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人生百態
2024-09-22 05:04:38
作者: 淵非淵
姑射尋與空桑玲妾站在天帝山的山腳下,仰望著聳入蒼穹的大山,此時兩人再回過頭去才發現身後的路已經沒有了,下面遼闊的小次山也早就沒有了任何的蹤跡,身後是莽莽蒼蒼的一片山脈,起伏不定,向著下方延伸下去,兩人感覺自己像是站在了半山腰上面。
姑射尋與空桑玲妾都無比的震驚,這太不可思議了,難以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切來得太奇幻了,如同神話一樣,超越了人類的認知範疇。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結界」。空桑玲妾望著身後的景象,前一刻還在小次山之中呢,但是現在卻已經到了天帝山的半山腰,她只能想到結界這一個名詞,不然實在是難以解釋剛剛發生的這一切。
姑射尋詫異的看了一眼空桑玲妾,他感覺空桑玲妾知道很多東西,絕對是見多識廣之輩,眼界極廣,結界一詞他也是略有耳聞,在一些古老的文獻中看到過,但是那都是超越了武道所能夠理解的範疇,屬於神話傳說中的東西,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的將其解釋清楚,虛無縹緲。
姑射尋也實在是難以相信這一切,但是這似乎也就只有結界能夠解釋,與古籍文獻上面記載的結界有些相似。
姑射尋仰望著天帝山,頓時間感覺到身體有一種難以言明的舒暢感,身體的四肢十分有利,體內的奇經八脈都通暢。
仰望天帝山,霞光從山頂灑落下來,照耀著整個天帝山,那太陽似乎就是在山巔的正上方,天帝山的這一面沒有一處是不能夠受到霞光的洗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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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射尋與空桑玲妾沐浴這天帝山的霞光,感覺沁人心脾,舒暢無比,骨頭都像是酥了,全身的筋脈都像是得到了洗禮。
「好神奇的天帝山」。姑射尋驚嘆的說道。
「天帝山為世間少有的奇山,曾經聞名一個時代,不然怎麼能夠誕生出羲皇那樣的無上人物呢」。空桑玲妾點頭道,羲皇的道場,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普通的地方,古老言,一方名土孕一方豪傑。
天帝山氣勢宏偉無比,孤峰聳立起來,與天際相接在一起,不分彼此,懸崖絕壁,古樹蒼勁,巨樹參天,山體四周還時不時有幾縷霧靄飄過,在陽光的照射下竟然有幾許色彩。
整個山體在陽光的照射下,使得山體的表面竟然都有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澤出現,宛若神話仙境之地。
從姑射尋與空桑玲妾所在的位置再向上數百米遠的地方開始就是一級一級的青石台階,一直向著山頂延伸上去,如同天梯一樣,青雲直上九重天,登臨天帝山,一覽眾山小。
「羲皇的無上傳承不知道是多少武道高手夢寐以求的瑰寶,沒想到今天竟然讓我們給遇到了」。姑射尋興奮的說道,羲皇的傳承自古以來都是武道瑰寶,就如同諸帝山的燧人傳承一樣,諸帝山在世,但是沒人能夠進去,而天帝山卻不顯世,早就消失在歷史的滄海桑田之中了。
「傳說羲皇乃是太古時期的無上人傑,相傳曾經統一過中原四荒甚至更加廣袤的大地,乃是太古歷史上的第一霸主」。空桑玲妾道,太古羲皇距離現在已經有上萬年的時間了,除了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之外,其他的都沒能夠記載下來。
羲皇這樣的人物是絕對不會被歷史所淹沒的,太古的人物,那是和五凶在一個時代。
「對,羲皇乃是真正的人傑,乃是太古先民心中的神」。姑射尋道,他與空桑玲妾開始登山,以兩人的修為應該是健步如飛的,但是在這天帝神山之中確定沒有那樣的速度,像是被壓制了。。
約莫半個時辰後,兩人便來到了那天梯之前,上萬級天梯青雲直上,青色的石階梯上面有許多歷史留下的痕跡,上面有許多像是刀劈斧鑿的印記,像是人工而為的。
天帝山存在了上萬年之久,這些痕跡恐怕也有上萬年之久了,絕對見證了滄海桑田的變化。
當姑射尋與空桑玲妾站在台階的一剎那間,頓時間感覺到用身體上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身體一陣悸動,有些發毛,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使得兩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一座台階蘊含著一種強大的能量,使得靠近的人都會被這一股力量所抵住」。姑射尋道,即便兩人的修為高深,但是依然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那一種莫大的壓力存在。
「羲皇的傳承之地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進去的」。空桑玲妾道,她面色凝重的盯著無盡的台階,秀美微微一蹙。
但是姑射尋與空桑玲妾還是踏上了那無盡的台階。
「眾生」。就在姑射尋與空桑玲妾才踏上那台階的一剎那,只感覺腦海中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那生音氣勢十足,如同驚雷,但是仔細一聽,有發現別有韻味,那聲音中蘊含著更多的聲音,每一個聲音就是一種人生,兩人像是在體悟人生不百態。
這台階很奇異,兩人每前進一步,心中都會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又是像是體會中原四荒大地最平淡的生活,體會民間的人生百態。
兩人如同身在山村之中,每日日出而作在日落而息,三點一線,反反覆覆,兩人的身份像是發生了莫大的變化,不再是曾經的帝王后代,不再是艷絕天下的絕世女子,都是在平凡不過的凡人,每日只能夠在田間地里揮動鋤頭。
但是在上升一部分台階之後走就感覺體會有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之前的農民,兩人翻身成為了工人,每日靠著手工藝謀生,平日裡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就會在家砌上一壺好茶,體會人生百態。
但是沒過多久,兩人感覺自己的身份又發生了變化,這一次變化成為了寒門的士子,每日讀聖賢之書,專研古人留下來的經典著作,聚集一些好友暢談天下大事,一吐心中的抱負與種種的不如意。
十年寒窗,一朝入世。
姑射尋與空桑玲妾腳步在不停的前進,但是他們雙目卻緊緊的閉上,沒有去看腳下的路;在這台階上面,他們的肉眼像是失去了作用,一切都要用心眼去看待,之前的種種都是心眼所看待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姑射尋與空桑玲妾從沉寂中轉醒過來,相互對望了一眼,兩人的目光有些驚駭,轉身看了看身後的那無數階梯,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之間兩人竟然已經走了有一半之多。
剛剛他們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經歷了人生百態,一不同的身份望去看待人生,他們當過農名,工人、寒門士子,將門後代,當朝重臣,皇室子弟,江湖劍客,荒外牧民等等,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兩人已經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不止只有他們這樣一出生就含著金鑰匙的人,而更多地還是那些一生平庸、碌碌無為之人。
他們手無寸鐵,沒有深不可測的修為,也沒有浩瀚的軍隊,他們作為平民,經歷過死亡,經歷過屠殺,經歷過受人凌辱的生活。
在這一刻,兩人突然感覺就他們目前的這些經歷已經可以讓中原四荒大多數人一輩子回味、一輩子嚮往,也一輩子恐懼,他們曾經所經歷的已經是太多人所不敢想像的。
「原本以為我這一生已經是碌碌無為,沒有任何的做為,可是就經歷了剛剛的階梯之後,卻發現,我這一生的做為已經是巨大的無比了,或許說,人這一生做為並不是最終要的,更多的是對人生的體會,明白各自這一生應該有什麼」。姑射尋感嘆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在不知不覺之間,他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發生了變化,在幾個月之前,自己心中還是仇恨,隨著空桑玲妾的出現,他漸漸的發現仇恨並不是那麼的重要了,仇恨最終帶來的還是世仇,延綿不斷,最終還要危及到其他不相關的人。
尤其是像他這種身份的人,背負的不是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天陽族子民未來的利益,他是站在頂端的人,一個人的榮辱可能關係到許多人的生死。
他放下仇恨,犯下一切,兩人再山間過著隱遁的生活,不問世事,不管天下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與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但是經歷了剛剛那一幕之後,姑射尋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又生出了出世的心理。
「千百年來,中原四荒大地的戰爭就沒有停止過,多少的野心家崛起而又覆滅,可是最終什麼都沒有帶走,終不過一抔黃土罷了,留給世人的不過是無盡的仇恨與傷痛,多少人為了自己的野心與欲望使得更多的人失去了父親,無數老人失去了孩子,白髮人悲黑髮早,多少妻子最終失去了丈夫,終其一生守寡」。空桑玲妾緩緩地說道,她像是明白姑射尋此刻的心情,知道他所想的那些。
「尋,一個人背負太多,終究會給更多人造成壓抑與傷害」。空桑玲妾輕輕地握住姑射尋的手,柔柔的說道。
「玲妾,這麼多年,中原的戰火就沒有停息過,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姑射尋問道,因為就在剛才,他又經歷了一次天陽族覆滅的事情,他深陷其中,要不是空桑玲妾,他多半就無法自拔了。
剛剛他感覺其中一世,自己化身為了一個將門後人,俗話說將門無犬子,他就是如此,註定是要繼承先輩留下來的榮耀身份,但是卻同樣的也要接受先輩們世世代代沉澱下來的仇恨。
將門出生之人,一生征戰沙場,手中沾滿了無數的鮮血,不知道有多少的生命結束在自己的手中,一代一代的你死我活,不知道結下了多少的仇恨與仇家,就像是當初天陽族被大宇所滅,但是同樣的,又有多少的家族、勢力不是被天陽族所滅的呢?
曾經自己只是去想著如何重現天陽族的輝煌,但是自己卻重來沒有去問過那麼多的人,他們到底願不願意繼續打仗呢?在現在的天下,即便暗流涌動,但是對於大多數一出生就生活在戰火中的百姓來說,這樣的生活不知道要比此前好多少了。
他只是一直在想,天陽族的子民生活在被大宇統治的大地上,心中一定會感到無比的恥辱,但是這一段時間自己卻漸漸地發現那都是自己心中所想的罷了,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平平淡淡才是真,尤其是那些經歷了戰火的人,對於他們來說恥辱或許並不是最重要的。
「無盡歲月以來,戰火就沒有停息過,有人的世界就有欲望,就有野心,有些事情是不能夠阻止的,但是我們自己要做什麼,我們自己是能夠決定與控制的,戰火是歷史前進必須經歷的,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戰火都是災難,別看萬古以來那無數的士兵,沒有人去問過他們到底願不願意,沒有人知道他們內心到底是怎樣想的,因為是絕對的實力使得他們被迫走上了沙場」。空桑玲妾淡淡的說道,他望了一眼前的台階。
「太古的羲皇幾乎可以說是歷史以來最偉大的帝王,是天地的共主,在他的年代裡面一切的戰火都熄滅了,任何的野心都被他絕對的實力所壓制。
他同樣是統治,同樣的是萬人之上,站在權力的最頂端,他也是有野心的,他的野心卻不是為了自己的欲望,而是為了更多的人獲得安寧的生活,為了讓中原四荒的戰火停息。
同樣的野心,同樣戰火,有的戰火與野心是為了更多的人不再經歷戰火,不在妻離子散,但是有些人發動的戰爭純粹的是為了滿足個人的欲望,這些你應該明白的,你到底是為了什麼」。空桑玲妾柔聲的說道,聲音十分的好聽。
「我要的是什麼」?姑射尋自言自語的問道,一時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這些年一直沒有好好地去想過這個問題,天陽族還沒有滅亡之前,自己的一切都像是在為先輩們的遺願而戰鬥,為了完成先輩們的遺願而去殺人、征戰四方,征服無數的敵人。
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不知不覺之間,姑射尋腦海中突然浮現過當初在小次山與空桑玲妾一起的日子,每日在山間行走,每日的生活是多麼美妙與安逸。
想到這裡,姑射尋嘴角不由得掛起來笑容,想來空桑玲妾如此修為卻要自封武道脈門,恐怕就是淡然了吧。
「走吧」。姑射尋看著空桑玲妾笑著說道,他望向前面的台階,但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腳下已經沒有什麼台階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四周的環境竟然發生了莫大的變化,四周是一片較為空曠的道台,道台上面有一根石柱子豎立起來,能有上百丈高,粗大無比,仿佛已經接觸到了雲端,如同撐起蒼穹的天柱。
空桑玲妾與姑射尋都無比的驚訝,這個地方太詭異了,一切如同南柯一夢般,到底有沒有那台階都不能夠確定,一切都是那麼的如夢似幻的。
「剛剛那就是眾生嗎」?姑射尋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