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凡夫或聖人，皆在他人下

  周陽抬手接過，塞入懷中，也不多說什麼，轉身便走。

  是他治好了程陸的病，程陸本就欠他的，收點謝禮原也應當。

  穆天龍也沒敢多說什麼，只是躬身施禮相送。

  

  行於山間，周陽拿出玉牌納器觀察，依之前在書中學到的使用之法，送入一絲真氣。

  玉牌中立刻騰出一道氣息，溢散空中。

  周陽從未使用過納器，也不知這是怎麼回事，但接著見並沒什麼異變，也就未以為意。

  注入真氣後，他便感應到玉牌中有一個巨大的空間，差不多有一座大屋那麼大，著實能裝不少東西。

  有了這件納器，許多東西便可常帶身邊，實是方便至極。

  周陽收起納器，來到藏書閣中。

  此時他貴為長老，門中所有藏書自然盡可隨便閱讀。他細心挑選適合自己的聖級功法，閱讀習練。不知不覺，便是一個多月時光過去，周陽境界越發凝實，武功更勝於先前。

  聖元門的藏書雖多，但細分的話，也不過是功法和心得兩大項，每項中效果相仿等級相同者極多，沒必要全部閱讀、習練。

  他日夜閱讀，一個多月里，便將能看的都看完，能練的都練會了。

  此時他發現，這些藏書對自己提升功力已經沒有太大幫助，於是，他便離開藏書閣，來到了傳功塔。

  大門派的武技傳承，並非載於書冊，而是由前代大能製造秘典石碑，稱「傳功碑」，在其內凝出武技玄境，讓傳人入境學習，如此可事半功倍。

  傳功塔有五層，前四層里都是超凡境的武技，周陽並不稀罕。

  他直上第五層，才發現第五層里只有三座傳功碑，一時驚訝：偌大個聖元門，原來只有三招聖級武技嗎？

  三招就三招吧，總比沒有強！

  他選了一塊，抬手觸摸後進入武技玄境，立刻見一片大潮湧來，一頭玄武巨龜自水中出現，咆哮作聲。其背上纏繞玄蛇，口吐大潮，瞬間將周陽淹沒。

  周陽在衝擊下瞬間退出武技玄境，一時驚訝。

  他當初不過是超凡境，進入家中殘碑學炎龍突時，都根本沒費什麼力氣，如今已經是入聖實境巔峰，怎麼學個武技卻被玄境踢出來了？

  再一想，又明白了：自家那塊不過是殘碑，裡面記載的武技玄境其實並不完全，所以武技自然也是打了折扣的。但聖元門中的傳功碑卻是完整的，所以學起來才難。

  想通之後，他反而起了好勝心，再入武技玄境，與那玄武對抗。

  如此，一次次進入，一次次被踢出，不知不覺又一個月過去，他反覆進出武技玄境上萬次，一次比一次進步一點點，最終積小流而成江河，終於學會了這門武技。

  此技名為「玄武甲」，是門攻防一體的武技。

  事無完美，所謂的攻防一體，也是有主有次。玄武甲最強之處在於守，以玄武龜之力化堅甲，如同堡壘。攻的一面不過是玄武蛇施放的水系攻擊，雖能連綿不絕，但屬於柔力，殺傷效果一般。

  不過就算效果一般，也是遠勝於殘缺的炎龍突。周陽終於算是有了一招真正的聖級武技傍身。

  正當他打算繼續學習另兩招武技時，突然有人慌張來報，說有大事，長老堂命令諸長老集合。

  周陽不敢耽擱，急忙趕到了長老堂。

  除首座大長老與程陸外，其餘長老都已聚齊，白青竹正代表聖元門，與趾高氣昂坐在上首的兩個中年人說話：

  「這裡必有誤會，還請兩位明察。」

  不及說完，一人已拍起桌子：「什麼誤會！你這是質疑凌天門的判斷，還是有意袒護人族敗類？」

  另一人柔聲道：「趕快將人交來給我們，我們定會為你們向門裡美言，到時聖元門也算立了一功，門裡也不會追究你們的過錯。」

  周陽聽得糊塗，心說這凌天門是什麼門派，怎麼敢跑到聖元門來耀武揚威？

  他來到末首坐下，跟身旁的長老打聽，那長老低聲解釋，他這才知道，原來聖元門之上還有更大的門派，便是凌天門。其統轄數個武道門派，聖元門便是其中之一，要聽其號令，為其納貢。

  便如同七國之於聖元門。

  周陽心道：沒想到「半神」的世界，依然是等級森嚴啊！

  正在這時，那拍桌子者袖中突然有呼嘯起起，他急忙拿出一枚鐵哨。

  那哨隱約發紅，哨聲起伏不定，那人便舉著哨子對向堂中諸人，當哨子指向周陽時，哨聲立刻變得響亮了起來，紅光也一時大作。

  那人拍案而起，指著周陽道：「便是此人！還不給我拿下？」

  一眾長老都是目瞪口呆，望向周陽，滿臉驚愕。

  周陽一怔，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那人叫道：「好你個敗類，還敢問我？你快快將那妖物所在說出來，我或可從輕發落，否則，等著你的便是千刀萬剮之刑！」

  另一人則急忙勸道：「年輕人，快說了吧，此事非同小可，可不敢隱瞞！你放心，到時我們會替你說好話的。」

  這倆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也不知說的什麼，聽得周陽一頭霧水。

  「什麼妖？什麼千刀萬剮？我好好呆在聖元門中，哪兒也沒去過，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他皺眉問道。

  唱紅臉那人不理他，沖其他長老厲聲道：「聖元門諸長老聽令，速將此人拿下！」

  一眾長老不敢不聽，立刻便要上前，白青竹大喝一聲：「且慢！」

  他向二人拱手道：「二位尊使，這裡一定有誤會，還請……」

  「滾！」唱紅臉那人面色一沉，周身真氣升騰，一時間堂中諸人皆感覺到莫大威壓降下，一個個連大氣也喘不了。

  周陽一時駭然：竟然是化境強者！

  此時，那唱白臉的嘆了口氣，道：「跟你們好好說話，你們怎麼就是不聽呢？也罷……」

  剎那間，他也釋放出化境威壓，兩重威壓之下，整個長老堂中無人一能直得起身子，都情不自禁地躬身彎腰，仿佛在向二人行禮。

  周陽也被壓得彎下腰來，竟絲毫反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