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以大局為重
2024-05-05 03:14:21
作者: 一杯清茶
裴寒墨毫不避諱地在逍太夫面前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來,讓南十蓁心驚不已。
她提心弔膽地看著自己的師父,發現他不僅面無波瀾,相反,兩人好像是早就達成意識,不斷地點頭同意他的話。
「徒婿說的沒錯,小敦這孩子不能走。不然,以前的努力可就功虧一簣了。丫頭,你向來聰明,應該能明白徒婿的苦心。聽老頭子的話,先回村里安胎,要相信徒婿能夠庇護你們母子。你們母子三個可是他唯一的把柄,不能給他添亂。」
逍太夫正兒八經地說話,在南十蓁的另一側坐下,抿了一口茶。
「你有什麼疑惑都儘管問吧。」
他察言觀色的能力讓人惶恐,南十蓁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她心裡疑惑重重,自是不和他打啞謎:「老頭,你來京城並非閒來無事過來逛逛,而是另有所圖,是不是?」
老頭在三水村待了幾十年,從來沒有離開過那兒。若非有迫不得已的大事,也不會無緣無故來到這兒。
「你這丫頭,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叫另有所圖?老頭子是那種圖謀不軌的人嗎?」逍太夫佯裝瞪眼,「再說了,老頭子久居深山,寂寞難耐,想出來走走,探望你們還不行嗎?」
逍太夫說話七拐八彎的,仍是沒有告知她實情。
南十蓁的眼神剛放到自己的身上,裴寒墨就覺得不該再隱瞞她,落落大方地道明緣由:「我和夫子是舊相識。我尚未離京之時,夫子還是太醫院的太醫,有緣見過幾面。」
母妃喝毒酒自殺的時候,逍太醫還盡力搶救了。雖然最後母妃沒能活過來,但當時唯一出手相助的只有他,這個恩情他一直感懷在心。
這本不是什麼隱晦的密事,可逍太夫當初驟然失蹤,在太醫院引起軒然大波。
他有意歸隱,不問世事,這些年來在安樂村平平淡淡地生活,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即便是在南十蓁面前,裴寒墨也得守口如瓶。
「太醫?」
南十蓁倒未詫異,早在安樂村的時候,她就懷疑他的身份不簡單啊,如今知道他大有來頭,對他高超的醫術也算是有了解釋。
逍太夫笑道:「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如今老夫只是個平民老百姓,以前的事情不足掛齒。」
「老頭,既然你是太醫,來了京城應該有人認識你,你就不怕泄露了身份?」
雖然相公沒明說,可老頭在太醫院一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當年歸隱定有隱情,他口風如此嚴緊,如今卻大搖大擺地進王府做客,也不怕遇見熟人,到時候可就沒有安身之所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老頭容貌大改,加上故人已逝,還能有幾個人能記得起來。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還當年的恩情,我欠王爺的母妃一條命,還了以後就一筆勾銷。你安心地回鄉養身子吧,我留在這兒能幫則幫。」
他以前自認醫術舉世無雙,無人可以匹敵,沒想到會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大活人死在自己的手中,卻無能為力。
這些年來,他依舊耿耿於懷。
從那時候起,他就發誓,只要他想救的人,絕不能失手。
以前的債,如今是時候還了。
沒想到老頭和相公之間還有這麼一段往來,有他幫忙,自己也能解憂不少。
南十蓁斟酌再三,答應先行回鄉。
逍太夫沒有什麼事情,出門閒逛去了。
南十蓁把裴小敦叫喚到屋裡,仔細叮嚀了許多話。
裴小敦半知半解,但在裴寒墨的一同勸說下,勉強答應了她獨自回鄉的事情。
「敦兒放心,再過兩三個月,你就能回鄉看娘親了。以後在府中要好好讀書認字,乖乖聽爹爹的話,不要給他惹事,知道嗎?」
裴小敦小小年紀,聽到她要離開的消息,對離別的痛楚能夠明白幾分,眼睛噙著淚水。
「娘親,敦兒也想回去,為什麼不讓敦兒回去?」
娘親是不是不要他了?
「因為敦兒要讀書寫字,所以不能跟著娘親離開。別擔心,再過一段時間我們母子就可以重聚了。」
「那敦兒不讀書寫字了,敦兒陪娘親回去。」裴小聰一聽到要和她分開,不安地抓住她的手。
他從小就黏在母親身邊,和南十蓁感情最深厚。
南十蓁明白他心底的恐懼,溫柔地說了許多話。
她又何嘗捨得呢?沒有敦兒在身邊的日子,她不知道會有多索然無味。
可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有相公保護他,自己倒是能放心得下的。
許是知道南十蓁要離開了,他不再纏著葉子榷,整個晚上都跟在南十蓁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入夜時分,他仍不願離去,非得留下和南十蓁同寢,南十蓁不捨得拒絕他的要求,依了他的話。
等把人哄睡著了,裴寒墨也從書房回來了。
他悄然打開屋子,把裴小敦抱起來,拿給在門外等候的月嬤嬤,送他回到自己的寢屋,自己則在南十蓁身旁躺了下來。
「相公,你怎麼把敦兒送走了,夜裡他要是醒來,看不見我,一定會著急的。」
南十蓁想把裴小聰喚回來,被裴寒墨給止住了。
「無事,有子榷陪著他。」
裴寒墨說著,為兩人蓋上被子,側身正對著她。
他伸手抵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地撫了一下。
「在家裡等我,我很快就會回去。」
裴寒墨一手摟住她的身子,雙唇低下去,貼在她柔軟的額頭上,柔聲說著。
他緊緊地扣著她的腰部,就像抱著一個易碎的物品,生怕從自己手中摔碎了。
南十蓁動了動腦袋,蹭著他的寬厚的胸膛:「相公,你不用擔心我,照顧好敦兒和你自己。」
沒想到,兩人剛重逢不久就要離別,時勢所迫,她一想到要一年半載都不能看見他們父子,心裡就空落落的。
他們的感情,太不容易了。能不能徹底安定下來,就看能否通過這次的考驗了。
「娘子,我的心只屬意於你。」事到如今,裴寒墨終於把那句難以啟齒的話親口說了出來。
南十蓁的心開始加速,撲通撲通地跳著。
這句話,她終於還是等到了。
「相公,我也愛你。」南十蓁抬頭,撞到了他的下巴,扶額笑了起來。
裴寒墨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來,沒有一絲空隙。
他仿佛要把她揉碎在自己懷中,纏綿而又霸道。
他固住她的手腳,手指緩緩舒展,隨即緊扣住她的雙手,身子不知不覺中覆在了她的身上。
南十蓁完全無法動彈,身上的肚兜全都褪到地上的時候,裴寒墨的唇瓣也移到了她的耳廓處。
所經之處,仿佛有電流擊過。
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但她仍然覺得自己像一片浮萍,漂洋在大海中,不知何去何從。
南十蓁的腳趾頭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她輕輕地呢喃了幾聲。
肌膚感受到了一點涼意的時候,神志不清的南十蓁這才從翻天覆地般的漩渦中回過神。
她抓住他的手,搖了搖頭:「相公,孩子。」
裴寒墨微微停頓了一會,頭往上抬,注視著她的眼睛,沙啞地說著:「就一次,我會控制力度,不會傷害到孩子的。」
裴寒墨急不可耐,手腳並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南十蓁猝不及防,在他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既然是最後一晚,她也不矜持了。
……
折騰了一個晚上,南十蓁身心疲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下人已經備好了馬車,月嬤嬤為她梳妝打扮,她出到客堂的時候,裴寒墨和其餘之人都在那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