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死不瞑目

  好些人根本不具備當官為民的本質，紫玉和離白不可能讓那種人，一來就當什麼縣令、知府一類。

  假北帝的人頭，被一小隊快馬送往洛口城，所過之處都會敲鑼鳴道。

  「北國賊皇帝蕭元亮人頭，到此一游！」

  得信的百姓，早早等著快馬所過之處，看到那挑在馬前的人頭，是大快人心。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雲都一觀砍頭。

  …

  洛口城，蔣子風和高峰看完皇上和國師同時署名的官文，拍桌子大聲叫好。

  「初六，這事就放心地交給我們去辦，你們就在這裡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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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想干蕭元亮了，你不知道他現在有多狼狽，沒想到還搞了個金蟬脫殼。

  這下看他往哪裡跑，非抓回來削他個三千六百刀，做成人彘不可。」

  蔣子風一想到，以後將士們每日吃飯時，都將變成人彘的蕭元亮擺在中央。

  讓所有人拿他當下飯菜，更是讓人永遠記住蕭元亮犯下的滔天罪行。

  「蔣大哥，你是越來越有將才了，還是你們在邊境上痛快。

  能直接與蕭元亮交戰，我們就沒那個好運了，真是羨慕！」

  初六摸一把蔣子風身上鎧甲，那樣子眼饞極了，像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兒。

  「初六，誰不羨慕你們能跟在皇上和國師身邊辦事，我們是想跟都沒那個資格。

  快說說雲都的奇事，皇上和國師肯定又大展拳腳了吧！」

  幾人互相吹捧，也是發自心底的羨慕對方，只能說各有各的好吧！

  初六一聽要講雲都的奇事，一說起來也是滔滔不絕，那得意的表情好似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你們不知道，每月一日皇宮都會有一個開放日，平民百姓都可以提前預約去參觀皇宮。

  而且，還可以競拍到皇上或國師用過的物品，宮中嬤嬤們出的小繡品、二手衣物之類就更不用說了。

  有商家專門盯上這一塊兒，拿出來再高價出手，買的人快追瘋了。」

  初六想到他休息時，也曾把不穿的舊衣拿去賣，竟能賣到五兩銀子。

  雖然銀子不多，但卻令他特別開心，以前的舊衣服都是讓人做成鞋底。

  「不是，兄弟，皇上怎麼還有這一招兒。

  讓我捋捋，進展太快有點兒反應不過來。」高峰撓著下巴想問題，問道。

  「皇上就不怕有人買了宮中的衣服，去冒認身份做壞事兒嗎？

  比如說侍衛服，萬一出點兒什麼事，那不是敗壞皇上和國師的名聲嗎！」

  「嘿，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舊衣服流露出去越多，才會讓百姓明白那都是二手衣服，用銀子就可以買到。

  那樣，才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給騙了，你注意看的話就會明白。

  我們的衣服是按季節不同來發的，而且每個季節的衣服都有些微差別。」初七自豪地道。

  若是真能讓人隨便冒充的話，皇上就不會讓他們出手舊衣服了。

  況且，好些衣服都是有破損和褪色，才會出手。

  誰捨得七八成新的衣服就不要，都是從苦日子裡過來的，不可能鋪張浪費。

  再說了皇上和國師都秉持節約，他們又有什麼理由浪費。

  初六和初七你一言我一語，說起假北帝遊街示眾的事兒，以及百姓磕頭謝皇上和國師的事兒。

  幾人都深有感慨，為當初的堅定而慶幸，不然怎麼會有他們一介平民的發達日子。

  …

  蔣子風帶著初六摸到懷德府，看到那在寒風中四面漏風的懷德府府衙，兩人都不敢上房。

  生怕一不小心把房子給壓塌了，再把蕭元亮驚跑了，他們上哪兒去抓人。

  為了讓蕭元亮多喘幾口氣，兩人只把人頭掛在府衙門環上，便揚長而去。

  當然是回去準備好作戰準備，蕭元亮再怎麼落敗，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輕敵，是帶兵打仗的大忌，皇上和國師時常提醒他們。

  …

  三日後，萬里雪飄。

  滴水成冰的天氣，萬徑人蹤滅的懷德府邊境上，一群與雪色融為一體的白衣『呲』地滑過。

  被雪壓塌一半兒的懷德府衙，寒風夾著柳絮大的雪片，呼呼地刮進還挺立著的正堂。

  只能以桌椅板凳取暖的蕭元亮部，燒著的破吊鍋里，翻滾著大半鍋肉塊。

  身後是一匹剩下半截的馬，連骨頭都被餓急的人，拿在手裡慢慢嚼。

  「嚓…嚓！」

  陰鷙的蕭元亮一臉鬍子，在面前的石頭上沉默地磨著缺口的寶劍。

  破屋內的手下，一骨腦兒地盯著吊鍋里的肉，喉頭不住滾動。

  又餓又饞的樣子，恨不得將吊鍋給一口吞下。

  「吃，都給老子大口地吃，吃完這頓就去殺個夠本兒。」只剩一隻胳膊的郜原，恨恨地盯著眾人道。

  「殺進雲都，拿大夏國皇帝的人頭來祭旗，為千千萬萬的同胞報仇血恨。

  呃……」

  話未說完的郜原，捂著咽喉直直地倒地，雙眼驚恐地瞪著外面。

  一張大嘴張張合合，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屋內的人機警地撲向角落的武器。

  「咻…咻…咻！」

  一排排箭雨，根本不打招呼地衝著屋內的人奔去，一支朝火堆奔去的箭，瞬間冒出一陣煙霧。

  「不好，有迷煙！」

  蕭元亮只來得及提醒一句，便搖晃著靠在牆角沒了力氣，他不甘地張著沉重的眼皮。

  看著那越走越近的人影模糊不清，腦袋被一刀削飛，甚至連痛意都感覺不到。

  這也讓蕭元亮明白，原來人死之前是感覺不到痛意的。

  至始至終，蕭元亮連對方長什麼樣都沒看清，便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上。

  更是不知大夏國皇帝和國師何許人也，更不會想到大夏帝是乃女子。

  以殘暴出名的北帝—蕭元亮，永遠退出歷史舞台，無名無姓地死在這個荒蕪的邊境。

  被全殲的蕭元亮所部，連同那個假皇帝的人頭，一起燒毀在這個破敗的府衙內。

  蔣子風、初六、初七、初十、十三、高峰等人，看著加了料的大火，全都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北莽族如一塊重石壓在他們心間，一天不將其滅亡，一天就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