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推理

  所有人都移動了，除了齊全！不知道是沒有聽見何栩講話，還是嚇傻了，站在原地低著頭一動不動，臉色難看至極，不知道在想什麼。

  何栩將目光轉向齊全，開口：「齊全，接下來是不是該你說了？你是如何殺死寧元與許布，然後布置下一個密室的？」

  齊全聽見何栩點名，這才抬起頭來，嘴角帶著一抹詭笑，漫不經心道：「我不明白大人說的什麼意思？兇手是如何殺人的，我怎麼會知道？」

  何栩胸有成竹，看著齊全笑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就是你殺了嚴生、許布以及寧元，三個人。如果不是我讓師爺散布秋菊已經恢復正常的消息，恐怕這會兒你還躺在家裡裝病呢吧。」

  齊全冷笑，面對何栩的責問，臉不紅心不跳，只是道：「大人好像忘了，我叫齊全，不叫齊孟！大人說的那個兇手齊孟，我根本就不認識？」

  白升此時也開口道：「對呀，何捕頭是不是弄錯了，這齊全是我們店裡的老夥計了，不可能是那個殺人兇手的。」

  何栩道：「不會錯，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齊全，他就是齊孟！」

  

  「什麼？白升大驚：「他不是齊全？那……那齊全呢？他們兩個長的也太像了吧。」

  何栩道：「那天我，水兒，趙羽宸，我們三個人去亂墳崗查找線索，發現了地上的拖痕，於是我們順著拖痕往下找，發現拖痕在到一個墓碑前就不見了蹤跡，於是我們就去看那墓碑上的字，上面寫著『愛妻鄧氏藍葉之墓』立碑人寫的是齊孟。在墓碑旁邊有一個新掘的小土堆，一開始我們也沒有在意，可是隨後，趙羽宸在一個土坑裡發現了一具無頭男屍，然後我就想到了那個墓碑旁的小土堆，挖開一看，赫然是一個頭顱。一個人在妻子的墓碑旁邊埋一顆頭顱，這說明什麼，這是在祭奠亡者啊，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讓趙羽宸暗中調查齊孟這個人，知道了他與他妻子的事。所有知道他們夫妻的人，都說齊孟的妻子忽然暴斃，但誰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而且從他們的口中我還了解到齊孟的妻子懷有身孕。我當時就覺得好奇，一個懷有身孕的孕婦，有誰會殺這樣一個人呢？兇手不是窮凶極惡的人就是什麼江洋大盜，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是隨後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無論如何，兇手要真是窮凶極惡的人，就絕對不會留下活口，所以我決定開棺驗屍。」

  「你們卑鄙無恥，竟然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打開我妻子的墳墓！」何栩的話音剛落，齊全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話一出口齊孟看到何栩瞭然的眼神，就知道上了何栩的當了，當即就閉口不言，可是已經晚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

  「你終於承認自己就是齊孟了，你還有何話好說？」何栩說道這裡聲音一頓，然後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開棺驗屍，只不過是想讓你說實話而已。」

  面對何栩的逼問，齊孟大笑兩聲：「就算我是齊孟又怎樣，你們沒有證據就不能說我殺人。有本事你們拿出證據呀！」

  何栩好像早就知道齊孟會抵死不認，淡淡開口道：「好，那我便從寧元死的那晚開始說起吧。」

  寧元死的時候，第一個發現有異的人是朱濤，當時朱濤說他正準備上廁所，經過柴房的時候，忽然聽見柴房裡傳來兩聲喊叫，說：「有鬼啊……有鬼……」緊接著朱濤就看見柴房裡有燈亮起來了，然後又見到房頂有白影飄過。

  何栩說道這裡，將目光轉向朱濤，問：「當晚的情形是不是這樣？」

  「回大人，一字不差，就如您親眼所見一樣，正是如此。」

  何栩得了朱濤的回答，然後又急著往下講：

  朱濤以為自己見了鬼，因為除了「鬼」以外，沒有人可以飛。朱濤嚇得大叫，引來了許布，許布膽子比較大，就拉著朱濤開門去看，當他們兩個人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寧元已經遍體鱗傷的躺在地上，於是就上前探了一下寧元的鼻息，發現人已經死了。可是就就這個時候許布忽然感覺身後有異，連忙回身去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等到他們二人從房間裡退出去以後，就看見馬力與許布一起趕了過來，這就是事情的經過。

  何栩說完，齊孟開口道：「照大人所說，如果兇手是我的話，在那麼短是時間內，我是不可能再回到房間，然後再叫醒馬力，再趕過來的。您也說了，當時的房間是密閉的，我又是如何殺了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的呢？朱濤從聽見聲音，就一直守在門外，任何人經過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所以我怎麼可能是兇手？」

  所有人聽齊孟說完，心裡都產生了和齊孟一樣的疑問，齊齊將目光轉向何栩，等待著他的回答。

  何栩一點都不慌張，態度從容不迫，緩緩開口，「是啊，兇手到底是怎麼離開的呢、一開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等到我們第二次檢查現場的時候……」何栩將那天若水發現蜘蛛開始，再到趙羽宸說的那句「有蜘蛛確實的沒什麼奇怪的，可是沒有蜘蛛網就匪夷所思了。」然後再到趙羽宸在門後發現一雙腳印，一一都說給大家聽。

  何栩道：「我看到那些腳印的時候，就在想，會不會是兇手殺了人之後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躲在了門後，等許布他們將門打開的時候，再偷偷的溜出去……可是隨後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時間上來不及，許布發現身後有動靜就連忙轉身，卻什麼都沒發現，這是其一，其二，在許布發現屍體到馬力他們趕來這短短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兇手來回折騰的，更何況，朱濤當時也在場，因為膽小，所以他就站在門邊，如果兇手溜出去的話，朱濤不可能看不見，可事實上他們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那麼兇手到底是怎麼離開的呢？從發出慘叫到許布推開門，只有短短的片刻時間，兇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好像根本就不可能。」

  何栩說的也正是我們心裡所想，誰都沒有打斷何栩，聽他繼續講下去:

  「隨後我想到了朱濤說的，他聽到聲音的同時，看見有白影閃過屋頂，因此我就上屋頂查看，在屋頂我找到了這個，還有這個……」

  何栩說著從袖子裡掏出兩樣東西展現在大家面前，一個是被燒了一半的絲線，一個是麥秸，再有就是一根火捻，就是炮竹頂端用來做引子的火捻。若水看到麥秸，忽然想起來，那天何栩上房頂之後，好像就一直盯著那麥秸看個不住。只是何栩越說若水越迷惑，這跟麥秸有什麼關係，那條絲線與火捻又是做什麼的？

  何栩見所有人都焦急的看著他，不急不忙道：」這絲線可不是普通的絲線，他是天蠶絲，天蠶絲產在西域，韌性很足，一般很難將其拉斷。其重量足夠撐起一個成年男子的體重，而且我知道這絲線極其難得，可巧的是齊孟正是做絲綢生意的，整天來往於西域與中原，手裡有這根天蠶絲也不奇怪。」何栩說道這裡語氣頓了頓，然後道：「可能我說這些大家都聽不明白，那不如這樣，我們來個案件重演，大家看了就會明白了。」

  何栩說著讓所有人都到柴房外面站著，不要說話，就當是看戲。

  為了尋求真相，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站著不動，只是睜大眼睛看著，生怕錯過了什麼「精彩的表演。」

  首先是朱濤從房間裡出來，被尿意憋的很急，可是就在他急急忙忙沖向茅廁，經過柴房的時候，柴房裡忽然傳來兩聲慘叫：「有鬼啊……有鬼……」

  緊跟著房間裡的蠟燭就亮了起來，然後一道白影從房頂飄過，越過牆頭不見了，再然後就看見許布，此時是趙羽宸扮演的許布，從房間裡趕了過來，忙問朱濤發生了什麼事，此時的朱濤嚇得魂不附體，指著柴房說剛才看見鬼了。

  許布膽子比較大，拉著朱濤往柴房走去，欲要一看究竟，許布走到了柴房門口，發現門推不開，於是就一腳將門給踹開，然後也顧不得朱濤，看見寧元躺在地上，就上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這個時候的朱濤因為好奇，也進了柴房，就站在靠近門邊的地方，就在這時，許布忽然發覺身後有異，回過頭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然後問朱濤：「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朱濤搖搖頭，說什麼也沒有看到。緊接著許布就站起身，剛出柴房，就看見馬力與齊全聽見聲音趕了過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所有人都看到了事情的整個經過，可是還是沒有看到兇手是如何殺人逃走的。還有房間裡的蠟燭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忽然亮起來。在死者發出喊叫到馬力他們的出現，期間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經過，兇手呢？

  何栩說他扮演兇手，可是等到所有事情演完了，也不見兇手也就是何栩的影子。

  就在所有人四下張望的時候，何栩忽然從牆外越了回來。

  「你去哪了？不是說好的演兇手麼？還有你怎麼穿著這麼可笑的衣服，這身上怎麼還有麥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水見何栩出現，身上穿著女鬼穿的白色的袍子，打扮的很奇怪，就上前詢問。

  何栩脫掉身上的白色衣袍，露出自己的衣服，然後開口道：「剛才就是案情的經過，你們看到的就是當晚發生的事情，至於兇手麼，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我是從牆外翻過來的，所以兇手殺了人之後，已經扮成女鬼，逃到了牆外，所以你們才看不見兇手……我知道你們都想知道真相，都想問我，齊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麼？又怎麼會跑到牆外，現在我就來告訴你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因為兇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幫凶，這幫凶就是一個跟齊孟長得非常像的齊全，也就是齊孟的堂弟。你們眼前看到的這個人其實就是齊全，至於齊孟，他就在你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