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迫在眉睫
2024-09-22 02:28:51
作者: 楚歌
唐蘊玉把那湯端到夜秋霖的面前,對「陸芸裳」說道:「陸小姐真是心靈手巧,秋霖是有福氣。」
夜秋霖也沒說什麼只是盛了一碗湯喝了起來。
唐蘊玉對「陸芸裳」說道:「陸小姐怎麼不喝?」
「陸芸裳」連忙說道:「這是為秋霖專門做的。」
唐蘊玉饒有趣味的看著她,對她說道:「那我自是要討一碗來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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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芸裳」笑道:「你只要不嫌棄我的手藝就行。」
唐蘊玉默默的舀了一碗湯想著這個「陸芸裳」比他想像中還要難以對付。
許墨文那邊倒是進行的如火如荼,這報紙是莫少卿那邊提供的早就印好了,而只需要派發出去就可以,這學生遊行浩浩蕩蕩的進行了將近一個月,他們自然也是弄清楚了這些個遊行的學生所在的主要戰場。
義幫手下的這些人跟那些警署的人打招呼慣了,最擅長的便是打諢過關,莫少卿再一次的感慨自己邀請夜秋霖那邊幫忙是明智之舉。
李風廣已經跟上頭的人商量好這些個日子便會跟馬司令那邊好好的談談,只是那邊也受到消息歐陽少群那邊已經召集了兵馬,上海周邊已經相繼被淪陷,攻占上海只是時間的問題,箭在弦上,觸動卻只是早晚的問題。
這個時候莫少卿在進行的事情就顯得迫在眉睫的多,義幫出動了大量的人的事情卻還是被孫康宜那邊察覺了,他知道那部分人都是夜秋霖的人,他讓人悄悄打聽,是幫忙發什麼報紙,而且還跟公報那邊有牽扯,孫康宜想了想卻沒有告訴木一鳴且不管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事情,跟馬司令那邊對著幹卻有的這些人受的了,他也就放任這些人去做沒有說任何的話。
沈棠那撒的網終於開始釣魚了,沈棠那所謂的加入商會的提議卻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興趣,短短的時間內有十幾家企業要來尋求跟這個商會的合作,沈棠猜的沒有錯,這些個企業不過是想獲得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機會,現在這麼亂的情況是壞事卻也是好事,誰能在這混亂的局勢下站穩腳跟誰便是今後的老大。
沈棠只覺得是這些人想的太天真,他幾乎沒有考慮這十幾家他都允許他們進入了商會,就像他跟季如風說的那樣他需要錢,大量的錢,在現在他需要的是可以大量周轉的現金而不是放在銀行的那種。
木一鳴也早就聽說了沈棠要開放上海商會的進駐的事情,在木一鳴看來沈棠就像個跳樑小丑一樣,一看便是他走投無路,木一鳴想著大概是人知道自己要死了便瘋了,這一切便是木一鳴想要的那毒是他精心選的,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死還不一定能死的了,只是越到後面五臟六腑便會跟火燒一樣,那種痛苦會讓他覺得不如死了算了,但是沈棠又怎麼會怎麼容易死呢?他寧願硬撐著,沈棠要的就是他硬撐,再怎麼硬撐最後還是生不如死。
沈棠料到木一鳴會來找自己,如木一鳴所料沈棠已經瘦的不成人形了,他聽聞沈棠這些日子都不見人看來也是有原因的。
沈棠咳嗽了一聲說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木一鳴嘖了一聲說道:「沈幫主你何必為難自己呢?你把那個機械論交出來我就給你解藥了。」
沈棠則不屑的看著他說道:「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有機械論,你搞這麼一出無非就是想看著我死,我去問了大夫這個毒確實無解,除非找到匹配的解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所謂的解藥根本就不存在是不是。」
木一鳴鼓了鼓掌說道:「不愧是沈幫主,果然聰明,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你還剩兩個月,沈幫主請珍惜剩下的時光吧,回想你的一生你是不是很後悔,可惜的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當初的時候你對我做的對我父母做的一切你就該想到今天。」
沈棠則冷冷看著他說道:「說到底執迷不悟的卻還是你,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木一鳴則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那就讓我看看一個將死之人怎麼阻止我。」
夜秋霖仔細的在江都轉悠了一圈,在江都他擁有太多的記憶,因為小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個,這些記憶對他來說都不是美好的,但現在他的記憶卻成了他找尋這機械論的關鍵。
陸家被燒的一乾二淨,即使木一鳴重新再幫忙修葺,但是也到處都是殘破的建築物,這個屋子他想著即使怎麼翻過來也找不到線索。
倒是唐蘊玉對夜秋霖說道:「陸家除了這個住宅外卻還有其他的一些住宅嗎?」
夜秋霖想了想卻說道:「這個我真的不清楚。」
唐蘊玉對「陸芸裳」說道:「那陸小姐應該清楚才是,這畢竟是你家,你的家裡的產業還有住宅你應該再清楚不過才是。」
「陸芸裳」愣了一下說道:「我在國外留學了那麼多年回來家裡便出了事情,父親並沒有讓我經手陸家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這一點夜秋霖也是認證的,他說道:「爹從小就對姐姐比較的放任並沒有一定要她管家裡的事情,姐姐說的沒有錯。」
在唐蘊玉聽來這段話倒是很像一段死記硬背的說辭,這種感覺就好像套用了別人的人生經歷的感覺,他不知道他的猜想對不對,但是他卻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錯的。
夜秋霖說道:「陸家出事之後陸家的產業都被清理過,工人也都散的散,而且當時的時候陸家那場大火燒死的卻不止是陸家夫婦,還有一共十幾個家丁,後續我跟姐姐把那陸家的織布廠給盤了出去賠了那些家丁的親人不少錢,陸家便一分都沒有了。」
唐蘊玉聽了聽說道:「那我們何不去你陸家的那個織布廠看看呢?」
這一點夜秋霖倒是沒想到,這織布廠當時的時候是被盤給當地的一個富商的,還是保長牽的線,這一點夜秋霖也是感謝保長的,夜秋霖小的時候經常被帶到那織布廠去,地點他卻還記得,他有些感慨的對陸芸裳說道:「你可還記得當初的時候我們經常在織布廠捉迷藏,這一呆便是一整天,那個時候我們調皮爹找不到我們就很著急,知道我們喜歡躲在織布機裡面便不准我們再去了,說太危險。」
「陸芸裳」木木的回答道:「是啊。」
唐蘊玉對夜秋霖說道:「不如我們這就去你們捉迷藏的地方,可能那織布機還在呢。」
等到他們三個趕到那個織布廠的時候,正好那織布廠的老闆也在,那老闆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夜秋霖,夜秋霖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即使到這個地方來也是碰運氣的成分多,那老闆見他們不說話卻差點就趕他們走。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夜秋霖的身後響起說道:「夜堂主你怎麼在這裡?」
夜秋霖一看那人是他救下的呆在保長那裡的富商,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那富商欣喜的說道:「你又來江都了怎麼不去看看保長?」
夜秋霖還未來得及回答,那老闆便說道:「原來是保長的客人,不知道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
夜秋霖只能先謝過那富商卻也對那富商說這次來江都是因為一絲私事讓他先不要跟保長那邊說,等他辦完事自然回去拜訪保長。
那富商也不是什麼多嘴的人,本來他也是順便來幫保長做事的,他也不便多問,便匆匆的走了。
夜秋霖這才跟那老闆說道:「是這樣的,我們是曾經這個織布廠的主人陸老闆陸遠中的遠方親戚,當初的時候陸家出了事情,我們沒有來得及看望,今天就想到這裡來看看緬懷一下故人,希望老闆你不要建議。」
提到陸遠中那老闆也感慨了起來說道:「陸老闆在世的時候是多好的一個人啊,能盤下這個織布廠卻也是我的幸運,畢竟能為陸老闆做點什麼我已經很高興了。」
夜秋霖卻也是很感慨,他的養父陸芸裳的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他想他的養父母在天上聽到這評價也是會欣慰的。
那老闆對夜秋霖說道:「既然你們來了還真的有些東西可以給你們看看,當初的時候這織布廠一共就留下了那麼多的織機,但是其中有三台卻是不能用了,當初的時候我本來是準備扔了的,但是想想卻也是怪可惜的,便沒有扔掉,就一直放在庫房內,這些年來你們也知道就連織布也要與時俱進了,之前那些能用的織機我也都進行了一下改進,零零碎碎改下來卻也都跟當初完全不同了,就只有這三台織機還保存了原來的樣子。」
夜秋霖聽到這裡其實是有些小失落的,他以為在這個地方起碼能夠找到機械論一點半點的線索,但是他卻忘了時間那麼久了一些以前的東西該沒的也都沒了。
夜秋霖想著至少那織機也是他的養父留下的為數不多的東西,還是要去看看的,但是他卻也怕「陸芸裳」觸景傷情,他看了看「陸芸裳」看到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對那老闆說道:「那就麻煩老闆了。」
那老闆帶他們來到了庫房內,那庫房的最裡面有白布蓋著的便是那陸家僅剩的三台織機,那白布被猛然掀開,底下便是那沾染了灰塵的織機,感慨卻也隨著而來,夜秋霖的童年記憶他被陸遠中抱著坐在這織機上,陸遠中的大手握著夜秋霖的小手然後一下兩下的來回,不一會兒一段布匹便完成了,那個時候的夜秋霖總是很驚奇的望著那織好的布匹覺得很神奇,陸遠中便對他說道:「秋霖長大後要做什麼呢?」
夜秋霖那個時候對陸遠中說道:「我也要學爹爹織布,然後讓好多好多人穿上美美的衣裳。」
陸遠中卻突然的嚴肅了起來對夜秋霖說道:「秋霖以後不可以學織布啊,要學機械,要研究飛行機的知道嗎?」
小夜秋霖轉著圓溜溜的眼睛說道:「飛行機是什麼?」
陸遠中卻嘆了一口氣說道:「就是你爹沒有辦法去做的事情,但是學飛行機太危險了,秋霖以後只要做個對大家有用的人就行了,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願而活,以後想去做什麼便去做什麼。」
那個時候的夜秋霖什麼都不懂,對於陸遠中的話也一知半解,夜秋霖現在想起卻震驚了很多年前,他便被貫徹了對飛行機的興趣呢,卻怪不得當初的時候到唐蘊玉的飛行基地去,夜秋霖對飛行機充滿了好奇卻又充滿了熟悉感,他現在才知道這種熟悉感卻是原來小的時候陸遠中卻已經貫徹給了自己。
「陸芸裳」看著那幾台織機一眼便對夜秋霖說道:「要把這幾台東西拆了嗎?」
夜秋霖很驚訝「陸芸裳」說出這樣的話,他對「陸芸裳」說道:「這是爹留下的最後的東西了,為什麼要拆。」
「陸芸裳」不解的看著他說道:「我們不是要找書嗎?抱著這幾台東西又有什麼用,不如拆了可能機械論就藏在這幾台機子裡面。」
唐蘊玉在一邊冷冷的想著狐狸終究是要露出了馬腳。
夜秋霖難以置信的看著「陸芸裳」說道:「你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機械論再怎麼重要卻也不可能藏在這機子內啊,這機子是爹的最後遺物了。」
「陸芸裳」在一邊不說話了。
唐蘊玉在一邊出聲說道:「好了,不要爭了,這小小的機子是不可能藏書的,不如去問問那老闆當年有沒有什麼書一樣的東西留下了才是正經事。」
夜秋霖還沒來得及反應,「陸芸裳」卻搶先一步說道:「我去問老闆。」
夜秋霖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蘊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有些事情不能看表象,一個人的容貌再怎麼相同,如果性格突變的話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