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消失的綠光

  何栩也急了，拉著若水離開亂墳崗，走到竹林外面囑咐她道：「水兒，你快回去，去衙門裡報案，帶人過來尋找趙羽宸……」

  「那你呢？」若水問何栩。

  何栩道：「我留下來繼續尋找他，若是他回來發現我們兩個不見了，肯定會像我們一樣著急，所以我在這裡等他，你快點回去。」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要走就一起走。我可以帶著你一起瞬移，我們一起去找人來尋趙羽宸！」

  何栩聽了，非要讓若水先回去，何栩在這裡，她怎麼可能獨自離開，已經不見了一個，要是另一個再不見了怎麼辦？

  正在兩人爭論不休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說話聲：「你們在幹嘛？趁著我不在就開始親親我我的了。」

  兩人一聽是趙羽宸的聲音，心裡具是一驚一喜。

  「趙羽宸，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

  若水的話音剛落，何栩的聲音隨後就響了起來：「回來就好，我們回去吧。」何栩的語氣雖然很淡，但是不難聽出語氣里的擔憂。

  兩人的焦急的表情讓趙羽宸一怔，諂笑了兩聲道：「你們怎麼了？我能有什麼事，這不就是天黑了嗎，我不過就是去前面的村子買了一輛騾車代步。」

  若水與何栩這才注意到趙羽宸的身後停著一輛騾車，騾子打著響鼻，若水上前兩步盯著趙羽宸的眼睛看：「趙羽宸，你走的時候也不給我們說一聲，你知不知我與何栩都很擔心你，我們還以為……」

  「你們還真相信這世上有女鬼啊！」趙羽宸說完自嘲一笑：「好吧，就算是有，那她也不一定能打得過我。」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天黑了，我們回去吧。」

  將要趕到榆錢鎮的時候，若水胸前的璞玉發出一道綠光，若水剛準備叫何栩，胸前的玉佩又忽然黯淡了下去。

  「阿栩，出事了，我們得趕快回去。」

  若水說完也不等何栩回答，因為她感覺死者的靈魂消失的太蹊蹺了，她必須得趕過去，怕去晚了就什麼也抓不到了。

  若水想到了冰司，她能感覺到附近有一個強大的靈魂的存在，是他來了，他來了……

  若水瞬間消失，甚至來沒有聽清何栩說的什麼話，若水憑著自己的感覺一邊探查靈魂剛才出現又消失的地方，一邊快速的瞬移著。等到了地方，若水發現那熟悉的感覺來自白升酒樓的後院，也就是下人們所住的地方，因為冤魂消失的原因，若水探查不到屍體具體所在的方向，若水想起了許布，很有可能是他出事了，想也沒想直接闖進下人的房間。

  此時已將近半夜時分，所有人都已經入睡，若水借著窗外的月光眼睛掃向榻上，一一的仔細辨認。床榻上挨著躺著有五六個小斯，剛才她推開門的時候，發生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將他們驚醒，可見他們真的是累壞了。

  若水並沒有在他們中間找到許布，便想他肯定是出事了。白天的衙役全都撤走了，此時若水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也不知道李捕快回來了沒有，何栩與趙羽宸還在來榆錢鎮的路上，此時也不知道是否進了城門。

  若水看著酒樓忽然想到了老闆白升，匆匆忙忙的跑到白升的房間，等開了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許布有可能出事的情況對白升說了一遍，讓他馬上找人。

  交代完畢。若水離開白升的房間，到了沒人的地方，又瞬移離開。她必須找到冰司，不想他再亂殺無辜，並不是若水多麼的富有同情心，而是因為這裡是榆錢鎮，是何栩的家。

  這裡有她想要守護和保護的人，她怕冰司會傷害他們。若水已經想好了，他不就是想要自己體內的血嗎？給他就是了，不管多少她都給，只要他肯離開。

  若水找遍了榆錢鎮所有的地方，在每一次能感受到他存在的信息的地方若水都會瞬間移動過去，冰司的移動速度很快，行蹤飄忽不定，直到天快亮了，若水還是沒能發現他的蹤影。

  目前就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了，血~

  若水看著自己雪白的手腕，毫不猶豫的用匕首劃破，只要血腥味夠重，就一定能把他吸引過來。若水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傷口複合再花開，如此反覆，腳下已經形成了一片血灘，若水仍舊不停的劃著名，一次比一次加重，鮮血流了一地。

  在光線劃破黑暗的那一刻，冰司終於出現了。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直到若水聽到了何栩的呼喚，他們身處的地方是一間破廟，這個廟宇已經荒廢很久了，之所以選擇在這個地方，是因為可以避開所有人的視線。

  「你來不就是為了要我的血嗎？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

  若水先開口，儘量克制自己不去往何栩的方向瞧，她怕被冰司看出自己的擔心，怕他拿何栩威脅自己。以前這樣的事，他也不是沒有幹過，不過那個時候的若水無欲無求，那些都是與自己無關的人，面對冰司的威脅我都會無動於衷。可是何栩不同，他對自己來說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倒自己願意為他犧牲性命的程度。

  若水冷眼看著面前一身白袍的冰司，他帶著一張面具，若水知道那張面具下張著一張怎樣的臉。他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讓若水感到了戰慄。冰司嘴角一直掛著一抹笑容，只不過那笑容詭異而陰冷，他就像是從地獄走來的惡魔。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帶著寒氣：「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的血了，因為我已經找到了讓靈魂不朽了辦法。」

  若水楞了一下，隨即冰冷道：「你既然已經找到了，那為什麼還緊追著我不放？還要去吸取他人的靈魂？」

  「因為我和你一樣，都不再需要吃東西，不過我也需要修煉，試問這世上誰不渴望成仙？吸取他人的靈魂只不過是一種修煉方法而已，更何況我沒有殺人啊，我只是順便而已，既然人已經死了，那靈魂可不能白白浪費。我這麼做也是替你解決了麻煩不是嗎？」

  「成仙？」若水愣住，嗤笑：「就你嗎？你永遠也不可能修煉成仙的，因為一個惡魔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下地獄。」

  「下地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已經擁有了無限的生命，我們都不會死。我已經改過自新了，如今缺少的只是純淨的靈魂而已。」

  「改過自新？我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會相信你能改過自新？你不覺得你說這些很好笑麼？」若水冷冰冰的盯著面前這個無數次將她逼上絕境的人，眼裡不含半點感情色彩。

  冰司無所謂的聳聳肩，擺弄著自己修長的十指，冰司的雙手就像是他的面容一樣讓人著迷，只不過透著一股子邪氣，「信不信隨你，你看我不是沒有殺人嗎？」

  若水開始冷笑：「你的靈魂是怎麼來的你自己也很清楚，它充滿了骯髒，是不可能恢復純淨的，從你殺第一個人的時候開始它就永遠不會恢復純淨。」

  「所以我現在需要你的靈魂，只有你擁有這個世上最強大又乾淨的靈魂。」冰司的語氣不緊不慢，好像是在嘮家常一樣，但是只有若水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我就知道你沒按什麼好心。」

  若水真的想要笑了，笑冰司的痴心妄想與不自量力：「說來說去，又回到了起點。你想要我的靈魂，那你也得做得到才行。」

  若水的話音剛落下，不遠處又傳來一道呼喚她的聲音，不過這聲音已經換成了趙羽宸，而何栩已經去別的地方了。若水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提了一口氣，趙羽宸的聲音距離這裡越來越近，若水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可冰司還是看出了若水臉上的微表情。

  「若水？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也叫過這個名字。不過後來叫你這個名字的人早就已經死了。『我』還挺好聽的，外面那個人與你是什麼關係，他好像很關心你。不知道這個人……」

  「住口！」若水眸子一寒，眼睛裡放出兩道紅光，趙羽宸與何栩一樣都是她的逆鱗，誰也不許觸碰，「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你口中的那個『若水』不是我。我從來都沒有名字，也不認識任何人？」

  「對了，我忘了。」冰司眯起眼睛，如黑曜石般的眼珠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眶，眼白少的可憐，「你總是會忘記一些事情，不過……這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刻骨銘心的記憶。上次的那個人忘了也沒關係，這次的這個就不同了……」冰司說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看似平靜雙眼下，隱藏著深深的惡毒。

  若水看冰司冰冷的眼神就知道，怕是瞞不過了，「若是你膽敢傷害他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若水知道冰司想要做什麼，先開口威脅他。

  「我都說了，我已經不殺人了，你還不信？隨你怎麼說好了。」冰司雙手背後，眯起眼睛的看著若水緊張的樣子，「不過，什麼時候冷漠無情的你會為了一個凡人動怒了，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上他們了。你要知道我們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不過能讓你關心的人，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麼模樣？」

  冰司說道最後若水心道不好，連忙起身去阻止，可是已經晚了冰司已經到了門外，手上聚集起一股靈力朝趙羽宸的背後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