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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記憶重疊

2024-05-05 03:27:44 作者: 女巫的貓

  「什麼精魂,能讓我們一步登到彼岸?如果真如此強大,你怎麼自己不用?

  般若揚眉,「因為本尊已經夠強大了,整個奇幻境都是本尊創造的。」

  「你以為奇幻境很大,那是你沒有看到真正的三界。至於你說的大道,根本就是胡說八道。我師傅說,大道無尚,根本不是簡單的長生不老和強大的法術。大道的彼岸追求真正的自己和三界世界的無窮之境,而我們只有一步步是踏實修煉,才能走到彼岸看到真實的自己和世間的奧妙。修煉中重要的是,修心。不忘初心,無悔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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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忘初心?」這句話又像詛咒一樣痛擊著般若,她皺著眉頭,看著那少年,「這句話為何這麼熟悉?你師傅是誰?」

  少年目光看著般若,語氣堅定,「你雖和我師傅長得像,可你根本不是她。」

  般若抬手捂住自己的臉,怒道:「這是我自己的臉,都和誰都長得不像。」

  目光里射出一絲陰狠,猛的抬手放出黑氣要去殺那少年。少年卻是無畏無懼的冷冷看著她。

  怨氣還未近身那少年,一股劇痛有從胸口出來。而自己的殺氣竟又被那無形的力量控制住了自己,似乎不准自己殺那少年。

  般若強行收回殺心,目光森然的看著四周,「這少年分明是怕你們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要阻礙你們強大,難道你們就不怨恨他麼?」

  「大家千萬不要有怨恨。」唐瑩此刻也搖晃著身體站起來,「她分明就是在激怒你們,想要你們心生怨念。大家千萬不要被她蠱惑,被她挑撥離間了。」

  魔族又一個少女也站起來,「我們一定要團結起來!魔族的弟子們,我們族此刻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和挑戰。我們受聖都魔君之命,來黑森林,是為了保護我們的聖源。我們肩負著重大的使命,如果讓此惡人得逞,我們在此妄自犧牲了不說,還會我們在魔族的親人和朋友們也會受到傷害。」

  「是玲瓏郡主?」看著那漂亮的魔族少女,有魔族修士認出了她的身份。

  「真是紅葉域主侄女玲瓏郡主。」當年紅葉昭告魔界要嫁給整個楓葉宮,守護聖源時,曾感動了整個魔族。

  「可是玲瓏郡主,我們自身都難保?」

  「不用擔心。魔君已來到奇幻境。他定會來救我們的。」

  聽到魔君的消息,其他魔族都沸騰了,「魔君殿下也來了嗎?」

  「魔君殿下定會來救我們的。」

  魔族這邊的修士士氣陡然大增,那邊妖修和靈界修士們也面面相覷。因為魔族如果有魔君救他們,那誰來救他們呢?

  感受到靈界修士和妖修的道友,般若面露詭異的笑,指著他們道:「只要你們此刻殺了這些該死的魔族,本尊就放了你們。放心,本尊向來說話算話。」

  靈界修士和妖界修士都是一驚。要知道,到了奇幻境之後,為了爭奪聖器,三族可謂見面就相互殘殺。這種情況下,同類相互殘殺他們做不到,但是,異族之間呢?

  方才那魔族少年看向魔族和靈界修士,高聲道:「妖族道友,靈界道友。我師傅說三界共存,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而她,才是我們整整的敵人。」說完,指著般若。

  「胡說八道。」般若大喊,「你們數萬年一次的仙魔大戰,不就是相互廝殺嗎?」

  「不是。」少年道:「我師傅說,仙魔大戰是仙魔兩族修士交流法術心得的機會。只是能參加仙魔大戰都是兩界佼佼者,去了戰場,都想為榮譽而戰,因此才奮不顧身,血灑戰台。但是,那是榮譽之戰,並非仇恨之戰。」

  「你師傅到底是誰?」般若咬著唇問道。

  少年臉上難得露出自豪的笑容,「我的師傅道號扶搖。」少年揚眉,臉上露出自豪的笑。他現在都記得,在野外簡陋的帳篷里,那小女孩兒認真的跟他講一些大道理。他那個時候太小,總聽不懂。

  那小女孩兒模樣的師傅就道:聽不懂,就好好記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而這一天,少年她終於明白師傅說的一切。

  自開始修行,時常就聽得好戰魔族修士們談論仙魔大戰。激發小小少年的他熱血激動,恨不得立即投身進去義。

  每幾十萬年,仙魔只見的禁制就會自動打開,出現一個裂縫。為了避免兩族只見相互干擾出現矛盾,出現戰場。於是仙魔之間就達成協議,不如藉此機會,在裂縫裡建造一個站台,讓雙方在上面切磋法術。

  因為戰爭不分高下,最後演變成了榮耀之戰。但是人都要私心,有人為了榮耀不惜對自己的弟子洗腦,魔化異族,恨不得自家子弟在戰台上粉身碎骨為家族帶來忠烈之名義。

  當年的唐七七就在那樣的環境中飛升到仙界,為了榮譽,不惜幾次赴死,最後得了戰神的稱號。

  「扶搖?」

  般若念著這個名字,為何腦袋裡又傳來一股劇痛。

  「扶搖丫頭?」一個粗狂的聲音從魔族修士里傳來。

  般若疼痛著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魔族男修正微笑著沖自己道:「扶搖丫頭,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猛漢呀。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不是。」般若怒喊一聲,「我就是我,我不是唐七七,我不也不是扶搖,我就是我自己。我讓你們亂說八道,我現在就殺了你們所有人。」

  般若仿似受到了瘋狂刺激,飛高更高處,猛的張開雙袖。一縷縷了黑氣自她身體內湧出,而眉間的彼岸花也散發出詭異的光,襯得她臉妖媚又陰森。

  「我叫般若,我叫般若,我就是我自己。」

  般若突然感到莫名的害怕,為什麼這些人都像認識自己。有人說她叫唐七七,有人說她叫扶搖。不行,她分明是自己,這個身體也是她。這些人胡說八道,唯有將他們全部殺害了,就沒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煞氣暴起,在罌粟海外面的於絲絲大驚失,馬上獻祭出法寶就要逃走,般若如此發狂,身上湧出的殺氣怕是連自己都逃不了。

  罌粟海的修士們先前親眼看到元嬰修士都灰飛煙滅的,如今般若狂性大發,許是知道生死難料,倒都盤腿打坐,面樓平靜的等待死亡。沒人露出一絲怨念,甚至和恐懼和哭喊都沒有了。

  就在三界修士們淡然面對生死時,一個低沉的聲音自蒼穹傳來。

  「般若,即便殺了他們,你也永遠離不開奇幻境。」

  那聲音如此熟悉,竟如利刃一樣刺進心口,疼得般若瞬間從高空中跌落。

  在落地的瞬間,她這才堪堪站穩,看著遠處,見一個身著帶著面具,身著黑袍的男人緩緩踩著罌粟花走了進來。黑袍上有金色的地涌金番蓮,隨著他的步履,那些金番蓮似乎活了過來,正徐徐展開,詭異而妖艷。

  「我見過你。」般若捂著胸口,怔怔的看著男人。

  「是。」男人道,漂亮的蒼白的唇噙著一抹溫柔的笑。

  是的,在桃林里,是這個男人說:因為桃花魚吃了桃花瓣長大。

  般若看著朝自己走進的男人,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逼來。「你不要過來。」她捂著胸口,大喊一聲,然後飛速離開了罌粟海。

  男人站在遠處,神色微微怔。沒一會兒,南潯也趕來過來,看著罌粟海里這麼多三界修士,都嚇了一大跳。

  「月嶸,你打算怎麼辦?」南潯問。

  月嶸靜了片刻,目光掃過那些修士,「先將三界修士找個地方安全安置好,我要見綠晶子和趙敏。」

  「鳳至在一處桃林里找到了昏迷的趙敏,月夙也找到了綠晶子。」

  月嶸又看了一下般若消失的地方,轉身離開。

  綠晶子和趙敏幽幽轉醒,特別是綠晶子,看到身前的月夙,差點暴跳如雷,「你們魔族還我窮奇鈴,還我。」

  「綠晶子,即便你將窮奇鈴給了般若,她也不會救你的弟弟。般若為怨念所生,聚集了最陰暗的一部分,十分狡詐,她不過是騙你給她做事而已,湊齊三件聖器而已。」一個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看到眼前帶面具的男人,綠晶子感受一股強大的威壓自他身側而來,他愣了愣道:「我見過你。」

  「是。」男人道:「雪霧山。」

  對方這一提醒,綠晶子面上呈現頹敗的神色。難怪他覺得如此熟悉,原來是雪霧山遇到的那個男人,當時的自己,在他手下甚至沒有扛過三招就一敗塗地。

  趙敏看著男人面上的圖騰,「你是魔君月嶸?」

  月嶸點頭,繼續道,

  「三把聖器乃幾百萬年前,三界郡主滴血而成,事實上,也是三把鑰匙。也是它們才真正困住了般若,讓她無法離開這黑森林。」月嶸頓了頓,「但是如果不放開她,般若如今已被困至瘋癲狀態,一旦完全失去控制,整個奇幻境即將面臨崩塌。而她的怨念,已靈源受到了影響。」

  「我們要怎麼做?」

  「需要新的三君之血。」

  「可是,這裡何來三君之血?」

  月嶸目光落在趙敏和綠晶子身上,「你們兩個身上都有。」

  趙敏和綠晶子眼底都有些不可思議。兩人現在對自己的身份一點都不知曉。

  南潯聽得月嶸的安排,還是有些擔心,「你有把握嗎?」

  月嶸微笑點頭,然後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月嶸穿過罌粟海時,看到眼前的夢生小築不由一愣。他手放在籬笆上,如玉長指一點點的拂過,最後側身走向旁邊的桃林。林中桃子傳來一陣甘甜的清香,陽光斑駁。

  走到深處,就見一個女子側臥桃樹中間。她枕著手,長發如流水泄落,衣衫上有陽光斑駁。她氣息平穩,閉著眼睛似已深睡。那濃妝艷抹的臉,也因為露出一絲難得的溫柔。

  月嶸立在三尺之外,並沒有打擾她,而是怔怔的看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般若突然睜開眼,看到身前的男子,抬手就要攻擊。

  哪曉得眼前的男子卻一下拉住她冰涼的手,上前一步,扶住她腰肢,將她從樹枝上抱下來。

  「雖是夏日,但是這樣睡也容易受涼。」男子輕聲道。

  他低沉的聲音帶著獨有的氣息縈繞在耳邊,熟悉的劇痛再度席捲胸口。

  般若眼底煞氣暗涌,抬頭盯著男人,「你不怕死嗎?」

  唇角划過一絲寵溺的笑,看著她手腕上留下的污跡,「弄髒了。要洗嗎?」說著,竟牽著她的手,往小溪邊走。

  「喂,本尊警告你,你不怕死嗎?」

  男子的手非常的溫暖,扣住她手腕處,熱氣沿著手臂湧向胸口,嚇得般若一下將他的手甩開,

  男子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上前,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怎麼沒睡好,就要亂發脾氣。」

  般若怔在原地,她竟覺得莫名熟悉,甚至忘記了躲避。

  看著她的眼睛,他嘆口氣,「你不記得我了?」

  「我記得。」她道:「你是月嶸。」就是男人,闖入了罌粟海將她打成重傷,讓她不得不找一具身體。

  他輕笑一聲,「嗯,倒也是記得啊。」

  一直拉著她到河邊,溪水清涼,他低頭將她手洗乾淨。那雙手,細長乾淨,但是右手還有常年用刀留下的厚繭。見他盯著自己手心的繭發呆,般若勾起唇,抽回手,「月嶸,你以為我是誰?」

  他抬眸,「你覺得你是誰?」

  「般若。」

  「你不是。」他冷靜道。

  般若眸色陰沉,陰森森道:「你說我不是般若。」言語間,煞氣暴起。

  面對她周身的殺氣,他只是輕鬆的靠在石頭上上,看著她,「你只是暫時借用了她身體,但是你取代不了她。」

  「本尊無須取代她。這就是我。」

  他搖頭,「她很吝嗇,怎麼甘願將身體給你。她遲早會要回來的。」

  「她?」般若冷笑出聲,「她已經死了。已經完全的死了。」

  他道:「我之前也以為她死了。可在罌粟海,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她沒死。」

  「胡說。」般若大怒,「她死了,她的神識丹田都被怨念所困擾不得動彈,最後心甘情願獻祭於我,讓我徹底吞噬了。就算本尊飛灰湮滅,她也活不過來,也會隨我煙消雲散了。」

  「你不了解她。」他語聲依舊溫柔,像個和藹的哥哥,那樣看著她。

  那樣溫柔帶著寵溺的目光,竟讓般若有些手足無措,連帶那些煞氣都像烈火遇到了冷水。

  許是真是太寂寞,幾百萬年從未有人這樣與自己說過話,般若坐在他身前的石頭上,「這樣說來,你很了解她了?你是他什麼人,你們是什麼關係?」她突然很奇怪,這個身體原來的女主人到底誰,為何魔族的人記得她,就連靈界的人也記得她。

  可是又很奇怪,她似乎又有兩個名字。一個叫唐七七,一個叫扶搖。

  「她應該不太喜歡我。」他啞然失笑,「每次看到,都恨不得殺了我。」

  「你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她原來負責空海,我無聊就去空海那兒將禁制破壞了。不懂禁制的她只得在那兒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修補。等她修不好,我忍不住又給她破壞了。」

  「你竟然活著。」般若驚嘆。

  「那是。」他點點頭,「可是她不敢殺我。」

  「為什麼?」

  「因為我是魔君啊。一旦我在空海受傷,她沒法像三十三重天交代,而三十三重天也沒法向我們魔族交代。所以,她恨得我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他攤了攤手,語氣里竟頗為得意。

  般若唇角抽了抽,表示非常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坐起來,目光認真的看著她,「因為我喜歡她。」

  「喜歡?」般若皺了皺眉頭,神情里皆是茫然,「什麼是喜歡?」顯然,一個由殺戮和貪念而生的她,除了怨念,不懂得什麼是喜歡。

  「喜歡便是想與她生生世世在一起。」

  她依然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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