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開膛破肚

  伍通見了，也只得讓趙羽宸留下來，只勸走了茵茵姑娘。若水也上前道：「茵茵姑娘，別太傷心，人死不能復生，一切還要向前看，請節哀！」

  等所有人都走了，何栩與趙羽宸開始查線索的查線索，驗屍的驗屍，反而是若水，什麼也做不了，連記錄都做不到。早知如此就讓伍通留下一個人做記錄了。若水剛準備叫人，柳念念跑了過來。

  柳念念站在若水身邊的時候，頭上的水珠滴到了若水的手上，想來是又到溫池泡完澡才過來的吧。

  柳念念一進門就「咦」了一聲，然後道：「不好意思，走錯房間了。」然後就又跑出去了，過了一會兒換了一身衣服，又重新進來。

  「又死人了，夏姑娘！怎麼會是她？我剛才還見過她呢。」柳念念這麼一說，立馬引起了何栩的注意，何栩道：「你剛才說你見過夏姑娘？」

  「對呀！」柳念念一邊擰著頭髮上的水珠，一邊道：「是呀，我剛才不是陪著小七驗屍麼？那個味道真是太難聞了，我吐完之後，就準備去泡澡，回來拿東西的時候，見夏秋與那個倭瓜正站在房間門口說話，好像是在爭吵什麼。」

  「那你可有聽見他們吵什麼？」

  柳念念道：「好像是什麼食譜……什麼秘密……還提到了周泰，就聽到了這些。」

  「還有沒有聽到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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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念念又想了想道：「沒有了。」然後又補充道：「因為當時我急著拿東西，所以也就沒有仔細聽。他們見我過來，也立馬停住不說了，然後我拿完東西就又出去了，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是剛才我洗澡的時候見到茵茵姑娘，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呢？」

  聽完柳念念說這些，他們才知道，若水與何栩跟趙羽宸他們分開之後，趙羽宸也急著走，說是要回房洗澡，柳念念聽了，也說自己要洗澡，還讓趙羽宸不要跟她搶。然後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廂房，拿了換洗衣服就去了溫池。因為若水的眼睛看不見，所以何栩一直扶著若水走的很慢。如此一來，反倒是柳念念比他們回來的還早。

  何栩送若水回來的時候，就聽見從夏秋的房間裡傳出一聲慘叫，當即便沖了過去這段時間趙羽宸去了逍遙居的水池邊洗手，聽到慘叫聲，也連忙趕了過來。

  「柳念念，你來的正好，小七要驗屍，麻煩你幫著記錄一下。」

  趙羽宸一直沉默著，也只有查看屍體的時候，才開口：「死者夏秋，女，身高五尺三寸……胸口尚有餘溫，應該是剛死不久……」

  趙羽宸正說著，何栩忽然插話道：「我進來的時候，夏姑娘還有一口氣，因為傷勢過重，喉嚨被人割破，只跟我說了一個「三」字，就死了。」

  「這麼說兇手是剛殺完人，從我們聽見慘叫聲，到何栩趕過去，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而且這院子也是一覽無餘，房門緊閉，那兇手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逃出去的呢？阿栩，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可以的人？」

  「沒有！我聽見聲音趕過來，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從房間裡出去，而且房間是從裡面被關上的，兇手如果逃出去，我肯定能看見。」

  若水心裡疑惑，想到前兩宗案子，「真是匪夷所思，每一次發現屍體的時候都看不到兇手，前兩次也就罷了，可是這次呢，這次兇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人，竟然也沒有人看見。」

  何栩武功很高，只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何栩就會立馬察覺，可是何栩卻說他剛才什麼都沒有看見，那兇手到底是如何逃走的？

  若水們百思不得其解，趙羽宸還在驗屍：「死因是傷口過大，流血過多致死。」

  什麼叫傷口過大？若水問趙羽宸，趙羽宸說夏秋同四師兄一樣，都是被人給開膛破肚。只不過夏秋的脖子上有一道傷痕，這就是讓人奇怪的地方，兇手既然已經開膛破肚，夏秋必死無疑，可為什麼還要在喉嚨上多劃一刀。

  若水道：「會不會是兇手怕夏姑娘沒有死透，怕她說出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劃那麼一刀，好讓夏姑娘說不出話來。」

  何栩道：「有這個可能，而且夏姑娘也確實是只說出了一個字就死了。」

  「『三』，夏姑娘說這個字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說的是三師兄『倭瓜』所有人的名字里都沒有三字，那麼只能是排行，而且柳姑娘也看見了倭瓜與夏姑娘不久之前還在爭吵。」

  若水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聲音剛落，趙羽宸就道：「不可能三師兄是不可能殺人的，我們在一起那麼久，同門之義，怎麼下得了手。雖然三師兄平日裡不愛說話，其貌不揚，但心地還是很好的。自從大師兄失蹤以後，這逍遙居里的大小事都是靠三師兄打理。他怎麼可能殺人呢？」

  柳念念也道：「夏姑娘說的『三』字會不會是說『三娘』，就像李德全一樣，是被三娘的鬼魂殺死的。」柳念念說這些，簡直是有些唯恐天下不亂。

  何栩當即就道：「這世上哪來的鬼。」何栩說完這句話就又不做聲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若水知道何栩在尋找線索的時候，很少說話，可是現在若水的眼睛看不見，也不知道何栩到底找到了什麼。何栩查看完屋裡的情況，然後就讓衙役將屍體抬走，衙役剛把夏姑娘的屍體抬起來，何栩就連忙叫停，若水連忙問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何栩說：「我在夏姑娘手腕上發現了一個白印。」

  「什麼樣的白印？」

  「好像是一個圓形的東西硌到上面了。」

  趙羽宸也看了看那個白印道：「人在死後，因為血液停止流動，這個時候如果有東西在皮膚上留下印記的話，會很難消失。」

  何栩接著道：「沒錯，而且這白印上面還有些花紋，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柳姑娘，你能先將它畫下來麼？」

  柳念念道：「當然，想當初我曾祖父的畫，那可是……」

  「讓你畫，你就畫，廢話怎麼那麼多？」

  「你……好你個小七，要不是看在你剛失去師姐的份上，我一定不會饒過你。什麼態度啊，我好心好意的幫了你，你卻對我呼來喝去的，想我也是堂堂大小姐，連我爹爹都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一句重話，你……」

  若水心想柳念念說的不錯，她本就是一個大小姐，所有人都對她是畢恭畢敬的，何時被人這麼說過，就對趙羽宸道：「小七，你別這樣，快跟柳念念道歉。」

  若水說完，猛然想起趙羽宸這會兒正傷心，剛才也不過是勉強打起精神，讓他跟柳念念道歉確實是有些強人所難。

  若水便轉身對柳念念道：「念念，你別生氣了，小七他心情不好，就饒了他吧。」

  柳念念鼻子一哼，然後道：「看在若水的面子上我就暫且放過你，不與你計較。」柳姑娘說完，就開始動筆，將那印記畫了下來。

  「你看什麼呢？」何栩見趙羽宸一直盯著那印記看，出口相問。

  趙羽宸回過神來，道：「沒什麼，就是覺得這印記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

  何栩見柳念念畫完，這才讓人吧夏姑娘的屍體給抬出去，然後又重新檢查起現場。

  何栩一邊檢查一邊問趙羽宸：「小七，這裡是夏姑娘的房間嗎？」

  趙羽宸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明白何栩的意思，過了一會才道：「應該是吧。」

  「應該？」

  「哦，是這樣的，逍遙居里的廂房大體上都一樣，這夏師姐的房間我也只進來過幾次，不過看這些擺設，這裡應該就是夏師姐的房間了。」

  「是這樣啊，看來你夏師姐挺喜歡舞刀弄棒的，房間裡儘是一些刀劍弩弓。」

  「嗯，我們這幾個師兄弟裡面，就數夏師姐的武功最高！」

  何栩疑惑道：「你是說，夏姑娘會武功！」

  「對呀！」

  「可是看這房間裡不像是有打鬥過的痕跡啊！這裡的擺設很整齊，座椅完好無損，如果是兇手要殺人，夏姑娘為什麼不反抗呢？難道是兇手是她認識的人？」

  柳念念忽然插嘴道：「我不是說過嘛，這倭瓜與夏姑娘半個時辰之前還吵過架，而且倭瓜與夏姑娘是同門，兩個人認識，如果倭瓜突然出手，那夏姑娘就會毫無防備。」

  可何栩卻說：「不會是倭瓜。」

  」為什麼不會！」

  「因為夏秋會武功，不僅如此，夏秋身材高挑，而倭瓜身形很低，倭瓜的身材只達到夏秋的腰間。如果是倭瓜殺人的話，他就得舉起手來，這樣才能夠到夏秋的腹部，將人殺死。可是對於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來說，只要對手一有動作，自己馬上就會知曉。哪怕這個人是自己所認識的人，所熟悉的人。我想只要倭瓜剛把刀舉起來，夏秋就會發現，並且快速的做出反應，這樣一來，倭瓜根本就不可能得逞。不過這也僅僅是我的推測，而且這是一般情況。要是夏秋在臨死之前就已經昏迷，那倭瓜就可能做到殺人。」

  何栩的話音剛落，趙羽宸就道：「這也不可能，師姐死的時候恨情形，絲毫沒有有中迷藥的跡象。這麼說若水三師兄就被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