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真相的追憶
2024-09-22 02:27:41
作者: 楚歌
木一鳴聽了卻覺得十分的有意思,他看著陸芸裳說道:「既然我們在上海遇見便也是有緣,或許我能提供給你這個思路,關於我那個朋友的事情,正好你可以幫我做這個專題。」
陸芸裳一聽卻來了興趣,陸芸裳直直的望著他,還從隨身的衣服里掏出筆和本子來,架勢十足。
木一鳴看到她這個樣子卻笑了說道:「看來你確實是個出色的記者。」
陸芸裳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說來你不要笑我,我卻也只是被趕鴨子上架,這採訪的一些東西我卻還是不太熟練。」
木一鳴安慰她說道:「沒關係一切都是慢慢來的,這個人的這個故事上次我卻跟秋霖訴說過,只是我卻是很懷念我那個老友,說來這個人卻也是秋霖父親的好友,這個遙遠的故事你卻還要幫我記載下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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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芸裳心想著這人口中的父親大概是自己的父親,聽他這麼說卻是更好奇了。
木一鳴跟她訴說了一個遙遠的故事,那故事的情節跟告訴夜秋霖的那段如出一轍,但只是大概說了他跟周斌跟陸遠中怎樣千辛萬苦的寫出這機械論的過程,只是一筆帶過後來這周斌被奸人陷害的故事。
陸芸裳聽著這個故事,卻想著這卻是自己想要的題材,木一鳴看著她記錄的樣子對她說道:「說來大概在十年前我看過上海的一篇報紙有過對周斌這個人的報導,可惜的是這篇報導卻在不久之後銷聲匿跡了,這世間便也無人知道周斌的存在了,我只是覺得可惜,這麼一個有才的文人卻被埋沒了。」
陸芸裳在她的本子上記下木一鳴跟自己說的每一個字,但是卻發現了重點,她對木一鳴說道:「那周斌先生寫的那本機械論現在在何處呢?」
木一鳴只笑著跟她說道:「我想並沒有人知道它在哪裡吧。」
從那咖啡館告別了木一鳴,陸芸裳卻把周斌這個人記在了心上,就像她現在在翻譯那紅樓夢一樣,她卻知道要做一本專業的著作是有多麼的困難,聽那人的話這周斌先生的書是可以給這整個飛行機帶來巨大的改變的,可惜的是現在才子隕落,這書也下落不明,卻是一大憾事。
待到陸芸裳走之後,木一鳴桌上的咖啡卻已經涼了,卻沒想到剛剛搶陸芸裳相機的那個小賊坐到了木一鳴的對面,那小賊對他說道:「一郎先生我們現在是否還需要盯著那位小姐?」
木一鳴對他說道:「加派人手盯著她,不能讓她察覺。」
那小賊用日語回了一聲:「是。」
剛剛陸芸裳走的匆忙卻掉落了一塊手帕在那餐桌上,木一鳴拿起那塊掉落的手帕,自言自語道:「美麗的小姐,能成為我的棋子是你的榮幸,你可儘管享受這遊戲的樂趣吧。」
陸芸裳回到公報的時候只覺得公報內吵吵鬧鬧的,一進去便看到王藕清站在那裡拉著莫少卿的手不放。
莫少卿看到陸芸裳回來了咳嗽了一聲,王藕清這才放開了莫少卿的手。
陸芸裳看著這情景卻也調侃起莫少卿來說道:「你跟王小姐這是?」
莫少卿還沒說話,倒是王藕清先撇清關係說道:「不要誤會,我跟這個人可什麼都不是,陸先生你幫我說說話啊,我想到這公報來很久了。」
經過上次王家的事情王藕清卻也覺得是自己家冤枉了好人,家醜又不可以外揚,面對陸芸裳卻是更羞愧了,但是卻也更敬佩了,陸芸裳可是幫助他們王家抓住殺害王賀兇手的人。
陸芸裳卻被眼前的情況搞的有些懵,詢問之後才知道這王藕清之前所在的那個小報社應該經營不善倒閉了,這王藕清便想著到這公報來,要知道這公報好歹卻也算是上海灘第一大報社,可是這莫少卿卻就是不同意。
陸芸裳對莫少卿說道:「現在我們不是缺人嗎?你看她之前卻也當過記者,多一個人幫我們豈不是正好。」
莫少卿卻對陸芸裳說道:「你不懂。」
卻還不是因為王藕清的身份特殊,王家的小姐在公報當記者這件事傳出去是好事卻也是壞事,凡事卻都是有利有弊的。
陸芸裳覺得莫少卿卻都是想的太多,她對莫少卿說道:「王小姐之前的時候當記者卻也當的好好的,更何況你看看現在這偌大的公報卻還剩幾個人了,我說莫大主編,卻也是要想一想現狀才是。」
王藕清對於陸芸裳的話表示諸多的贊同。
陸芸裳對他說道:「今天我去採訪這照相機卻差點被人偷了,我卻也是被趕鴨子上架,讓王小姐當我的助手,兩個人有個照應你卻覺得如何?」
王藕清在一邊使勁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十分的有道理。」
莫少卿卻只聽到陸芸裳的照相機差點被人偷了,莫少卿對她說道:「你人沒有事吧?」
陸芸裳反應過來莫少卿問的是照相機被偷那件事。
陸芸裳搖了搖頭說道:「不但沒事卻還有意外的收穫。」
陸芸裳把今天的遭遇跟他們兩個一說,莫少卿皺著眉頭說道:「周斌這個名字我卻是第一次聽說。」
王藕清卻只對他們這個專題有興趣,她在一邊興奮的說道:「公報不愧是公報想出的主題都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莫少卿卻覺得這個人值得去深入挖掘一下。
夜秋霖接手義幫以來卻跟孫康宜的接觸頻繁了許多,畢竟一些義幫的帳卻都是需要經手孫康宜的,夜秋霖卻也去孫康宜的府宅去的多了。
孫康宜的府宅在租界內的一處洋房裡,夜秋霖卻剛想敲門卻看到幾個人從孫康宜的府宅內走了出來,孫康宜跟那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像是談完了什麼事,那走出來的幾個人有幾個夜秋霖卻認識正是那幾個義幫的長老,那幾個長老看到夜秋霖卻都拉起了臉來。
但是孫康宜笑臉盈盈的對著夜秋霖說道:「你這個大忙人卻想起到我這裡來了。」
夜秋霖卻說不出孫康宜的這句話里是調侃還是其他的意思,但現在對孫康宜夜秋霖卻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來,或許在夜秋霖的心中跟孫康宜之間卻總有個隔閡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夜秋霖對孫康宜說道:「你可知道三鑫的事情?」
孫康宜對他說道:「三鑫部分的帳走我這邊,另一部分老爺子卻從未讓我觸及。」
夜秋霖心想著這三鑫看來確實是這義幫的命門所在了,孫康宜卻也並沒有完全清楚裡面的情況。
孫康宜卻對夜秋霖說道:「你怎麼會想到問三鑫的事情,據我所知這三鑫可是老爺子心頭肉,我想老爺子應該還不會讓你涉及到這塊的你放心吧,如若到時候真讓你開始著手三鑫的事情,卻有的你煩的。」
卻不知道為何,夜秋霖卻想知道如若孫康宜知道沈棠已經讓他開始著手三鑫的事情,孫康宜是何反應。
夜秋霖對孫康宜說道:「老爺子卻讓我開始著手進入三鑫的管理了。」
孫康宜聽完夜秋霖的話那表情呆滯卻震驚,他笑著說道:「是嗎?看來老爺子確實很信任你,據我所知三鑫這一塊兒前幫主卻也是在去世前才把它交給老爺子的,而且那裡面卻還有很多老幫主的人。」
夜秋霖不容置否,但是顯然不想透露出更多關於三鑫的事情。
夜秋霖卻突然對孫康宜問道:「你覺得老爺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孫康宜卻笑著說道:「卻難得聽你問這個問題,我只能說老爺子是一個讓人看不透的人,他看上去不管事卻對所有的事情運籌帷幄,我們兩個卻不過都是他手中的那顆棋子,但是老爺子對你卻是不同的。」
夜秋霖卻覺得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在所有人看來夜秋霖都是那個老爺子所對待的獨特的人,但是孫康宜卻說的沒有錯,沈棠是一個猜不透的人,就像再沒有遇到木一鳴之前,夜秋霖不知道沈棠隱瞞自己那麼多的事情,而在隱瞞的事情之下卻是赤裸裸的謊言和真相。
夜秋霖隨意的跟孫康宜聊起孫康宜所知道的沈棠的事情,論時間論資歷卻都是孫康宜在義幫的時間多的多,其實對比於自己,孫康宜卻更類似於沈棠的私人管家,大的小的事情卻總有孫康宜知道夜秋霖不知道的事情。
興許孫康宜也是奇怪為何夜秋霖今日會突然問起如此多的關於沈棠的一些事,但是夜秋霖卻說道:「我卻也是想著知道點我從前沒有了解過的事情也是好的。」
孫康宜對夜秋霖說道:「我卻是看出你是認真的了,之前我卻以為即使你身在義幫那個位置卻也沒有什麼野心,想來是我錯了,現在的你給我的感覺卻充滿了野心。」
夜秋霖卻想著是啊,人有一個目標有一個設想卻也是一個野心,但是他的野心卻不是孫康宜所想的野心。
跟孫康宜交談完,夜秋霖卻又來到了沈棠的公館,他想著卻是如此沒有錯,大概正是因為沈棠這個人太捉摸不透了,所以當木一鳴把那照片還有那段往事告訴夜秋霖的時候,夜秋霖卻相信了木一鳴,一個敢於說出來的人要比一個什麼都埋在心裡的人值得相信的多。
沈棠見夜秋霖眉頭深鎖還以為是這些時候的事情讓他費心了,沈棠卻安慰夜秋霖說道:「凡事總要慢慢來,想當初的時候我卻也是這麼過來的。」
其他的話夜秋霖卻並沒有怎麼聽的進去。
夜秋霖對沈棠問道:「您這一生有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
沈棠思考了片刻卻說道:「自然是有的,人這一生朋友自然是不會少的,但是真心的朋友卻少之又少,說實話志同道合的卻沒幾個,但是卻又有那麼幾個。」
夜秋霖卻故意的想從沈棠嘴裡套出話來,他對沈棠說道:「之前的時候卻從未聽您說過,您這一生卻好像都在為義幫奉獻一切,不管是朋友還是愛人,在我跟您的這些年來,卻從未見您有過,在我的眼裡他們不過都是跟您利益相關罷了。」
沈棠卻笑著對他說道:「我之前跟你說過如果你有了在乎的東西便會被人抓住把柄,這句話卻也是老幫主告訴我的,他時刻的告訴我千萬不能被人抓住把柄,所以從我進入義幫以來言行謹慎生怕被人抓住把柄,誰沒個年輕的時候,我也有過紅顏知己,但是過了那個年級女人對我來說卻不如兄弟來的重要,我曾經遇到過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幾個兄弟,我是個痞子從小沒什麼文化,他們是文化人,能跟我做朋友那個時候我很開心,卻也思考過我在義幫之後能做什麼,或者說他們讓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但是我卻忽略了一點,像我這種人又怎麼配擁有朋友,卻是我害了他們。」
沈棠說著說著聲音便有些哽咽,夜秋霖的心中更是聽的五味雜陳,雖然沈棠並沒有明說他那幾個生死之交是誰,但是夜秋霖知道沈棠的故事裡大概是存在著他的父親,聽木一鳴跟沈棠的描述,他的父親必定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但是卻天妒英才,他只覺得心中卻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
沈棠回過神來才繼續說道:「興許是我來了,越來越回憶起當年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算來大概有二十多年了,久到我都記不清了,但是他們卻一直的存在在我的心中。」
夜秋霖現在卻覺得沈棠所謂的對兄弟的惋惜回憶都是一些虛情假意,夜秋霖對沈棠說道:「您說您害了他們,他們不是您的兄弟嗎?為什麼您會害他們?」
沈棠嘆了一口氣像是不想再回憶,他對夜秋霖說道:「很多時候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更何況關係到各種複雜的事情,你還年輕是不懂的?」
夜秋霖很想開口去問,沈棠是不是說的自己的父親,自己父親的死到底是不是跟沈棠有關,但是話到嘴邊卻忍住了,想來卻還不是時候。
夜秋霖走出沈棠的公館卻覺得意難平,他的父親是那麼的有才華的一個人,但是卻在這世間沒有幾個人記得他,包括他這個親生兒子,在不久之前周斌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卻還是一個陌生人,但是現在卻是跟他擁有血脈關係的人,在陸家的時候他從未去細想自己的身世,雖然小的時候也追問過,但是每當他問到這個問題,陸遠中就會回答他:「你是我的兒子。」
夜秋霖漸漸的長大了,知道了那是謊言,對於自己身世的疑問卻一直的埋藏在心底,但是現在知曉了,他卻覺得更加的沉重,他是周斌的兒子從他見到那張照片起這種關係便認定了,血緣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夜秋霖尋尋覓覓卻偶然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但是他的父親卻不在了,是被人害死的,那樣的感覺卻如刀割在夜秋霖的心口,從他知道身世的那刻起,他便決定了他要復仇,為自己的父親,也是履行遲來的兒子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