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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解詩的乞丐

2024-09-22 04:21:43 作者: 妖朵

  高原話里提及何栩與趙羽宸,二人自是客氣道:「不敢,在下自是做了自己分內的事,是我家大人英明,何某不敢居功。」何栩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承蒙高老闆誇獎,在下實不敢當,雖然在自認為學識滿京華,但畢竟學藝不精。要說我們在坐的,還是當數高老闆,如此豪氣干雲,實在是叫在下敬佩,在下回敬高老闆一杯。」趙羽宸這番話既誇了自己又不讓人覺得反感,一席話又將高老闆捧上了天,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趙羽宸行走江湖多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高原笑容一直沒有褪下過,執起酒杯與趙羽宸碰了一杯,然後一口飲下,嘴裡仍不忘道:「哪裡,哪裡,都是各位抬愛。」高原一杯飲罷,眼睛從何栩與趙羽宸身上掃向若水,「咦」了一聲,用試探的語氣道「不知這位姑娘是……,在下感覺這位姑娘好似有什麼暗疾在身,莫不是……」

  何栩先是看了高原一眼,見他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若水有眼疾,眼神一沉道:「她叫若水,是在下的朋友,因為一點意外,眼睛看不見了。」

  高原先是唏噓一聲,微微一頓,嘆了口氣道:「真是可惜了這麼一位天姿國色的美人,如果各位看得起在下,在下在這京城之中還認得幾名神醫,到時候請他們過來給若水姑娘瞧一瞧,說不定能治好呢?你們說是吧?」

  何栩聞言,淡然一笑,「那就多謝高老闆美意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高原舉起的酒杯忽然一頓,嘴裡「噯」了一聲,似是想起什麼來,對趙羽宸道:「我有一件事忘了告訴趙公子了,剛才趙公子解了吳小姐的詩,吳小姐曾留下話來,說是誰要解了她的詩,吳小姐願意一會。不知趙公子意下如何?」

  

  趙羽宸聞聽高老闆的話,拿著酒杯的手一頓,有些受寵若驚,悠然一笑道:「能得吳小姐相見,實在是三生有幸,不過……在下並未有什麼真才實學,剛才也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實在是無顏見那吳小姐。吳小姐乃是詩中佳人,畫中仙子,趙某汗顏,不敢一見。萬一見了吳小姐被她一句話給泄了底,那豈不是尷尬?」

  高原聽了啞然一笑,道:「趙公子說的這事哪裡話,這好運可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趙公子真是謙虛。」

  趙羽宸嘿嘿一笑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剛才確實是謙虛,不過沒有真才實學也是實話,像吳小姐那種才情卓越的佳人,在下還是不要去叨擾了,以免惹的佳人不悅。」

  高原微微嘆了口氣,唏噓道:「也罷,既然趙公子不願,那在下也不願做那不解風情之人,不見就不見吧。」隨後語氣一轉又道:「這高小姐雖然才貌雙全,脾性溫涼,一步一行都有章法,我等隨意慣了的人,受不了那種約束,想必趙公子也是一位生性豁達的人,我們可謂是一見如故,來,高某再敬你一杯。以後但凡是在京城遇到麻煩,只要是我能幫得上的,在下一定全力相助。」

  趙羽宸也不推脫,大大方方一笑:「那就有勞高老闆了。」

  酒足飯飽,天色已晚,高原喚來小斯將他們帶到準備好的房間,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便聽前面大堂里有人嚷嚷:「喂,哪來的叫花子?我們這偃月樓,也是你能進的?還在這牆上胡寫什麼呀,我告訴你,這是我家老闆的客人親自題寫的詩,豈是你一個叫花子能解得開的?喂,我說話你聽見沒有,快住手……這一會兒沒注意的功夫你就寫了這麼多,這什麼鬼畫符這是,還不快走開,再不走開別怪我不客氣了啊……」小斯說完,語氣停頓,過了片刻「咦」了一聲,「你這叫花子竟然還躲開了,看我……哎呦……你敢打我……」

  話到這裡戛然而止,因為是清早,晨起的人不多,所以小斯的話就聽得特別清楚,這一通囔囔吵的將店裡的其餘賓客也都吵醒了打扮,若水等人自然也是無法再安睡,只好早早就起來了,準備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若水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何栩從外面回來,知道他是一早出去練武去了,這是何栩一向的習慣。如果是以前若水沒事也會去陪他,可自從失去了法力之後,人也變得懶了許多。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何栩放下衣袖,「不知道,等我一下,我們一起去看看。」

  趙羽宸與柳念念也聽見了聲音,打著呵欠起床,與何栩兩人一塊下去,四個人趕到大堂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小斯捂著半邊臉,臉上被墨水甩了一臉,感情是剛才那個叫花子臨走的時候豪興大發,在其臉上做了一幅畫。

  趙羽宸看向昨天自己提的那首詩,邊上滿滿當當的被人寫滿了字。雖然字跡顯得有些潦草,不過能看得出來,卻是出自行家手筆,字跡潦草中不失豪爽,下筆有如神助,全字一氣呵成,半點也沒有停頓之處。

  趙羽宸這一看不要緊,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用駭然來形容也不為過。

  那個叫花子竟然只用了一會兒的功夫就將詩給解了

  上面揮毫潑墨,寫的是:

  其一

  門當碧落起雲煙,步步高等路接天。

  吞食抱崖盤曲樹,架虹空雨帶飛泉。

  痕留畫景山屏列,韻入琴聲水澗懸。

  樽酒醉人詩觸興,村煙積靄翠來前。

  趙羽宸念罷語氣一頓,正準備接著往下念,高原匆匆趕了過來,見趙羽宸題詩字畫上面的空白處,被人畫的滿滿的,當即就要發飆,喝問小斯:「我說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這偃月樓是隨便讓人進的麼?還將趙公子的詩糟蹋成這樣,都給我滾開,待在這裡礙眼,從今天開始你們都不用來了……」

  那幾個小斯聽了當即就開始求饒,見高原黑著臉不作聲,悻悻退下了。

  高原喝退小斯,忙走到趙羽宸面前陪笑,道:「都是下人不長眼,沒有看護好公子的畫,讓人……」

  高原話說到一半,就被趙羽宸默不作聲的給抬手打斷了。

  然後又繼續往下看,下面寫的是:

  其二

  翠靄積煙村,詩人醉酒樽。

  水聲琴入韻,山景畫留痕。

  帶雨空虹架,盤崖抱石吞。

  路高登步步,起落碧當門。

  其三

  碧落起雲煙,高登路接天。

  抱崖盤曲樹,空雨帶飛泉。

  畫景山屏列,琴聲水澗懸。

  醉人詩觸興,積靄翠來前。

  「解得好,解得妙。」趙羽宸臉上感嘆,轉過身問高原:「那個乞丐呢?現在在哪?」

  高原傻眼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用手指著門外,意思是人已經走了。趙羽宸連忙去追,街上人來人往,哪裡還有半個影子?

  趙羽宸垂頭喪氣的轉回來,見何栩站在他剛才站著的地方,眼睛盯著那些字,愣愣的出神。再次勾起了趙羽宸的好奇心,走過去,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何栩的肩膀道:「喂,你看什麼呢?」

  何栩仿佛沒有聽見,一隻手托著下巴,一隻手指著字畫下面的一行小字,給趙羽宸看:「你看看這下面還有一首詩。」

  趙羽宸剛才只顧看那乞丐解的自己的詩,對別的字倒沒有留意,順著何栩所指的地方,上前兩步,因為字跡比較小,趙羽宸不得不眯起眼睛看:「疾風颯颯昏亭午,世情嫌簡不嫌時。楚水入洞庭者三,此中言命虛妄刻。一片寒光飛入高,死生同城毅披甲。曉窗殘夢子規啼,身後堆金有若亡。」

  「『曉窗殘夢子規啼,身後堆金有若亡。』小七,你能看懂這詩里的意思嗎?我總覺得這首詩有古怪,可是卻說不上來。單看表意,這人好像有莫大的心事,好像心裡有萬千豪雲壯志,卻的不到施展。感嘆世風日下,胸中抑鬱難平,難抒胸臆,頗有懷才不遇之感。剛才聽你說他詩解的好,那麼看此人應該是飽讀詩書,學富五車之人,可為何會有這般感慨?想來他如果參加應試,必然及第,卻為何淪落成乞丐。」

  趙羽宸正望著那首詩發呆,嘴裡喃喃自語念了一遍又一遍,微微晃了晃腦袋,看樣子是沒有參透詩裡面的意思。其實這首詩並不算是詩中精品,反而顯得有些平淡,可是此人既然能解開趙羽宸的謎底,那他所提的詩應該沒有這麼簡單才對。

  到底問題出在哪?難道是自己學識不夠,尚且無法參透?那麼還是說這首詩就是單單的抒發自己才情得不到施展,而以作詩來泄憤而已。

  可既然是泄憤在哪裡不能寫呢?寫在公告欄上豈不是更有影響力?當今皇上以仁治國,崇尚儒家教學,此人身為書生,又怎會受到如此教育。思來想去實在是讓人費解。

  何栩沒有聽到趙羽宸回答,微微側目看了趙羽宸一眼,見趙羽宸凝眉正在思忖,也不去打擾他。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何栩向外看去,正看見一隊士兵押解著兩名文官打扮的官員,正趕往西市。

  聽路過的人群說是被押解的這兩名官員隸屬於燕王的下屬,不知犯了什麼罪,被薛指揮史抓住,正送往菜市口行刑。

  何栩聽了招呼趙羽宸一聲,趙羽宸聽了何栩的話,也無暇再去看那詩里的意思,跟著去看熱鬧去了。

  柳念念見有熱鬧可看,自然是不會放過,拉著若水跟著一塊兒去了,兩人趕到的時候,行刑時間尚早。人群不乏有些見識的,正對此時議論紛紛。

  有的說:「薛都指揮史抓的這兩個人都是燕王手下最得力的官員,看來當今皇上是要削弱燕王的實力。」

  另一個說,「可不是麼,咱們這個皇帝,一上位就開始革成除弊,寬刑省獄,嚴懲宦官。要說也是明君,以百姓為先。可是……唉……」

  若水聽了有些不明白,問何栩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嘆氣。

  何栩正準備開口,趙羽宸已經搖頭,面色有些黯然,隨即低語道:「他們說的不錯,當今皇上實在是太過仁慈,剛上位不久根基未穩,要說實行前兩條政策,實在是明舉,可還是太過年輕,急功心切,等不及要削藩。」

  「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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