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窮途末路

  警局裡開出一輛特勤車，經過門崗時，車窗搖下，露出吳倩的臉，她面無表情地朝外探頭看了看，跟門崗聊了幾句，在一眾記者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不到五分鐘，兩輛警車悄然跟上，並沒有隱藏任何形跡，跟的坦坦蕩蕩。

  「我們有伴了，」吳倩當然不是第一天上班的菜鳥，她把手機放在托架上，「小丁，你最好保證我們的手機沒有被監聽，不然恐怕你這輩子都碰不到電腦了。」

  「別嚇唬我，我已經盡力了，」丁本昌哀怨地，「我也許沒你強壯，可是不是因為業務不熟練被下放到這裡來的。」

  「你在諷刺我麼？」吳倩冷笑，「要不要我現在把車開回去，咱們好好談談？」

  「我錯了，」丁本昌察覺到不妙，「看在我們同在一條船的份上，你還是把那個麻煩送到指定位置吧。」

  「那還用你說，」吳倩看了一眼後面，阿玉正安靜地抱著老貓，邊上趴著大狗，這就是車上所有的乘客，「真不知道他要這個活死人有什麼用。」

  「一會兒你自己去問他吧，」丁本昌沒所謂，反正跑腿的不是他，「哦吼，看來你還是挺有人氣的，除了警車以外，又有一輛車加入，三點鐘方向，白色……咦？那車上怎麼沒人？」

  吳倩把耳機插在手機上，裝作無意地瞥了那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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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是個戴棒球帽的男人，大熱天穿著長外套，幾乎把能遮住的全遮住了，看來是很怕被認出來。

  「會法術，明知道監控拍不到，還藏的這麼嚴實，」吳倩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目視前方，從儲物箱裡很小心地拿出一個眼鏡盒，從裡面掏出一副好像太陽鏡的東西，戴在臉上，過了一會兒，「查一下資料庫，身高一米七十，體重60公斤，年紀大概在三十左右的修道士，有幾個在江門的。」

  過了一會兒，「李正道，全真教的俗家弟子，江門人，上個星期從外省回家探親。」

  「居然還找外人，是為了風頭不對就殺人滅口？」吳倩摘下眼鏡，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指望他們辦正事，就推三阻四，幹些非法的勾當就積極的不得了，看來真的是對他們太好了，讓這些傢伙覺得全世界都任他們橫行。」

  「這些修道士一向是這樣的嘛，」丁本昌見怪不怪，「其實你當初做的也沒什麼不對，只不過你搭進去整個小隊……」

  「閉嘴！」吳倩突然變臉。

  丁本昌頓時收聲。

  過了半晌，「怎麼走？」吳倩沒好氣地問。

  「直走，看到彎拐就是了，」丁本昌給出個更讓人上火的答案。

  「你覺得很好笑嗎？」吳倩面容陰沉下來。

  「要是你不聽，那就隨便你，」丁本昌也豁出去了，「反正你開著那麼大的車，不可能甩開盯梢，後面的兩輛警車裡坐著的是江門市局最擅長跟蹤的偵探，你邊上那個傢伙做黑活也不止一次了，除非你讓車從他們眼皮底下消失，不然想甩開他們基本不可能，更何況，這是門隊長的命令，你不爽去找他抗議。」

  「叭叭……」

  車喇叭被吳倩按的鳴響不斷，偶而還警笛聲大作，特勤車跟發怒的公牛一般，開啟狂暴模式。

  兩點鐘方向近百米外的寫字樓頂樓上，門丁放下望遠鏡，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他用手機把早就編輯好的文字發送出去以後，瞟了一眼一邊還在昏睡的西蒙，「本來以為你會找一個居民樓買套房子，想不到卻是個寫字間，難怪我的同事找遍了江門，都沒發現你的落腳點。」

  西蒙抬起頭，虛弱地擠出一點微笑，「兵法里不是說過，敵人想不到的，就是你活命的機會，你也夠厲害，明知道他們會盯著你的手下，還讓他們開著車出來招搖。」

  「我只是想證明一件早就知道的事，」門丁笑笑，「在警局外面盯著我的，是不是孫真如的人，現在證實了，他的確是。」

  「有這必要嗎？」西蒙想要坐起來，可是失敗了，「我剛才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還不夠？」

  「本來是跟蹤一個目標，結果無意間發現孫真如和那個蠱術師在一起，了解，」門丁沒有追究得更多，這個殺手的秘密太多了，多到只要追下去，就意味著更多的麻煩，他重新拿起望遠鏡，「還有四個小時，我就是向蒼天喊冤，換來的也不過是一記響雷罷了。」

  「隆……」

  老天爺對他的抱怨非常贊同，在天邊划過一道閃電，就像一根大大的中指。

  「轟……」

  街道上發出響亮的撞擊聲。

  事實證明，這麼大的車在機動車道上亂闖，尤其還是大家都有點疲憊的凌晨，是非常容易出事的，跟一輛送貨的貨櫃貨櫃車發生碰撞後，兩輛車撞在燈杆上以後，一齊橫在街上。

  街道上的燈頓時熄滅，同時，監控也跟著失靈，連信號燈也跟著黑下來，繁忙的街上馬上就亂成一團。

  吳倩踹開後門，一馬當先，老貓跳上大狗的背，給了它一爪子，緊隨而至，阿玉則像失魂落魄似的，跟上老貓。

  一行人沒有跑多遠，鑽進便道里早就停在路邊的廂式小貨車裡以後，重新出發。

  「為什麼是阿玉，跟我說說，」門丁放下心來，遞給西蒙一杯咖啡，「別費勁了，你的神魂受到了極大的傷害，阿玉的確可以幫你，不過我們都沒辦法控制她，萬一她把你吸成人干，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不會失望的，」西蒙笑中閃出一絲瘋狂，「付錢的老闆總覺得可以把我用完，就像垃圾一樣處理掉，可她不知道，我就算是垃圾，也一定是處理起來非常麻煩的那種。」

  「我們還真是難兄難弟，」門丁嘆氣，「全是被女人坑，而且一路坑到底，想翻身都難。」

  「我跟你不一樣，」西蒙擺出副酷樣，「我還有錢可賺，而你只有麻煩。」

  門丁突然微皺鼻子，在西蒙的身上，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雖然剛被雨淋了個把小時，還換了身衣服，可是他身上的香水味還是沒有完全散去，而他以前是絕對沒有噴過這種香水的。

  在哪兒聞過？門丁腦子裡飛速地搜索著，很快就鎖定了那個目標，這讓他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有些怪異。

  西蒙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