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真正的真相

  堂上的所有人在震驚過後，全都不可思議的看向一臉鎮定的何栩，不相信是這麼一個真相。

  「可若是草三跟孟習是同一個人，那……那具屍體是誰？難道不是孟習麼？」若水吃驚的問完這句話。

  「不，他不是孟習。」何栩指著屍體道：「先不說屍體是誰？這整個案件的關鍵就是消失的孟習，一開始我們在豬棚發現珠寶的時候，我也以為孟習就是幕後的操縱者，一開始我以為是草三受傷逃跑之後，帶著偷盜而來的珠寶，無意之中逃到了武昌的家，正好被來送豆腐渣的孟習瞧見，以為是武昌要殺草三，所以孟習就威脅武昌乾脆殺人分髒，武昌是一個莽夫，不如孟習有智慧，我這麼想也在情理之中，反正草三也已經沒有反抗之力了。這樣一來，武昌聯合竇氏說謊也就有理由了，可是後來我發現不是……」

  「當我發現屍體有可能真的是孟習的時候，那孟習就不會傻到真的把自己算計了進去……所以才有了我後面的推斷，如果草三個跟孟習是同一個人，那這另一具屍體就另有他人……我們之所以會認為這具新發現的屍體就是孟習，那是我們先入為主，在孟習家裡守株待兔無果，而棺材裡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具屍體，所以才會以為這具屍體就是孟習，其實仔細一想我就明白了。」

  「我之所以認為草三跟孟習是一個人，除了那珠寶之外，最重要的還是竇氏親自告訴我的。」

  竇氏聞言，猛然抬起頭來，不解的看向何栩：「民婦不記得告訴過大人這些。」

  何栩道：「你是沒有直白的告訴我，可是你暗示過我。」何栩說到此處語氣一頓，然後又繼續道：「你第一次見到屍體的時候，表現出來的不是悲慟，而是害怕，請問在什麼情況下，一個女人會害怕自己的丈夫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女人的丈夫一定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人，這樣的丈夫沒有人會不害怕。我說的對嗎，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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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栩說完看向竇氏，堂上所有的人也都看向竇氏，竇氏低頭不語，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

  何栩也沒有逼問，而是繼續道：「我曾經問過夏老闆，孟習是怎樣的一個人，夏老闆說：『我這個人就喜歡跟老實人打交道，說實話，孟習這個人就是太實誠了，我多給他一粒糧食他都不要，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實誠的人呢。』如此看來夏老闆一定是在說謊，或者說他口中的實誠人另有他人……」

  何栩說完冷冷的看向夏老闆，後者聞言，感受到何栩冷酷的目光，身子一顫，勉強扯了個笑容道：「大人開玩笑呢，我就見過孟習幾次，看著他怪老實的，原來是這種人，我哪裡會知道呢。」

  何栩盯著夏老闆道：「你說你就見過孟習幾次？是因為孟習經常回到你店裡買黃豆，對嗎？」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們每次都是交易完就各自兩不相干，所以對他我也不是很了解……」

  「哼」何栩冷哼一聲，一甩衣袖道：「你說謊，既然孟習是一個江洋大盜，那他怎麼會老老實實的去進貨了，所以你……跟本就沒有見過孟習，因此我問你孟習長什麼樣子的時候，你前後兩次描述的都對不上，你對於孟習的印象也只限於竇氏告訴你的而已……你口中說的那個老實本分的人不是孟習而是竇氏……夏老闆，我說的對不對？」

  「我昨天特意跑到啟元縣，除了把你帶回來之外，還打聽了一下你的身世背景。你這個人大毛病沒有，做生意還算老實，但唯一的缺點就是好色……孟習家雖然是磨豆腐的，但因為孟習從來都不管家裡的事，所以家裡的一切都交給了她的妻子竇氏打理，所孟習的雙手才是古銅色，而竇氏的雙手卻顯得很白嫩。也是竇氏經常會去你店裡進貨。一來二去你們就認識了，因此你就看上了竇氏，而竇氏因為在家裡不被丈夫疼愛，所以也甘願委身與你，但又經常提醒吊膽的害怕孟習發現之後對她不客氣，甚至會殺了她。我猜竇氏肯定逼迫你娶她，或者說是讓你雇兇殺了孟習。」

  「因為你正貪戀著竇氏的美貌，所以一時猶豫了，已經準備答應了竇氏，因此你找了一個人假冒竇氏的丈夫去你自己的店裡買糧食，故意讓你店裡的活計看見，好讓他們知道，這竇氏已經有了丈夫，而且兩個人很恩愛，因此想撇清自己與竇氏的關係，一面孟習死了之後，就不會有人懷疑到你。你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你找的這個人其實是你老婆一直派去監視你的人，你老婆在你找人的時候就已經懷疑你了，所以就讓這個人假裝不認識你，好摸清你到底在做什麼？誰知道不久之後她派去的這個人卻消失了，可是你老婆不敢報案，她害怕是你殺了他，最後會害你入獄。可是你老婆補報案，不代表別人不報案……」

  「當我發現棺材裡有兩具屍體，又懷疑到竇氏，再加上我之前查到的線索，所以我就連夜去了啟元縣，查找這個人的身份，啟元縣的縣令，聽說我在查命案，看在大人的面子上非常配合，很快就幫我查到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叫許明海，是啟元縣的一個混混，而死者失蹤的時間正是他死亡之前的前一天，也就是那個時候你們把他殺了，至於殺人動機，肯定是你發現了他是你老婆派來的，並且他發現了你的秘密，可能許明海還用此要挾過你，你為了不讓你老婆知道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情，所以就殺了他。」

  「那天晚上我們監視孟習家的時候，發現孟老爹正在跟竇氏爭吵，說自己前兩天還見過自己的兒子，稱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我想孟老爹見到的孟習應該就是你們將許明海的屍體與孟習的屍體調換的時候，你怕到時候出什麼意外，所以就將許明海的屍體放在孟習的屍體下面，這樣一來，你們必定要先將孟習的屍體從棺材裡取出來才行，而這一幕恰巧被孟老爹看見。因為孟老爹年老痴呆，對於看見的事情會很快忘記，所以沒有揭穿你們，可是孟老爹雖然痴呆，但是對自己的兒子還是非常上心的，因此又將自己的兒子時常掛在嘴邊，這才有了那晚的對話……」

  何栩說完，大堂上靜了下來，良久夏老闆道：「你說我殺了人，你有什麼證據？你說我跟竇氏有姦情，你又有什麼證據？沒有真憑實據，一切都是你的猜測，是不能定我的罪的……」

  何栩聞言，面上雲淡風輕，「誰說一切都是我的推測，說我沒有證據，來人，帶上來……」

  何栩吩咐左右將什麼東西給帶上來，所有人都好奇的朝衙門口看去，過了一會兒就見衙役從門外領進來一個人來，這個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留著八撇胡，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滿面堆笑，一看就是那種慣在商場裡摸爬滾打的商人，這個人一進來，所有的人都充滿了疑惑，因為在場所有的人都不認識他，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跟這件案子扯上關係呢？所有人全都疑惑的看向何栩，何栩對進來的人一抱拳，然後禮貌道：「麻煩杜老闆跑一趟，讓杜老闆帶來的東西都帶來了麼？」

  被何栩成為杜老闆的商人，聽問，忙點頭哈腰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是一本帳本，何栩讓他帶帳本做什麼？

  何栩見狀抬手示意杜老闆念帳本，然後杜老闆就翻開帳本，找到其中一頁，緩緩念道：「某年某月某日，糧店夏守城夏老闆，在杜家珠寶店買了一支金玉鏤空嵌寶金蟬珠釵，一對南海珍珠吊墜，一個翡翠玉鐲……價值幾何幾何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帳目念了有一大串，然後才停住。

  所有人聽了之後，全都不明所以，不知道何栩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演這麼一齣劇。

  何栩不理會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只問夏老闆道：「夏老闆自己買的東西可還記得？這上面的每一件都價值不菲啊！」

  夏老闆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出冷汗，又聽何栩繼續道：「還要我繼續拿出證據來麼？」何栩見夏老闆不說話，猛然抬頭沖門外道：「來人，把人帶進來……」

  何栩又吩咐衙役帶進來一個人，眾人朝後看去，這是個美貌婦人，穿著華貴，打扮的花枝招展，滿滿的富態。婦人一進來掃視一圈，目光停留在夏老闆的身上，上前就揪住他的耳朵道：「好你個不要臉的，竟然背著我養娼婦，還給她花錢買那麼貴重的金銀首飾，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娘哪一點對不住你了……」

  「住口！」韓柏光見婦人鬧得不成樣子，一拍驚堂木，喝道：「大堂之上豈容你吵鬧，靜靜的呆一邊，問你什麼就說什麼？」

  韓柏光這一招百試百靈，無論是誰在這驚堂木下都得變得老老實實的，饒你是母老虎還是五大三粗的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