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人貓狗

  「在孫浩天家北邊45米處，戶主為吳長順，他的女兒和來開派對的同學和朋友，一共13人，全部死亡，無傷痕，無中毒反應……」

  「孫浩天家地下室有大量可疑包裝袋，粉末中有毒品反應，保險柜內有兩支手槍，一支獵槍……」

  丁本昌喋喋不休地把匯總得來的情況說給門丁，和在座的組員。

  「吳長順的女兒長期從事有組織犯罪活動，把違禁藥品兜售給未成年人還有高校學生，還涉嫌校園違法貸款，暴力脅迫……」

  「也就是說，兇手殺的都是該死的人，」吳倩邊說邊帶著不滿的眼神瞅著門丁，一臉想要找麻煩的樣子，「隊長，為什麼這次行動我不能參加？你讓一個沒有絲毫辦案經驗的女人跟你出入如此危險的場所，反倒讓我在這兒閒呆著，我對你的用人方式很有意見。」

  「是嗎？」門丁不置可否，「那這麼說，你會法術？」

  「我不懂，」吳倩對他的態度更加不滿，「但是作為黑衣人的一員，我非常清楚怎樣對付各種危險狀況，出於對生命安全的考慮，你也不適合再把沒有自保能力的人帶入危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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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連她也這麼叫，難道這個神秘的機構真的叫黑衣人？

  「你說錯了一件事，」門丁就像完全沒聽到她的抱怨，「他殺的不是該死的人，而是孫浩天的人，如果你要想辦一件案子，首先要有腦子，其次，服從命令，不然，就哪來的回哪去。」

  吳倩努著嘴巴，看起來馬上就要暴走了。

  也許這才是她被派到這裡來的原因，門丁暗自奇怪，黑衣人對他本來很重視的，為什麼派來這麼一個不受控制的傢伙？

  「要不我不去了，」聞璐弱弱地，「要是你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可以幫你查查書什麼的。」

  門丁正要回答，門被重重敲了兩下，準確地說，是被踹了兩腳。

  「快遞！#￥%……」

  外面那人要麼是脾氣太大，要麼就是被氣到了，還罵了髒話。

  「我滴個神，誰這麼囂張，這裡是警察局哎，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吧？」老七擼胳膊挽袖子，打算讓外面的人好看。

  門打開，外面沒人，只有一個大籠子，超級大，下不來，只能在一樓台階邊上擺著，兩隻眼睛比牛眼還要大，在籠子裡閃著寒光。

  「我的媽哎……」老七一屁股坐到地上，向後緊著蹭，說話都變調了，「鬼啊……」

  「鬼？在哪裡？」聞璐頓時精神起來，朝門口興沖沖地跑，跟剛才的形象簡直完全兩樣。

  「不是吧，還有鬼敢找到這裡來，還想再死一回麼？」門丁大奇。

  剛才趴在桌上正打盹的老貓睜開眼睛，全身繃緊，兩眼中閃出寒光。

  「搞什麼，好大一條狗，哇塞，它好可愛哎……」聞璐失望地回來，後面跟著一個身高只比她稍矮一點，立起來絕對快到兩米的大狗。

  牛犢大小，聞璐樂呵呵地在邊上大膽地摸來摸去，大狗酷酷的，儼然狗界終結者的范兒，把老七嚇的臉都白了，然而下一秒——

  「嗖……」

  老貓從桌子上消失了，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大狗的頭上，掄起爪子閃電般的發起進攻。

  慘劇再次發生，大狗一秒鐘破功，挺大的個子，連滾帶爬地打滾求饒，哀號不斷。

  「哈哈哈……」門丁笑起來，他知道這貨從哪來的了，「黑衣人是不是把我這兒當成垃圾回收站了，怎麼什麼玩意都往這裡塞？」

  對，就是上次在教堂表現欠佳的那條大狗，它也許慫了點，可卻是貨真價實的通靈犬，它的鼻子不是用來聞普通違禁品的，是用來發現人看不見的生物的，當然，也可以發現會使用超自然力量的人。

  這話聽起來是在說狗，不過吳倩不這麼看，「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門丁瞄了她一眼，「既然你這麼有空，那就由你來負責照顧這條狗吧。」

  「我？」吳倩臉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

  「都是一個系統出來的，照顧同事不是理所應當的嘛，」門丁嘿嘿笑道，「你這麼想跟著我去破案，那這次你和那條狗唱主角，別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要是這回你跟那條狗都把事情搞砸了，我馬上把你們打包送回去，我這兒不需要廢物。」

  吳倩眼中露出懼怕，是真的怕，這讓門丁有些好奇，這樣一個腦子裡都是肌肉的女人，也有怕的時候？

  「那個——」丁本昌怯生生地插話，「我在資料庫里查了一下，好像——確認了三個嫌疑人，您要不要過目？」

  「嗯？」這小子老是縮在角落裡擺弄電腦，門丁幾乎差點把他當空氣了，現在冷不丁來一句，還真有點讓人不太適應，「怎麼你的資料庫里還能識別有法術的人嗎？」

  「是有的，」丁本昌緊張地推眼鏡，「早在六十多年前，我們就開始建立資料庫，所有懂得法術，有特異功能的人，都在資料庫內有一份詳細的檔案，從現有的線索來看，江門符合條件的，一共有三個人。」

  「不早說？」門丁覺得先前都白忙乎了。

  「您沒問……」丁本昌特委屈。

  門丁大概猜出來這貨為毛被發配了，十有八九是缺心眼，而且超級不討領導歡心。

  「趙志和，42歲，博士生導師，主修心理學……排除，張本初，40歲，體育醫學專業副教授……排除……」

  名字肯定是隨便起的，年紀也肯定不是真實的年紀，不過這不重要，關鍵是擅長的領域，門丁盯著第三個人看了許久，這個人的專業是基因工程，生命科學專家，原來是一個叫做青天宮的道士，會一些粗淺的道術，為人古板，不合群，性格裡帶有一些陰沉的成分，重要的是，在他的名字下面，有真實的年紀——92歲！

  然而他的肖像照片卻很年輕，最多像是三十出頭，白白淨淨，要不是眼睛裡的陰鬱，他還算是挺有氣質的小鮮肉。

  「聞璐，過來看看你認識這個人嗎？」門丁拉過還在看貓狗大戰的聞璐。

  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聞璐盯著那張照片瞅了老半天，「他是誰？從來沒見過。」

  看來跟她碰到的不是這個人。

  「也可能是用了易容術，」丁本昌說。

  「易容術？」門丁覺得自己的常識再次受到了挑戰，「你開玩笑吧？我學過的易容術可到不了判若兩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