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意還是人為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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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小九頹廢坐在鞦韆上，龍奕瀟為哄她開心特意讓人做的，只是她此時此刻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好端端的，宮裡的老太妃死了？所以三個月不neng嫁娶？」花小九怨氣衝天，怎麼什麼人都和她作對？

  宮裡的老太妃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她要和龍奕瀟成親了，她死了？

  這不是故意和她對著幹？

  「搞什麼！」花小九心中不快，龍奕瀟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不想有變故，卻偏偏這麼大一個變故。

  「老太妃的身體一直都挺好，是壽終正寢，雖說有些不可思議，可屬下去查探過，這件事情是巧合。」秦風開口。

  老太妃是李昊的庶母，宮裡頭就這麼一位，平日裡也不拿架子擺什麼么蛾子。

  李昊樂的把人供著當尊擺設，博一個至孝的名頭，沐顏成日裡忙著對付李昊的那群女人，也沒工夫對老太妃下手。

  「阿九怎麼樣？」龍奕瀟問，最失望的應該是她才對，身份擺在那裡，她自然不願以通房的身份，生下孩子。

  讓孩子落人詬病。

  「九姑娘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屬下已經派人把凌澈請來。」秦風不卑不亢，龍奕瀟擺了擺手，秦風隱去黑暗當中。

  他知道並沒有幾個人是看好他們成親，正因為如此，才覺得老太妃的去世，是一種陰謀。

  還有段思思臨走時候說的那些話，更是讓人不安，「管家。」

  「爺，奴才在。」王選是花小九提拔上來的管家，勤勤懇懇，龍奕瀟從未過問，此刻一看倒也還入的了眼。

  心中覺得花小九眼光不差。

  「九姑娘的吃穿用度，都要仔細檢查。不得有疏忽的地方，若是她要出門，只管來回我。」龍奕瀟不放心的吩咐。

  防範於未然，他們要一個孩子，委實艱難。

  龍奕瀟知曉自己心急，只想用這種方法把她留下，放在心裡，不讓她離去。

  明明大仇未報，卻開始兒女情長，於情於私他覺得心中有愧。

  對父親的愧，對段思思的愧。

  可他愛的那人，卻曾經為他傾盡所有，他怎麼捨得放手。

  「爺放心，奴才明白怎麼做！」王選領命下去，自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辦好吩咐的事情。

  龍奕瀟把什麼都處理的井井有條，卻偏偏不敢去看花小九。

  只能窩在書房裡，不知所措。

  「龍奕瀟，吃飯了。」花小九輕快的聲音傳來，龍奕瀟回過神，只見花小九親自拎著食盒走來。

  他立馬起身，責怪：「你怎麼親自來了？讓別人送來就好。」

  花小九把東西擺在桌子上，還有一壺小酒，「我想過來看看你。」

  毫不避諱的思念，讓龍奕瀟彎了彎唇角，「今天感覺怎麼樣？」

  「我沒什麼事，他…也沒什麼事。」花小九有點變扭，雖然她是個現代人，可她心中總覺有些不舒服。

  「恩？」龍奕瀟尾音上揚，花小九知道他心中不開心，便道。

  「孩子也沒事，好好的。」

  如此一番他才願意好好坐下吃飯，花小九身上有油煙味，龍奕瀟嘗了一口便明白其中原委。

  「阿九，往後不要去廚房，油煙味那麼重，會熏著你。」

  「沒關係的。」花小九孩子氣的把袖子放到自己鼻子上問了問，沒感覺到味兒啊，龍奕瀟莫非長了狗鼻子？

  「我想給你做飯。就算以後我嫁給了你，我也還是會給你做飯的。」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胃，這句話聽起來那麼假。

  花小九卻信了！

  並且很熱衷去實施，龍奕瀟慢條斯理的把飯吃完，花小九便一直瞧著他不願收回目光。

  「三個月不能嫁娶，那時候，孩子就五個多月了。」花小九滿心發愁，她還怎麼穿美美的嫁衣？

  龍奕瀟也知她心中煩惱，可還有一件更嚴重的事情，「三個月過後，那個月也不能嫁娶，那個月的日子，大凶。」

  「…」花小九此時此刻真覺得現代的婚姻制度好，民政局去一趟就好，交個九塊錢，拍個照萬事搞定。

  哪裡像現在…

  「那就…六個月了？」她顫顫開口，心中忽然覺得若是到時候又有什麼變故，可如何是好？

  龍奕瀟點頭，「老太妃去世，是國喪，明令禁止不能嫁娶，就算我們偷偷的辦，官府也不會給文書，不然我倆就是公然抗旨。」

  「是…是嗎…」靠…她真的不是恨嫁，她不過是想要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就好似要一張准生證似的。

  這樣不上不下懸著，多難受？

  「況且，我不想委屈你。」龍奕瀟走過來摟住她，奇蹟般的花小九覺得心中的擔憂仿佛漸漸地消散，在龍奕瀟的懷裡她覺得安心。

  淺淺的閉上眼睛，默默祈求，千萬不要再出什麼變故的好。

  皇宮裡沐顏靠著貴妃榻聽李現說話，宮裡的老太妃死去，按祖制，她需要去靈堂前跪著。

  只是先太后早已駕鶴西去，如今那一位不過是李昊庶母，李昊自己去做樣子也就罷，根本捨不得沐顏出面。

  是以，她才能在此和李現話家常。

  「母妃近來可好？」

  「自然是不錯。」沐顏輕點頭。

  「兒臣自聽說龍奕瀟要成親，多日來頗覺不安，如今老太妃…」李現盯著沐顏看，多少人盼著毀掉龍奕瀟的婚事，恰好這時候老太妃死了，豈不是讓人懷疑？

  別說是龍奕瀟，就連李現都那麼想。

  「怎麼？皇兒莫非以為，是本宮下的手？」沐顏冷笑道，李現立馬跪地，讓沐顏寬心。

  「本宮又豈是這般得閒，宮裡不多那個老東西一口飯吃，供著當個擺設也還能讓天下人敬仰，這時候一命嗚呼，本宮還愁以後沒法子借著老東西的名頭修行宮，你這會兒來問，是幾個意思？」沐顏的一雙美目睜的老圓。

  美艷的臉龐，配上紅艷的唇妝，說出口的話卻這般讓人噁心，美則美矣，卻輕浮。也不知這個女人到底什麼地方讓李昊這般迷戀。

  不過是個戀慕虛榮的草包美人。

  「母妃的意思是，老東西果然是壽終正寢？」李現聽到沐顏的稱呼，少不得也要改過來。

  沐顏點頭，「本宮已派人去查看，確定是老死的，本來昨兒個想讓人給你帶話，卻偏生你府裡頭沒一個上得了台面的。」

  說起這件事情，沐顏便心中有氣，李現也不吭聲，良久才道：「清蓉惹母妃生氣了嗎？母妃不要太生氣，兒臣回府之後，一定好好的教訓。」

  沐顏聽聞，瞪著一雙美目，沒好氣的開口，「分明就是你惹本宮生氣！」

  「兒臣怎麼敢。」李現連忙求饒，幾番做作，倒是讓沐顏消了氣。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沐顏冷然道。

  李現沉默良久，莫非真的是天賜良機，就連老天爺也在幫忙？

  「你老實告訴母妃，對這件事情這般上心莫非是因為那個自甘下賤的丫頭？」沐顏問道，李現對花小九的心思，怕是南朝上下沒有人不知道。

  「母妃，當知兒臣的心思。」李現倒是沒有隱瞞，這可把沐顏氣得夠嗆。

  「你要母妃怎麼說你才好，你遲遲不願立正妃，莫非就是為了這自甘下賤的？」沐顏瞧著就覺得煩。

  「你知不知道外頭的人是怎麼說你的，說你腆著臉去撿龍奕瀟不要的破·鞋，你是個皇子，龍奕瀟不過是個商人，傳出這樣的話，你讓母妃的臉面，往那兒擱？」沐顏越說越生氣，若不是因為捨不得，早就一耳光扇到李現的臉上去。

  「母妃放寬心，小九的身份想必您也清楚，兒臣看中的是這個。」李現好笑的開口，撿龍奕瀟不要的破·鞋？他還沒有這個癖好，不過是為了長遠的計劃和打算。

  若是像李林一樣，成日裡守著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豈不是更無趣？

  只是那無欲無求的太子妃，不知道聽聞這個消息，可還坐不坐得住，想必是坐不住了。

  昨日從龍府回來的探子，倒是帶來一個很好的消息，就是不知道龍奕瀟要怎麼抉擇。

  一個新歡，一個舊愛。

  「母妃，大哥近日，可有來請安？」李現關心的問道。

  沐顏一聽，就皺起眉頭，「皇兒今日莫非，是來尋母妃不痛快的？」

  「母妃，大哥如今是太子，一言一行，當值得兒臣效仿。」李現最想做的，是取而代之，然後成為南國的九五之尊。

  「他沒來，段思思也沒來，兩夫妻這會兒在老東西靈前弔唁，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他們的親祖母。」沐顏毫不掩飾的厭惡，李現自然是看在眼裡。

  隨即和沐顏商議，要怎麼弄掉花小九肚子裡的孩子。

  沐顏瞧了一眼，張口道：「好端端的這會兒弄死做什麼，如今不過是一團血水，失去了也就失去了，等她快生的時候，讓個產婆直接把孩子掐死在肚子裡。對外宣稱難產就好。」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皇兒若是真想要那個丫頭，就早早做打算，女人失去孩子，便什麼情分都沒有了。」沐顏冷冷一笑，她是沒有孩子，可後宮裡那群女人也別想生出孩子。

  「本宮倒是要看看，這個不入流的商賈，還能得意到幾時？」沐顏冷笑，面容猙獰，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