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宰牛刀
2024-09-22 04:38:50
作者: 駟逞狂客
我的天,躺櫃的底部不是一隻動物,而是一堆白蟲子組成的一個動物的形狀而已!
「無薪道士,這一件狐狸皮坎肩真好看呀!」我唏噓道。
我剛說完,就感到自己的頭暈了起來,再看其他的人都抱著腦袋直喊頭暈,尤其是無薪道士和范有用,似乎頭暈的更加厲害,扶著牆壁已經動彈不得。
我不僅感到頭暈,之後,我就聞到了一股子難聞的狐臭的味道,是從躺櫃裡面出來的,我就想趕緊的離躺櫃遠一點,但心裡想離開,身子卻動不了,腦袋越來越暈乎乎的難受,就好像自己的魂魄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似的。
「撲通」一聲,我重重的摔倒在地,直接暈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我的身旁站著無薪道士和范有用的老婆。
我動彈了一下,還好,我的身體已經可以動彈了。
「無薪道士,范大叔呢?」我問道。
無薪道士說道:「有用中了狐皮坎肩上的迷魂術,現在還在昏睡。」
「那你為什麼沒有事?范大叔卻在昏睡?」我問道。
無薪道士說道:「狐皮坎肩上的迷魂術是用來專門迷惑男人的,但女人一旦接近,也會著道兒,只是比男人的昏迷時間要短一些,所以,你和月華比我都醒的早。」
我揉揉眼睛對無薪道士說道:「不對呀,你倆醒了我才醒的,你為什麼說我醒的比你倆早呢?」
無薪道士說道:「其實你的魂魄早已經清醒了,你的魂魄清醒的早,身體就清醒的要晚一些;月華身體清醒的早,但現在她的魂魄尚未清醒,不信你看看她的眼睛就知道了。」
我就刻意的看了看范有用的老婆,只見她雖然站在我的身旁,但兩隻眼睛一點神采都沒有,眼睛裡面的瞳孔好像渙散了一樣,直直的看著前方的一個方向,眼珠子眨都不掛眨一下的。
無薪道士看我看直了眼,於是笑道:「不信你現在叫叫她,她保證不會理你。」
我用手碰碰范有用老婆的胳膊叫道:「大嬸兒!大嬸兒!」
果然,范有用的老婆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像丟了魂一樣的目視著前方,樣子非常的駭人。
「無薪道士,你是男人,為什麼你醒的比范大叔早呢?難道是因為你道術高深的緣故嗎?」我不解的問道。
「哈哈哈,我的道術不算高深,但不會道術的男人是不能和我比的,所以,我醒的比不會道術的男人要早一些。」無薪道士笑道。
突然,我看到無薪道士那破舊道袍裡面有一道金光閃了一下,我趕緊問道:「你的衣服裡面是什麼東西在閃光?」
無薪道士笑道:「是狐皮坎肩上的狐毛在閃光,我已經把狐皮坎肩穿在了身上。」
「什麼?你把狐皮坎肩穿在了身上?你不怕自己被再次迷惑了?」我駭然失色的說道。
無薪道士說道:「這狐皮坎肩上只附有一層迷魂術的功力,不然,我敢把狐皮坎肩穿在身上嗎?」
「那些櫃底的肥蟲呢?」我瞪著眼睛說道。
「那些肥蟲脫離了狐皮坎肩以後,全都枯萎了,早已經被我清理出去了。」無薪道士說道。
這時候,我聽到范有用的老婆嗯了一聲說道:「你倆在說什麼呢?」
我眼睛一亮說道:「大嬸,你醒了?」
「嗯,有用呢?」范有用的老婆問道。
「有用還沒有醒來,不過不礙事的,狐皮坎肩上面的一層迷魂功力已經用完了,我們不會再遭到迷魂術的傷害了。月華,你知道這躺櫃裡面的這一件狐皮坎肩是怎麼來的嗎?」無薪道士說道。
范有用的老婆說道:「我聽我媽說起過,去年冬天,我娘家一到晚上就丟雞,每晚丟一隻,我爸一開始以為是黃鼠狼在偷雞,就在雞窩的附近潛藏,等待黃鼠狼的到來,但是當我爸偷偷地潛藏在雞窩附近的時候,你們猜我爸看到了什麼?」
我和無薪道士互看了一眼說道:「看到了什麼?」
范有用的老婆說道:「我爸就看到了一個手裡提著燈籠的黃衣女人,我爸對黃衣女人的描述我記得很清楚,我爸說他看到的那個提著燈籠的黃衣女人身材矮小,長得尖嘴猴腮,臉上和手上長滿了黃色的毛毛,一看就是一隻成精的畜生變的。」
范有用的老婆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爸說那個黃衣女人賊頭賊腦的很快就發現了潛藏在雞窩附近的我爸,黃衣女人一開始就甜言蜜語的想勾引我爸,我爸知道這個黃衣女人是畜生變的,就假意的抱住了黃衣女人,然後趁著黃衣女人不注意,在黃衣女人的心口上插上了一把宰牛刀。你們知道宰牛刀是幹什麼用的嗎?」
我說道:「這還用問,當然是宰牛用的,對吧無薪道士?」
無薪道士思忖的說道:「宰牛刀要是沒有宰過牛,就只是一把撲通的刀子,一旦宰過牛,尤其是宰過黑色的公牛以後,宰牛刀的刀刃上就會留下黑公牛的血,黑公牛的血可以鎮壓邪祟,尤其是可以鎮壓狐狸、黃鼠狼、狸子這些帶毛的畜生。」
范有用的老婆對無薪道士伸出了大拇指說道:「無薪道士你說的很對,當時那個心口中刀的黃衣女人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就死了,我爸說,黃衣女人一死就現出了真身,確實是一隻漂亮的金毛母狐狸。從此以後,我家的雞就沒有再丟過。我爸就把那隻金毛狐狸的皮剝下來,做成了一個狐皮坎肩,但我爸從來沒有捨得穿,一直放在躺櫃裡面。誰知,昨天我爸的眼睛裡面爬出了白蟲子,看來是那隻死狐狸在報復我爸了!」范有用的老婆說完,眼睛裡溢滿了淚水。
無薪道士說道:「帶毛的畜生最記仇,尤其是狐狸,善於使用幻術和迷魂術來報復自己的仇人。幸好那一晚你爸用了宰牛刀殺死了那一隻金毛狐狸,不然你爸就沒命了。月華,你知道你爸用過的那一把宰牛刀現在在哪裡嗎?」
范有用的老婆說道:「聽我媽說過,我爸把宰牛刀放在了耳房裡面了。」
無薪道士說道:「你現在到耳房裡面去找找,找到了拿給我。」
范有用的老婆嗯了一聲,就打著手電走了出去。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范有用的老婆打著手電就回來了,一臉沮喪的說道:「找不到,我在耳房裡面找了好幾遍就是找不到,院子裡、柴棚里、車棚里都沒有。」
無薪道士嘆氣說道:「壞了,已經被金毛狐狸的狐狸家族給偷走了。這狐狸善於報復,它們的報復行動才剛剛開始,我估計今晚,它們還要前來探視這裡的情況,我們大家不行就要在一個房間睡覺了。」
「在一個房間睡覺?我可睡不著!」我打了一個呵欠說道。
「你睡不著正好,你來守夜,我們睡覺。」無薪道士笑道。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憑什麼我一人來守夜,你們睡覺?哼!」我不服氣的說道。
無薪道士不再理我,他從破舊道破裡面摸出了一沓子顏色不一的符紙,一甩手,「啪啪啪」無數張顏色不一的符紙都整齊的貼在了屋子的每個角落。這些顏色不一的符紙就像一張張奇怪的牆畫一樣,有的符紙上面無色無畫,有的符紙上面畫滿了鬼臉一樣的條條道道,這些鬼臉畫的惟妙惟肖,尤其是眉眼畫的非常的細膩逼真,就像一個個猙獰恐怖的厲鬼活生生的立在牆壁上似的,看一眼都會渾身發冷。
「無薪道士,你幹嘛在牆壁上貼這麼多的鬼符,真是嚇死人了!」我駭然說道。
無薪道士說道:「這些像鬼一樣的符都是攝魂符,攝魂符一旦貼在牆上,就會符符想通,無形之中形成了四面保護牆,外面的邪祟一旦來到攝魂符的附近,攝魂符就會有感應,攝魂符就會互相召喚,共同對抗邪祟。」
「哇,這些攝魂符原來這麼厲害!」我唏噓道。
「這樣你就敢在屋子裡安心的睡覺了吧?」無薪道士笑道。
這時候,我聽到了一陣踢踢踏踏的走路聲,就見范有用走了進來。
無薪道士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對范有用說了一遍,然後,無薪道士和范有用把范有用的岳父岳母叫到了貼滿符紙的房間裡。
范有用的岳父已經醒過來了,看到我們後,居然清醒了很多,不再說我們是死人了。
我看了看無薪道士那一隻玉化的手,只見無薪道士那一隻紅手上已經長了一層薄薄的血痂,血痂很薄,好像是剛剛長出來的,好像一碰就會脫落一樣。
「無薪道士,你的手怎麼樣了,疼不疼?」我擔心的說道。
無薪道士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疼倒是不疼,就是有點癢。」
「是嗎?癢就是快要好了,這麼說你的手保住了?」我興奮的說道。
「未必,假如手裡面的肌肉層沒有完全切斷的話,我的手還會繼續玉化的,但好在我已經把連接手的腕部肌肉層完全的切斷了,大不了我的手玉化了,但我的手腕不會玉化的。」無薪道士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把手腕的肌肉層切斷了,怎麼你的手腕沒有折?」我不解的問道。
無薪道士說道:「我沒有把肌肉層全部的斷開,只是斷了一部分肌肉層的末梢神經,肌肉層沒有壞死,我的手腕怎麼會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