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還是養在深閨的小姐麼
2024-09-24 14:26:42
作者: 蘇輕兒
室內安靜了一瞬,氣氛一時之間尷尬到了極點。
柳清見此,連忙給南知行圓場,「老爺也是平日裡公務繁忙,沒有時間來看你罷了,其實老爺心裡還是記掛你的,溪亭。」
南知行聽到柳清給他找補,臉色這才沒太難看,「為父每日早出晚歸,忙著公務抽不開身,就為了給家裡多賺些榮譽和銀錢,你吃我的喝我的,辛苦將你養這麼大,如今竟然還怨怪為父不去看你?」
「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
「若是在這麼放任了你去,將來嫁入將軍府,也會被婆家嫌惡!」
「來人,上家法。」
「打這不孝女二十大板!」
南溪亭聽了只覺得可笑,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騙騙原主倒是還行。
但她不是原主,可不會被道德綁架。
眼看侍衛上前要抓她行杖,南溪亭眼疾手快地側身躲過侍衛的手,隨後一腳朝著侍衛胯下踢去。
「啊!」
侍衛臉色慘白,捂著傷處跪趴在地上,痛得面色扭曲。
柳清見南溪亭動手,往日的陰影浮現了出來,朝著南知行床榻邊緊了緊,「老爺,我就說溪亭不知從哪裡學了些拳腳功夫,如今性子跳脫得很,尋常人是壓根拿不住她的。」
南知行眸色一冷,吼道,「你們幾個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抓住她,就算弄傷了也沒事。」
這些侍衛是他專門培養的,專門給他處理一些腌臢事,習的都是些陰狠的招數,往日那些人被他們的拳頭打中,不死也是半殘。
只有南溪亭比他更疼更慘,他心裡才會稍微平衡一些。
侍衛們聞聲而動,紛紛上手去抓南溪亭。
春筍見南溪亭動了手,也緊隨其後,跑過去跟兩個要去抓南溪亭的侍衛纏鬥了起來,「小姐,我拖住,您快跑!」
小姐不會武功,雖然性子堅強,但是說到底還是一個弱女子。
方才那一腳,肯定也是鼓足勇氣踢的。
春筍這麼一想,頓時心疼的紅了眼,她家小姐好可憐,居然要被家人這樣欺負,還無力還手……
這些人的武功每個人都不弱於春筍,她保護不了南溪亭。
只是還不等春筍繼續傷感,下一刻,南溪亭挪步避開侍衛的手掌,一個肘擊擊向其腹部。
南溪亭挑的角度很刁鑽,侍衛肋骨傳來清澈的碎裂聲。
她學醫術時,專門研究過人體構造,自然知道人的身體哪些部位脆弱。
其他侍衛見狀,心中不敢在輕敵,使出內力朝著南溪亭打去,拳頭狠辣如風,南溪亭閃身躲過,然後拿起地上的長凳,用力甩到侍衛身上。
「小姐小心身後!」
春筍的提醒讓南溪亭轉過了頭,心底驚詫,這古代的武功當真是難對付,此人什麼時候到她身後的都不知道。
南溪亭快速挪了下步子,拳頭從她臉頰擦了過去。
豈料,她剛躲開這個人攻擊,另外一個侍衛便伸腳毫不客氣地踹了過來。
南溪亭生生挨了一腳,跌倒在地。
有侍衛見機抬腳踩住她的手背,暗中使了力道,鞋底的沙礫深深嵌進皮肉中,南溪亭疼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春筍被兩個侍衛打得唇齒帶上血漬,見此不由得紅了眼,「小姐!」
剛喊完,侍衛一掌將她扇倒在地,春筍當即口吐鮮血,眼看侍衛抬腳便要踩上春筍的脊背。
南溪亭眸色驟冷,眉梢頃刻爬上森冷的殺意,讓人見了不由得心底微顫,她猶如一頭被激怒的猛獸,通身氣勢如冬日寒冰讓人望而生畏。
她用另一隻手伸向布袋,藥瓶被握在手心,下一刻,裡面粉末被她揚撒出去。
粉霧隨著慣性飄撒在空中,圍著她和春筍的幾個侍衛全部中招,身形在吸入粉末的一瞬間,朝著地上倒了下去。
柳清大驚失色,「有毒!老爺,菲雨快捂住鼻子。」
南溪亭吃下一粒解藥,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春筍身邊又給她服了一顆。
南知行捂著鼻子和嘴巴,看著侍衛被毒得口吐白沫,心頭一驚。
這毒粉竟然這麼厲害,剛吸入就發作了。
他轉頭望向南溪亭,怒不可遏,含糊道,「你哪來的毒粉?!你竟然起了害人的心思。」
南溪亭將春筍扶起來倚在牆角,沒有理會南知行,而是抽出其中一個倒地侍衛的佩劍,一劍砍下地上口吐白沫卻還有氣息的侍衛人頭。
鮮血飛濺,將門給染得鮮紅無比。
柳清和南菲雨驚恐地大叫,「啊,殺人了!」
就連一旁的春筍都驚呆了。
南溪亭絲毫不理會她們的尖叫,幾個抬手間,這些侍衛全被她斬於腳下,那渾身駭人的氣息讓屋內幾人全都失了聲。
「呵,怎麼都不說話了呢?」
南溪亭嗤笑出聲。
「不是要抓我打二十大板嗎?爹爹你倒是叫他們站起來打我啊。」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南知行三人,眼瞼微垂著,小小的身子消瘦單薄,但脊背卻挺得筆直,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儀。
雖是笑著,嗓音卻尤其冷冽,手背上的血順著指尖與刀劍上的鮮血融合,滴在了地上,宛若死神鎖命後,鮮血在舞動為其狂歡。
良久,見無一人說話,南溪亭將帶著血的劍扔下,清脆的刀劍碰地聲在寂靜的室內響起,讓人感覺頭皮發麻。
所有人包括春筍都沒想到南溪亭狠起來,連殺人都敢。
這還是養在深閨里的小姐麼?動作之熟練,氣勢之強,就像是殺過無數人的殺神。
南溪亭將春筍扶起來,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雖是看著春筍,但話卻是對南知行三人說的,「今日我殺了這些人,若是不服,可以告到大理寺,不過屆時京城之人便全都會知道你南知行養出了一個殺人如麻的女兒。」
話音剛落,南知行臉色難看至極。
南溪亭今日的舉動倒真是嚇到他了,心底確實有想過將南溪亭送去大理寺,可南溪亭這麼一說,他頓時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若是送去大理寺,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南知行養出了一個會殺人的女兒。
以後菲雨的婚事、自己與鴻雁的前途都會受到影響。
畢竟子女秉性都與爹娘教養有關,他哪怕在恨南溪亭,也不能將此事宣揚出去。
南溪亭一刻都不想在待下去,一聲招呼都沒打,便扶著春筍走了。
春筍胸腔被打了一拳,此刻臉色有些蒼白,走起路來不甚穩當。
主僕二人穿過迴廊,春筍都一言不發。
南溪亭綣了綣手指,聲音放輕了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