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崩地裂
2024-09-22 02:55:38
作者: 常埋
那一瞬間,我仿佛感覺到了天崩地裂。
這種感覺和震驚是不同的,震驚的極限是懵圈,是感覺到了腦海裡頭有一顆原子彈炸出來了一朵蘑菇雲,而我此刻的感覺可能要比震驚再高出那麼一丟丟的段位。
就是感覺自己已經超脫了之前對震驚的所有的認知的那種。
這麼說可能聽起來好像有點扯淡,但是不得不說,我真的有這麼一種感覺。
畢竟那個什麼蛋白粉被顧九攪和的真的好像是粑粑一樣,雖然這玩意的顏色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像粑粑,可是質感簡直和粑粑一模一樣,這讓我有點方……。
我覺得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喜歡粑粑,或者粑粑一樣的東西從自己的天靈蓋上一直流到胸口腳尖的吧?況且你們知道麼?這玩意兒不是稀飯那樣的東西,也不是冰淇淋融化了一半的那種,而真的就好像是宿便正常的人蹲在你的頭頂拉粑粑一樣,溫熱的,濕潤的,一坨一坨的仿佛還有粘性,應該是顧九所說的雜糧粉裡頭,有芝麻這一類具有粘性油脂的東西,所以才讓這玩意兒這麼能刺激人類的感官,可能這玩意兒和粑粑唯一的區別,就是它不臭,並且顏色像黑米卷……。
但是我的智商卻不允許我這麼認為,它告訴我說,這就好比一個黑米卷吃多了的人在拉粑粑一樣,是一個概念。
可能你沒被人蹲在頭頂拉過粑粑,所以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有多崩潰。
這麼說罷,如果我活在民國時期,並且還是一個間諜,最後我又踏馬極其倒霉的被逮住了……,那麼,我估計老虎凳什麼的應該撬不開我的嘴,不是我自視甚高,而是從小我就比一本人抗打。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從小調皮搗蛋,所以被教訓的多了,皮糙肉厚了。
而且我特能扛疼痛,里的小時候,好像是我走路的時候,夏天穿著涼鞋,路過一處拆遷的地方,全部都是鋼筋水泥的廢墟,我小時候不喜歡調皮搗蛋麼,所以走路也不安生,一不小心就在廢墟裡頭栽跟頭了。
我原本走在一塊水泥板子上,可是等我準備想跳到另外一個水泥板子上頭的時候,我的腳一不小心就落空了,然後腳指甲就刮過了水泥板子露出的鋼筋上頭,成功帶走了我兩個大拇指的指甲蓋。
當時說實話,真的是很疼的,但是那個時候我一沒哭二沒鬧,自己拍拍屁股起來了,然後拿紙巾把腳趾頭給簡單的包了一下(從小我們家老爺子就喜歡教我這些東西),止血的同時防止還會防止走路的時候灰塵感染,接著我就這麼忍痛回家了。
一路上走著走著,我感覺腳上的疼痛也沒有什麼,疼著疼著也就不痛了,回家之後吃完飯洗澡的時候,忍冬嫂才看到我的腳上的血肉模糊了。
然後我就被一頓臭罵啊,不過當時那兩個指甲看起來真的很疼,所以家裡人幾分就是罵了兩句就是囑咐了,不過他們說的最多的,還是「小盡竟然沒哭?這要是我我估計得疼哭」一類的話,我也記得的不太清楚了,但是,做一件事情我是記得的非常清楚的,可以說是永生難忘,那就就是忍冬嫂把的大拇指上急救的紙巾撕掉的時候。
那一瞬間,我甚至感覺剝皮抽筋就是這個感覺吧?
不過最讓我們家老爺子「欣慰」的,就是我沒有哭,沒有叫,除了皺著眉頭,其他的什麼異常都沒有。
這也就讓很多人從小就說我是一個能成大器的人,畢竟那個時候我才幾歲而已,就能夠那麼隱忍了,長大了還了得?
呵呵……,承蒙他們厚愛,我還真沒有成為一個流弊的人,我最流弊的身份可能就是我二叔賜予我的了,我的那些隱忍,壓根不是一回事。
當然,此後我還發生過不少的類似的事情,比方肋骨骨折,手腕脫臼,還有走貨的時候車禍……,
我都沒有哭。
這並不是在說我是一個多麼多麼厲害的男子漢,實際上我的體質還真不算是特別好的那種,而且我從小身材就偏精瘦頎長,甚至十二三歲的時候,我的身材和顧九差不多。
所以,其實我乍一看,和大鬼那種真正的男子漢壓根是沒有辦法比的。
我只是痛感沒有正常人那麼強烈。
好比在你那裡可以達到三顆星的痛,在我這裡只有兩顆星,在你那個十顆星的痛,在我這裡只有五顆星,越痛我的感官麻痹的越快,甚至我感覺做手術的話我應該是可以把麻醉針給省下來的。
不過對於指甲劃破皮膚胳膊撞在門上這一類的疼痛,實際上我是和你們差不多的,不過我也不確定到底是差多少,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和正常人的痛感不一樣。
所以,像我這樣的人,如果到了民國當間諜特工的話,老古董什麼的就算了吧……。
但是,如果真的有人在我的頭頂上頭這麼拉粑粑的話,那我一定招供,我什麼都說。
就好比現在,如果顧九讓我跪下來認錯,我搞不好就真跪了。
「說什麼你?我們女孩子的身高是你們能這麼亂說的麼?我告訴你,你問我體重我都不怕,這身高就是我的尊嚴,就是我的底線,今天我扣你一碗糊糊算是輕的了」顧九拍了拍手之後雙手環胸,然後揚著精緻的下巴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看著我說道。
實際上,顧九的個頭這麼瘦小,但是身材還是有的。這就好比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然而我覺得顧九之所以十幾歲了才一米六多,這可能是和顧九的本家有關係。
畢竟從小顧九是被他們的本家也就是浮家,當做放棄的後代來打著藥人的旗號養著的,所以自然而然的,肯定會在體型上頭儘量的有點控制,畢竟回頭顧九如果真的成了藥人了,那麼危險的時候打頭陣的時候,鑽一些特別狹小的地方拿東西的時候,都是非常方便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個子小的人損耗小,容易保存體力,而且在這幾個條件的襯托之下,她的血量實際上也不會太少。
然而,顧九卻讓他們失望了。
「我的姑奶奶,這一次教訓我一定記著……」這簡直比血和淚的教訓還要來的刺激,我只有這麼感慨了。
我下次要再范這樣的錯,我就跟顧九姓算了。
可能是我的語氣聽起來真的很生無可戀(因為我沒有表情,我的臉上全部都是那個粑粑一般的糊糊),所以顧九拍了拍手,然後估計是準備伸頭指著我眉心再罵兩句的,可是手伸到一半的時候又收回去了。
下不去手吧?我這滿臉糊糊的下不去手吧?
連你自己都下不去手了你是怎麼下次去嘴的?我聞著這玩意兒就沒有食慾,可能是因為顧九真的也不想吃這個要色香味全部都沒有的東西了吧?然後她又不想浪費,所以,顧九就本著「不浪費糧食」的這一個中國歷史悠久的傳統美德,把這玩意兒扣我頭上了吧?
我覺得這個是非常有可能的,畢竟顧九的腦迴路實際上也和正常人不一樣,所以在她的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好了好了,今天就當給你做了一個蛋白粉麵膜了,好好享受吧,我回去休息了」顧九風輕雲淡的說完以後,突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拽著我的胳膊迫使我微微下蹲了一下,然後她伸手像是取走一個王冠一樣虔誠加小心翼翼的把那個沙拉碗拿走了……。
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了,能把沙拉碗比喻成王冠,我可能是被顧九一個「扣籃」給扣傻了吧?
「拜拜」顧九把她的沙拉碗拿走了之後,半路上還扭頭看著我又告別了一下,我從她那絲毫沒有一點點隱藏的眼神裡頭看到了肆意的嘲笑……。
我現在的樣子,可能真的和剛剛被一隻大鳥在頭頂上拉了一坨巨大的粑粑,應該沒有區別。
如果現在有人的話,我可能真的會這麼回答,而且我感覺,我這麼回答的話,肯定有人會信的,而且那個人如果腦洞夠大的話,可能會感慨一句「果然是吃素的,粑粑都不臭」這麼學術性的一句話。
可是現在沒有人,走廊燈光是暖黃色的,由於沒有人,所以遠處的聲控燈都是黑色的,我看著顧九站在光源的盡頭處,麻木的抬了一下手,然後說道「明天見……」。
隨後,顧九就離開了我的視線。
然而顧九扭過頭之後,就是憋不住自己的笑了,由此可見,我剛剛的模樣到底多滑稽,感覺怪物史萊克都沒有像怪物,嗯,我不像怪物,我像異形。
不得不說,顧九感覺自己這一次「火」發的太值當了,可能世界裡沒有幾個人能想到這種整人的辦法吧?
而且,應該也沒有幾個人敢往我的頭上扣沙拉碗吧?
就算是不是沙拉碗,屎盆子也不可能吧……。
就在顧九浮想聯翩的時候。她突然扭頭往右邊看了一眼,右邊的走廊裡頭黑黢黢的,但是顧九看的出來,那裡什麼也沒有。
難不成,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