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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她的心冰封,又回到起點

2024-04-27 01:28:45 作者: 泛泛小舟

  房間安靜得可怕。

  鍾靈毓目光失神,任由掌心的血,從繃帶慢慢滲出去。

  鮮紅的血,洇濕潔白的床單。

  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她昏睡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門突然被人敲響。

  頻率很急促,把鍾靈毓從睡夢中吵醒。

  她腦子渾渾噩噩的,慢半拍才撐著身體,去開門。

  來人竟然是陳聽瀾,後面跟著李副官。

  

  鍾靈毓還以為做夢,半晌都沒回神。

  陳聽瀾緊緊抓住鍾靈毓的肩膀,哭道:「靈毓,救救我大哥!」

  *

  幾個小時前,沈懷洲去了另一處別館。

  陳聽澤被監禁在那裡。

  有醫生在給他包紮臉上的傷。

  沈懷洲雙腿交疊著坐在旁邊,垂眸裁剪著雪茄。

  隨著一陣橘黃色的火光竄起,青白的煙,熏得整個客廳煙霧繚繞。

  沈懷洲背對著光,臉色晦暗不明。

  陳聽澤揮退了醫生,主動開口道:「少帥,我不知道你和靈毓的關係。」

  眼皮微掀,沈懷洲眼裡極力壓抑著眸中情緒,他說:「現在知道了,就離她遠點兒。」

  「她似乎不喜歡你。」陳聽澤淡淡道。

  沈懷洲眼中閃過凜冽寒光,「所以?」

  「強扭的瓜不甜。」陳聽澤臉青腫,卻絲毫不顯狼狽,「少帥如果真的疼她,應該為她考慮。」

  「考慮什麼?」沈懷洲將煙碾滅。

  燃盡的菸絲,在空氣中灑過。

  他神態陰冷無比。

  陳聽澤像是沒看見,兀自道:「尊重她的想法。」

  沈懷洲心情壓抑到極點。

  尊重她的想法?

  然後再任由她離開,轉身投入陳聽澤的懷抱?

  沈懷洲黑著臉,起身掀翻了桌子。

  昂貴的茶具,碎了一地。

  他揪起陳聽澤的衣領,凌厲逼視,「陳聽澤,我和你,也算有幾分交情,但是我和鍾靈毓的事情,勸你不要插手,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擔得起的。」

  陳聽澤靜靜開口,「雖然我不清楚你和靈毓之間發生什麼,可她不愛你。你強留她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沈懷洲額間暴起青筋。

  他幾乎將陳聽澤,從輪椅拎上了半空。

  陳聽澤呼吸不暢,面色青紫,「少帥,你不懂怎麼愛她,只會讓她痛苦...」

  「我叫你不要插手!」沈懷洲有些失控,握住他的脖子,將他抵在牆上。

  陳聽澤雙腳離地,痛苦不堪,可他仍是沒有鬆口,「我看得出來,她不愛你。」

  沈懷洲手上力氣收緊,冷冷逼視他。

  陳聽澤的雙眼,已經開始充血。

  他痛苦不堪,卻沒有哼一句。

  沈懷洲猛然鬆開他,眸色有些癲狂,笑容冷鷙,「她不愛我,又有什麼關係,她總歸是我的女人。陳聽澤,你敢染指她,我就剁了你!」

  陳聽澤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拭目以待,少帥,靈毓不會永遠是你的。」

  沈懷洲語氣壓抑而狠戾,「那你就待在這裡。除非你親口說放棄鍾靈毓,否則我不會放你出去。」

  他吩咐衛兵,「陳公子情深幾許,為了女人,連命都不要,飯和水,也沒必要送。」

  衛兵道是。

  陳聽澤被徹底關在這裡。

  沈懷洲冷臉去了軍政府。

  這之後的兩個小時,陳家一直在找陳聽澤。

  經過多番打聽,陳允章從李副官那,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拉下老臉,去懇求沈懷洲放過他兒子。

  沈懷洲雙腿搭在辦公桌上,一隻胳膊橫在額間假寐。

  半晌才懶散開口,「我想放過他,但他覬覦我的女人,陳會長,你可以去勸勸他。只要他答應以後離鍾靈毓遠點兒,我既往不咎。」

  陳允章隨著李副官,來到關押陳聽澤的那棟別館。

  他苦苦勸說。

  陳聽澤第一次違背父親的意願。

  他認真道:「父親,我愛靈毓,和你曾經愛母親一樣,我真的不想放棄她,求父親成全。」

  陳允章深深觸動。

  可觸動,不代表能感情用事。

  他焦躁道:「這是我能成全的事情嗎?兒子,你冷靜點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搶女人?你這是在拔老虎的牙!」

  陳聽澤笑了笑,「父親,我和少帥有私交,他不會殺我,我心裡有數。」

  「他現在都瘋了,你也跟著瘋?」陳允章大怒。

  陳聽澤轉著輪椅,轉身回了房間。

  陳允章毫無辦法。

  他只能去讓陳聽瀾,找鍾靈毓想一想辦法。

  陳聽瀾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驚得半晌說不出話。

  但事態緊急,她也只得急匆匆去找鍾靈毓。

  在李副官的幫助下,陳聽瀾向鍾靈毓求助。

  鍾靈毓忙不迭向外跑去。

  她坐車直奔軍政府。

  但衛兵卻將她攔下,「您是鍾小姐吧,少帥說他不見您。」

  「我找他有急事。」鍾靈毓要往裡面闖。

  衛兵很輕易將她攔在外面,「鍾小姐,如果我放您進去,少帥會怪罪我,求您別為難我。」

  鍾靈毓鼻尖酸澀。

  但她強忍著,把眼淚憋了回去。

  陳聽瀾已經嚇哭了。

  她知道沈懷洲的手段,擔憂到極點。

  「靈毓,這可怎麼辦?」陳聽瀾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聽我父親說,我大哥渾身是傷,被關在別館,沒吃沒喝,我大哥會死的,嗚嗚...」

  鍾靈毓揚起風氅,後退一步,直接跪在軍政府大門前。

  天色昏暗,還沒有什麼人。

  路燈下,她的背影堅韌又剛毅。

  陳聽瀾大驚,「靈毓,你...」

  鍾靈毓淡聲道:「是我連累了陳家,你放心,我會求沈懷洲把陳聽澤放了。」

  「靈毓,我沒有怪你...」陳聽瀾哭得更狠了,「我只是擔心我大哥。」

  「我明白。」鍾靈毓笑了笑,「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自己罪無可恕。」

  她真是蠢。

  明明知道沈懷洲的本性,為什麼當初還要和陳聽澤認識。

  她怎麼會...對沈懷洲這種人動了心思。

  鍾靈毓的心,再次冰封。

  她固執地跪在冰冷的雪地上,任由凜冽寒風,拍打著她脆弱單薄的身體。

  手心溢出的鮮血,已經凝固,但還是將積雪染上血紅。

  李副官見狀,趕緊進去找沈懷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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