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仙刀見影
2024-09-22 03:31:26
作者: 曾問
它停了下來,我感覺自己的手上也遇到了阻力,那刀刃在接觸一些軟組織時,對方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冷冷的盯向我。
我迴避著它的目光,感覺到有望殺死它後,就加大手臂的力量向上推,但自己也很緊張,使心跳速度不斷攀升。
可就在這時,我感覺一隻手在我面前伸了過來,接著我就看到了黑色的鏡子,鏡子裡的自己,痛苦而無力,在周圍的黑暗中掙扎。
我想迴避這種困境,可是那隻黑色的大手卻在不斷的接近,想要吞沒我的意識,讓我陷入其中。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意識,並咬緊牙關,挪動著刀尖,感覺手裡的刀刃接觸到一些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東西。
那是它最脆弱的地方,也是生命的核心,被它牢牢包裹起來的思想,也就是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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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一種念頭,卻在其中孕育著千絲萬縷的想法,它們是巨大的一張網,也是狹小的一面牆壁,試圖把外在的所有因素排除出來。
可是在我觸碰到這裡的時候,自己也好像走入了黑暗的世界裡,我明白現在在做什麼,但自己的感官卻在發出強烈的欺騙信號,告訴我錯誤的內容。
孤獨的黑暗之中,耳邊傳來了各種各樣複雜的聲音,那是朋友在呼喚我,但他們卻都不在,那只是我的錯覺。
這裡根本沒有其他人,因為我與他們不同,我能夠阻止自己,卻不能夠要求別人做到怎麼樣!
自己有理由發現那些錯誤的信息,也能夠從中醒來,可是另一個聲音卻在嘲笑我,這裡是個孤單的世界,是你一個人的,其實這裡才屬於你,你就不該離開。
我想反駁它,可是又要忍住,任它怎麼說,我的心都不該動搖,因為我要明白這一切都是假的,它說的話,都是在吸引我去接納它們,去相信這一切被虛假構建起來的世界。
黑暗無邊無際,我迴避著它,可心卻很亂,有些事情不是來自於外界,而是來自於我自己。
我立刻睜開眼睛,向黑暗中退去,試圖找到邊際,想要擺脫它,更想讓鏡子離開我的眼前
可是,我走了很久,四面八方的聲音就像海水一樣,把我淹沒,讓我放棄,讓我屈從,可這都不是我的選擇,我做不到。
直到那個聲音忽然出現,周圍的聲音就像蹺蹺板,被這聲音的出現而壓了下去。
「我們都一樣,你殺死我,就等同殺死你自己,因為你的心就在我的身邊,我能夠感覺到你的一切,也能夠複製出你。」
「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嗎?明白靈魂的坍塌意味著什麼,你明白吧!那樣會讓自己崩潰的,如果一個活人,也失去了生存的意義會怎麼樣,你的時間就在彈指之間,被快速的收走。你會在這裡呆上一輩子,而且即便醒來後,你也永遠不會忘記自己主觀意識上銘刻的烙印——自己已經死去,已經不在活著了,這個世界是個牢籠,把現在的你困在其中。」
「你渴望著釋放,從樓頂跳下來,你渴望著被全新的自我支配,你將懷念自己孤獨的樣子,永遠都不可能再回到人群里,因為你是個異類!你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因為你自己都相信自己已經度過的一生,在活下去的就是鬼!」
那聲音來自於我的內心,它像無法被馴服的野獸在咆哮。
而我現在卻在哀嚎,我不知道自己承受不了,可又明白自己萬不能退,因為那樣會讓自己失去左右權。
支撐著自己的意識,我試圖與對方溝通,可沒人回答我,我是麻木的,也是絕望的。
氣喘吁吁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卻沒有得到回應,內心的黑暗也將要蹦發而出,直到忽然的聲音,從天際炸起,而後快速的逾越了黑暗,來到了我的身邊,並且也把另一個真實的我送了回來。
黑暗一點點的消退,我漸漸的回過神兒,最先看到的是面具人,之後扶著我站起來的就是江宇塵了。
「你剛才可把我們嚇了一跳,那樣子看起來……」江宇塵慌張的說著,又縮了縮脖子,似乎現在還有些後怕,「不過好在有那哥們兒,他對這東西似乎很在行,一刀捅在它的頭上,就把你叫醒了!」
我茫然無措,借著江宇塵的手電光,果然看到了那個黑影,正癱軟下去,而毀滅它的東西,卻讓我渾身一機靈,大量的記憶隨即奔涌而來。
那是一把匕首,但它卻很不普通,因為用它可以殺掉一切未知生物,並且將它們的本質分解。
沒想到,在這裡我會看到它,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我掙扎著座了起來,立刻向那面具人問:「這東西,你是哪裡得來的?」
對方回過頭來,猛的把匕首從黑影的腦袋裡拔了出來,幾滴黑色的血也落在了地上。
「你沒事了吧!」他沒有回答我,又低頭看了一眼,最後低聲說了句,「沒想到會有這麼重的執念,真不知道這世界有什麼留戀的,還不如他看的清楚!」
「你剛才……」我盯著他,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怎麼問下去了。
對方從身上扯下來一塊布片,回頭說,「沒錯,我清楚你的問題,或者現在的我,也沒好到哪裡去,如果經歷了死亡,知道了結果,恐怕也會變的像它那樣,因為時間,還有身處的那個世界。」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又看向了那口黑棺,目光中帶有些許的憧憬,但很快他就笑著搖了搖頭,「我又在說什麼胡話,不讓它接觸這裡,就是為了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沒想到最後還是遲了!」
我哦了一聲,但調整了一下思緒後,又指著它正在擦拭的匕首詢問,「你是周燁的徒弟?」
對方遲疑不決,目光也移向了手裡的匕首。那匕首的樣子與我在雲南時發現的匕首很像,刃口很薄,但最大、也是最特別的地方,就是這把匕首上面,流動著一股陰冷的光芒。
那光芒雖然很弱,但在周圍的黑暗中卻顯的很刺眼,好像永遠不會熄滅,也是唯一可以克制黑暗世界的火種。
甚至好像只要揮動一下,就可以在巨大的黑幕中劃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顯露出另一番景象。
刀柄很短,很適合反握,而且刀刃還向外偏,可以靈活的使用單手劈刺,在近距離的格鬥場合中,屬於兼中的類型。
進可攻退可守,但最大的弊端就是靈活度很難掌握,因為在我看來,這種反手握刀姿勢,是一種很難養成的習慣,就好像左手用刀一樣,需要長時間的磨合,習慣下來後,才能遊刃有餘。
不過在他的使用之中,無論是以怎樣的進攻,還是防守,都很貼合,除了要配合他手指的靈活度,還要結合自身的特性。
能將這把刀運用的如此嫻熟,也可以看出來,它絕對使用了很久,也絕對不可能是偷來或者搶來的,因為那樣根本沒有時間給他這種熟悉下來的機會。
手中的刀刃,反射著光芒,被黑暗分解,我在等待著他的回答,可他卻低著頭,慢條斯理的擦拭著匕首,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還是不想回答。
那把匕首,也讓我停下了目光,它很特別,它的材質,可以分解任何物質,將我們所看到的和無法看到的都溶解。
在燈光里,它好像將光芒都分解了,一道光射過去,卻能反射出三種不同顏色的光芒回來。
上面污濁的黑血被面具人一點點的擦拭乾淨,最後才被收了起來。
「他不是我的師父,除了這把匕首之外,他什麼都沒有交給我!」最終,面具人向我說了這樣一句,似乎也是他深思熟慮後的回答。
簡短的話語之中,卻埋藏了太多外人無法明白的內容,似乎是一個漫長的故事,被不斷的壓縮起來,形成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再問,回憶起和東方去見的那個人,還有我所知道的,有關於周燁先生的內容,最後又看了他一眼。
「有關於你師父的事情,你還知道多少,」我想問他那把匕首的事,可話到嘴邊就又變了。
對此我也感覺驚訝,但對方卻回過頭來,向我看了一眼,將匕首放入了背後的盒子裡。
「你見過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遲疑了一下,我才接著說,「事實上,我也是因為那把匕首才知道他的,但不清除他的為人!」
「匕首,他做過什麼?我似乎從未見他使用過?」
「那是因為這些東西,原本並不屬於他,他只是代為接管,但現在……這些都已經成了陳年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