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風高夜的牆頭所見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白青竹更是驚呼：「門主三思，不可輕易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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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陽一時愕然，抬頭看方巒，卻在其眼中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方巒說是要廢他武功，但實際上卻並未發力，還對他連使眼色。

  周陽立時明白，先前自己的猜測都是正確的，而此時，便是實行此計的最好機會！

  他心領神會，突然大吼一聲，全力挺身而起，一掌擊在方巒胸口，將他打退十數步。

  「門主！」

  「周陽，你大逆不道！」

  一眾長老驚叫著過去護住方巒，周陽則趁機一掠而遠，逃出長老堂。

  他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深入聖元山脈，遊走於各峰之間。

  先前一心沉浸在武學之中，並沒有到山中各處尋找寶物，後來剛有一點時間，便又出了這事，便將尋寶之事徹底耽誤了。

  現在，他心無顧忌，卻正好放手而為。

  寶是聖元門的寶，他本來也不敢隨便拿取，但現在既然已經「反」出聖元門，當然不必再想著將這些東西收入囊中是否合適。

  而且他拿走的寶物越多，讓聖元門眾人越恨自己，這事做得才越算成功。

  一掠如風，掃蕩各峰，但一圈下來，也不過收穫了三件寶物。

  一是封於巨岩之中無人識的一枚晶元石；一是生於深山老林中的一株靈草；一是某隱秘山洞深處枯骨旁的一柄短劍。

  此間世界，人有凡聖之分，兵器亦然。普通刀劍便是再好，也不過是凡兵，只有由入聖境強者鍛造，賦予靈性，自身可藏天地靈氣者，才算是聖器。

  那短劍自帶入聖境的氣息，自然是一件聖器，周陽覺得自己現在攻擊力不大足，有了這件聖器，倒正可補足短板。

  周陽覺得堂堂聖元門，偌大聖元山脈，隱藏的寶物必不止這些，但他用幾天工夫游遍了聖元山脈深處，卻也再沒什麼收穫。

  仔細想來，隱藏於山脈中的好東西應該不止這些，應該是那些好東西對如今的他沒什麼幫助，所以系統才直接忽略了它們。

  想通之後，周陽便離開了聖元山脈，尋個偏僻野山無人處，將那晶元石和靈草簡單煉化後服下。

  但不知是到了化境之後每升一階都難如登天，還是這兩樣東西的效力不強，他服下之後只是達到了化境巔峰階，並沒有如想像中一般，因兩件寶物而連升兩階進入靈境。

  周陽也不急。

  自己有系統能力傍身，天材地寶隨手便能尋到，只要勤勉，早晚能成大器。

  他坐在山頭上，望向遠方，思量將來。

  跟凌天門勢必是要有一場爭鬥的，不為別的，單為了收拾程陸，自己就得往凌天門走一趟。

  而且這樣做還有個好處——事情鬧得越大，自己的名聲就越能遠揚，妖族自然也會注意到自己，有利於那個誰都不敢明說的計劃。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好奇——為啥這事非要搞得這麼神秘，只能意會不可言傳呢？

  想來想去，無非有兩種可能：

  一來，這其實也是對參與者的一種考驗，因為此事非同小可，參與者要面對的是兩族精英，腦子來得慢上半點，都將險象環生，弄不好就得功虧一簣。所以，聖元門前輩才定下了這麼神秘的傳承方法；

  二來，聽聞妖族有許多邪異手段，保不齊便有什麼竊聽竊視的法子，聖元門這麼做，可能就是怕這計劃被妖族以邪異手段發現。

  想通這些後，他便離開了聖元山脈，向著凌天門所在的琉璃谷而去。

  他換上了普通人的衣裝，一路行走，一路打聽凌天門的底細，多少有所收穫：

  凌天門門下四萬餘門人弟子，門主莊漠塵乃是靈境巔峰階的人物，首座大長老安古道亦是靈境初入階。

  其門內共有長老九人，都是化境巔峰階，再向下，有執事長四十餘人，都是化境穩固階；執事兩百餘人，為化境初入階。

  凌天門管著八個類似聖元門這樣的武道門派，各由一位凌天門長老負責，各派之下又有諸國，算起來，其門下納奉者，竟有將近六十個國家！

  周陽不由感嘆：這才是真正的武道大派！

  與這樣的巨獸相鬥，自然兇險異常，但也必是精彩有趣，若能狠狠反咬它一口，肯定是滿嘴流油。

  周陽此時實力，便相當於凌天門長老，若要直面凌天門當然毫無勝算，但如果打游擊、搞騷擾，絕對能讓凌天門頭疼死。

  這天行至一城，找了個客棧住下，天黑時外出閒逛，打算到晚市搞點當地特色小吃嘗嘗，卻突然生出一種奇妙感覺。

  他一時驚訝：怎麼這繁華大城之中，也有能助我修煉的寶物？

  那種感覺，卻正是天材地寶在招喚他！

  他一時興起，順著那感覺來到一座大宅院旁，於無人處縱身躍上牆頭高處，打量宅院內里布局。

  那府宅極大，內里樓台亭閣，顯然不是一般富貴人家，必是有權有勢者之居所。

  正要跳入院中，卻突然發現遠處黑暗中有一個小小身影，正悄悄接近側牆，然後便將手裡的罐子丟過牆去。

  那罐子裡裝的卻是火油，正摔在牆邊柴垛上，淋漓半垛。

  這時，那人拿出火摺子吹亮，周陽借著火光才看清，那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看這樣子，這小姑娘是想放火。

  周陽看了看，這邊牆內正是柴垛、柴房，今夜的風向又是朝著內宅，真要燒起來，只怕這大宅便要不保。

  趁火打劫雖然也挺不錯，但宅內人是賢是惡他還不知，當然不能任這小姑娘亂來，於是一掠而至，落到小姑娘身邊，問道：「你要做什麼？」

  小姑娘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扔火摺子了，轉身就跑。

  周陽也不攔她，只是在後面跟著，任小姑娘七轉八拐，如何抄近道，翻矮牆，都無法甩掉他。

  小姑娘眼見逃不掉，乾脆轉過身來瞪著他，恨恨咬牙道：「要殺要剮隨你便，姑奶奶皺一皺眉，便不算好漢！」

  周陽不由笑了：「你一個小姑娘，皺不皺眉都算不得好漢啊。」

  小姑娘知道說錯了話，臉一紅，道：「那姑奶奶皺一皺眉，就……就……」

  周陽道：「你應該說，『便不算豪傑』。」

  小姑娘點頭：「對，就是這個意思！」

  周陽道：「你不用怕，我跟那宅里人沒有關係。」

  小姑娘皺眉問：「那你管這閒事做什麼？」

  周陽道：「今夜風大，這火若是起來，只怕整個宅子都要被燒光。你跟那家人有什麼仇恨，要下這麼狠的手？就沒想過會燒死無辜之人？」

  小姑娘恨恨道：「那宅里上下，有一個算一個，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