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又死一人
2024-09-22 04:20:50
作者: 妖朵
趙羽宸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回答道:「還是剛才的那個問題,四師兄的胃裡除了一些事物的殘渣,什麼也沒有。」
若水道:「那不是很正常麼?發現李德全的屍體的時候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時分,距離早飯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胃裡的東西消化完,在他的胃裡什麼也沒有發現不是很正常麼?」
「不對!」
「哪裡不對!」
「都不對!」
「怎麼說?」
「第一他們發現屍體的時候屍體已經冰涼,這說明四師兄已經死亡很長時間了,可是在四師兄死亡的頭天夜裡,因為我們的失蹤,所有人找了我們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卯時四師兄才回去,那個時候他應該很餓。我問過茵茵師姐,那天四師兄回去以後是吃了東西然後再休息的。而且等我們回來,之後茵茵又做了飯,然後大家在那個時候吃的早飯,當時茵茵說可能是四師兄累了,又聽下人說四師兄是吃過早飯之後休息的,所以也就沒有去叫四師兄起來吃早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沒有人見過四師兄從房間裡出來過,直到我們發現屍體,如果四師兄再回去不久就死亡的話,那他的胃裡不應該是空的,而是有許多沒有來得及消化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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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一聽,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何栩說:「這也只有一個解釋……」
「什麼?」
「那就是李德全不是在回去不久之後,也就是卯時死的,而是在我們吃午飯的不久之前剛死。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李德全的胃裡什麼都沒有,因為他真正的死亡時間不是三個時辰以上,而是不到一個時辰。我們之所以會判斷錯就是因為兇手在殺了人之後,將屍體迅速的冷藏了,然後在未時之前,茵茵姑娘喊大家吃飯的半個時辰內又將屍體從冷藏的地方給移回了房間。」
「照你這麼說,李德全是在我們所有人都回來之後,才被人殺死的,而不是卯時?那我們每一個人都沒有不在現場的證明了,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對,可以這麼說。我現在明白了,屍體為什麼會呈現那個姿勢,而且被移屍,兇手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掩蓋死者死亡的真正時間,好製造不在現場的證明。」
「兇手好狡猾。可這樣一來我們每一個人都有不在現場的證明,那兇手到底是誰?」
何栩想了一會道:「我們可以用排除法。第一個排除可以排除的人是柳念念。」
「為什麼是她,而不是水兒?」趙羽宸有些不憤,瞥眼看了看不遠處的柳念念。
何栩道:「你忘了,柳念念跟水兒當晚睡在一個房間,而且水兒夜裡是不用睡覺的,所以只要柳念念一離開,水兒就會知道。可如果是柳念念,一路奔波,勞累,在加上柳念念吃飽了飯,剛泡完溫泉,所以夜裡睡覺一定很死,如果水兒半夜出去,她根本就不可能會知道。」
「我沒有殺人!」若水一聽連忙為自己辯解。
何栩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殺人的,我只是就事論事。」
「第二個呢?」
何栩攤攤手:「沒有第二個,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你和我還有水兒,還有當時逍遙居里的那麼多人。不過……」
「不過什麼?」
何栩繼續道:「不過李德全死的時候,第一個就可以排除水兒、柳念念他們兩個人,因為當時他們都受傷了。還有我,因為我一直在照顧水兒,至於你……我就不知道了!」
「你……好你個何栩!水兒出事以後,我可是一直忙裡忙外,半刻都沒有閒過,你竟然懷疑我!」
「就是你一直忙裡忙外,所以你才最有殺人動機啊,所有人都找了一夜的人,都累的回房休息了,只有你亂跑,那你的嫌疑還不大?」
「我……你……」
「哦對了,水兒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好!可是……」
「不用管他們,柳念念有小七照顧呢,他會送柳姑娘回房的。」
趙羽宸氣的咬牙切齒,自己出了這麼大的力,這夥人倒好,過河拆橋,「這什麼人哪?讓我驗屍,最後還懷疑到我身上了,真是吃力不討好!」
趙羽宸看了一眼吐得一塌糊塗的柳念念,忽然有些不忍,「你怎麼樣?」
「……」柳念念已經說不出話來。
「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我要好好洗個澡。你別碰我,你身上好醜,我自己去。」
趙羽宸無奈的聳聳肩,「隨便,正好我也要處理這些東西呢。」
「啊!」
若水與何栩剛走到廂房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右邊廂房裡傳來一聲悽厲的慘叫,何栩臉色一變,「水兒,你先回房,我去看看。」何栩說罷當即就沖了過去。
何栩聽聲音好像是從夏秋房間裡傳來的,怕出了什麼事,只管敲門,「夏姑娘……夏姑娘……你怎麼了?」
何栩敲了兩下見沒有人回答,一腳踹開房門,面前的情景讓何栩忍不住捂住鼻子,饒是見多了屍體也忍不住皺眉。
若水本來是要回房間的,聽得砰的一聲,感覺不好。又聞得很多人朝那邊跑去,料想著肯定是出什麼事了,也抽身往那邊跑去。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入鼻孔,「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若水不知道當時身邊有誰,只是就那麼問了。
「夏師姐死了!」回答若水的是「倭瓜」也就是趙羽宸的三師兄。
「什麼?」若水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想不到是夏秋死了。
若水的眼睛看不見,若水不知道身處什麼地方,就只好問身邊的人一些情況,圍觀的人有很多,若水一直沒有聽到何栩開口說話,不知道何栩在什麼地方。
若水不知道自己趕來的這短短一會兒的時間發生了什麼。此時大家都還沒有從驚恐中回過神來,誰也沒有回答若水的問題。若水摸索著即開人群進去,「阿栩,你在哪?」
「我在這裡。」聽到何栩的聲音,若水鬆了一口氣,摸索著準備走過去,這個時候何栩忽然說:「別過來,地上都是血。」
都是血?若水當時心裡就是一驚,什麼樣的殺人手段會使死者周圍全都是血?
「怎麼了……怎麼了……」趙羽宸也趕了過來,「二……二師姐……嗚嗚嗚……二師姐你醒醒……」趙羽宸在看清了死者是夏秋之後,猛然哭了起來,又想起剛剛才去世的四師兄李德全,硬咽道:「到底是誰?是誰殺了你們?二師姐……你醒醒啊……四師兄死了,你也死了,為什麼?兇手為什麼要殺你們?」
就在所有人都都震驚不已的時候,忽然聽見人群後面傳來「砰」的一聲,緊接著是「啊啊啊啊!」的聲音,應該是茵茵姑娘來了。
茵茵得到消息,本來端著的茶杯掉在了地上,費力的撥開人群,然後就是靜止,再然後就是「啊啊啊」的嚎啕大哭。
若水不用用眼睛去看,也能猜到,他們兩個哭的該有多傷心。接連失去兩個至親的人,對他們的打擊都不小。特別是趙羽宸,若水記得他跟自己說過,逍遙居就像是他的第二個家,自從被趙深趕出來之後,趙羽宸就已經失去了一個家。
原以為這一年他跟他們在一起過的很開心,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裡是多麼的渴望一個家。他一直跟若水說趙家是生他養他的地方,所以也是他的第一個家;逍遙居是他的第二個家,這個地方是磨練他成長的地方,如果沒有逍遙居就沒有現在的他;而何家……
思緒想到這裡,趙羽宸的哭聲傳入耳朵,越聽越揪心。可是若水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實際上若水本就不會安慰人。就像是第一次在趙府那樣。
「都讓開,讓開,伍大人來了。」
伍通,周泰的第五個弟子,趙羽宸的五師兄。
「早就聽說榆錢鎮的縣令這幾個月接連破獲了多起案件,就連赤眉的那件陳年舊案都破了,想必你就是何捕頭吧。這些案子都是你破的?今日一見,真是幸會幸會。看來這裡的案子也要靠何捕頭幫忙了。」
何栩早就在進來的時候就一言不發專心查找線索,現在聽伍通說了這麼一些話,好歹何栩也是通曉人情世故的,一通客氣的話當然是免不了,不過既然伍通都這麼說了,何栩一向是喜歡破案,越難破的案子他就越感興趣,只是客套了幾句,算是答應了。
「伍大人,過獎了,請節哀!在下一個小小的捕頭當然沒那個本事,不過為了使案情真相大白,只要伍大人吩咐一聲,在下定當配合。」
「甚好,甚好!何捕頭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在下能做到的就一定做。」
「既然如此嗎就請伍大人多勸勸你們的師兄姐,請他們節哀,還有這些人,也都麻煩伍大人了。」
伍通一聽,當即就上來勸茵茵與趙羽宸,然後命衙役將圍觀的人都勸走。
「我不走,我一定要查出兇手,替他們報仇。」無論伍通如何勸慰,趙羽宸始終不願離開,哭著喊著要留下來。
看著趙羽宸傷心,若水心裡一酸,上前道:「伍大人,小七他心裡難過,不願意離開,請伍大人讓他留下來吧,再說這驗屍,還得靠他呢。有了小七的幫助,案子也許會進行的快一點。」
伍通聽若水這樣說,思量了片刻,然後道:「若水姑娘說的是,可是以小七這樣的狀態,恐怕……」
趙羽宸聽說伍通要把他留下來,抹乾眼淚道:「伍師兄放心,我沒事,我會好好協助你們破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