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互相傷害吧
2024-09-22 02:53:32
作者: 常埋
一陣微風掠過,驚起了茶梗微動。
「我只是給你們提一個醒兒,畢竟這裡是洛陽段家的地盤,我們這麼大張旗鼓的操辦著,很惹人耳目的」聽罷了南淮的話,我想了想,也就順著南淮的話說下去了,畢竟怎麼說呢,我總不可能把我二叔給供出來吧?我雖然不是什麼智商特別高的人,但是智商怎麼說也不是特別低啊?
我知道剛剛我的一句話自己已經打草驚蛇了,就算是宮本涼冶沒有聽的很明白,但是南淮一定聽出來了什麼端倪,所以自然而然的,我絕對不能夠對我剛剛的話一筆帶過,畢竟那樣恐怕會讓南淮覺得我欲蓋彌彰什麼。
尼瑪,和人精說話就是累,說一句我得想十句,和顧九那樣的小丫頭說話就不一樣了,我想了一句卻已經說十句了。
然而在不久的將來,我才知道我的腦子是多不夠用。
果不其然,南淮和宮本涼冶聽完了我的話,都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相信宮本涼冶既然調查到了洛陽新安,那麼他就一定也調查過了洛陽的地頭蛇段家。
雖然我們盜墓的沒有什麼占山為王的概念,但是基本上每個地區都會有一個類似於代理人的存在,比方金陵陳家洛陽段家這樣的,當然,這種存在肯定不是為了搞什麼盜墓的地區代理的,這只是一種規矩。
因為這種世家的存在,久而久之,那些人就成為這個地方的「代言人」了,性質也和地區代理有點像,比方如果有人到南京周邊開墓,第一,不能開大油鬥,就算是開大油鬥,那也是得我們陳家出面去開,第二,下斗不能大張旗鼓的,當然,也不是說你必須偷偷摸摸的,只是要儘量的照顧一下主人家的面子,別像我們一樣,洋洋灑灑開了一個車隊過來,搞得好像要搞一次多厲害的地質勘探一樣,這第三,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用一句被用爛的話來說,就是你輕輕的走,正如你輕輕的來,你揮一揮衣袖,帶走明器一堆。
所以,像我們這種大張旗鼓的,在某種程度上面來說,已經算是打破了規矩了,所以按理說,段家的人應該最近就要找上門了。
然而之所以段家遲遲沒有找上門,這裡頭可能還是要顧忌一下我們陳家目前為止在斗道上的地位,俗話說得好,和氣生財,所以段家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和我們撕破臉的。
可是不撕破臉,不代表段家沒有別的舉動,所以我這麼強調一下,也該是無可厚非的。
「洛陽段家,據說他們也是和陳先生的世家一樣,是有名的人物啊」宮本涼冶聽到了「段家」之後,淡淡的說道,從這一句話裡頭,我基本也可以聽得出來,宮本涼冶肯定是對段家有一定的了解了,至少也是做過功課的。
既然他也已經知道了段家,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隨即就和宮本涼冶說道「所以他們的做事方法,和我們這些人都是一樣的,按照往常的慣例,段家可能會有三種處理辦法,當然,這三種處理方法,對於我們來說都沒有什麼好處」。
「第一種,段家可能會直接來這裡找到我們,然後大家撕破臉,接著段家絕對不會放任我們繼續下去的,所以可能會百般阻撓我們,但是這種方法,通常只有仇家對上仇家的時候才會用,畢竟你們斗道上有一句話,叫做和氣生財,一般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選擇撕破臉的,而且你們陳家雖然做事為人不算是八面玲瓏,到也夠圓滑,這麼多年下來,除了招惹了一個胡家,這還是因為胡家叛變,你們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敵人了,所以這第一種情況,應該不會發生」南淮頭頭是道的說罷之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裡頭仿佛在說「我們當然知道什麼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我們早就調查好了」,隨即又看了宮本涼冶一眼,只見宮本涼冶什麼表情也沒有,南淮便繼續說下去了。
「這第二種,依舊是洛陽段家找上門,不同的是,段家並不會和我們撕破臉,而是以地主的身份來個我們談條件,畢竟我們來到洛陽的周邊,如果想有什麼動作的話,怎麼著他們段家也是理所應當過問一下的,畢竟是人家家門口的東西,所以段家有可能選擇和我們達成雙贏的局面,也就是和我們合作,畢竟以段家的眼光來看,南京你們家還有胡家整裝待發的來了,那麼一定會有好東西,沒有道理肥水全部流到別人手裡頭了,所以段家肯定會想要和我們合作,而這個合作,是我們想合也得合,不想合也得合的」南淮剛剛說完,我就立馬打斷他了,雖然他對這些東西這麼了解,但是怎麼說這種事情也是我來說才對(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小事上面我就是喜歡耍小性子,和娘們一樣)。
「這第三種,就是我們誰也不想看到的局面了,如果先前兩種都不發生的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們已經被段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他們有可能會直接不讓我順利的下斗,還有可能等我們出生入死之後,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然,如果段家真的是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話,那麼估計他們是要失望的了,因為我是不會帶著宮本涼冶他們下去的,而且我們的後面,不僅僅只有段家這一隻麻雀,還有一個隊伍呢。
我覺得段家對上我二叔,還有野啞巴偃惹再加上其他的大家們,段家的實力應該還是不夠看的,而且介於我二叔他們的實力和江湖地位,段家也不會上去硬碰硬的。
所以,如果要是仔細的說起來,段家不如選擇第一種或者是第二種,選擇第三種的話,那就是「死路一條」。
不過如果段家真的沒事來找我們合作了,我覺得以宮本涼冶的那種「奸詐」的性格,他估計是很樂意我們一大幫子人替他賣命的,而且看看起來,這個宮本涼冶也不是為了那些明器去的,他好像僅僅是想要一兩個東西的模樣。
而且我覺得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非常大,宮本涼冶雖然知道我們陳家的技術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但是素來代表陳家的,是我二叔而並非是我,就算是有了一個看起來挺有能耐的陳假蘇加持,但是我們家的陳假蘇只有用來擺在家裡的,不是用來下地的。
所以宮本涼冶也知道,如今和宮本涼冶合作的這個陳家,實際上實力是大打折扣的,雖然我手底下帶的夥計一個個都是好手,但是領頭羊沒有能耐也是沒有用。
雖然胡言也是一個難得的好鬥手,經驗也是豐富,但是從宮本涼冶願意接納胡言這一點上,側面也可以看的出來宮本涼冶在這件事情上頭一直秉承著的理念就是來者不拒,所以按理說如果段家真的湊上來了,宮本涼冶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可是如果段家來了,我到時候如果撂擔子不幹了,那麼段家肯定是不會同意的,胡言是我的人,而且胡言的目標是胡家(雖然我也覺得胡家的目標就是宮本涼冶要帶我開的那個墓,或者不是墓,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到時候如果我要是做戲的話,胡言肯定是配合我的,而段家是絕對不配合我的,所以到時候肯定很難辦,而且還會影響我二叔他們的計劃。
所以也只能夠祈禱,段家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和我們撕破臉吧,不要大意的來互相傷害吧……。
「所以啊,我在等段家」就在我在心裡頭各種祈禱的時候,宮本涼冶突然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聽罷了這句話,我隨即就感覺到了一陣五雷轟頂的感覺,臥槽,宮本涼冶真的想要在拉一支隊伍?
我們這兩撥替死鬼不夠麼?或者說是宮本涼冶察覺到了我實際上並不積極?所以也算是給自己留一個後手?
「宮本先生,我覺得以我的觀點來看,倒斗這種東西,是一個把腦袋拴在同伴身上的夥計,所以我們如果下斗,基本上都是和最信任的人一起,因為如果有了什麼突發情況什麼的,我們可以無條件的信任對方,省了那些質疑的時間,要知道,在危險發生的時候,是一點點時間都不能耽誤的,而且自己信任的夥伴,我們願意放心對方所有的舉動,也不會因為危險拋棄對方,因為利益而殘害對方,所以,以我的個人觀點,我們還是不要接納新的血液了,萬一到時候內訌起來就不好了」雖然我知道這麼說,可能會引起來宮本涼冶的猜疑但是我覺得這個時候,這些話是必須要說的,畢竟如果宮本涼冶真的和段家「結盟」了,那麼倒霉的絕對是我們。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我覺得還是先下手為強的比較好。
果不其然,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宮本涼冶立馬停下來了喝茶的動作,然後策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頭,抬起眼睛定定的看著我,突然笑了一下。
「陳先生難道是怕段家的人,搶了你的風頭?」宮本涼冶隨即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