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冰與火的碰撞

  若水笑這猴子聽聰明的。想起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經常與一些小動物為伴，經常與他們玩耍，現在想來，恍如隔世。不覺來了興趣，想要逗一逗那猴子。

  若水從懷裡又掏出幾枚果子放在手心，引它們來搶奪，好趁機給他們拉近關係。那猴子吃完若水剛才吃了一半的果子，當真被若水手中的果子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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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水猜有現場至少有兩隻猴子，它們不知道若水的眼睛看不見，一隻猴子一隻在背後騷擾若水，時不時的靠近若水拉扯著若水的衣袖，每當若水轉身的時候，另一隻猴子就會趁機來搶若水懷裡的果子，如此三翻四次，若水手中的果子都快被他們給搶完了。

  終於在剩下最後一枚果子的時候，被若水抓住了一隻猴子，若水準備像以前一樣，用法力控制住它們，讓它們乖乖地就範，可是等到若水出手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法力全失。

  愣神之下，手裡的猴子開始掙扎，鋒利的爪子抓破了若水的衣衫，在手臂上留下三道口子。而另一隻猴子眼見著同伴被抓，就上來扯若水的衣服，亂若水的心神，在那隻猴子掙脫若水的束縛的時候，若水也被若水身後的那隻猴子給扯出幾尺開外。若水心道：「這猴子的力氣好大，竟然把我拖那麼遠！」

  兩方夾擊之下，手臂和背後被石子劃破的地方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疼的若水倒吸一口冷氣，發出不大不小的悶哼聲。

  就在若水驚呼出聲不久，何栩與趙羽宸聞聲趕來，將欺負若水的兩隻猴子趕走，然後又連忙查看若水的傷勢，見若水手臂流血，何栩立即抱起若水，往逍遙居奔去，找藥替若水包紮。

  若水被何栩抱在懷裡，隨著他的走動一上一下，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若水的臉頰，是淚水還是汗水若水已經分不清，若水聽見何栩快速的心跳，知道他很緊張，就出口道：「阿栩，你慢點。你都累的出汗了。」若水忍著手臂上的疼痛，用另一隻手從懷裡掏出錦帕替摸索著替何栩擦汗。可是若水發現何栩額頭上並沒有汗水，那剛才落在她臉頰上的就是眼淚了。

  何栩哭了！

  「阿栩！」若水開口喚了一聲，可是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氣氛凝滯了片刻，若水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暖心的笑容：「何栩，你知道我以前每次受傷，都會痛好幾天，而且是比你們凡人數倍之痛，雖然我現在的傷口不會那麼快癒合了，可是我真的感覺沒有那麼痛了。你別難過好不好！」

  若水以為她這樣說，何栩就會不難過，可是何栩聽了若水的話，竟然小聲嗚咽起來，「對不起水兒，如果不是我將你帶入到這凡塵中來，你就不會受傷，不會中毒，眼睛不會失明，法力不會消失，連那些畜生都可以欺負你，都是我不好。我知道你說那些話是為了安慰我，可是我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一關。你越是這樣說，我心裡就越難過。」

  若水替何栩將眼淚擦乾仍舊露出開心的笑容：「阿栩，你錯了，不是你將我帶入凡塵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一切都是我的劫！」

  若水想起那個老道跟自己說的話，如果她不離開塵世，非要經歷情劫，那便會傷痕累累，必定艱難萬分，可是既然選擇了，就不會害怕。

  選擇了就要勇往直前。

  何栩一直將若水抱回房間，找來剪刀，見柳念念也在房間，立馬吩咐道：「柳姑娘，麻煩你去找夏秋要金瘡藥過來，我要給水兒包紮一下傷口。」

  柳念念見若水胸前全是血，早就嚇蒙了，在何栩的再次催促下，才反應過來。柳念念過來的時候，夏秋也過來了，見若水手臂上三道抓傷，驚呼道：「怎麼受的這樣重的傷，都見著骨頭了，是誰做的？」

  何栩顧不得說話，找來剪刀替若水將衣袖剪開，然後又用水清理乾淨傷口，拿過夏秋遞過來的金瘡藥替若水敷上，最後再給若水包紮好。

  等一切處理完畢，何栩的手還在微微發抖：「何栩，你為何這樣緊張，我已經沒事了，一點小傷而已。」

  「水兒，我是在後怕，如果這抓傷不是尚在手臂，而是……而是咽喉，你讓我如何對得起你！」

  「我都說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要將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剛才也是我調皮逗它們玩，所以那些畜生才惱的，跟你沒關係。」

  彼時趙羽宸也氣喘吁吁的回來了，見了何栩就問：「怎麼樣，傷勢如何？」然後又大罵那些猴子：「該死的畜生，要是再讓我看見他們，就把它們的皮扒了，烤了吃了。」

  柳念念道：「什麼畜生？到底怎麼回事？」

  趙羽宸將那些猴子傷若水的事給柳念念說了一遍，柳念念氣呼呼的道：「又是那幫畜生，上次趁我不注意搶我的錢袋，這次又膽敢傷害若水，小七，走，我們去教訓教訓它們，讓他們再也不敢下山。」

  「啊啊啊！」茵茵也過來了，剛好聽見柳念念他們說話。

  這次沒有聽見趙羽宸解釋，柳念念好像能聽懂似的，緊接著開口道：「茵茵你讓開，別攔著我們，那畜生傷了人，簡直就是找死，姑奶奶不去找它們的麻煩，它們還得寸進尺了還……」

  「啊啊啊啊」若水猜剛才茵茵一定是沖柳念念擺手來著，意思很明顯，所以不根本需要趙羽宸說，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趙羽宸這次開口了，可能是茵茵比劃的太複雜了，「柳姑娘，算了吧，你不知道我這小師姐從小就特別善良，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她剛才已經替那些猴子跟水兒道歉了，還是算了吧。」

  若水眼睛看不見，只能聽見茵茵姑娘「啊啊啊」的聲音，聽趙羽宸這麼一說，心裡還真是過意不去，再說雖然那猴子可惡，先招饒她的，可是最後卻是若水引誘它們的，要說有錯也是她的錯。

  如果不是若水玩心大起，非要抓它們，自己也不會受傷。

  「念念……」若水將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又道：「是我不該惹它們的，那些猴子也只是為了自保而已，這是我自找的，與那些猴子無關。它們在這裡生活多少年了，相信茵茵姑娘與它們已經成為朋友了，我們身為朋友的豈可再去傷害朋友的朋友。我相信上次它們偷你的錢袋也是因為天性如此而已，對我們並沒有惡意的，就放過它們吧。」

  「啊啊啊」茵茵又比劃了什麼，若水側耳傾聽卻只聽見「啊啊啊」的聲音，趙羽宸道：「水兒都這麼說了，師姐讓我替她對你說謝謝。說你自己受傷了，還替那些猴子開脫。」

  若水道：「這沒什麼的，理該如此。我們當它們是朋友，它們也會當我們是朋友；若我們當它們為敵人，它們也會當我們為敵人。總之人與動物還是應該好好相處！它們雖然沒有人那麼聰明，但是它們卻比人類更忠誠。」

  「說的好！」趙羽宸搶在茵茵之前開口夸若水一句。然後又說茵茵朝若水豎起大拇指，最後茵茵又拉著若水的手道：「若水姑娘，我們真是知己。如果不是身為小七的師姐，真願意與你結為姐妹。」

  然後大家又聊了一會兒，何栩藉口說若水累了，讓大家都先退下。趙羽宸說天色已晚，就去廚房準備飯菜去了。

  本來若水與柳念念住在一間房子裡，如今若水受傷了，何栩他們怕柳念念大大咧咧的不小心碰到若水，就又撥了一間房子給柳念念住。讓若水一個人住一間。

  若水與柳念念之所以住一間房子，並不是因為逍遙居沒有客房了，而是因為柳念念怕黑，晚上需要有人陪著她，她才睡的著。最後沒法，就讓柳念念跟茵茵住在一個房間。

  吃完飯的時候，每一個看見美食的時候都發出一聲驚訝，若水很詫異，不知道面前的美食與平日裡有何不同之處？反正若水是是能聞見香味，看不見美食。

  特別是柳念念，從坐下到現在那驚嘆聲就沒有停止過：「哇，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這樣？小七，你是怎麼做出來的？竟然能將冰與火放在一個盤子裡，就好像是早上起了大霧，眼前朦朧一片，看不清裡面是什麼，銀海雪浪，霧氣翻滾，就像是在欣賞美景，好神奇呀！若水從小到大吃過各色的美食，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到。以前只知道水火不相容，但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這是冰里有火還是火里有冰，我都分不清楚了，這已經不能稱之為美食了，應該稱之為藝術品，好神奇！」

  若水聽柳念念和來的客人們一直誇讚，心想到底是怎麼一個冰與火的碰撞，能讓他們讚嘆不斷。若水被本來想問何栩，可何栩說他也不知道，這也是第一次見。

  要說推理案子他還能說出個子丑寅某，可要說到美食，他還真是門外漢。

  看來要想知道怎麼回事，還得等趙羽宸開口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到齊了，除了若水先前見過的幾個人之外，又來了不少人，像何栩說的，趙羽宸五師兄，淅川縣的縣令都來了，就是他接管了逍遙居，嚴禁任何人出入，直到查到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