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氣氛不對

  「嗚……」

  刺耳的警報聲在門丁剛走出警察宿舍就悽厲地響起，本來待命只是個幌子，現在卻成了事出有因，還是近在咫尺，機動兵力幾乎不到兩分鐘就已經出現在宿舍附近，還在幾百米開外，就展開了隊形，把宿舍包圍起來，朝著中間壓縮的同時，開始搜索可疑地點，檢查可疑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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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丁掏出證件，還沒等戴在胸口，就聽到威嚴的斥喝，「舉起雙手，站在原地！」

  兩個可見雷射點掃在他的胸前背後，一小隊人馬從小巷裡鑽出來，呈半圓形把他困住，每一個人手上拿的都是衝鋒鎗，其中一個的防彈衣上還有咖啡漬。

  不是特警隊，不過這些人好陌生，以前從來沒見過，除了那個胸前有咖啡漬的，叫陳平，機動部隊的小隊副隊長。

  在門丁認出他來的同時，陳平也認出了他，不過讓門丁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陳平沒有跟他打招呼，反而向後退了半步，關掉了自己肩膀上的無線電。

  啥意思？

  還沒等他想明白，手裡的證件就被搶走了，有一支衝鋒鎗就差懟在門丁的腰眼上。

  「檢查一下，證件姓名，門丁，特別事務部，我沒聽過這個部門，」隔著面罩，那個人說話粗聲粗氣，還帶著些奇怪的口音，不是江門人，人長的也比較矮，但很墩實，兩隻眼睛十分警惕，仿佛認定了他就是壞人，還冒充警察，所以他對著無線電說話也有點漫不經心。

  但是真實的答案讓他失望了，「證件沒有問題。」

  「不好意思，警官，」那人把證件還給門丁，朝他腰上的手槍望了一眼，「槍口不會燙到屁股嗎？」

  只要是玩槍的，是不是剛用過，心裡都有點數，槍套上有淡淡的皮革和火藥氣體混合的味道，再加上身上的煙火氣，離得近了，想藏都藏不住。

  「我剛受到襲擊，有個傢伙打著送外賣的藉口進入警局宿舍，跟我發生了正面衝突，我出於自衛，不得不開槍，」門丁不打算隱瞞，因為瞞不住，所以儘管他也很懊惱，可還是得實話實說，不然就算他手裡的槍相關數據不在警局檔案里，因為無法滿足辦案人員的好奇心，他得面臨一次又一次的詢問，而熊耀如果在這個時候出面，雖然可以解決問題，卻也間接證明了他的無能，職場上，個人問題個人擔是常識，遇事只知道找後台，只會讓人把你當成弱者，沒人喜歡弱者，就像沒人喜歡反骨仔一樣。

  「全局都在待命，你為什麼還在宿舍？」這個把自己包的很嚴實的傢伙並沒有打算放鬆，儘管已經證實了門丁的身份。

  「關你什麼事？」門丁瞅了一眼隊伍後面的陳平，「你想問什麼自己過來問，什麼時候學會像個娘們兒似的躲在背後放冷箭？」

  陳平眼中閃過怒意，推開自己的隊友，走到門丁面前，「我記得沒錯的化，你一直住在辦公室里，宿舍沒你的房間。」

  門丁看著他，眼神里透著怪異，他非常不喜歡別人質問他，那是一種讓他很容易就失去理智的感覺，就像——瘋子。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門丁反問，他把證件揣回兜里，「現在我要去辦事，要是你想在背後開槍，就隨你的便。」

  說完，他大踏步朝前走去，沒人攔著，陳平舉起槍，又放下，很不甘心地在他背後叫嚷，「門丁，別以為有邢局擋著，你就可以在警局為所欲為，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白痴，門丁有些莫名其妙，這小子是哪根筋不對？

  機動部隊算是警局裡的跑腿主力，平時幾乎很少跟他們有交集，陳平也只是見過幾次，算認識，僅此而已，但是那些生面孔……

  警局裡來了新面孔，邢海川怎麼從來沒提過？看情形，數量絕對不止一個小隊這麼簡單。

  又有一支小隊出現在宿舍外面，看了一眼門丁離去的背影，朝宿舍靠近，這回是熟人，都認識門丁，但是他們的邊上還有一隊人，從步伐，到目光，全都是陌生的。

  又有一隊人出現，搜索部隊正快速合圍，如果有潛在的兇手，他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逃出包圍圈。

  「一隊報告，宿舍西北角，中南街牌下發現外賣車一輛，車號為……」

  「兩個小時前，這輛車已經在交管部門報失……」

  外賣員跑出去了，脫掉身上那惹眼的衣服，他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門丁悚然心驚，他突然發覺自己剛才居然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他的臉，這對一個偵探來說，簡直無法想像，哪怕是生死關頭，他也不應該看不到對方的臉才對。

  壓下心頭的疑問，門丁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此時他不管走到哪兒，都會受到注意，消失一段時間對大家都好。

  但是他的打算在看到徐芳的時候，馬上就有了改變。

  兩人錯身而過，門丁瞥見她的臉上略有一絲不安，不時還扭頭看，疑神疑鬼的，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待命還沒有解除，徐芳是管檔案的內勤人員，也不能在取消休假時隨意外出，除非有緊急事務，拿到副局長邢海川的批條，才能從門口走出去。

  然而，她真的走出去了，跟門衛說了幾句話，就走出去了。

  門丁立馬跟上去。

  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她再出事，可能以什麼藉口把她叫回去？

  門衛瞄了一眼門丁，沒有說話，也沒有提問題，看了一眼手裡的值班紀錄，裝沒看見。

  有名單？

  這一點再出門丁的意料之外。

  往常待命時，門崗的確有免檢查名單，不過不是現在這種方式，都是嘻嘻哈哈地打個招呼，然後擺手通過，但是今天，是公事公辦的架式，而且這個值班人員也不屬於門崗的常配人員，好像是剛從基層調上來不久。

  往常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今天留意後，似乎處處透著詭異。

  門丁目不斜視地向前走，沒有跟屁蟲似的跟在徐芳的身後，儘管他很著急地想要跟她聊一聊，可是現在他平白地多了一點謹慎，走向完全不同的路，其實只要他願意，完全可以在轉過街角後，再次跟上徐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