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撕我撕

  另個小廝被嚇得，早已跪在地上說：「小的認識，您是三小姐。」其實，誰認識雪不菲啊？現在的她？如同是一個從殺戮戰場逃命逃出來的難民。

  「我可以進去了？」雪不菲挑了挑那舌頭問。

  小廝嚇得連連點頭：「可以。你是三小姐，當然可以。是我有眼無珠。」

  剛說完這話，這個小廝的眼珠子被雪不菲挖出來，扔在了地上，冷冷道：「你也知道自己有眼無珠。那留著這眼珠子又何用？還不如挖掉算了。」

  兩個小廝躺在地上，不斷的哭喊。罵雪不菲太惡毒了。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但他們都忘記了。他們當初是如何對待雪不菲的。

  一個個下人都不把雪不菲當人看，當成一隻流浪狗看。每次雪不菲想要吃的，他們也給。可，他們都把雪不菲的飯菜放在狗盆里，讓雪不菲吃也就算了。竟然又找來一群流浪狗與雪不菲爭奪食物吃。

  更過分的是，有一次他們找來了一群乞丐羞辱雪不菲。把雪不菲的衣服都撕得破破爛爛的。差點，雪不菲的清白，真的就喪失在一群乞丐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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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幸的是，雪不棋看見了。拼命護住了雪不菲。一群小乞丐沒有靈力，被雪不棋打得是缺胳膊斷腿的。

  那些下人也畏懼雪不棋是將軍府的唯一男丁，都不得不跪在地上磕頭，乞求雪不菲的原諒。

  雪不菲剛走進將軍府沒幾步，就被管家帶著一群人圍住了。

  管家冷著臉說：「三小姐，跟老奴走一趟吧。」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吩咐我？」雪不菲手上還拿著流藍劍，劍上的血未擦，外面兩個小廝的慘叫和咒罵聲，依舊不絕。

  管家和那群人心中都明白了，這是雪不菲的傑作。

  「三小姐，下人的命也是命，不是螻蟻。他們做錯了事，寧姨娘自會處置的。你這樣做，有失規矩。」管家陰沉著臉。對周圍的人使了使眼色。

  那群人，一窩蜂的上來。這些人都是將軍府的護衛家丁。每一個都有星辰的修為。當然不畏懼雪不菲了。

  雪不菲冷冷一笑，流光劍在手中飛快的閃動著劍花，身如靈貓，步伐多變莫測。一晃眼的功夫，躺在地上哀嚎的人，都畏懼的抽搐著身體。

  管家見狀，嚇得早已跑掉，去請將軍府最有威望，最厲害的人。再這樣下去，將軍府真的成了亡魂之地了。

  「是誰那麼有膽子？」聲音洪亮，透著威嚴。

  雪不菲砍傷最後一個護衛，收住流光劍，閃眸一看。那人穿著暗色的長袍，半花白的頭髮纏繞著一根黑色的髮簪。一張被歲月洗禮後的臉，依舊掩蓋不住年輕時候的俊朗。身高足有八尺，腳步虎虎生威。

  「你是誰？」雪不菲迎目盯著那人問。

  「大膽！還不跪下！」那人怒睜著一雙虎眸說。

  雪不菲無語的抽抽嘴角。那人，架子很大嗎？難道是七王爺口中，那位家族最強大的存在？看得倒是挺像的。但別是紙老虎，不禁打。

  「我為何要跪你？」傲嬌的抬著下巴，不屑道。

  身後的管家，大聲道：「三小姐，他可是你的祖父，還不跪下嗎？」狗仗人勢，狐假虎威。雪不菲冷眸一射，嚇得管家縮著脖子不敢再看她。

  「祖父？管你是誰呢！」雪不菲冷冷一笑。便宜的老爹，便宜的祖父。全和她沒什麼關係。唯有雪不棋這個弟弟，她承認是她的親人。

  「孽障，口出狂言。」那人劈掌而來，掌心雷霆閃動，火藍色的雷電拍在了雪不菲的胸口。

  雪不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勉強站住了身形。這個人？修為不在七王爺之下，應該是天階以上的修為。又是修煉攻擊力最強的雷元素。心臟的位置被那一掌震顫得血液翻滾，差點命喪於此。

  「你是我的祖父？但我從未見過你。所以，不識得你。也是情理之中。」雪不菲放軟語氣。既然打不過，就先放低姿態。反正，能屈能伸，改日報仇也不遲。

  那人仔細看著雪不菲，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問：「這些人都是你打傷的？」一個沒有任何靈力的女子，竟然可以撂倒星辰修為的護衛，也是著實詭異。

  「是我打傷的。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所犯何事，需要管家如此的興師動眾？」雪不菲冷冷的盯著管家說。

  那人看向身後的管家，問：「你為何要抓她？」

  「老太爺，三小姐打殘了二小姐，又打傷了老爺。更可惡的是弄死了二小姐的白馳虎，和張嬤嬤也被她活生生的勒死。」管家狗腿道。

  這些話，不用寧姨娘吩咐，他也知道該這樣說。三小姐變得不痴傻了，會點兒詭異的招數又如何？只要她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她就永遠逃脫不了被欺凌的命運。

  老太爺一聽，虎眸的寒意更深了幾分：「你是不菲丫頭？你娘親呢？」

  「我娘親早就死了。」雪不菲不咸不淡的說。怎麼覺得這個人提到她娘親的時候，虎眸中閃過一絲的心疼。

  「你娘親是怎麼死的？」老太爺極力控制好眼眶中的悲痛。

  雪不菲看懂了什麼。這人應該和娘親的關係很好。或許能站在自己這邊，可以找一座靠山靠靠。省得在將軍府中受一些閒氣。

  「聽他們說，我娘親是病死的。說什麼，是因為我的命格，所以被我所克，才早早的病死的。但，我不信。我娘親死的時候，很怪異。她的嘴唇發紫，指甲呈現黑色。病得只剩下一副骨架子，看上去形同惡鬼。」雪不菲努力的回憶道。

  「你的意思是你娘親是被人害死的。」那老太爺也很配合的道出雪不菲的猜測。

  管家一見，立馬開口：「大夫人死的時候，三小姐才七歲。如何能記得這麼的清楚？一定是她胡編亂造的。」

  「管家？不，你也是陷害我的娘親於死地的兇手之一。」雪不菲懶得像別人一樣費勁心思去找尋證據。只要是仇人，死了就成。

  天下的口舌，誰都畏懼。但她雪不菲不怕，上嘴唇和下嘴唇碰撞的事情，都是訛傳訛的。信的人，也算是白痴中的頂級存在。

  「是你害死了扶兒？」老太爺瞪著虎眸，看著管家質問。他閉關有了十年。外面的事情，他都不曾知道。也就是前幾天才剛剛出關。但他信扶兒所生的女兒，不會隨意的去誣陷他人的清白。

  管家被他這麼一瞪，嚇得額頭出了一層細汗，用袖口胡亂的擦了擦，穩了穩心神，說：「不是。一定是三小姐的痴癲病，又犯了。在胡言亂語。老太爺，您千萬別信。」

  「哼，那你為何如此的緊張？」雪不菲冰冷的看著管家沒有底氣的慫樣。說話的時候，嘴唇都不利索，尤其是那兩條腿所站的地方，離太祖父都遠了一步半多。

  「三小姐，你發瘋殘害了老爺和二小姐。你就別在發瘋陷害老奴了。老奴這把老骨頭，經不起你的折騰啊！」管家戚戚哀哀的說。

  那模樣，倒真的像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但眼底閃動的精明，終究是沒逃過老太爺的虎眸。

  老太爺提起管家的脖子，怒道：「賤奴！你竟敢欺瞞老夫？」他雪騁武跟隨先帝打江山的時候，什麼陣仗沒見過？什麼人他沒接觸過？這管家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亂耍小聰明。找死！

  「老太爺，小人沒有隱瞞您啊！小人所說的都是事實啊！」管家也不是白當的。惶恐是惶恐，但極力的表現出弱者的無辜樣。那樣子，好像他真的受了很大冤屈似得。

  雪不菲對這位便宜的太祖父，有了一點點兒改觀。不與將軍府蛇鼠一窩，同一個德行，喜歡顛倒黑白。倒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就是架子太大了點兒。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夫不是雪安竹，那個笨蛋小子。能讓你隨隨便便的糊弄。」雪騁武一巴掌甩在了管家的臉上，臉頓時腫了老高，嘴角也被打出了鮮血。牙齒都被崩掉了兩顆，滾落在地上。

  管家被打得眼睛冒金星，就在他想要把所有實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寧姨娘來了。

  寧姨娘哭哭滴滴的跪地上，柔弱道：「老太爺，您老人家可要為賤妾做主啊！三小姐仗著自己是嫡小姐的身份，打傷了我的香兒，也打死了賤妾貼身的張嬤嬤。」

  管家見寧姨娘不斷的沖他使眼色，也哭哭滴滴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老太爺，您是沒看見啊！三小姐那時候像是被鬼附身了。殺人不眨眼啊！還有，您看看三小姐手裡拿的是二小姐的流藍劍啊！「

  「這劍？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在我四歲的時候，父親大人許諾於我。在我十歲的時候贈送給我，當生辰禮物。哪成想？在我十歲生辰時，我竟會在一夜之間變成了人人口中的痴傻廢材。所以，她雪寒香才有機會得到這把流藍劍。」雪不菲蹩眉道。

  寧姨娘嚶嚶一聲抽泣，弱弱的說：「祖父，您老人家可別被三小姐騙了。香兒，被砍掉一隻右手不說，連老爺所贈的生辰禮物，也被顛倒黑白，說成了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