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所謂聖人，不過如此

  周陽自然什麼事也沒有，踉蹌搖晃不過是假裝的。

  一來，他要讓對方以為自已付出不小；二來，也是測試事成後對方的態度。

  因為這些日子來通過觀察，他發現對方對自已雖恭敬，但卻少了幾分真誠。所以他想知道，當對方對自己再無所求時，又會是什麼態度。

  

  一試之下，立見真章，對方果然立刻便將他拋在了一旁不管。

  程陸呵呵笑著對穆天龍道：「為師感覺經脈之強韌，更勝先前！時間緊迫，為師這便去閉關！」

  說著也不理周陽，轉身便走，穆天龍則急忙跟著出去。

  小福生氣地說：「這倆人好不地道！這不是卸磨就殺……」說到一半，才覺得自己用的諺語不妥，一吐舌頭：「少爺，我說錯了，咱們可不是那啥。」

  周陽一笑，道：「這兩師徒不是可靠之人，咱們走吧。」

  「走？」小福一聽不幹了，「他可都答應了，要推薦你入長老堂當長老啊！」

  周陽道：「你看他那樣子，像是會管咱們的嗎？」

  小福氣憤說道：「這不成念完經就打和尚了嗎？不行，我得找穆天龍討個說法！」

  周陽一把拉住他，道：「咱們對他已經沒了用處，你覺得他還會像先前一樣對咱們？我還好，可你未入聖，他卻是實境穩固的強者，有求於咱們時自然對你禮敬有加，如今哪還會對你假以顏色？你若敢在他面前放肆，看他不打爆你的頭！」

  小福氣得不行，周陽道：「此事我早有準備，你放心吧。」

  另一邊，程陸來到峰後一座石殿前，轉身對穆天龍道：「周陽之事，你替我安排一下吧。」

  穆天龍急忙請示：「師尊，當如何安排此人？」

  程陸冷冷道：「這小半年時光里，這小子可沒少看咱們峰上的典籍！雖然救老夫有功，但他自已的收穫可也不小，兩兩相抵，倒還是他占了便宜！不過咱們畢竟是名門大派，不能跟他計較這個，便給他要個梁國鎮守使的實名吧。」

  穆天龍點頭：「弟子明白了。您不追究他打傷考察使之事，反而幫他穩坐此位，他若還不知足，簡直便是豬狗不如了。」

  程陸點頭，轉身入石殿，閉關修煉起來。

  穆天龍先去了長老堂，落實此事後轉回樓中，見周陽正靜坐調養，便走上前坐到周陽身旁，道：「周兄弟，這次有勞你了。」

  周陽道：「無妨，只要程長老答應的事能兌現便好。」

  穆天龍不提前事，將一封文書放到桌上，道：「這是任命你為梁國鎮守使的文書，你收好吧。此間已無旁事，你可以走了。」

  周陽將那文書收了起來，心中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不動聲色，起身拱手一禮，穆天龍一改先前恭敬的態度，端坐那裡，拿著架子，坦然受之。

  「告辭。」周陽丟下這二字後，轉身離開，回到住處時，小福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正要往外走，卻突然有幾個凌絕峰的人迎了上來，帶頭的是一位入聖虛境的執事，立在門前道：「兩位且慢！請將行李打開，讓我等檢查！」

  小福大怒：「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執事道：「凌絕峰上遍地是寶，所以我得看看，你們是否私帶了本峰之物。」

  小福氣得大罵：「簡直混帳！」

  那執事面色一沉，厲聲道：「你說什麼？」

  周陽攔住小福，道：「你便讓他們看看，無妨。」

  小福氣得將行李丟在地上，那執事也不客氣，立刻讓人上前打開，一通翻找，最後也沒找到什麼，便哼了一聲，屁也不放一個就走了。

  小福氣得直打哆嗦，道：「少爺，你這是救了一隻白眼狼啊！」

  周陽笑道：「算了，咱們也不吃虧。上山前你還只是超凡二品，現在已達巔峰，而我……」

  他自己的情況只自已知道，便連小福也沒告訴，凌絕峰上一眾人更不知他現在已經達到了實境巔峰階。

  周陽一笑，不再細說，讓小福收拾好行李之後離開了凌絕峰。

  來時峰上諸人恭敬施禮，笑臉相迎，走時卻無一人送行，前後反差，讓小福心生失望，忍不住嘀咕：「什麼聖人！連農家婦人都不如！農婦還知道家裡來客，得有待客之道呢！」

  周陽也不理他嘀咕，帶著他一路來到另一峰下。

  峰下青石門前有守門人，見他到來，便上前詢問。

  周陽道：「煩請通報，聖元門下樑國鎮守使周陽，欲闖真靈殿。」

  守門人一聽吃了一驚，急忙分出一人，上峰稟報。

  小福一臉驚訝，低聲問：「少爺，咱們不回家呀？這個真靈殿是什麼地方，你怎麼說要闖它？」

  周陽低聲解釋了一遍，小福這才眉開眼笑。

  原來當初來聖元門的路上，周陽從穆天龍對其他凡人的態度上，隱約看出他的傲慢自大實與先前的考察使無異。

  當時他便對穆天龍的為人生出了一絲疑問，也正因此，才會留了個心眼，把簡單的事搞得複雜，在凌絕峰上一呆就是小半年，先占足便宜再說。

  這小半年時間，除了練功之外，周陽還做了些別的。

  他利用凌絕峰貴客的身份，時常四處遊逛，與聖元門中門人弟子交往，倒也認識了不少人，打聽到了不少事。

  其中有一條幾乎已被聖元門高層遺忘的晉級規則，令他大為動心，那便是隻身硬闖真靈殿。

  真靈殿是聖元門歷代相傳的試煉之所，其內充滿了用大妖煉成的邪靈，進入其內，便要受到邪靈攻擊。

  大妖力強，化為邪靈之後不僅保留生前的力量，還多了一種精神攻擊的能力。

  所以闖真靈殿，實是身心兩方面的嚴格考驗，想要通過極為艱難。

  但也正因此，凡是能通過真靈殿考驗的聖元門門人，都可以破格提拔，直接升為長老！

  所以周陽早便打好了主意，如果程陸真是個背信小人，那自己便憑真本事，闖一闖這真靈殿！

  真靈殿雖險，但他已早打聽好，只要能達到實境巔峰階，闖殿便不成問題。

  只不過一般門人的修煉自然是步步為營，能達實境巔峰者，都是靠一點點積累而成，在那積累的過程中，早便會被聖元門上層注意，依其實力，封以職位。

  像程陸這樣的巔峰階，已經有長老頭銜加身，自然用不著闖真靈殿。

  也只有像周陽這樣，拿了鎮守使文書，已經能算是聖元門下，但卻又未在聖元門中成長的人，才有闖殿的需要。

  但縱觀聖元門下七國鎮守使，除他周陽達到了這般境界外，其他人連達到實境都難，更不用談什麼巔峰階了。

  周陽感覺，這真靈殿真好像就是特意為自己準備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