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理疾病

2024-09-22 02:24:41 作者: 楚歌

  許墨文搬到季家之後不出所料的感覺到整個季家除了季夏靈跟季如風沒有一個人給他好臉色,但是整個許墨文自己的選擇即便是這樣他也要在這個家待下去。

  季家的餐桌上沉默的可怕。

  

  季如風吃著飯漫不經心的跟許墨文說道:「我覺得你在義幫的差事就不要去做了,雖然我跟沈棠是老相識,但是我知道那邊也都是打打殺殺的事情,不適合你,永樂你喜歡便開著,家裡的生意你也可以接手起來。」

  許墨文靜靜的聽著漫不經心的扒了一口菜說道:「義幫那邊如果秋霖需要我還是會去幫忙的,永樂我準備給白玫瑰經營。」

  季如風聽了他如此表態甚是開心,沒想到更開心的是季夏靈。

  季夏靈對許墨文說道:「太好了二哥,以後這季家的生意就交給你,我終於可以不用聽那帳房先生嘰嘰喳喳了。」

  季如風聽他這麼說拍了一下桌子說道:「胡鬧,你二哥是你二哥,你是你,帳房先生交給你的帳目你可核對清楚了。」

  季夏靈一臉委屈的不再說話。

  許墨文卻繼續說道:「我並不想接管季家的生意,我覺得我自己並不是經商的料子,季家有阿靈就夠了。」

  季如風還有桌上吃飯的另外的人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

  而季夏靈正因為一句阿靈而悸動著。

  季如風卻對他說道:「你這是胡鬧季家的產業你遲早是要管的。」

  許墨文卻是有自己的堅持,他對季如風說道:「我只有一個請求,我想去讀書,之前的時候我早早便從學堂輟學了,之後家裡出了事情,後來雖然小姨也想著讓我繼續念書,但是我生性頑劣卻沒有好好去讀書,基本我現在也就只有識字的水平,所以我想去讀書。」

  季如風沒有想到許墨文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但是聽他這麼說他越是覺得對不起許墨文,於是他點點頭說道:「好,想讀書沒什麼難的,出去留洋都可以。」

  季夏靈卻撇著嘴說道:「爹你也太偏心了,我想去留洋你都不讓我去。」

  季如風卻對季夏靈說道:「你去留洋是去玩還是去讀書啊,你要讀書就跟你二哥一起好好的去讀書去。」

  對於季夏靈來說讀書是讓他頭疼的一件事,但是他聽到可以跟許墨文一起便一口答應說道:「好啊,我就跟二哥一起去讀書去。」

  許墨文也是哭笑不得,但是他卻想著興許夜秋霖的話真的是對的,至少在季家能夠輕易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

  陸芸裳雖然回到上海之後表現的跟正常人沒有兩樣,但是夜秋霖還是漸漸的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一開始的時候陸芸裳是還願意去崇德教學的,但是在陸芸裳準備重新去崇德教學的第一天,她卻直接暈倒在了去往崇德的路上。

  那個時候手下的人來找夜秋霖,夜秋霖急匆匆的把她送到了醫院,可以陸芸裳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陸芸裳醒過來之後卻一直不讓夜秋霖離開。

  後來夜秋霖才知道只是因為陸芸裳在去往崇德的路上一個陌生人撞到了她,她便驚恐的暈倒了,而且陸芸裳對於夜秋霖的依賴感越來越強烈了,基本上夜秋霖這幾日都是整天都在陪著她。

  夜秋霖以為陸芸裳回到上海之後跟常人無異,也以為她已經忘了杭州的那件事情。

  但是卻沒想到陸芸裳一直在隱忍著罷了。

  陸芸裳現在連睡覺的時候都離不開夜秋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一定要讓夜秋霖陪著她直到她睡著。

  夜秋霖看著陸芸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忍卻無奈。

  這件事對陸芸裳的打擊太大了,是他的疏忽也疏忽了陸芸裳的異常,他以為她能走出了的。

  夜秋霖想著唐蘊玉的話覺得陸芸裳主要的還是心裡這個結沒有打開。

  夜秋霖思來想去還是瞞著陸芸裳去找了醫生,這醫生是孫康宜給他介紹的說是留洋回來的特別對心理這一塊有專研。

  經過宋一雄的事情夜秋霖對孫康宜這個人敞開了許多,但是他還是保持著一個度,這孫康宜再怎麼樣也不是一個能讓他完全交心的人。

  夜秋霖找到孫康宜的原因很簡單,之前的時候義幫手上有跟上海各大醫院的合作,因此孫康宜那個時候也是結識了很多的醫生。

  夜秋霖找到孫康宜只是說他想找一個能看心理疾病的醫生。

  在整個上海灘從來只有找外科和內科醫生的,像夜秋霖這種找心理醫生的卻還是第一個。

  但是孫康宜這個人就如同他給人的印象一樣做事一絲不苟,他並沒有過多的追問,而且很快便給夜秋霖還真的找到了這麼一個人。

  夜秋霖按照孫康宜給到的地址來到那個診所前面是忐忑的,但是隨即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夜秋霖見那整個診所就擺了一張桌子旁邊是一張很小的木床,那桌子前面坐著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想必就是醫生了。

  夜秋霖剛想開口說話。

  那人卻先開口了。

  那人對夜秋霖說道:「這整個上海來找我看心理疾病的是第一個。」說著很開心的樣子,夜秋霖有些尷尬,但是也有些忐忑跟不靠譜的感覺。

  那人顯然察覺到了他的表情,笑著繼續說道:「現在的人啊不把這病當病之後肯定就會後悔,這心理有病這個人怎麼好呢,洋人把它叫做心理學,中醫叫做鬱結,不管中醫還是西醫反正拖的越久對身體越沒有好處。」

  夜秋霖聽著他這麼說卻才覺得這個人真是個醫生了。

  那人看著夜秋霖警惕的樣子憨憨的對他笑著說道:「你不需要緊張,我們這種嘛最主要的就是保護病人的隱私,當然對於這類疾病也必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可以,這樣才能症病。」

  夜秋霖茫然的點了點頭。

  那人伸出手說道:「我叫李慕,你可以叫我李大夫。」

  夜秋霖握住李慕的手卻也想著看來是個靠譜的大夫。

  夜秋霖在那桌子前面坐下。

  李慕對他說道:「症病最主要望聞問切,這個心裡的病嘛主要就是問了,但是記著我跟你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才可以。」

  夜秋霖思考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這是我朋友的事情。」

  當然陸芸裳遇到的不是小事情,對於杭州發生的事情夜秋霖當然沒有如實的告知,只是說陸芸裳在杭州遭受了非常大的刺激以及後續回到上海性格的轉變。

  李慕靜靜的聽完卻搖了搖頭說道:「西醫管這個叫創傷綜合徵,中醫的說法的話是郁證不結。」

  這跟唐蘊玉當時告知自己的是一樣的,但是他卻只想知道怎麼才能救得了陸芸裳。

  李慕靜靜的跟他分析道:「你朋友的病確實是心病,但所謂心病乃需心藥醫,你現在對於她來說便是那心藥,但是這樣長久的下去卻不是辦法。」

  夜秋霖聽到這個話卻逼問道:「那現在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走出去。」

  李慕想了想說道:「這個事情只能靠她自己,但是最主要也是很顯然的一點便是你對她太過保護了,越是保護她對你越是依賴,我說了一時的依賴對她是好事,但是卻不能一直這麼依賴下去,再這樣下去她會只依賴你,永遠走不出來的。」

  夜秋霖心裡一驚,他不知道原來都是自己的錯。

  夜秋霖囔囔自語道:「現在我該怎麼辦?」

  李慕對他說道:「只有一個辦法,你先離開她,給她自由,一開始她會手足無措,但是逐漸她便會適應,從而變成一個正常人,當然最主要的一點是千萬不能再讓她遭受同樣的事情,當然我們有種極端的做法叫做以毒攻毒,但是不能輕易嘗試,一般想這種經歷過巨大心裡創傷的,再經歷一次的話是會承受不住的,心裡疾病本來就沒有藥吃,一切都靠自己。」

  夜秋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夜秋霖思索了許多卻還是決定從方浜中路搬出去。

  張媽看到夜秋霖在收拾行李的時候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夜秋霖卻沒有說什麼。

  陸芸裳顯然也是注意到了動靜,看到夜秋霖默默的在收拾行李,心裡卻咯噔一下。

  夜秋霖看著陸芸裳垂下頭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但是卻想著李慕跟自己說的話或許現在暫時離開她是好事情,雖然他很喜歡陸芸裳的這種依賴,但是他卻更希望陸芸裳走出去。

  夜秋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卻不敢看陸芸裳。

  他對陸芸裳說道:「最近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住在這裡不方便,我便重新找了個距離碼頭近的地方住了下來。暫時我也不會回來,我們暫時也不會見面。」

  卻沒想到陸芸裳卻站在那裡眼淚留了出來,她對夜秋霖說道:「現在連你也不要我了是不是。」

  夜秋霖看著她這個樣子自己的心更痛,但還是咬了咬牙說道:「你不能太過依賴我,你有自己的日子要去過。」

  陸芸裳一句話沒有再說。

  夜秋霖終究是不忍還是說了一句:「你永遠是我的姐姐,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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