

  從小到大，她只穿過一次裙子。後來發現穿裙子很不方便，就從來都不穿裙子。她的衣服，一年四季就是那幾套校服，來來回回的，不知道洗了多少遍。

  這忽然間就又重新穿起了久違的裙子，而且還被董諳那樣看著。雖然他的眼神並沒有冒犯的味道，單單純純的，就只是欣賞。

  時煙還是覺得彆扭：「你能教我用洗衣機嗎？我想把我的衣服洗了。」洗衣機可以烘乾，自己很快，就可以重新穿了吧。

  董諳在心裡訝異了一下，但沒有表現出來。走進去教時煙用洗衣機。

  步驟不麻煩，只是時煙以前從來沒用過。猛然接觸，怕自己一個人瞎琢磨，會給董諳弄壞而已。

  把衣服放進去，聽說會自動甩干，她放心了：「你先去吃早飯吧，我馬上就出來。」還有不方便放進洗衣機里的東西要洗。

  董諳明白，沖她指了指自己的頭髮：「要記得吹乾，不然很容易會感冒。」

  時煙抹了把，道：「沒關係，我一直都是讓它自然風乾的。」

  董諳無奈，只能親自把人拉過去鏡子的那邊，拿了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女孩子不能經常濕著頭髮，對身體不好。」

  耳邊「嗡嗡嗡」的是大大的風聲，時煙聽不到董諳說了些什麼。不過看著鏡子裡印出來的他同樣半乾的頭髮，覺得自己心情挺複雜的。

  她伸手去接：「我自己來吧。」

  董諳也沒有強求，鬆了手：「不急，我把早餐給你留著，你慢慢弄。」

  時煙從喉嚨口「嗯」了一聲：「謝謝。」

  董諳笑了笑，再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近距離接觸，時煙身上那股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剛洗完澡之後，聞著不明顯，可是格外的好聞。

  回頭看一眼吹頭髮吹的認真的時煙，再看了眼她穿著裙子的樣子。董諳滿意的勾了勾唇。

  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