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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一劍封喉

2024-09-22 04:22:07 作者: 妖朵

  柳念念聽趙羽宸解開詩迷,震驚道:「還真是一首殺人詩啊!」

  每一個人的心裡都開始打鼓,因為剛才兇手就站在他們身邊,而幾人卻毫不知情,光是想想就感覺脊背上冒出一層白毛汗。

  何栩與趙羽宸一點頭,覺得好事立刻稟報給應天府尹顧佐顧大人的好,畢竟他們幾個人力有限,又無調查實權,交給官府是最明智的選擇。不過這兇手為什麼要找上他們,而不是去官府,這個就有點讓人想不通了。

  來不及吃早飯,一行人匆匆忙忙就離開了大堂,剛走出大門就看見顧佐帶著一般衙役坐轎而來。

  何栩與趙羽宸迎上前去,互相打了個招呼,但看對方臉色刷白的,想來都不是什麼好事。果然顧佐進了大堂,就開門見山道:「下官在調查高甲一案的時候,發現這高甲一個月前和一起命案有關,死者是天香樓里的一名女子叫香袖,下官又命人調查了一下這個香袖,竟然發現杳無此人。」

  顧佐一語說罷,何栩幾人都感覺這件事情不簡單,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難道是為了死者洗冤麼?可是又不像。

  何栩暫且放下心裡的疑惑,將第二章字條拿給顧佐看,顧佐看了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早已變了臉色道:「這下糟了,這齊青是齊泰唯一的兒子,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那必然會朝堂震怒,而齊泰更是不會繞過本官的。」顧佐頂著一腦門的汗水,語氣略微一頓,喘了兩口氣這才繼續道:「下官先回去稟報齊大人,派人保護好齊青,剩下的就有勞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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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佐說完,匆匆欲走,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匆忙,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栩見顧佐行色匆匆,忙上前兩步施禮道:「顧大人請慢!我等不過是來應試的學員,實在是不敢插手這件案子,恐怕要辜負顧大人的期望了。」

  顧佐讓何栩替他查案卻又不給他實權,這種得罪人的事,他們也都不是傻子。案子要查,但是……

  顧佐聽了,一拍眉頭,諂笑道:「你看我,這一著急就給忘了,本官這次來除了是告訴你們高甲的事情以外,還是來給你們送一樣東西的。」顧佐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銅牌遞給何栩,並道:「這是安郡王要來的皇上欽賜的令牌,持有此令牌者,朝廷所有的官員都要聽其調命,無敢不從者,所以你們盡可以放心查案,但凡有需要之處,只管知會下官一聲。我還有事,告辭!」

  有了令牌一切就都容易許多。不過就這樣把一個案子交給一個小捕快未免有點太強人所難了,這京城乃是臥虎藏龍的地方,何栩一個小捕快即使有了令牌恐怕也很難吃得開。

  何栩與趙羽宸一商量,決定先從香袖身上查起,幾人再次來到天香樓。天香樓因為接連兩次發生命案的關係,門廳有些蕭條。

  幾人進去了半天,連一個客人都沒有,就連那些小斯都是無精打采的趴在一旁偷懶。看來這件事情不破,天香樓的生意就一直不會好起來。

  何栩咳嗽了一聲,總算是有了眼尖的小斯揉揉揉眼睛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到了近前一看是他們,當即就又把臉拉下來,不陰不陽的道:「你們還有什麼事?沒事就走吧,別耽誤我睡覺。」小斯說著話就接連打了幾個哈欠。

  柳念念剛準備發怒,見何栩幽冷一笑,隨即收起眼中的怒火,狠狠的瞪視著那小斯,然後就聽何栩道:「我原本以為您家媽媽很歡迎我們的到來,看來你們是不想破這案子了。」

  那小斯聞言,腳步一頓,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來道:「我說你們三天兩頭的往這跑,真把我們這當歇腳的地方了,還有完沒完了?」

  若水聽這個小斯的聲音,就知道是那天阻止她進入天香樓的人,最是個勢利眼。學著何栩的樣子幽冷一笑道:「我們是奉皇命來調查此案,如有阻攔者——先斬後奏!」說道這裡若水展顏一笑,對那小斯幽幽道:「不知道你是不是比別人多長了一個腦袋,還是嫌自己命大!」說到最後,若水的話語已經是硬起來,眼神可怕至極。

  若水雖未施展法力但是現在只憑一個眼神攝住這一個小小的凡人也是綽綽有餘,有些人你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隨著若水話音落下,趙羽宸從何栩的腰間掏出令牌往那小斯眼前一遞,聲色俱厲,喝道:「還不快叫你們老闆來,難道非要本官打的你皮開肉綻才聽命麼?」

  那小斯一見皇上的令牌就在眼前,哪裡還有不同意的,當即就嚇得屁滾尿流的往裡跑著去叫人了。

  過了一會兒,老,鴇緊趕慢趕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滿臉堆笑,「喲,都怪我們招待不周,讓大人等的急了,奴家這就像大人賠罪!」老,鴇說著略一彎身,雙手在腰間交疊,盈盈一拜,臉上露出萬種風情來。

  何栩顯得有些不耐煩,淡淡的撇了一眼老,鴇,直接切入主題:「麻煩問一下,香袖姑娘生前住的的哪一間房間?」

  老,鴇一聽身子一哆嗦,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抖抖索索的伸手一指樓上道:「就在樓上,最……最右邊的那間房。」

  何栩抬腳拾級而上,隨後又問:「不知道你能不能將有關香袖的情況細細說給我們聽聽。」末了又補充道:「越詳細越好!」

  老,鴇聽了,在後面默默的跟著,思緒飄到了香袖來天香樓的第一天:

  那還是去年的事了,那天天香樓忙碌了一夜,正準備關門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隨後幾個官差就走了進來,身後押解著一個形容蒼白的女子。

  老,鴇忙上前打招呼,問明情況,據那衙役所說是朝中一位大人犯了事,家屬女眷被充為官妓,那個面容蒼白的女子正是那官員的女兒。

  老,鴇偷偷打量了一眼那女子,見其一直低著頭,但看那身段,那膚色,必然也是一位天香國色的美人,當即就收下了。隨後給其取名為香袖,犯了罪的女子,以前的真名就不能用了。

  何栩聽了心裡疑惑,剛才顧佐還說這香袖查無此人,怎麼這老,鴇卻說是罪臣之女,既然是罪臣之女,那應該很好查才是,為什麼顧佐卻說查不到此人。他們兩個到底誰在說謊,又為什麼要說謊?

  幾個人聽了,不動聲色,,由何栩問道:「但不知這女子的父親是朝中的那個官員,其真名又叫做什麼?」

  老,鴇思索了一會兒,搖頭道:「這個不知道,我當時也沒有打聽,就是問了,看他們的樣子也未必會說。」

  何栩聞言一皺眉,「那你可記得是去年的什麼時候?」

  老,鴇又想了想道:「不知道,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久,哪裡還會記得?」

  何栩聽了,眼光一寒,看向老,鴇:「你到底是不知,還是不想說?」

  老,鴇一見何栩駭人的眼光,立馬慌急道:「哎呦,我說大人這種玩笑可開不得,老身確實是不知,干我們這行的向來是謹小慎微,不敢張開耳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管做,不能說,這我確實是不知道啊!」

  何栩見那老,鴇不像是說謊,隨即就換了一個問題,「那你可還記得香袖死的那天,都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見過什麼可疑的人沒有?高甲高公子又是如何跟這件案子扯上關係的,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麼目擊者?你就將那天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告訴我們,一個環節都不能落下。」

  老,鴇又一次的回憶那天的情形,何栩一邊聽,一邊打量香袖的房間,據老,鴇說,事情就發生在一個月前:

  那天老,鴇像往常一樣營業,因為常常會有些留宿的客人,所以那些小斯都是晝夜服侍的。大約是下午時分,因為當時所有留宿的客人都走了,老,鴇要命人打掃房間,等敲到高甲的房門的時候,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老,鴇又繼續敲了敲門,還是沒有人應答,裡面也聽不到絲毫的呼吸聲,老,鴇就有些擔心,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入眼是一片狼藉,滿屋子的鮮血,而香袖就倒在地上,高甲還在呼呼大睡,怎麼叫都不醒。

  這個時候,何栩他們經從香袖的房間裡出來,到了兇案現場,至於在香袖房間,自然是什麼也沒有查到。何栩聽了老,鴇的話,一指房間裡東倒西歪的物品道:「這就是案發當時的情形麼?有沒有人動過這裡?」

  老,鴇道:「我們當即就遣人報官,顧大人來了之後也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高公子醒來之後稱自己喝醉酒,什麼也不記得了,因為沒有證據證明香袖姑娘的死是高甲所殺,所以這件事情就成了懸案。至於這房間,案子還沒有破,我們哪敢動啊,自從兇案發生以後,房間裡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何栩略微點點頭,又問:「香袖是怎麼死的?」

  「聽說是被人一劍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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