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時予我恨
2024-09-22 03:36:00
作者: 曾問
看到那東西的時候,我的目光忽然一頓,就好像看到了面具人身上的耳環,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似乎在那裡看到過,可是一時無法想起來那是什麼。
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自己又說不上來,就好像……就好像是在面具下閃爍著特別的東西。
那好像是一種,本該被隱藏的東西,忽然被人發現了一般,好像是黑夜裡的星辰。
或許當時漢姆發現那個耳環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吧,奇奇怪怪的,卻又引人入勝,好像能夠從中發現很不得了的事情。
而那些未被發現的部分,也就成為了黑暗中的缺口,一種黑洞般的吸引,讓人很難回過神來。
「餵?你怎麼了!」對方被我看的不自在,招呼了一聲,隨後我才反應過來,立刻尷尬的笑了笑。
可是回憶起自己剛才看到了那幾圈亮白色的光圈,好像是盤踞在脖子上的紋理,在光芒的折射之下,反射出奇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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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裹了裹衣領,最後問了句,「還有什麼事嗎?」
從那銀白色光芒中收回目光,我驀然的問了句,「你脖子上的,是項鍊嗎?」
可話一出口,我卻忽然一頓,自己明明不是要這麼問的!可反應過來時已經完了。
對方遲疑了一下,忽然搖了搖頭,卻說了一句答不同意的話,「我來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幸運就在轉角,可當我走過去後,卻好像遇到了厄運,雙倍的!」
說完,那人就轉身離開了,我一個人愣在原地,遲疑著,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再要詢問時,對方卻已經走遠了。
被他這突然的一句話,把我剛才的思緒都攪亂了,也不知道這個人的身份,還有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回憶起來,那項鍊真有些奇怪,不過一想起這些,又讓我感覺不安,最後一邊揉著太陽穴,我一邊回憶著那個人的話。
他的打扮很合群,也許就是在外的族人,因為新族長繼任,才回來的。
搖了搖頭,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應該還會再見的。
至於他說的厄運,是不是我,就不好說了,萬一是他們兩個人,大白天的站別人墳前吵架,也真是有意思。
不過,這麼遠的距離,還有周圍的風,我根本聽不清他們吵架的內容。
可再試著靠近,又感覺會被發現,與其如此小心,還不如以逸待勞,直接過去找他們,問個明白。
至於會不會說,也就看情況了。
隨後,我就把這一想法付之行動,但結果卻並不樂觀,真好像剛才那個男人說的,在轉角遇到的不是幸運,而且厄運!
這有些糟糕,因為我強烈感覺到,他們在瞞著我,而且還是一種很直白的隱瞞,我向他們兩個分別詢問原因,但誰都沒回答。
我開始後悔之前的想法,如果能繼續偷聽就好了,可惜不能了。
不過那樣也要顧及可能帶來的後果,如果被他們發現了,可就更尷尬了。
思來想去,我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不過說起來,自己又不能讓他們把一切都說給我,因為我也有不得不隱瞞著他們的。
待在這裡,我們三個都沒說話,我向前眺望,能夠看到附近大小的山丘,還有遠處的低谷。
風景雖然沒有太過複雜,壯觀,但卻很讓人安心,不用擔心,從這裡跳下去會怎麼樣。
又回頭,走了過來,我卻看到他們所站的這兩座墓碑,一座是殷道長父輩的,一座是宋長老的。
難道他們是因為這兩個人?
我過去看了幾眼,就感覺在這種安靜之中,好像隱約夾雜著一絲的壓抑,還有一些惋惜。
好像活著的人做錯了什麼,對已經無法彌補的事情,感覺懊悔,可是那種懊悔卻好像已經超越了時間的控制。
好像事情只發生在幾分鐘前,可就是因為那麼短的時間,已經發生的東西,也不能改變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心裡落差,才讓人感覺崩潰,讓人恨這時間,恨這不能被改變的一切……
我左右看了幾眼,想開口勸他們,可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服誰,似乎兩人都處於這種情況,都在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我已經看到了他們剛才的爭執,所以對於現在的安靜才感覺自己要做點什麼,緩解這種氣氛。
或許自己應該離開,讓他們繼續?
或許我應該說點什麼,讓他們分分心神兒,這樣可能會好一些。
最後,我從他們身上收回目光,組織了一下語言,輕咳了一聲,正打算說幾句激勵他們的話,卻見百舟忽然向殷道長伸出手去,「結束了,我們都回去吧!」
對方也看了過來,目光中,似乎也是五味雜陳,最後釀成了一句話,「時過境遷,我們都應該學會面對全新的自己!」
對此,我立刻把自己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壓了回去,只陪笑了幾聲,隨後一手拉住一位,附和了一句,「就是啊!人生還很長遠,我們不可能為了沒有如果的事情,而停在過去,要向前看,每天的太陽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的向回走去,走向了熱鬧的村子裡,就好像魚回到了水裡,每個人選擇了一個方向,我們揮手告別。
百舟這種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人都很擔心,不過好在他很快就把自己的狀態調整了過來。
這時本族既有大獲也有大劫,不過風雨已逝,留下來的儘是彩虹。
除了我錯過的新族長的儀式類的活動之外,剩下的這幾天,基本上都是各種五花八門,最有意思的表演了。
回到人群里,百舟也說這算是給我接風洗塵,祝我大傷初愈,也謝過我的幫忙,可是被幾個人一起架在幾千人的大戲台下,我實在有些暈眩,放眼看去,周圍全是各色人等。
但多數人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戲台上的劇目,可我卻總是走神,尋找著百舟的蹤跡,發現他就在前排的位置上。
無心看戲,我觀察起這個露天大劇院的規模,一眼看去,占地面積可真不小,縱身足有幾十米長,一路數下來,這一排的位置,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這個場地,算得上是整個村子最大的地方,之前來的時候,我還沒看清楚這是處於什麼位置,坐在位子上向前後左右看的時候,才發現這片區域位於村子的東北角。
周圍是被一圈紅色的磚牆包圍,而向牆外看去時,就看到了大片的樹林,在向樹林裡看去,甚至還能看到一條小溪從林中穿行而過。
我的目光好像是一隻飛來飛去的鳥兒,惹來那些專心看戲人的白眼,不過我卻始終無法定下神看,聽著那一聲聲押韻的腔調,感覺自己無論如何也適應不下來,就好像用籠子把自己的意識關起來,實在不能在那些內容上專注下來?
這到也不是說那些文化糟糕,只是這可能與我的性格不符,我喜歡的東西,好像是無法被固定下來的,而那戲台子上的,卻完全是固定了的,無法改變的,即便參與的人,賣力將人物表演的在生動,都無法融入我自己主觀思維里,無法讓我相信,這戲台上的人物擁有獨立的人格,不受劇情的控制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就很少接觸,所以對這些都感覺很生澀,如果非要從裡面挑出一些內容的話,我還是會喜歡那種打鬥的場面。
可能也與現在的文化風潮有關,這些過於緩慢的事物,已經逐漸的沒落,但是絕對不會消亡,因為它只是暫時的沉寂。
或許有另一種形式,可以替代它,那就是融合,故事能夠被其他形式改變,相同的,某種文化活動,也可以被合理的改變,進而重新被塑造出來,走入人們的視野。
或許它不應該束縛一些內容,當然,這是我看到,因為據我所知,它們的行事準則依舊很保守。
當我們熟悉的事物也被禁錮起來後,它的成長也會走向一個瓶頸期,只有全力突破,才能達到全新的領域,也有可能停滯,直到下一代的繼承者出現,加入一種全新的血液,使老態龍鐘的事物,獲得鮮活的生命力。
坐在台下,我正昏昏欲睡。左右看了幾眼,感覺台上的人好像在機械式的表演著,我連續打了幾個哈欠,正準備離開,卻忽然瞥見一個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