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縝密推理

  何栩見大家疑惑不解，盯著趙大嗤笑道：「讓我來告訴你們吧，趙大那天晚上辦完事情以後沒有回到風月樓，而是去了北大街。」

  

  「那麼晚了他去北大街做什麼？」趙深聽的糊裡糊塗，忍不住開口詢問。

  何栩意味深長的掃過趙大的面門，反問道：「是呀，我也想知道他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去北大街做什麼，所以在我與水兒跟著趙大的蹤跡發現他饒了那麼大一圈，去一個不相干的地方的時候，當時我們跟你們現在一樣也很奇怪，趙大他到底是做什麼……」何栩說到這裡聲音一頓，忽然看向趙深問道：「不知道趙老爺可知道自己的府邸居然連著兩條街道？」

  趙深聽何栩說到此處，趙深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瞭然道：「是了，當初選宅子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座宅院居然貫穿南北大街，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定認為趙府是建在南大街上的，可實際上，趙府橫跨兩條街。」趙深說到此處，見何栩一直盯著他，好像在提示他什麼，趙深畢竟是生意上的老手了，這點聰明還是有的，說到最後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那天夜裡趙大又回了趙府，他回趙府做什麼？」

  何栩朝趙深豎起大拇指，淡淡道：「是啊，他不迴風月樓，而是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回趙府，他到底要做什麼？恐怕這隻有二夫人最清楚了。」何栩說著忽然又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二夫人身上。

  二夫人見何栩說了半天又扯到自己身上，鼻子裡嗤了一聲，冷笑道：「我怎麼知道他大半夜的回趙府做什麼？」

  何栩道：「二夫人當真不知道麼？」

  「當真不知！」

  「二夫人不知道，我知道。這還要從馬氏嫁給趙老爺，也就是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所有人聽到這裡，都不知道何栩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不是說趙大進趙府做什麼嗎？這怎麼又扯到二十年前了？連我聽了，也是滿頭霧水。

  「二十年前？關二十年前什麼事？」我忍不住相問。

  何栩沖我一笑，「沒錯，水兒問的對，我為什麼要提及二十年前呢，當然我也不是故弄玄虛，提到二十年前，自然有我的用意，因為就在馬氏嫁到趙府的那一天，馬氏身邊的兩個姐妹其中的一個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趙大，可能是出於同情，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讓趙大這樣一個鐵錚錚的漢子，愛上了那兩位姐妹中的一個，也就是現在的二夫人，邱曼。」何栩語氣一頓，接著道：「所以那天晚上趙大回趙府就顯得順理成章，第一因為他怕二夫人擔心所以不顧危險趕回來報信；第二……我所料不錯的話，那就是趙大當晚留宿在了二夫人房裡，直到天亮，這就是報答……趙居貪財，可是趙大要的只是二夫人的這個人……」

  何栩說到這裡大家恍然大悟，趙深的臉色更加鐵青了，上去就要扇二夫人，卻被何栩給攔住了：「趙老爺如何治理自己的家室，我管不著，不如先放一放，等我把案子結了，再管也不遲……」

  何栩都發話了，趙深只得忍住怒氣，收回手，退到一邊。

  只聽何栩接著道：「說完移屍的案子，我們再來說說趙羽佑和孫悅的死。事實上我們都被邱雯給騙了，因為當時聽見我跟水兒談話的人正是大夫人身邊的邱雯，所以我們就懷疑到了大夫人的身上，在查明「換屍」的真相之後，有了趙大跟趙居的證詞，讓我們就認定大夫人就是兇手……這麼高明的布局，就連我也給騙了，因為我沒想到會有人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用命來布局，直到……」

  何栩說到這裡，看著眾人一字一句道：「直到……我發現了一個秘密，才知道邱雯……就是二夫人的親生妹妹！」

  大夫人已經死了，何栩是怎麼知道她們兩個是親生姐妹的事的？所有人都看向趙深，趙深卻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後又都看向何栩，何栩繼續道：「這個秘密也是我無意中發現的，那天我去詢問邱雯，問她大夫人可有什麼物證落在她的手裡，當時邱雯給了我一個錢袋，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發現邱雯的手腕上戴著一個銅鐲子，當時我就覺得邱雯戴的鐲子，好像在哪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直到那天臨走的時候，偶然看見二夫人，我才忽然想起來，是在哪見過那個銅鐲子，就是當時我挨個審問五位夫人的時候見過二夫人手腕上也有一個跟邱雯手腕上一模一樣的銅鐲子，所以我才更加肯定大夫人是冤枉的，只是那個時候案子已經結了，我不能再無故留在趙府，所以我回去以後就將整個案子從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而且還等來了這個案子的關鍵之人，就是他……趙羽宸。」

  何栩又繼續道：「接下來我說的就更精彩了……」

  何栩說道：「這件事還是水兒提醒了我，當然還有五夫人的功勞……」

  「我？」五夫人不知道接下來何栩要說什麼，看著所有人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當即就有些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

  何栩道：「先前我一直在糾結一件事，那就是大公子患有鼻窒，並且對魚腥草過敏的事，為什麼身為大公子的親娘都不知道的事，這大夫人又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清楚，會因為這個殺了他。而隨後我便想起了，二公子回來的那天上午我剛去當年給大夫人與二夫人當年給她們接生的接生婆家打聽到的情況，這還是五夫人提醒我的。據接生婆說：當時剛給二夫人你接生完，大夫人就要生了，可是當給大夫人接生完的時候，接生婆卻發現原本長在大公子身上的胎記竟然轉移到了二公子的身上。接生婆說到這件事的時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可我再三詢問接生婆，她說她當時絕對沒有看錯，也絕對沒有眼花。既然我想不通，也就暫時不想了，就當他是個奇怪的故事好了，可是在我提出疑問的時候，我又突然想到仵作替大公子驗屍說過的話，他說：這大公身上遍布鞭痕，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竟然連那么小的孩子都打，而且當時趙深問二夫人，兩個人都表示不知道這件事，二夫人更是聲稱大公子對自己被打這件事半字都沒有對她提起過，這件事也是讓我想不通的地方。一件事情想不通，兩件事情想不通，可是若將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就很好子想明白了，肯定是二夫人趁著接生婆不注意偷偷的將孩子給換了……也就是說，實際上趙羽宸才是趙府的大公子，而死去的趙羽佑卻是趙府的二公子……」

  何栩說道此處，不僅趙深和我們大家都很吃驚，不過最吃驚的莫過於趙羽宸了。反觀二夫人倒是很平靜，只是眼神里含滿仇恨：「你這樣說有什麼證據，說我跟大夫人換了孩子？」

  何栩只說了一句話：「試問天下父母有誰忍心毒打自己的孩子？」又道：「因為孩子不是你自己親生的，所以你才下得去手，因為你恨大夫人，所以連她的孩子都恨。」

  二夫人猙獰著臉，瞪著眼睛，瘋笑道：「笑話，趙府里的人都知道我有多麼的寵愛羽佑，又怎麼會捨得打他呢？」

  二夫人說到此處，圍觀的趙府的下人和趙深夜都附和，何栩聽了反譏笑道：「這正是你二夫人聰明的地方。你見不得大公子好，所以你就開始毒打他，但大公子是個倔脾氣，你見毒打無效，所以就改為寵愛，你寵愛大公子並不是因為愛他而是為了毀滅他，你想讓他變成那些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這樣就算是毀了他，可還是讓你意外的是，大公子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並沒有按照你的設想走下去，反而越來越聰慧機智，甚至對經商格外的精通。但大公子畢竟已經大了，不能再隨便的打罵，正在你六神無主的時候又聽到趙老爺竟然要將家產傳給大公子。本來你身為大公子的母親，聽到這件事應該很開心的，可實際上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卻一點都不開心，每日都是強顏歡笑，你思來想去都想不到辦法，如果趙深將家產傳給大公子，那你這麼多年的心機就白費了……於是你便動了殺機，因為只要大公子死了，那這家產自然就會落到二公子的頭上，也就是你的親生兒子手裡，等到趙老爺去世，你就可以趙機會將真相和盤托出，認回自己的兒子……」

  何栩走到趙羽宸身邊，伸手一扯趙羽宸衣服，趙羽宸身上赫然出現一個胎記，這個本來應該在趙羽佑身上的胎記……

  到此此時，趙深剛才提到的問題一切都能夠解釋了，為什麼二夫人要殺趙羽佑，因為趙羽佑根本就不是她的兒子。

  「二夫人之所以一開始要調換孩子，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馬氏背後有一個強大的侯爺給她撐腰，將來的家產會毫無疑問的會傳給大夫人的兒子。可是陰差陽錯，二公子長大後變得放蕩不羈，相反大公子卻表現出過人的經商能力，再加上馬侯府忽然落敗，這就讓趙老爺轉移了心思，考慮再三準備將趙府的家業傳給大公子趙羽佑，這是二夫人你往往沒有想到的。為了不讓家產落入趙羽佑，這個自己一直仇恨著的馬氏的兒子手裡，所以你們就計劃好了這一切，而是一個犧牲的人就是邱雯……」

  「雖然趙居與趙大苦心經營，還是被我找到了蛛絲馬跡，根據他們兩個的證詞，我與水兒去求證，經過多番查找，還是被我們給發現了他們的陰謀，他們自以為天衣無縫，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只要你做了，就不可能什麼痕跡也不留下。而這也是你一手策劃好的，趙大不惜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返回趙府，就是因為他有恃無恐，就算被發現了也可以推到大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