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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去路被攔

2024-09-22 04:21:46 作者: 妖朵

  「對。先是周王朱橚,代王朱桂,湘王朱柏,齊王朱榑,岷王朱楩,現在又是燕王朱棣。前幾個都好說,這燕王朱棣自幼生長在應天府,讓他坐鎮北方邊境,以保證國內的安全和抵禦蒙古人的入侵。到了成年才被接回來,又受了徐達等官員道衍和尚的指導,所以年紀輕輕就已經有非凡的軍事領導才能。所以他註定不會是一個平凡的藩王,也不會認命,變得越來越心志不凡,目中無人,特別是對當年先皇立他的侄兒為皇帝而心裡頗有些怨恨。如今皇上實行削藩,對燕王來說,何嘗不是一個拉攏各方勢力的機會?恐怕那些藩王對皇上此舉也是怨聲載道,只要燕王振臂一呼,那……是禍不是福啊!」

  「既然燕王有如此實力,那他為什麼還不動手?」

  趙羽宸神色深沉,不知道在憂心什麼?是不是在替當今皇帝擔心,良久嘆了一口氣淡然道:「因為他在等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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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栩接著道:「燕王有三個兒子,如今這三個兒子被先皇扣押在南京,燕王不敢亂動。」

  「哦」若水點點頭,心裡不由感慨帝王家的謀略與無情,他們之間爾虞若水詐,淡漠冷血。

  若水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們覺得當今皇上會不會放了燕王的兒子?」

  趙羽宸一甩袍袖,雙手背後,臉上露出悲天憐人的情景來:「不好說。當今皇上宅心仁厚,受儒家文化影響頗深,書生氣十足,溫文爾雅,他是鬥不過歷經沙場,深謀老辣的燕王的。只要燕王略施小計,我看皇上是極有可能放燕王的三個兒子回家的。」

  何栩接著道:「如此一來,那就岌岌可危了。」

  若水忽然想起此次他們進京的目的,便小聲問何栩道:「如果我們早點將銅匣交給皇上,那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場戰爭?」

  何栩剛準備開口,趙羽宸聽見了道:「不會,就算我們成功將銅匣交給了皇上,總督大人已經死,沒有人證,燕王大可以推脫隨便找個人替罪。皇上要將燕王的罪名公布天下,燕王已經準備了那麼久,又豈會放手。除非皇上手裡有可以直接指向燕王的證據。」

  若水正在聚精會神的聽他們講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時間,但聽耳中傳來細微的「咔嚓」聲,心裡一凜:「他們是不是死了?」不知道為什麼,若水忽然感覺心裡有些不安,這種不安隨著那兩個人的人頭落地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這種不安來的毫無預兆,也毫無理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法力消失了,感受不到冤魂的存在,無法替剛才憤恨而死的冤魂超度,對不起自己的良心。還是因為他們一行人已經深陷別人的圈套之中而不自知。

  若水感覺在他們的背後好像有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的監視著他們,可是當若水仔細感覺的時候,這雙眼睛又隱藏在人群中,泯滅了痕跡。背後就好像是有一雙大手,隨時準備著將他們推下深淵。

  而在他們的面前正有一個深坑,等著幾人往裡跳,而他們自己被那雙眼睛的主人正牽引著,自動往火坑裡挑跳去。

  「啊!我明白了。」趙羽宸忽然驚呼一聲,一拍雙手,招呼何栩與若水道:「快回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若水與何栩對於趙羽宸的這一行為表示不解,什麼來不及了?

  趙羽宸走的很急,聲音剛落人就已經不見了,擠出了人群,若水與何栩連忙跟上,路上何栩問趙羽宸想到了什麼?

  趙羽宸氣喘吁吁的,臉色發紅,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明白那首詩的意思了。事關生死,我們得快點。」

  何栩一聽人命關天,立刻加快了腳步,若水也不能給他們拖後腿,連忙跟上。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是周圍所有的聲音都逃不過若水的耳朵,腳下毫不停頓,放開大步朝前跑去。

  剛進入偃月樓的大堂,就聽見趙羽宸念著早上的那首詩:「疾風颯颯昏亭午,世情嫌簡不嫌時。楚水入洞庭者三,此中言命虛妄刻。一片寒光飛入高,死生同城毅披甲。曉窗殘夢子規啼,身後堆金有若亡。」一首念罷,復又指著詩上面的最後一個字,每指向一個口中就念一字,最後連成一句話就是:「午時三刻高甲亡!這是一句藏頭詩,不過這首藏頭詩被那乞丐改變了,成了一首藏尾詩,將每句詩的最後一個字連起來讀就是『午時三刻高甲亡』。」

  趙羽宸的話音剛落,若水與何栩就已經目瞪口呆。怨不得趙羽宸琢磨了半天也解不開這首詩,只因為他想的太複雜了。誰又能想到這是一首藏頭詩呢?而且還是殺人藏頭詩。

  「不好,現在已經是午時了。」不知是何栩還是趙羽宸猛然開口,若水頭腦一懵,一時竟沒有聽清是誰在說話。

  這時趙羽宸立馬拉住剛跑進來的柳念念,開口就問:「你可知道京城有一位叫高甲的?可能是位公子也可能是位女子?」

  「高甲?你們找他做什麼?我知道啊!」柳念念剛才還抱怨他們跑得快不等自己,這會氣還沒有喘勻,見趙羽宸臉色慌急,呆了一下。

  「誰?」

  「我,我哥!」

  「你哥?你不是姓柳嗎,怎麼你哥姓高?」

  「哎呀,我說的是我義父的兒子,高甲,就是這家酒樓的少東家。」

  何栩幾人聞言,三個齊齊變色,「什麼?」趙羽宸緊接著問道:「那你可知道他現在在何處?」趙羽宸見柳念念磨磨唧唧,呆呆傻傻,心裡急的不行,渾身冒汗,不由得加大聲音:「快說……他在哪?」

  柳念念被趙羽宸的樣子給嚇到了,倒是旁邊一位路過的下人道:「你們找我家公子?他在天香樓!」

  「天香樓在什麼地方?」

  「出門右拐,走大約半里左右,右邊可以看到一個綢緞莊,天香樓就在綢緞莊的後面。」

  小斯的話音剛落,趙羽宸就立刻沖了出去,若水與何栩立刻跟上。

  「水兒你待在這裡,有我們就行了。」

  若水點了一下頭,「嗯,不用擔心我……快……救人要緊!」

  何栩聞言,只猶豫了一下,說聲:「你小心點!」然後一個縱越就消失在人群中。

  何栩走後,若水在酒樓里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回來,跟柳念念說了一聲,便也跟去了。

  若水用手摸索著走著,忽然發現自己失去了方向。

  若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也不知道綢緞莊到了沒有,

  若水搖晃著手腕上的鈴鐺,感受著那端傳來的悸動,一步一挪的往前走。走了沒一會而,忽然有一個人擋住她的去路,「麻煩讓開一下好嗎?」若水等了一會兒,面前的人還是沒有讓開,心裡雖然焦急,但還是忍住了,腳下朝旁邊邁了一步,繼續朝前走。這次又被人給擋住了。

  如此三番,若水忽然恐懼起來。因為若水發現這個人竟然沒有呼吸?要麼就是他武功太高,練了龜息之法,就那麼悄無聲息的一直出現在若水眼前,擋住她的去路。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擋我的路?」若水的背後不由冷汗津津,想起今天在刑場的時候忽然感到的不安,就是那種死亡臨近的感覺。

  死亡?對,就是死亡。很可笑是不是,想不到有一天她也會有這種生命即將消逝的感覺。可是若水不怕死,怕就自己悄無聲息的就死了,甚至來不及跟何栩告別。

  若水的話音落下好久都沒有聽到有人回答,若水以為那個人不在了,可是若水又沒有聽見腳步聲漸漸遠去的聲音。好像在若水面前前的是一團空氣,一團讓若水感覺到驚懼的空氣。

  「你到底是誰?」若水的話音落下,還是沒有聽到有人回答,難道剛才只是若她的錯覺?若水的面前根本就沒有人,她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想到此處,若水試探著朝前邁步,就在若水的腳還未落地的那一刻,面前忽然有人說話,聲音冷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色彩,讓人覺得這就是一個生活在黑暗中的影子,他說的是:「我家主人想見一見姑娘!」語氣一頓一字的說出,讓人感覺的寒意的同時,想到了他背後的那個人。

  「你家主人是誰?我為什麼要見他?」若水再次開口,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還真是讓人不爽。如果是以前若水自然是不會怕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面對那人的自信,若水冷哼一聲,「你好像耳朵有毛病,我沒有答應要去見你家主人!」若水在這裡除了何栩他們之外,一個人都不認識,總感覺來著不善,又豈會將自己送到危險面前。

  那人忽然又不說話了,呼吸忽然加重了些,好像是對若水的固執表現出了不耐煩。

  在空中留下一句:「我家主人想見的人從來都沒有人能拒絕!」伴隨著這句話若水身子一輕,下一刻就已經飛在了半空中,被那人帶著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越過了幾座房頂,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

  在若水的腳落在地面以後,若水憤怒朝前甩去,正好甩在那人的臉上。

  那人一怒,重重吐出一個字:「你」

  「放肆,不可對這位姑娘無禮,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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