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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做什麼,都別連累到家族

2024-09-25 22:09:14 作者: 傻言

  金宅。

  「扣扣――」有人敲門。

  「少爺,該吃早飯了。」是傭人的聲音。

  晉颺歧源正捧著ipad狂刷,聞言應了一聲:「馬上就來。」

  他的視線緊緊盯著手指底下那些網頁――

  沒有。

  

  沒有。

  哪兒都沒有。

  他已經從各個渠道都查了一遍,按理說不會有這樣的結果才對,可是為什麼確實什麼都沒有?

  沒動作?

  不可能,分明是親眼看著他們出現在那兒的。

  失敗了?

  那至少也應該跟他說一聲才是。

  怕怪罪?

  怕到連尾款都不想要了?

  如果以上這些都說不通,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扔了ipad狠抓頭髮,晉颺歧源感覺自己快要腦子不夠用了。

  「扣扣――」門再次被敲響。

  「爸爸要去趕飛機了,你如果再不下去,待會兒自己解釋。」這次響起的聲音,冷靜冷清。

  晉颺歧源一愣,然後迅速衝進浴室洗了澡換了衣服。

  三分鐘後,他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女人一頭幹練的短髮,五官分配恰到好處。眼睛很大,嘴巴很小,鼻樑很挺,睫毛很長。身高有169,穿上高跟鞋有174,此刻正用一種讓晉颺歧源很不舒服的眼神看著他。

  咳嗽兩聲鬆了松自己的領帶,晉颺歧源問:「有什麼問題嗎?」

  女人轉身往樓下走:「跟上。」

  晉颺歧源慌忙跟在了身後。看著女人嚴於律己到一絲不苟的穿衣風格,他忍不住在心裡一如既往吐槽:25歲的人穿出了35歲的即視感。

  從三樓走到一樓花費的時間並不長,但在等待的人眼裡,卻也同樣不短。餐廳里的人看到晉颺歧源的時候,除了習慣於雲淡風輕的牧擲弋,其餘人都是一副不滿的架勢。

  晉颺歧源偷偷在心裡咽了口唾沫,繞過覃枼走到餐桌的尾頭,對上座那人鞠了個躬道歉:「抱歉父親,我起晚了。」

  男人看起來有五十多歲,一頭銀髮,眼眸深邃,膚色微微帶著點褐,抬頭紋深刻。僅僅是坐在那兒,都給人一種剛硬的感覺。

  他聞聲抬頭看了眼晉颺歧源,一言不發起身將折好的報紙隨手放到了桌子上,張開雙手任由一雙兒女給他穿上了外套打好了領帶,然後從牧擲弋那兒接過手提包。往前走了兩步後又停了下來,說了第一句話:「工作辛苦多休息會兒是沒有什麼,但還是希望你不要忘了規矩。」微微側過來的臉,剛正到稜角分明。

  晉颺歧源莫名身體就是一抖:「我知道錯了父親,不會再有下次。」

  男人點點頭,這回是真的走了。

  覃枼跟在了他的身後。

  直到男人在傭人的夾道相送下出了門,空氣中的凝重感才少了一兩分。晉颺歧源狠狠吐了一口氣,然後稍稍彎下去了腰。

  「果然老小就是跟別人不一樣。無論觸犯了什麼樣的禁忌,頂多就是口頭警告一下。」有人酸溜溜的聲音響起。

  旁邊的人附和:「而且聽起來溫柔的跟表揚差不多。」

  晉颺歧源身體微微僵住。

  這時候牧擲弋嗤笑一聲,沒大沒小地翹起二郎腿抖了又抖,對傻站在那兒的晉颺歧源道:「還不過來吃早餐?待會兒覃枼回來了你可就沒這麼自在了。」

  晉颺歧源這才往前挪動了腳步。

  然而又有人酸聲酸氣道:「有什麼所謂?作為被覃枼捧在手掌心上的人,哪怕是當著她的面殺人放火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何況不過是小小的一件錯過早餐時間的問題。」

  此話一出,餐廳里響起認同的嗤笑聲。短促,又刺耳。

  晉颺歧源這時候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在此起彼伏的嘲弄聲中面不改色的吃早餐。墨西哥火腿和莊園牧場的牛奶搭配,是他吃過最反胃的早餐,然而還是一口一口塞了下去。

  牧擲弋代替他跟那三個人針鋒相對:「是有什麼問題嗎?一大早就淨說些讓人倒胃口的話。」

  「怎麼?」有人放下刀叉,優雅的擦拭嘴角,「有什麼說得不對嗎?你可以指出來。是晉大少不是老爺的心頭寶,還是不是覃枼的掌中珠?」

  「哈。」牧擲弋覺得很好笑,「你們這麼對歧源的受寵看不慣,那麼至少也先學會識時務者為俊傑吧?」

  「說真的,」梳著油光瓦亮的大背頭,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做別人的附庸還這麼前仆後繼生怕被扔下的,牧擲弋,你感覺如何?」

  其餘兩人不約而同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

  「其實我覺得,就我們半斤八兩的處境,大可不必展現優越感這個東西。」出人意料地,牧擲弋並無特別的反應,「都是苟延殘喘,誰咬住了骨頭就算是高尚呢?」

  先前擦嘴的那人變了臉色:「牧擲弋,說話留點口德。」

  「最後是報應到我身上,你操個什麼心?」牧擲弋言笑晏晏。

  晉颺歧源從頭到尾都很安靜。雖然這莫名其妙的針鋒相對完全就是由他而起,然而自從那個被他們稱作「父親」的人離開後,他就像是喪失了說話的興趣,哪怕現在其他人因為他吵得不可開交,卻並沒有讓他生出什麼搭話或許打斷的欲望。

  「又開始了嗎?在餐桌上表演狗咬狗。」

  他不斷動作的刀叉停了停,然後繼續如常機械動作――或許是因為,他知道總有人一句話就能停止戰爭。那比自己徒勞無益的百句都多。

  果然,先前還嗆聲嗆得熱烈的四個人都閉上了嘴。不過相比於其他三人臉上明顯的屈辱,牧擲弋就自得也自如多了。

  「覃枼,老爺子吩咐什麼了?」牧擲弋一點兒沒被那難聽的形容影響,開口發問。

  覃枼看了五人一眼,走過去在他們父親坐過的位子上坐了,環視了眾人一圈道:「接下來金氏旗下所有事項都由我負責,你們每個人都做好各自的事,最好不要出什麼差錯。」

  牧擲弋點點頭,表示沒什麼問題。

  其餘三人縱然滿臉不甘,也同樣沒提出反對意見。

  最後就只剩下晉颺歧源。

  看到他的時候,覃枼特意加了一句:「父親說,不管做什麼,都最好別牽連到金氏。」目光從猛然滯住的晉颺歧源身上挪開,掃射向其餘幾人,聲線拉得漫長又怪異,「你們都聽清楚了嗎?」

  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哪怕再多不滿,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一句:「是。」

  「那麼,解散。」覃枼道,視線又放到晉颺歧源身上,「晉颺歧源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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