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挨家挨戶還債（二）

  林丙清笑著說：「你五爺爺才學高著呢，字也是頂個的好，每年過節，你五爺爺可沒少替大夥寫對聯呢。」

  「五爺爺！五爺爺！」林悅如獲至寶，立刻一把抱住了林兆文的腰，「您教我讀書寫字好不好？小悅一定會認認真真學習的，好不好？好不好？」

  怪不得她一直覺得五爺爺身上有股書卷氣，還真是這樣的呢？要知道這樣的氣質可不是後世的學校能培養的出來的，要是錯過了這麼近的學習機會，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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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兆文被她搖的直笑，捏她鼻子說：「跟五爺爺讀書，那可是和學校里不一樣，很辛苦哦，你能堅持嗎？」

  「能！」林悅大聲地道。

  「我也要學。」林培軍不甘落後，連忙喊，性情最內斂的林培國則是站在旁邊只是微笑。

  「你能把學校里教的學好就不錯了。」林丙清也知道自己的二兒子沒個定性的野性子，總是今天想一出明兒又想一出的，便笑罵道。

  見五爺爺淡笑而不語，似乎並沒有再收一個弟子的意思，林悅忙道：「二哥，你平時還要上學呢，等我學會了教你也一樣啊。」

  「切，我才不用你教呢，我教你還差不多。」

  「那你也可以教我呀，我們相互學習，不就都學了嗎？」

  林培軍瞪她：「貪心鬼，你學那麼多，學的過來嗎？」

  「嘻嘻，到時候你就知道啦！」

  林培軍不服氣還要理論，林丙清趕緊拉了他一把扯到身後：「五叔啊，你看既然小悅以後還要麻煩你，那這些東西你要是再不收下，我們可就真沒臉了。」

  「行吧，那其他的我就收下了，這香菸你拿回去，我已經戒菸了。」林兆文也不再堅持，只是把一條雄獅推了回來。

  林丙清又推了回去：「再過段時間就過年了，五叔你戒菸了也可以用來待客。」

  「我孤家寡人的，哪有多少客人，就算有客人來，我也是不許他們在我家抽菸的。」林兆文笑道，「你要是過不去，偶爾過來陪我喝兩盅就行了。」

  林丙清見他堅決，只好把那條雄師收回來。

  林悅趕緊趁機插了一句：「爸爸也把煙戒了吧，抽菸有害身體健康。」父親上輩子菸癮特別重，後來早早離世跟抽菸有很大關係，重來一生，她當然希望父親能健健康康地多活幾年。

  這一次林丙清就沒答應了，只是摸摸她的頭：「跟五爺爺再見。」

  「五爺爺再見……爸爸，你聽到沒有啊，你把煙戒了好不好？」

  看著小女孩一路纏著林丙清要求他答應戒菸，林兆文不由微微笑，等回頭走回屋裡，看到那張古老的書案，他忽然有個很強烈的直覺：林悅雖然是個丫頭，可這么小就有這麼多心思，將來恐怕會是林丙清家最有出息的人。

  從五爺爺家出來，第二個要去的就是守寡的大堂伯母家。

  想當年因為大兒子結婚需要一個單獨房間，電工連生家不得不歉意地收回了租給他們家的房子，那時候正是大堂伯母無懼林丙申的威脅，還是果斷地騰了一間房子出來賣給父親，才讓一家人有現在這個棲身之所。

  那一天林丙申逞凶，也是大爺爺站出來說了幾句公道話，所以今天這人情也是雙份的。

  見林丙清拎著豐厚的禮物來道謝，大堂伯母陳愛香很是客氣地推讓了一番：「你們家也不容易，都是一個太公的人，我們家比你們家寬裕，當然能幫一點就幫一點了，何必這麼客氣？錢我收下了，東西拿回去。」

  林丙清自然不肯，又把東西推了過去：「嫂子，這只是我們一點心意，你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丙清。」

  「堂伯母，您就收下吧？」林悅抱著堂大伯母那渾圓粗壯的腰，又開始賣萌，「在小悅的心裡，您比小悅的親伯母不知道要親多少倍呢，姆媽平時里就經常說您怎麼怎麼好，要是您不收，爸爸回去要被姆媽罵的。」

  陳愛香笑著習慣性地伸出一根粗大的手指就要點她額頭，還好看到她額頭上的紗布又想了起來林悅還受著傷呢，就改而輕捏了一下她的小臉：「小嘴巴唬誰呢？誰不知道你姆媽是出了名的疼老公，什麼都聽你爸爸的，她捨得罵你爸爸才怪呢！」

  「我不管，反正堂伯母得收下，不然我就賴著不走了。」林悅搖著她的身子耍賴。

  「這正好，堂伯母還缺個小女兒呢，那你就留在我家不要走了。」陳愛香哈哈大笑。

  「啊……」林悅假裝無措地張大了嘴，逗得大夥又莞爾不已。

  「既然丙清說是一份心意，那就收下吧。」看大家客氣地也差不多了，顫巍巍的大堂爺爺終於發了話，樹皮皺的臉上滿是寬慰的笑容。

  離開了堂大伯母家，父女等四人又頂著呼呼的冷風，轉向赤腳醫生林樟正家。洛北北體質不好，寒風吹一會就臉手都冰涼，暗自覺得自己應該早點開始鍛鍊了。

  在林樟正家停留了一段時間後，又去了林義軍家。

  林義軍卻是不在家，問隔壁他的親哥哥林昌盛，林昌盛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誰知道他又上哪裡盪去了」，就轉回屋裡了。

  「好像是去打牌了。」另一邊隔壁的一個婦女卻是熱情地接了腔，然後突然扯開喉嚨大喊了一聲，「林義軍，林丙清找你來了！」

  「來了來了！」隔著三五戶外的斜坡上立刻就傳來林義軍踢踢啦啦的聲音，只十幾秒，他就一臉笑意地跑了下來，趕緊請林丙清等進屋坐。

  「不好意思啊，屋裡有些亂。」林義軍一便翻出一條長凳請林丙清坐，一邊趕緊把桌上的幾隻髒碗疊成一絡，都堆到灶台上。

  看著這間雖然比自家大一點點，但也是一樣集臥室客廳廚房於一體的房間，就算地沒少，床上被子沒疊，床架上零零亂亂地堆著好幾件衣服，林悅仍感覺到了幾絲親切。

  因為想要合作，所以這些天她又打聽了更多林義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